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江山業(yè)(5.潛龍會天女,諜殞線又絕)
? ? ? ?在心里自嘲了一句自己的雪含煙,開始動手收起棋子。
“含煙,你這一天都心不在焉的,到底在想什么呢?”楚玉也開始動手收起自己的棋子,邊收邊問道。
“我這一天,都有心不在焉嗎?”雪含煙抬頭看著楚玉,顯然對楚玉說的話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我還會看錯不成,自從慕姑娘走后,你就一直這樣了?!背裥Φ??!拔艺f含煙,你此番親自下天音山,到底是為了什么?”
而雪含煙聽了楚玉這一問,收棋子的手一頓:“你這話,似乎話中有話!”
“我只是好奇,一向極少游于江湖的你,如今怎就應(yīng)了慕姑娘之言,陪她一起下山,估計,不會只是為了實現(xiàn)對慕姑娘的承諾吧?!?/p>
雪含煙眉輕輕一挑,望向楚玉問:“那你倒是說說,我此番下山到底是為了什么?”
楚玉語一塞,轉(zhuǎn)而又道:“我雖不知你是為了什么,但肯定另有他因,對不?”
雪含煙聽罷,只微微低頭沉思著什么,并沒有回答楚玉。
楚玉雙目盯著他盯了好一會兒,才又接著開口道:“實話說,你當真不是為了佳人而下的山?須知慕姑娘長得清麗脫俗,又為天女,斗智不比你差,斗勇,你倆應(yīng)該功力相當。這樣的女子,連我都有些動心了,難道你不會?”
楚玉說完,似笑非笑地看向雪含煙。
雪含煙聽罷微微一笑:“她的確很好,可我下山,卻并非全是為了她以及和對她的承諾?!?/p>
“那是為了什么?”楚玉雙眼直盯著雪含煙。
雪含煙把最后一顆棋子收入棋盅,扶著桌邊站了起來,走到窗邊,目光投向窗外搖曳的翠竹,嘆了一口氣道:“自東勝國進攻衛(wèi)國以來,九州十地的黑暗勢力,似乎越來越多了,就連千羽樓,也開始被各種力量撬動,而我此次在衛(wèi)地中毒之事,便已說明,千羽樓,早已經(jīng)開始被人攻擊,更莫說前兩天的黑衣人夜探香羽閣之事?!?/p>
“所以,這才是你下山的真正原因?”楚玉眉頭一蹙問道。
“不錯,如今天下紛爭的火線已被燃起,這些日子來,到天音山見我的皇室貴胄不計其數(shù),不管他們的目的是為公還是為私,都想與千羽樓取得聯(lián)系,而且最好能為他們效力?!毖┖瑹熁氐?。
“千羽樓在各國中,一向都有得千羽樓,便得天下三分之一財富的說法,這些前來找你的皇室之人,有此想法,并不奇怪?!背褚舱玖似饋?,走到窗邊與他并肩而立。
“的確,”雪含煙并不否認,但他也說出了他此刻心中所想,“可關(guān)鍵在于,他們的想法我無法實現(xiàn)?!?/p>
楚玉聽了雪含煙此言微微閉目,也不知是不是斜陽透過翠竹的光太過刺眼,他沉默了許久,才看向雪含煙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如果千羽樓無法對他們進行幫助,那千羽樓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特別巨大的威脅?!?/p>
“沒錯,”雪含煙微微點頭,“千羽樓雖名為商幫,但幫中江湖勢力極多,對千羽樓又忠心耿耿,再加上千羽樓除了只進行商易之外,遍布九州十地的情報據(jù)點無數(shù),隨時可以對任何一個地方進行全面了解。這樣的千羽樓如果不能為他們所用,那就只能除掉?!?/p>
“話是不錯,不過,如今各國勢小,如何以一己之力動搖千羽樓的根基。”楚玉皺眉不解。
“各國雖然勢小,但他們?nèi)羰嵌加型粋€想法,可就說不定了。”雪含煙聲音幽幽回道。
“你是說,如今各方暗勢力雖明不吭聲,但如果他們的心都早已想到一塊去了。這就如一棵樹,被無數(shù)螞蟻從不同的地方啃咬,雖方法不同,但目的是一樣的,就是為了推倒這棵樹,他們不會感到勢單力薄,因為還有許多的人,和他們有著同樣的想法,并且,已經(jīng)付諸于行動?”
“是的,所以如今的千羽樓,正面臨著一個巨大的分裂危機。他們知道自己不是唯一向千羽樓出手的人,所以他們有恃無恐?!毖┖瑹熣f此話時,眼中忽然歷光一閃。
不過,想這么簡單就撬動千羽樓,他們,還是太異想天開了!
“那你還讓慕姑娘……”這時楚玉看向雪寒煙,眼中充滿疑問。
“身為玲瓏天女,如果連這種局面都控制不了,那千羽樓也沒必要幫她?!毖┖瑹熣f完后,卻又笑了笑繼續(xù)道:“但是我相信她,我相信她一定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fù)。”
雪含煙的目光投向竹蔭,又穿過竹蔭,望向遙遠的天空。
楚玉微微一嘆氣,心想:卻是不知慕姑娘,如今在燕華山上,是什么樣的境況!
天玄觀。
慕梓獨自一人坐在屋中,看著眼前的卦象,心中思緒萬千。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慕師兄,觀主請你去偏殿一趟?!遍T外站著一個小坤道,對著屋內(nèi)的慕梓喊道。
“可知所謂何事?”慕梓問道。
“是楚國派了使者過來,說要找玲瓏天女。”
“楚國?”慕梓聽完微微一皺眉。
如今燕華山大會時間未到,他派使者來做什么?
“師兄,觀主在我臨來找你之前,還讓我給你帶一句話?!遍T外的小坤道繼續(xù)道。
“什么話?”
“觀主說,既然如今事態(tài)已超出掌控,那師兄也無需拘于規(guī)矩,該做什么便做什么就是?!?/p>
門外的小坤道說完這句話,只聽得屋內(nèi)再無回答之聲,也無動靜,倒是過了許久之后,面前的門忽然打開,慕梓站在了她的面前。
慕梓拿著一封信,對著小坤道說道:“你將此信交予楚國使者,就與他說,他想要的答案,都在這封信里面,去吧?!?/p>
“可是……”小坤道拿著信,有些不解。
“沒事,你就跟他說,他日我們一定會相見?!蹦借髡f完,便已盈盈轉(zhuǎn)身離去。
偏殿中。
“……天女不肯見我?”
此時偏殿之中,葉玄拿著信似不太理解地問那小道長,心中有些郁悶。
想他昨日被人算計了一番,但卻又不知是哪一方在幕后搞鬼,今日便想著,不如破罐子破摔,暗中早早來到了這天玄觀中,看能不能見一見玲瓏天女。
可沒想到,天女沒見著,這封信,卻又是什么玄機?
“不是不見,天女說是時機未到,她說葉施主想要的答案,就在她給你的信中。”小坤道回答。
“這樣嗎?”葉玄看了一眼手中的信,眉眼輕斂。
“我這個師侄做事,一向有自己的主張,既然她已經(jīng)這么說了,必有她的道理。葉施主大可不必擔憂?!币慌缘奶煨^主,空明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那葉玄告辭?!比~玄作了一揖,而后又道:“請幫我轉(zhuǎn)告天女,我期待和她見面的那一天。”
葉玄說完,便帶著冰月,離開了天玄觀。
蜿蜒的山道上,葉玄策馬遠去。
而在山道之上的迎客亭中,慕梓看著葉玄一路絕塵,待到人終不復(fù)得見時,她才轉(zhuǎn)身。
葉玄,我也期待和你見面的那一天。
慕梓低頭,看著手中卦象。
? ? ?? 葉玄,未來的天下之主,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是夜。
月被烏云成團掩住,夜色之中,偶爾傳來幾聲夜貓子的叫聲。
慕梓獨自一人行走在縱橫交錯的燕州城街頭,此時四下無人,夜色中,街道靜得出奇。
慕梓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進了一個破落的小巷,小巷中黑暗異常,空氣中,似乎傳來了肅殺的氣息。“刷刷”幾聲衣物掠過空氣的聲音,慕梓知道,她的后路,已經(jīng)被人截斷了。
“既敢攔我,為何又躲在黑夜之中?”慕梓對著黑暗深處說了一句。
黑暗中并沒有傳出回答,反而是在她身后的人忽然一動,全部向她攻來。
慕梓眉頭一皺,輕輕一個點地,躍上半空,手中幾枚銀針射出,直中幾人麻穴,一招便斷了他們的行動之力。
慕梓一甩袖,無聲落地,只覺面前一股殺氣忽然向她襲來,她袖中的碧玉橫笛滑出在手,只聽得“鐺”的一聲,她被震退了幾步,而那個人仍是落于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身影。
不過憑借剛才那一招,慕梓可以斷定,此人用的是刀,而且武功不差。
此時空中明月忽然破云而出,巷中頓時灑滿了月光,慕梓只覺得眼前人影一閃,巷中再無他人。
慕梓走上前去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幾滴血,又抬頭看了看空中,只見兩只諜雀已飛著跟了上去。
慕梓將碧玉橫笛收回袖中,轉(zhuǎn)身去查看被她打暈的幾人,卻發(fā)現(xiàn)這幾人不知何時已被人用利器刺中咽喉,竟無一活口。
看來是有備而來,做得滴水不漏嘛!慕梓心中冷嘲一句,蹲下身來看了看其中一人的傷口,只見傷口流著黑血,顯然這暗器抹了劇毒。慕梓想了想,將那暗器拔了下來,用白絹包住,轉(zhuǎn)身離開了小巷。
這些事,看來只能麻煩一下雪含煙來善后了。
? ??
? ? ? ?
夜。
烏云重重,空中那半圓的彎月被嚴嚴實實的遮蓋住,偶爾幾縷月光掙扎著破云而出,又很快被涌動的云團重新遮回去。
夜風凌冽,空中那欲現(xiàn)又隱的半月之輝在黑暗陰森的密林中,似乎存在或不存在,都沒有太大的差別。
一個身影在林間樹梢急掠而過,然后一個翻身落下在地,夜色迷蒙中,隱隱能看見一間茅屋,而茅屋外黑影幢幢,前前后后圍了十幾人。
那人走上前去,便有兩個黑衣人對她抱拳行禮,然后打開了屋門。
她徑直走了進去,不過三步就直接半跪低身,恭敬地朝著黑暗道:“屬下靈雨,參見霜音大人?!?/p>
“你回來了,此次行動如何?”只聽得屋內(nèi)有一女聲,清清冷冷。
話音一落,屋中一盞油燈忽然亮起,在油燈的光亮下,只見一個女子站在燈旁,昏黃的燈光在她臉上跳躍,可見那女子滿含戾氣的雙眸,盡是寒意。
“那女子果然厲害,屬下接不過她三招便敗下陣來,只好先行撤退。”那自稱靈雨的女子回道。
那名喚霜音的女子拿木簽挑了挑油燈的燈芯,聽了靈雨的回答后微微點頭:“你打不過她很正常,殿主亦曾說過,即便是她,恐怕也不是那丫頭的對手,所以你不必自責?!?/p>
“是,”靈雨似乎松了一口氣,停了幾息才繼續(xù)問,“那,霜音大人,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殿主傳話,讓我們速速趕往玉陽城,與她會合?!?/p>
“那,我們不再繼續(xù)跟蹤千羽樓樓主,和那個叫慕梓的丫頭了嗎?”靈雨略微有些不解。
“不用了,他們可都不是什么善茬,你既已暴露,再跟也沒用,只怕現(xiàn)在,是他們在跟蹤我們!”
霜音說到“跟蹤我們”四字時,眼角一抹歷光忽現(xiàn),只見她指尖寒光一閃,便有一枚暗器破風而出,隨后一聲凄慘的鳥叫,便有一只藍羽的鳥身中暗器從梁上掉了下來。
“這,是什么?”
靈雨驚魂未定,方才那暗器從她耳邊掠過,此刻寒風猶在。
等到見到這從梁上掉下來的鳥時,她愣了一會兒才收攝住心神,開口問了一句。
“哼,難道你回來的時候不曾警覺,你已經(jīng)被人盯上了?”霜音突然寒聲,斥了她一句。
靈雨被霜音這么一斥,忙低下頭來,油燈昏黃的光映著她慌張的臉色。
“是屬下不察,還望大人恕罪?!?/p>
“算了,這也不怪你,像這種進出屋子,無聲無息的鳥,不經(jīng)過馴養(yǎng)是不可能做得這么仔細的。你立刻傳令下去,我們立刻離開這里,這里不能再待了?!彼艨粗厣险櫲傅氖w,冷聲吩咐。
“是,霜音大人?!膘`雨應(yīng)了聲,這才起身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一行人安靜地撤出了這片樹林,又過了許久,林中忽然一聲鳥的哀鳴,只聽到“撲棱棱”扇翅的聲音,一道黑影掠過了茅屋。
亥時末。
香羽閣的東廳之中,此刻仍是燭火搖曳。楚玉手里拿著慕梓從外面帶回來的那枚暗器,浸泡到一個裝滿清水的小白瓷瓶中,雪含煙和慕梓圍在一邊細細觀看。
只見楚玉拿起一根銀針,往那小白瓷瓶中攪了一攪,再拿出來時,整根銀針已是大半發(fā)黑。
“砒霜?慕姑娘是說,中了這毒鏢的人,不過六彈指之間就死了?”楚玉拿著銀針看向慕梓,眼神既是疑惑,又是關(guān)切。
“不錯,我與那人交手的時間,不夠半盞茶。楚公子,這毒,可是砒霜?”慕梓疑問。
可楚玉卻拿著那根銀針搖了搖頭:“慚愧,楚玉也看不出此毒到底為何毒,只知其中含有砒霜,但中鏢之人幾彈指間便暴斃而亡,砒霜雖劇毒,可也不會有如此之快的毒發(fā)效果,怕是其中還有更為劇毒之物。如今看來,這毒恐不是中原之物,倒像是十地所產(chǎn)?!?/p>
十地?
慕梓下意識的看了雪寒煙一眼,要知道雪含煙中的寒棘銀果之毒,也是十地的毒物。
慕梓眉頭微蹙,冷笑一聲:“看來在前天夜里,那些闖入香羽閣的黑衣人,應(yīng)是沖著我來的了!”
可是,若是沖著她來的,那是不是也意味著,自銀豐客棧里傳出來的那個流言,并不只是單單針對葉玄一人了?
先是利用小孩造謠她和楚國,后是夜探香羽閣接著街道截殺,這么看起來,的確都是沖著她來的。
“慕姑娘的意思是?”楚玉微微想了一想,不解其意。
“慕姑娘的意思該不會是說,你玲瓏天女的身份,已經(jīng)暴露了?”雪含煙微微思索了一下,開口道。
雪含煙此話一出,一旁正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楚玉忽然心頭一震,瞬間明白了慕梓話中的意思。
“我也不確定。按理來說,我下山不過一個月多,江湖上知道我的人應(yīng)該是少之又少,可我卻遭到了伏擊,刺客的目的又如此的明顯……”
慕梓實在有些想不通了,到了天音山再到這里,她行事一直低調(diào),又一直與雪含煙和楚玉同行,卻是不知何處出了紕漏!
慕梓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屋外楊朔已經(jīng)疾步走了進來,對著三人恭敬問候了一聲。
方才他被雪含煙派出去處理那群圍堵慕梓的人的尸體,此刻應(yīng)該是有結(jié)果了。
“如何?楊護衛(wèi)可有從那幾人身上,尋得什么線索?”慕梓是最為關(guān)心的一個,如今千絲萬縷毫無頭緒,多點線索,或許能推測出更多的信息來。
可楊朔卻搖了搖頭:“公子,慕姑娘,屬下已命人將那幾具尸體查檢過,但和上次那些夜闖香羽閣的人一般,查不到任何線索?!?/p>
果然,想好了怎么對付她,又怎么可能留下蛛絲馬跡。慕梓心下無奈一嘆,看來只能從那暗器上的毒作為突破口再慢慢查了。
這邊雪含煙微微點頭,揮手讓楊朔退了下去。
“對了,剛才慕姑娘你不是說,那人逃走時,你的諜雀已經(jīng)跟上去了嗎?”一旁的楚玉開口。
“是這樣沒錯,只是我放出去追蹤那人的諜雀,至今還未回來,也不知會不會遇上什么不測?!蹦借鲊@道。
“慕姑娘的諜雀在常人看來不過是一只普通的鳥,誰會想到它們能做探查之事,應(yīng)該不會有事吧!”楚玉回道。
“常人的確看不出,可這些人,并非常人,我只怕要出事了!”慕梓言罷,起身走向窗邊,抬頭看著窗外的夜色,那重重掩映月亮的黑云,此刻也似壓在她心頭一般。
慕梓正失神之際,卻聽到空中突然傳來了鳥的撲棱聲,她定睛一看,略帶欣喜地開口道:“諜雀回來了。”
慕梓往窗外伸出手去,諜雀便飛入了她的手中。
只見諜雀口中還叼著一根藍羽,那諜雀把藍羽放在慕梓的手上,哀鳴幾聲,那鳴聲凄厲,似傷心欲絕一般。
慕梓蹙著眉,摸了摸諜雀的腦袋,拿起藍羽,看向二人道:“如我所料,果真出事了?!?/p>
“慕姑娘,這是怎么回事?”楚玉看著慕梓手中的白羽疑問了一句。
“我所飼養(yǎng)的諜雀,猶似鴛鴦情深,平時替我做事,皆是成雙而行,而我方才派出去跟蹤的這一雙諜雀,死了一個。所以另外一只才會將另一個的羽毛帶回來給我?!蹦借鞯穆曇魩Я诵┰S冷意。
“慕姑娘可需要我讓楊朔帶人隨著諜雀去查一查?”雪含煙問道。
慕梓并不回答,只是將手中的鳥放了出去,見諜雀在空中盤旋了幾圈,冷聲說:“不必,我親自去一趟?!?/p>
慕梓話音一落,人已經(jīng)點地躍身而起翻窗而出,隨著諜雀飛行的方向,施展輕功追了過去。
雪含煙和楚玉二人見狀,相視點了點頭,也運起輕功追趕慕梓而去。
樹影婆娑,寒鴉聲聲,燕州城郊外的密林中,慕梓和雪含煙及楚玉三人皆自空中一個翻身輕巧落地。
諜雀自空中飛下,落在慕梓的肩頭,三人看著樹林的一邊,一座破茅屋佇立在那里,門戶破落,絲毫不見有人的樣子。
三人默契的對看一眼,雪含煙和楚玉分別向東西兩方向去探查,而慕梓肩頭的諜雀叫了幾聲,慕梓眸子一轉(zhuǎn),看著那間茅屋,抬步走了過去。
跨進門后,掃視了一眼屋內(nèi),借著破窗外透進來的稀疏月光,慕梓看見了另外一只諜雀的尸體。
肩頭上的諜雀哀鳴了幾聲,慕梓微一嘆氣,把它從肩上引了下來,摸了摸它的羽毛,把它放飛出去,然后才蹲下身來,查看另一只諜雀的尸體。
只見一枚透骨釘,直穿諜雀的身體,而傷口處,諜雀流出來的血,已經(jīng)凝固發(fā)黑。
她把透骨釘拔了出來后,又巡視了一圈茅屋,一無所獲后才走了出去。
此時楚玉和雪含煙也已經(jīng)回到屋外集合。慕梓看了一眼手中的透骨釘,寒聲道:“看來他們已經(jīng)走了很久,我們終究來遲一步。但我們并非毫無所獲?!?/p>
慕梓說著,拿出了那枚透骨釘。楚玉眼尖一見那釘便道:“這暗器上抹有劇毒,據(jù)我看來,此毒似乎與慕姑娘方才給我看的那枚暗器上的毒,一模一樣!”
“不錯,十地的東西!”
“慕姑娘是懷疑,這些人是來自十地之國的?”雪含煙問道。
“只是懷疑而已,但是,這并不失為是一個繼續(xù)查下去的方向。而且,雖然跟蹤他們的諜雀死了,但不是還有雪公子你的千羽樓嗎,這種毒和這種暗器,我相信江湖上絕不是僅有這么一件。”
雪含煙聽罷一笑:“我會立刻吩咐下去,相信不用多久,便可以有消息了。”
慕梓點點頭,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盯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