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下山后
——雨,終于還是落下
烏云遮住了太陽,
陽光順著云縫透過,
落在我的窗前,
映在雪白的窗簾上。
雨,
最后還是選擇落下,
在天地間形成一道詭異的雨簾,
模糊了視野中的一切。
余暉透著雨幕映紅了半邊天,
我知道那是太陽最后的倔強。
當太陽下山以后,
看著圖書館門口的花朵,
沒了陽光的薰衣草,
也失去了夢的氣息。
兩年前于秋風中,
我曾寫道:
“最悲慘的便是沒有溫度的太陽”
冬夜,春暖,夏熱,秋日,一年,兩年,
熟悉、普通、溫馨的一幕,
總有一天也會看不見的吧?
或許就在兩年后的今天。
時間在雨滴聲中慢慢被稀釋,
時間在花開花落中悄然消逝,
在漫長的寫作中我明白了,
所謂:山、海、星河,
不過是修飾程度的量詞。
漫長的孤獨讓我對待情感變得淡薄,
淡薄得只能讓玻璃瓶外壁偶爾染上顏色,
很快又被時間的雨水沖刷干凈,
沒有任何東西能進入玻璃瓶內(nèi)。
而現(xiàn)在只余風聲還在影響我的判斷,
害怕聽到引擎劃破天際的聲音,
那時刻提醒著我與故鄉(xiāng)的距離。
很可笑吧?
像鄰居家的孩子低聲述說著現(xiàn)實,
用最純真的童顏說出最殘酷的話語。
時間隨太陽落山而消散,
有的人卻還在原地眺望,
在雨中看著太陽不甘的沉下,
無動于衷。
?
看著即將逝去的霞光,
我知道,
我忘記了些東西,
只記得童年相簿中,
還存在著一對慈眉善目的老爺爺、老奶奶,
他們的音容笑貌,
已成為一片空白,
嗯
又一朵記憶的花枯萎、凋謝。
我明白:
我睜眼,
映入眼簾的依然是,
舊日陽光,
昨日的傷情似乎全沒了意義。
情愿也好,不情愿也罷,
時間流淌、時間消逝、時間埋葬,
歡笑與悲傷注定成為相片,
直至最終被淹沒。
?
那么,
日復(fù)一日的自然現(xiàn)象,
又有什么值得感傷?隱喻?
如同蘇聯(lián)的旗幟,
在克里姆林宮前的落下,
真的是偶然嗎?
聯(lián)盟破碎的因果,
早在十年、二十年、甚至更早前就已埋下。
?所謂偶然,
只是必然發(fā)生的誘因,
那么既然如此,
那么那些衰朽的帝國日落而亡,
不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我腳下的這方廣場,
處于這個城市的心臟,
同時也是那繁華背后看不見的陰影,
無數(shù)在我看來不可理喻的犯罪,
于光天化日下在這里上演,
或許時間、地點不同,
亦不能被稱為我所認知中的犯罪。
再怎么圣潔高塔,
背向陽光的一面,
也會有陰翳產(chǎn)生,
只是時間流逝會讓這一切面目全非……
燈火輝煌的街道,
飄蕩的風都充斥著喧囂,
嗯,
那虛假的繁榮,
在我的眼中看不到任何希望。
?當時的我還是一個青蔥少年,
該懂的和不該懂的一樣不少一樣不多,
現(xiàn)在的我少年不在,
卻仍不會想去了解那些曾經(jīng)為我所厭惡的。
當你企圖理解世界時你才會發(fā)現(xiàn):
你甚至無法理解身邊的普通人,
人的價值是否能被衡量?預(yù)定?
你笑他們的人生從出生就標定了價格,
他們卻笑你的人生甚至比不上那個已經(jīng)被確定的價格,
想想也是,
但如果有得選,
我情愿選充滿未知與希望或者絕望的人生。
時過境遷,
或許未來的我也會成為某人、某事的奴隸,
但那時的我仍然應(yīng)該牢記:
在布滿灰塵的記事簿中,
有那么一天自己曾憐憫世人、歌頌自由。
?
指尖摩擦胡茬的感覺,
顯得那么陌生又那樣熟悉。
星光穿越昏暗的宇宙,
在大氣的遮蔽下閃爍,
和太陽一樣,
星星的光芒來自遙遠的過去,
人類當下經(jīng)歷的事,
其實早在過去已經(jīng)注定了。
本就沒有什么永恒,
須臾與永遠,
不如說被定格的只有永遠的一瞬。
我所喜歡的變成我所厭惡的,
所以愛已不在,
或許,
世界一切安好,
變得只是自己。
沒有我,
地球一樣會旋轉(zhuǎn),
可是,
我想知道:
沒有我的世界會是多么的絢爛吶?
?
——八月二十日二零二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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