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頭】偏愛(8)
“莎莎你覺得我們的關系怎么樣?”
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楚欽剛說出口就后悔了,這問題實在智障,這又不能撤回,捏捏自己的鼻子,低頭假裝認真收拾東西。
莎莎拉著衣服拉鏈,腦袋一歪想,關系?我怎么知道,這問題太奇怪了。
莎莎一心想著下場還要打女單比賽,毛毛燥燥的把毛巾水瓶隨便一塞,收拾好就立馬急著要走。
看著悠閑的楚欽,在心里默默感慨,頭哥你實在收拾得太慢了。
所以莎莎沒心思回答這個問題,睜大眼睛思考了一會,用手扣扣腦袋說:“咱們關系挺好的吧,球不是配得挺不錯嗎,頭哥我先走了??!”
楚欽點點頭,沒有抬頭看她。
“拜拜!”莎莎瞄了瞄楚欽,揮了揮手, 朝張琴教練跑了過去。
“嗯,拜拜!比賽加油?!背J朝她的方向擺擺手,頭還是繼續(xù)低著。
“謝謝!”
估摸著莎莎走遠了,楚欽抬頭看她。
幾束聚光燈錯雜交匯在昏暗的場館,遠處的她時暗時明,光下空氣里的每一粒塵埃都離開自己朝她飛奔而去。
毫無規(guī)律,亂的像自己的思緒。
“砰——”場館的燈重新全部打開,暗淡消失,莎莎早已踏出門。
楚欽笑了笑,她只是為了贏球吧。楚欽有些生氣,生氣自己在那里害羞糾結個什么勁,人家明明根本就不在乎是靠近了還是靠遠了。
楚欽不喜歡自己思緒滿腦子亂飛,這是運動員的大忌。
收拾好東西,跟教練打了聲招呼,楚欽拿著包去了給運動員專用的熱身館,場館有些空,大家都在下面看比賽。
楚欽故意發(fā)出踢踢踏踏的走路聲,仔細聽著回聲的回應,彎腰撿了兩筐球,扔到自動發(fā)球器里練了起來。
汗液慢慢從背上滲出,額頭上的汗腺像是被打開了開關,止不住的流,淌到眼里模糊了視線。
楚欽甩甩腦袋,撩起衣袖揩著額頭的汗水,用撿過球的手用力往脖子上一抹,臟黑的手上上印滿汗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是吧,我手這么臟嗎?”
楚欽趕緊用稍微干凈點的手背抹抹脖子,跑去拿濕紙巾擦,他才舍不得用白花花的毛巾擦呢。
算了,今天就練到這吧,明天還有比賽,可不能今天練爽了,明天沒狀態(tài)打比賽了。楚欽換了件干凈的隊服,收拾好散在地上的球,拿起包朝樓梯走,下去找薛飛他們。
轉角處有一塊LED屏,剛好放到莎莎對錢天一決勝局的最后一球。
楚欽駐足停下觀賽,看著屏幕里的她說,恭喜啊,女單冠軍。
“誒,大頭你去哪里了,教練也不告訴我!”薛飛看到楚欽走來,站起身來,伸手用力纏住了他的脖子?!巴郏氵@是剛練完球,身體這么熱。”
“嗯,無聊玩了幾筐,腦子清醒多了?!背J調(diào)整了一下薛飛手的位置,避免自己被勒死了。
“莎莎還挺厲害啊,太能拉了,變線也好,挺聰明的?!毖︼w毫不吝嗇的夸獎道。
“是嗎?”楚欽反問。
“是啊,這是你搭檔誒,錢姐也厲害。混雙咱們四個一定要好好切磋切磋。”薛飛一臉期待的搓搓手。
“走吧,回酒店啦。”薛飛把手拿下來,拍了拍楚欽的屁股。
“不等頒獎儀式?”楚欽盯著不遠處和張指導聊天的莎莎,疑惑的問。
“頒獎儀式指不定要什么時候,一個小時后?那群小孩還沒打完呢,教練讓我們都先回去洗澡什么的?!?/p>
“哦”楚欽點點頭,沒再繼續(xù)盯著莎莎看。
手放到薛飛的肩上用力往下壓,咬牙切齒的說“走唄?!?/p>
“干嘛壓我!”薛飛一拳揍了過去。
“免得有些兒子想上位,哼?!背J也揍了一拳還回去。

楚欽來之前就給龍隊拍胸脯保證過一定拿四塊顏色一樣的牌回去,奈何奈何,男雙失守了。
楚欽和薛飛兩個難兄難弟并排坐在地上,往嘴里灌礦泉水。
“唉!”楚欽嘆氣,回去在龍隊面前肯定特沒面子,龍隊現(xiàn)在在澳大利亞殺球,自己在這里被殺。
太丟人了,去吃炸雞的想法怕是徹底幻滅了。
“頭哥,別整天唉聲嘆氣的。”薛飛雙手撐地,兩眼無神。
“丟了塊金牌我能不唉聲嘆氣?”楚欽坐在地上,雙手托著腮。
這次隊里給的目標也是包攬全部金牌,男雙失守,四個小時挨訓怕是少不了。
“我的問題?!毖︼w同學決定攬責。
“不怪你,我也有錯?!背J并不給全責的機會。
“我也有錯?!毖︼w同學改為50%。
說完,兩人抱在一起,高聲哀嚎。
“啊啊啊啊啊,咋辦啊,那是不是賽后自由活動就取消了?!?/p>
“沒出息,還想著出去玩。”
“裝,你不想出去玩,我對不起隊里,對不起教練,對不起國家,更對不起你,啊,我好想去吃炸雞嘛!”
“嗚嗚嗚?!?/p>
按照慣例,在一個地方打完比賽后,隊里都會給一天假放松放松,從來之前,男隊的三個孩子就想著要去打卡哪家哪家店吃炸雞,現(xiàn)在怕是全泡湯了。
“頭哥….飛哥…..”莎莎看著眼前抱成一團唉聲大叫的兩人,不好意思的打斷兩人施法。
聽到聲音,薛飛把楚欽往外一推,腿前的水瓶不小心被踢翻,薛飛用隊服蒙住自己的臉,楚欽也瞬間表情管理,對莎莎說:“有什么事嗎?”
“今天晚上的熱身訓練快開始了,教練要我來喊你們?!鄙檬址鲎∏邦~,遮住自己的視線,避免不小心笑出聲。
“啊,啊,好的好的,謝謝你跑來告訴我們?!背J用的捅旁邊躲在衣服里的薛飛。
莎莎轉頭離開了,薛飛的衣服被楚欽撤下來,“好丟人??!”薛飛雙手撐在地上,感慨的把頭伸向楚欽肩膀上。
楚欽一巴掌拍到他頭上,“走,訓練去?!?/p>

楚欽和薛飛現(xiàn)在完全陷入錯事,不敢吱聲的狀態(tài),教練在一旁看著他們練,楚欽覺得自己快被盯化了,遲早要小命不保。
兩個人球拉丟了也不敢看教練的眼神,默默去撿球。
休息時,楚欽和莎莎站在一起沉默不語。
“你咋了,頭哥?!鄙÷暤脑儐?。
楚欽瞟了一眼不遠處的教練說,低頭靠在她耳邊說:“干壞事了唄,怕被訓,我本來想要四個牌子的?!?/p>
說完楚欽才想起來要保持界限感的,把頭又往上抬了抬。
莎莎笑著說:“別傷心的,我覺得你們打得挺好的,不過四個?那混雙你也想贏咯?!?/p>
楚欽又不自覺的把頭往下低。
“嗯,我想和你一起拿,明天哥帶你起飛。”
“你才不是我哥呢,我是你姐差不多,又說大話。”莎莎想起今天他和薛飛抱在一起哀嚎就很好笑。
“和你一起我怕什么?!背J盯著笑道彎下腰的莎莎。
“我?guī)氵€差不多。”莎莎笑著說。
“那看看咋倆誰帶誰唄,你是不是比我小幾個月,幾月的?”
“嗯,我是11月份的?!?/p>
“好,明天咋們兩個,看誰的得分高,我高你從今往后喊我哥哥,你高我就喊你姐姐?!?/p>
莎莎嘟起嘴巴,這是什么賭注,我平常不也頭哥頭哥的喊嗎?但看著楚欽不像是在開玩笑。
“額…頭哥…”
“是哥哥不是頭哥,你得打心底里佩服我?!?/p>
“行,一言為定?!鄙贿@句話拿捏,斗志一下就上來了。
莎莎伸出手,楚欽輕輕的碰了碰。
“一言為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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