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鐵上,我家人被一個大行李箱砸了頭……

今天坐高鐵又讓我想起了一件事……
有一年春節(jié)和家人回家,車上滿滿是行李,座位上放行李地方全是大個的行李箱。這時,行進不久的列車例行顛簸,一個24或26寸的行李箱忽然從家人頭上滑落,一個重物把頭部和脖頸重重撞了一下,一瞬間家人還用手稍作阻擋,但巨大的疼痛暈眩讓眼淚再也止不住。
旁邊的乘客和我?guī)兔δ米吡诵欣钕洌墒堑谝粫r間的箱子主人卻沒有出現(xiàn)。家人強忍疼痛憤怒地問著箱子主人是誰?終于主人來了,稍顯無措的略表歉意,并解釋。面對這樣的事,我們當然是要求能到醫(yī)院檢查,因為怕有輕微腦震蕩(腦震蕩不是小事,在當時是看不出來的,如果不檢查,不知何時就會出現(xiàn)持續(xù)頭暈的癥狀)。
我們兩家下站的地點不同,我們要求到我們下的站檢查,但是他們(兩位年輕人找來了中年家長)不同意,堅持要到他們下站的地方檢查。面對這一要求,我不同意,一個陌生地方,人生地不熟,我們被耽誤的時間就不是時間?這時,高鐵乘務(wù)員已經(jīng)廣播是醫(yī)生和乘客幫忙觀察被撞情況,并拿來了冰塊做冰鎮(zhèn)。在這里,我想再次對各位幫忙的人說聲感謝。
面對不同意見,雙方都僵持不下,乘務(wù)長沒有做表態(tài),幫忙開據(jù)事件證明,車也快到站了,最后,對方提出了拿800元私了,我們接受了。
看到這里,或許會覺得我們賺了,可是在我是寧愿到醫(yī)院檢查的,如果沒大礙,各回各家,我們又不是蠻不講理的人。所以,一瞬間我是拒絕的。這錢拿在手上,我的心很沉重。好像自己成了那些不要臉碰瓷的人,不要臉要小便宜的人,不要臉訛人的人。本就理不虧的我們好像成了不在理的蠻狠一方,心情激蕩,不斷質(zhì)問自己,受害人也不好當。
這件事就結(jié)束,這份不好的心情在那年春節(jié)卻綿延不絕,現(xiàn)在想起也心中仍惴惴。
如今,上高鐵,放行李時會小心放好,也會查看別人的行李和自己頭頂。看到別人把24寸甚至更多大的行李箱放上也會在心里小心念叨。不過,現(xiàn)在高鐵上,乘務(wù)員都會不斷提醒并且檢查,也是防范于未然。
從這件事和生活看到碰到的,我一直有一個感覺——很多人都很理所應(yīng)當。比如高鐵情侶或一家人買的票不在一起,先理所應(yīng)當坐下,等座位主人來了便說下一句:你好,能換個坐嗎?我也經(jīng)常遇到這種情況,一般都是同意的,可是我心里卻不舒服,同時默念成人之好。
要求者理所應(yīng)當,被要求者只能好人,仿佛所有也習(xí)慣做好人,得過且過,說“不”的權(quán)利被限制了。像前段時間的新聞,一位女子好心將高鐵座位讓與他人(帶著沒買票的小孩)坐一會,那個人卻認為被讓后這個位子就是她的,女子希望要回,她卻理直氣壯地拒絕。理所應(yīng)當不在少數(shù)。
這不是一篇聲討的檄文,是內(nèi)心不安的反思。在拒絕和說“不”后,為什么是我在不安?希望人與人能好一點,至少在公共場所能多點顧及,也希望節(jié)假日大家全程開心,不被人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