一個，兩個……

一盞蠟燭點了起來，少女的臉出現在火光前。

嘴角輕輕上揚，勾勒出微妙的曲線。

一步，兩步……

少女的手托著燭臺，一步一步走向銅門。

那門有枯萎的鮮花作為裝飾，那門有鳥獸的骸骨作為繪圖。

咯吱，咯吱……

少女的手推開銅門，刺耳的聲響消失在音樂之中。

有人在狂歡，有人在狂歡……十三人的圣餐在聚集，十四人的晚宴等著開啟。

有鳥獸在歡唱，人啊，你為何如此歡愉？人啊，你為何在此狂歡？

因為我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

人啊，你為何在舞蹈？

因為我完成了我想做的事情。人啊，你為何揚起嘴角？

因為我不用再去擔心那些事情。

滴答，滴答。時針來到午夜間。

人們在狂歡，人們在狂歡。

啦啦，啦啦。

悠揚的音樂響徹在耳邊。

呼呼，呼呼。

舞裙在飛揚。

咔嚓，咔嚓。

那是什么聲音？沒有人問詢。

圣餐已經就緒，十四人到達座位間。

那桌上有著鮮花，有著蜜燭。

大盤的食物放在那里。

啦啦，啦啦，氣氛來到最高點。

桌上的人在掙扎，瞪大的眼睛無法亮起。

啦啦，啦啦。

鮮艷的顏色使得紅色的桌布更鮮艷。

嚓嚓，嚓嚓。

刀叉被舉起。

咔嚓，咔嚓。

人們瞪大眼。

嘩嘩，嘩嘩。

舞會結束了。

是誰將那人拋下，站在二樓的少女看著旁邊的血痕。

是誰？是誰？

染血的地毯說人太多，它無從分辨。

是誰將那人約來，站在二樓的少女看著旁邊的信件。

是誰？是誰？

殘破的吊燈說五分鐘前，十分鐘前，帶著白花的母親微笑將信封斂。

是誰將那人逼至此地，冰冷的少女看向幕前。

是誰？是誰？

殘破的柵欄說，那正是文明的群氓造就的偉岸。

少女來到餐桌前，那尸骨還未寒。

鮮血將長桌染遍，扭曲的骨架渴求著天真的安眠。

是誰？是誰？將他分食殆盡。

染血的刀叉說：正是那逼他下來的慈祥人眾。是誰？是誰？如此是非不辨。

桌上的蜜燭說，它的光芒也沒有照亮那自甘墮落的黑暗。

是誰？是誰？源頭為誰？

桌上的紅襯布說，它的邊緣，還有著四根白須兩根黑發(fā)。

是誰？是誰？群眾為何注視？

閃亮的酒具說，就如同酒漿帶給他們的一樣。

是誰？是誰？為何如此肆無忌憚？

穹頂之上的小鳥說，正因是孩童，他們才能心安品鑒。

噠，噠，噠。

平底鞋染上了點點鮮血。

呼，呼。呼。

蠟燭的光將要滅卻。少女躲進了黑暗，微小的臉龐冰冷一片。

青銅的門頁合起，此間之后人來人往不斷。

那餐桌之上，稚嫩的尸骨渴求著公正的審判。

喳，喳，喳。

小鳥說，它已經看過了成千上萬遍。

人們早就閉起了雙眼，此時【唯有真相最不重要】，這是眾人的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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