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錘40K·短篇】黑色利維坦·4
毫無疑問的是,自負的將軍會相信他知道戰(zhàn)勝敵人所需的一切。同樣毫無疑問的是,他的敵人也知道同樣的事情
-阿斯塔特法典
發(fā)電廠占據于梅姆諾爾港的西部,其排氣管和冷卻塔構成了城市的一大景觀。巨大圓柱體建筑覆蓋著年代久遠的混凝巖,龍門架和起重機也在這縱橫交錯,上面覆蓋著帝國的創(chuàng)建者所堅持的工業(yè)哥特式裝飾。
不遠處是梅姆諾爾港的太空港,巨大的六邊形著陸臺由數(shù)百個儲存箱和控制塔來提供配套服務。巨大的液壓艙口下面藏著防御激光,這使得太空港成為了被帝國控制的寶貴資產。這將使前往太空的大型船只能夠在這里卸下帝國衛(wèi)隊的士兵和坦克,然后乘坐更快的運輸工具前往阿格利蘭,以抵御來自鈦星人的火力。但包括發(fā)電廠和太空港的數(shù)千名船員中的男男女女在內,到處都是親異形分子,在叛徒被趕出梅姆諾爾港前,帝國還無法登陸。
發(fā)電廠建筑群的中心是斯克佩特里斯賢者的私人領地。正是在這片黑暗的房間和走廊中,來自雷崖部落的一小群人被允許進入,其中包括一位年長的老婦人,以及一些男女。他們攜帶著部落象征物、脫落的皮和從懸崖獸坑流血澆灌的樹上砍下的棍子,在和平締造者部隊的護送下穿過了斯克佩特里斯的實驗建筑群所構成的迷宮。
攝影師就跟在他們后面,他們小心翼翼地跟著和平締造者,因為他們不被允許拍攝與此事無關的建筑群的細節(jié)。他們經過那些用來傳遞和產生奇特形式的能量的奇異機器,這些能量在他們拋光的黃銅球體之間發(fā)出噼啪作響的電流。
斯克佩特里斯賢者在她的接待室里等候,這個房間幾乎從來沒有被用過,因為她骨子里不是處理外務的人。一面墻上掛著展示火星神甫的紋章的橫幅,另一面墻上堆放著一個純碳塊祭壇,上面有一個頭骨和齒輪各處一半的圖標,這是機械教的象征。
“這有必要嗎?”當代表團魚貫而來時,斯克佩特里斯說。她怒視著那些把攝像設備對準她的技術員。
“如果要做,那就必須做好前置工作,”雷崖長老說,“否則它與沒發(fā)生過無異。”
“行吧,”斯克佩特里斯說。
“你需要放血,”老人說,“只是一點。血液是必不可少的。沒有它,就無法與布里塞斯的大地建立聯(lián)系?!?/p>
“這不會是個問題,我的疼痛核心已經被數(shù)據存儲所取代?!?/p>
“那我們就可以開始了,”老人說。
當代表團圍成一個由長袍構成的圓圈時,攝像們開始竊竊私語。老人身上披著編織的蛇皮花環(huán),用布里塞斯的母語宣布了一個儀式,布里塞斯部落就是用這種語言迎接梅姆諾爾港的帝國創(chuàng)建者。一名儀式員卷起賢者長袍的袖子,發(fā)現(xiàn)了為數(shù)不多的沒有被數(shù)據端口或輻射防護所取代的皮膚區(qū)域之一,用一根長金針抽血。一滴一滴地倒進一個用動物頭骨做成的碗里,老人唱著歌,儀式員們用同樣的嘶嘶聲唱著她的歌。
拍攝焦點被集中在斯克佩特里斯的臉上,那張臉仍然被她的紅色長袍遮住了一半。儀式暫停了,儀式的侍從們滿懷期待地轉向斯克佩特里斯。
斯克佩特里斯在他們和攝像鏡頭之間瞥了一眼,似乎意識到她應該發(fā)表說些什么。她不習慣這種事,所以什么也沒準備。
“我感謝你,”她直截了當?shù)卣f,“機械修會感謝你。為了這份榮譽?!?/p>
隨后的沉默表明斯克佩特里斯已經結束了。
“那么,從這一刻起,”老人說,“你就是雷崖部落的一員,也是一個布里塞斯之子了。”
侍從解開了他們帶來的一捆獸皮,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大片獸皮,有鱗,布滿藤壺,散發(fā)著濃郁的鹽水味和淡淡的腐爛味。這件披風被披在斯克佩特里斯的肩上,巨大而沉重的體積淹沒了她。
“姐妹,”老人說,把手放在斯克佩特里斯的肩膀上。
“姐妹,”斯克佩特里斯說。
攝影師們把鏡頭對準了這兩人,儀式結束。

當通訊開始時,這些異端的尸體剛開始變冷。薩摩亞軍士在第一次提示安全屋位置時就帶領他的小隊進入,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停頓或憐憫。
安全屋有地上三層,地下兩層,沒有一層是沒尸體的。它們被爆彈炸得粉碎,或被鏈鋸劍切得干干凈凈,他們在捕食者瘋狂進食般的混亂中被殺死,當戰(zhàn)斗變成肆意屠殺時,玉龍陷入了恍惚狀態(tài),他們的戰(zhàn)爭方式允許放棄戰(zhàn)術和克制。
極限戰(zhàn)士不能那樣戰(zhàn)斗。他們的阿斯塔特圣典沒有承認星際戰(zhàn)士是捕食者,就像漂浮在恒星之間的貪婪獵人一樣的捕食者。當然,這是一本充滿了數(shù)代人戰(zhàn)斗智慧的好書。但這并不是戰(zhàn)爭的全部真相。玉龍知道真相。
薩摩亞在樓上,那是一個類似工人住宅的地方,有幾個鋪位以及公共廚房。那些為親異形分子的活動提供了偽裝的人和親異形分子一樣有罪,故已被消滅。地板上散落著被撕裂的尸體和斷肢,鮮血隨著玉龍在較低樓層四處尋找幸存者的腳步聲而潺潺作響。在外面,這條街被該地區(qū)眾多巨大的屏幕所忽視,屏幕上播放著公民信息、祈禱服務以及最近關于舉報親異形分子和可疑活動的勸告。屏幕上覆蓋著一層網,以保護其免受心懷不滿的公民的投擲襲擊。當薩摩亞經過窗戶時,屏幕亮了起來。
它展示了斯克佩特里斯的形象,周圍都是穿著布里塞斯部落服裝的公民。儀式繼續(xù)進行,斯克佩特里斯被宣布為雷崖部落的成員。
最后,賢者披上了黑色利維坦的皮膚。
玉龍的薩摩亞終于明白了他要布里塞斯干什么了。

德維尼烏斯連長站在薩索斯修士的尸體旁。薩索斯的后腦勺已經不見了,耳朵后面的頭骨也不見了。他的臉基本上完好無損。他的眼睛被爆炸炸得通紅,故一直閉著。
“阿格利蘭上所有的異形都不值得用一名極限戰(zhàn)士來抵?!钡戮S尼烏斯說道,“尤其不是薩索斯。他的血流在水氏的手上,流在每個鈦星人的手上。如果我們以前沒有什么可以向他們復仇的動機,現(xiàn)在有了。”
德維尼烏斯小隊的其他成員站在薩索斯尸體周圍。尸體的盔甲被卸下,露出了強化后留下的舊傷疤和戰(zhàn)斗中留下的新傷疤。小隊沒有藥劑師來移除薩索斯的基因種子,所以尸體必須被運回戰(zhàn)團才能取出器官,基利曼的血脈才能再次傳承下去。
“兄弟們,如果你們想說什么,”德維尼烏斯說,“那么現(xiàn)在就說吧。我允許?!?/p>
維納林修士說:“這不是一個極限戰(zhàn)士應有的死法?!痹谥旅臉岉懞蟮囊幻?,維納林就折斷了凱塞斯的脖子。
西倫說:“從我們降落到這里的那一刻起,我們的任務就出了問題。先是屠殺,然后是這個。玉龍也不是可信任的盟友。我們甚至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在哪里,只知道他們在克羅諾賴特區(qū)的某個地方做著只有王座才知道的事情?!?/p>
德維尼烏斯說,“然后我們就要采取主動,《阿斯塔特圣典》也是如此說的。任務按計劃繼續(xù)進行。早期階段并沒有像預期的那樣進行,但下一階段將可以把帝皇的命令帶到梅姆諾爾港。我們不能讓薩索斯活回來,但我們可以用勝利為他復仇。對阿格雷蘭的戰(zhàn)爭依賴于我們。我們不會讓他們失望的?!?/p>
“祈禱吧,兄弟們,”西倫說,他默認為了德維尼烏斯現(xiàn)在的二把手,“從圣典和馬庫拉格的儀式中汲取自己的話語,在你的靈魂中尋找信仰之甲和仇恨之劍。請祈禱,因為很快就沒有時間說話了?!?/p>
德維尼烏斯小隊的成員一個接一個地跪在薩索斯的尸體周圍,德維尼烏斯用尸布蓋住了尸體。他們都喃喃自語地祈禱著,有些是對他們裝備中的機魂祈禱,有些是向早已死去的極限戰(zhàn)士英雄祈禱,有些則是向基因原體羅伯特基利曼本人祈禱。他們都渴求勝利。
他們都渴求復仇。
失去墓地中的前哨基地是一個打擊,但它已經做好了準備。這些都不是必不可少的,在敵人進行強攻的情況下,甚至可以認為是一次性的,這是敵人在取得真正進展之前需要克服的障礙。是水氏無聲入侵的一部分,總是躲避而不是投入戰(zhàn)斗,吸引敵人并對此投入資源,而不會顛覆打擊部隊的核心。
一個更重要的存在被隱藏在毗鄰克羅諾賴特區(qū)的棚屋中,這里遠離宮殿周圍的富裕地區(qū)。它隱藏在迷宮般的街區(qū)中,只有通過了偽裝的射擊陣地后才能進入入口。它沒有裝甲,因為它的防御就是保密工作,也沒有配備大量人員,因為大量人員對此將會有害而非有益。它由少數(shù)水氏審訊者和使者組成,由兩名火種姓戰(zhàn)士組成的儀仗,以及布里塞斯最敬業(yè)、最值得信任的古'拉的補充——帝國對這些忠誠的人的仇恨用語是親異形分子,但鈦星人努力教育他們,是他們受到了重視和尊重而皈依了上上善道。
棚屋設施是梅姆諾爾港兩個主基地中較為重要的一個。這座城市的轉變可以在沒有火氏設施的情況下實現(xiàn),但不能缺乏水氏在貧困地帶中建立的情報基礎,貧困使許多布里塞斯人轉向了上上善道。
在一個特別骯臟和不祥的棚屋后面的一扇偽裝的防爆門后面,回收的木板和塑料布讓位給鈦族建筑的閃亮的純凈。其中兩名異形沿著一條狹窄的走廊移動,經過天花板上安裝的一對槍蜂覆蓋的咽喉點。其中一位是水氏大使,他曾在梅姆諾爾港地下的墳墓里會見過雷崖長老。第二個是火氏戰(zhàn)士,一個指揮此次任務的火氏補充部隊的夏斯'維爾,他身材更強壯,穿著戰(zhàn)斗盔甲,掛著一把速射脈沖卡賓槍。他的護肩上刻著一把塔莉薩團結刀,這標志著他是一個小隊的隊長,該小隊的成員發(fā)誓要為上上善道而戰(zhàn)并一起死去。
奧明(O’Myen)大使說,“我擔心,他的頭腦已經清醒了。我有使節(jié)日夜為其工作,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如果你真的能把他挖干了,”弗爾'賽爾(Vre’Cyr)說,“那么,即使這對他來說太難了,我們也不會損失太多?!?/p>
“沒錯,”奧明說,“所以你希望能找到什么?”
“任何東西對我們都有用,”弗爾賽爾說,“對星際戰(zhàn)士需要準備一場特殊形式的戰(zhàn)爭。他們很少見,能有幸存者提供匯報的情況也更為罕見?!?/p>
“那就去吧,”奧明說。
一扇門滑開,露出了審訊室。奧明的特使們正在監(jiān)視俘虜?shù)木S生設備。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人都是帝國間諜或是梅姆諾爾港的政要,他們對這座城市的防御和社會有所了解。一名土氏技術人員正在操作醫(yī)療設備的控制裝置,當興奮劑和代謝平衡劑被注入他體內時,十幾名俘虜中的一人在束縛下顫抖。俘虜?shù)难劬γ偷乇犻_,渾身抽搐。
奧明說,“我們的數(shù)據表明這是一個較老的范本,他們用再生技術延長了壽命。他們是如此癡迷于自己的壽命,對死亡是如此害怕,而這就是使它們具有可利用性的眾多因素之一。明明沒有上上善道的話,除了又活了一天以外,特稱不上有什么可為之奮斗的事情了?!?/p>
“他們在我看來都一樣,”弗爾賽爾說。
俘虜?shù)哪抗庠俅尉劢?,臉上的困惑被絕望所取代。
“是今天嗎?”俘虜?shù)吐曊f,喉嚨里的管子打斷了他的聲音,“我要死了?”
“你叫什么名字?”
“該死,你明知故問!”犯人喘著粗氣。
“你叫什么名字?”奧明又問,“如果你不回答,那就要施加負面刺激了?!?/p>
犯人垂著頭“特爾索·德尼爾,”他回答。
“等級?”
“莫克魯特監(jiān)獄的檔案管理主管?!?/p>
奧明解釋說:“這里的檔案管理主官對于二擴情報團隊來說是一個難以獲得的東西。我們似乎現(xiàn)在比人類帝國還能更有效地篩選其官僚機構。他在一生的勞動中所吸收的知識經常被整個人類帝國所遺忘。因此,在某些方面,我們對它們的了解比它們自己還多些。檔案管理主官,告訴我們關于午夜朱紅法典的情況?!?/p>
檔案管理主管的頭耷拉到一邊抽搐著。
“現(xiàn)在正在訪問其顱骨后部的數(shù)據植入物?!眾W明說,“當此物第一次被進行處理時,它的用途還是一個謎。幸虧它沒有立即被移除。”
檔案管理主管開始說道:“午夜朱紅法典講述了尋找無限飛龍的歷史。領導者為領主審判官特倫蒂斯·維恩.....”
“玉龍,”弗爾塞爾說。
檔案管理主管說,“玉龍的兩個戰(zhàn)斗連隊都在場。”一滴血從他的眼睛流到了臉頰上,因為重復訪問他的數(shù)據庫所造成的壓力在損害他的神經系統(tǒng)?!坝舍鳙C大師努法勞連長率領…”
“他們的戰(zhàn)法,”弗爾塞爾說,“他們的弱點。他們適合用“耐心獵人”還是“致命一擊”?七矛?末影?說!”
“快速進攻和突擊戰(zhàn)術,”檔案管理主管單調地說,“從費多蘭四號的登陸中可以證明了這一點。適合進行道德上不被容許的行動……教會監(jiān)督被否認,懷疑……懷疑有偏離正常的儀式信仰……”檔案管理主管咳嗽著,把大量的血吐了下來,濺到了干凈的地板上。
奧明說:“我可以肯定你現(xiàn)在已經知道檔案管理主管可以泄露的關于玉龍的一切。他們是第一個審訊周期時候的對象,尤其是在很明顯,整個人類帝國都不了解他們的情況下?!?/p>
“然后是極限戰(zhàn)士,”弗爾塞爾說。
“在這些生物中,”奧明說,“極限戰(zhàn)士算是名聲很旺的那種。你得在這聽上一段時間了,夏斯'維爾?!?/p>
檔案管理主管說了一個又一個關于極限戰(zhàn)士的故事。它們涉及無休止的戰(zhàn)斗,這些戰(zhàn)術最初都寫在《阿斯塔特圣典》中。奧明對他們沒有興趣。他對檔案管理主管所述的一切都進行了深入的思考——極限戰(zhàn)士的思維方式,他們的信仰和世界觀中的弱點。人類已經習慣于認為星際戰(zhàn)士是不可戰(zhàn)勝,沒有缺陷的存在,但他們有足夠多的失敗可以被一個水氏老鳥利用。他們之中不乏驕傲,他們對《阿斯塔特圣典》的遵守以及他們早已死去的基因原體羅伯特基利曼的教導的固執(zhí)也是如此。
“他們下一步會在哪里發(fā)動襲擊?”弗爾塞爾問道,“他們將在布里塞斯的什么地方行動?”
檔案管理主管茫然地抬頭看著火氏領導。臉上只有困惑和恐懼。
奧明說,“這并不重要,我對星際戰(zhàn)士所能采取的任何行動預估也沒有打下基礎?!?/p>
“為了我的火氏同道們,我只能希望你真的是對的,”弗爾賽爾說,“星際戰(zhàn)士人數(shù)雖少,但當他們進行打擊時,他們會進行猛攻,并專注于打擊效果的最大化。獵核幾乎沒有對抗星際戰(zhàn)士的戰(zhàn)術——這是我們在三擴中最大的挫折之一。如果我們不尊重他們,我們就完了?!?/p>
“我很尊重他們,夏斯'維爾,”奧明說,“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被派往布里塞斯。我們知道星際戰(zhàn)士會在這里。而我的任務就是觀察這座城市,以及星際戰(zhàn)士在這座城市可能采取的所有行動指向。到目前為止,極限戰(zhàn)士和玉龍都還在一直沿著這些路線前進,就好像是我在帶領他們一樣。我將帶領他們走到他們將要走的任何路線的盡頭,而這只會通向上上善道?!?/p>
“大使,你在把周圍的一切,敵人和盟友都當作工具,”弗爾塞爾說,“如果我知道對你而言,自己的鈦族同伴只是個可以隨意使用和處理的工具,我都不會感到驚訝了?!?/p>
“我不會的,”奧明平靜地說,“正如上上善道對我的要求那樣?!?/p>
鈦星人將檔案管理主管重新連接到他的生命維持系統(tǒng)上,無視他微弱的求饒和死亡的呼聲。很快,他沉默了。當奧明和弗爾塞爾離開這個地方時,只有機器的滴答聲和嗶嗶聲打破了寂靜。

《阿斯塔特圣典》在某些方面晦澀難懂,在另一些方面則是模棱兩可,但在一些問題上,它是相對明確的。戰(zhàn)術上的出其不意是任何作戰(zhàn)部隊在戰(zhàn)爭中所能擁有的最大優(yōu)勢。當敵人感到驚訝時,他實際上得打兩場仗——他必須得先與自己的惰性、突然襲擊帶來的混亂、逃竄或躲藏的古老本能作斗爭。
星際戰(zhàn)士并不適合匿蹤,任何其他種類的士兵都可能依靠這一點來奪回出其不意所造成的優(yōu)勢。星際戰(zhàn)士的巨大體型使他幾乎不可能在沉默中隱藏或行進,而其在自己的戰(zhàn)團中所表現(xiàn)出的自豪感則會意味著,除了少數(shù)例外,他都不會用偽裝來掩飾自己的顏色。因此,圣典支持直接從一個意想不到的角度來進行迅速而猛烈的攻擊,以迅速和突然的方式實現(xiàn)沉默所無法實現(xiàn)的目標。因此星際戰(zhàn)士會利用空投艙和炮艇、登艦魚雷和裝甲先鋒,在敵人發(fā)現(xiàn)自己前就奪取主動權,將敵人拖入戰(zhàn)斗當中。
德維尼烏斯對圣典很了解,畢竟沒有一個極限戰(zhàn)士會不知道基利曼的杰作。就這樣,當磁懸浮列車在軌道上呼嘯而過,客運站和裝卸站點在黑暗中飛馳而過時,他和他的戰(zhàn)友們就一起坐在磁懸浮列車上。
“還有三分鐘!”西倫發(fā)消息,因為他的鳥卜掃描儀上正在讀取運輸系統(tǒng)的示意圖,“這不太正常啊連長!我想知道基利曼在寫作時是否有預想到得干這事?”
“他構思著勝利,”德維尼烏斯在過往建筑的轟鳴聲和磁懸浮列車的充電線圈的呼嘯聲中說,“而這就是我們勝利的方式!”
小隊坐在最后一節(jié)的四人車廂里,前部裝有強大的發(fā)電機,發(fā)電機的能量正在被抽干,以迫使列車遠遠超過其最高速度。根據示意圖,如果列車在到達下一個主要路口時還保持這樣的速度,它將無法繼續(xù)維持在軌道上。
“而且再說一遍,”德維尼烏斯說,“這是薩索斯的主意?!?/p>
“要是他還在這就好了,”梅洛沃斯說,他的等離子槍掛著,這樣他就可以用雙手抓住身邊的欄桿了,“那他還能對我們說些耍聰明的話?!?/p>
“如果我們還像其他任何戰(zhàn)斗一樣來打,那我們的機會將為零,”德維尼烏斯喊道,“帝皇要求勝利。圣典如是命令,所以我們得執(zhí)行?!?/p>
列車呼嘯著駛過一個客運站。這些控制被奧德拉克篡改和繞過,奧德拉克雖然不是一名技術軍士,但在技術方面有著足夠好的頭腦。在站臺上等待的市民本以為列車會停下來接他們,但列車卻以驚人的速度飛馳而過,他們尖叫著,因為火車帶起來的大風把好幾個人甩了下來。
也許最后一節(jié)車廂里有極限戰(zhàn)士的消息會馬上傳開。這并不重要。他們離到達目標還有不到30秒的時間,任何警告都會來得太遲。
前方的路口靠近了,紅燈閃爍。當列車試圖過快地下一個彎道時,空氣中彌漫著可怕的金屬尖叫聲,火車向前旋轉到一邊。
德維尼烏斯站穩(wěn)了腳跟。數(shù)名失衡了的極限戰(zhàn)士則是抓住了一個扶手,然后摔在了窗戶上,窗戶在如此壓力下粉碎。
前面的車廂猛地撞上了隧道的墻壁。伴隨著墻壁的倒塌,車廂被進一步推入了后面的房間。隨著一聲可怕的金屬撕裂聲,前部車廂被迫停了下來,深深地嵌入了前方建筑的地基中。第二節(jié)車廂彎成兩半,第三節(jié)車廂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第四節(jié)車廂扭曲變形,但還不足以危及極限戰(zhàn)士。
沒有一個普通士兵會贊成這一方法。這就是為什么極限戰(zhàn)士會用它來對里面的敵人進行戰(zhàn)術突襲的原因。
當?shù)戮S尼烏斯連長帶領他的小隊穿過廢墟和瓦礫進入發(fā)電廠的較低樓層時,即使沒有逐字逐句的來,他們也遵守了圣典的精神。

薩摩亞軍士的圖騰是飛翔,一群以同一目的一體行動的盤旋捕食者。他的隊伍就是如此,跟隨的不是命令,而是本能。薩摩亞是最純粹意義上的天生領導者,天生便是飛行中的領袖,天生就是第一顆咬住獵物的牙。
他們闖入發(fā)電廠巨大冷卻塔腳下的棚屋,那里籠罩在含有污染的薄霧和泛光燈無法照射到的黑暗中。住在那里的人緊鎖門窗,希望能活到太陽再次升起。玉龍是沖破黑夜的怒鬼,沖破了夜晚的表面,布里塞斯部落古老的恐怖故事利就講述過這種怪物從廢墟中爬起來濫殺濫伐。他們這錯得也不算多。
薩摩亞帶領小隊爬上較低級別的龍門架,向上爬向為了方便維護而設的通道。那里有與主廠房相連的走道,主廠房內則設有渦輪機大廳和指揮室??吹剿麄兊墓と藗兲幼吡?,因此在玉龍到達渦輪機大廳前,他們都沒有開過一槍。
發(fā)電機已滿負荷運轉。渦輪機呼嘯著,震動著大廳上方的一排排通道。第一次被殺的是一名哨兵,他在大廳里監(jiān)視著親異形分子中的破壞分子,然后被跟追蹤彈自上從背部被狙殺。他的尸體掉到渦輪機大廳,消失在渦輪機巨大的圓柱形外殼之間。
又有兩人死亡,其中一人死于薩摩亞自己的閃電爪。他甚至沒有激活武器的能量場,用武器的彎曲刃部打穿了哨兵的背部。哨兵在機械教的命令下穿著深紅色的制服,手里拿著一把他從來都沒有時間解開使用的激光槍。薩摩亞把尸體踢過欄桿。
“在那里,”他指著其中一個能夠俯瞰渦輪機大廳的控制室說,“預計會有阻力。要迅速,不要等著看武器。走吧,兄弟們?!?/p>
小隊在此受到的阻礙更多的是他們那如同裝甲車的大小,而不是上晚班的工人。墻上的讀數(shù)器和控制面板上的燈照亮了他們臉上的震驚。薩摩亞用他的定制爆彈手槍開了一槍,用爆彈將軀干炸開。這太過量了,但總比低估好。
進入房間的玉龍也投入了他們自己的火力,在幾秒鐘內干掉了六名工人。墻上的一個音陣鏈接都沒有動過——沒有一個工人有時間抓住它并發(fā)出警報。那是玉龍隊用他們的速度和無情換來的一兩多分鐘的時間。這就是真正的捕食者贏得勝利的原因。
塔加馬拉在后墻上貼了一個炸藥。玉龍背靠著墻。薩摩亞什么也不用說,他的隊友們就非常清楚這個計劃,并像真正的飛行伙伴一樣參與其中。
炸藥爆炸,墻壁被向內炸開。在碎片撞擊地板之前,薩摩亞已經穿過了缺口。建筑之外發(fā)生了變化。渦輪機大廳實用的工業(yè)設計被火星祭司的宗教色彩所取代:頂部有半個頭骨和齒輪的柱子,墻上設有供奉的神殿,墻上釘著代碼禱詞。空氣中彌漫著燃燒的熏香,這提供了一種令人窒息的光彩。
薩摩亞沒有等他的小隊,他們一直都能夠跟上他。他穿過機械室,經過設備室和實驗室,在那里,華麗的坩堝燃燒著奇異的元素,發(fā)電塔則噴射出電弧。
警報已經發(fā)出。為了應對城市中的仇外勢力,機械教引入了更多人員并武裝他們保衛(wèi)這個地方。薩摩亞看過部隊名單,他知道這些還不夠。
當薩摩亞帶領小隊穿過實驗室時,三名士兵沖進了實驗室。他臥倒在實驗室的一個長椅后面,那塊實心青銅板吸收了激光步槍的火力。爆彈槍在房間里呼嘯而過,當敵兵隱蔽起來時,薩摩亞跳過長椅,跳到了他們中間。他用閃電爪命中了一個士兵的腹部,又打穿了另一個士兵——這一次,能量場已經被激活了,所以在穿過第二名士兵時它爆發(fā)出一陣撕裂了他上半身的光。
第三名士兵被穿過房間的其他玉龍一發(fā)帶走。交火大概持續(xù)了有五秒。
前面是小教堂,俯瞰著一幅巨大的半頭骨祭壇畫,眼睛里鑲嵌著一顆巨大的工業(yè)鉆石,齒輪所構成的另一半則鍍著黃銅。拋光的鋼柱向拱形天花板升起,天花板上覆蓋著代碼文本,0和1與被挑選出的方程混合在了一起。
在那里,斯克佩特里斯正在為她所守護的發(fā)電機和防御激光陣列的機魂祈禱,并向歐姆尼塞亞祈禱。她跪在祭壇前,聽到玉龍的腳步聲在教堂地板的鋼格柵上隆隆作響,她轉過身來。她仍然把黑色利維坦的獸皮披在肩上。
當薩摩亞穿過小教堂的地板時,賢者站了起來。小隊的其他人都退后——他們的槍已經準備好了,以備不時之需,但目前這還只是屬于他們軍士的戰(zhàn)斗。
“你為什么在這里?”斯克佩特里斯問道,“這是禮拜地?!?/p>
“我知道你崇拜的是什么,”薩摩亞冷冷地說,“不是歐姆尼塞亞。你可能騙得過極限戰(zhàn)士,但我們并沒有那么愚蠢。黑色利維坦的印記就在你身上,異端。當我們狩獵時,我們也會被獵殺,但有時命運會把那些獵殺我們的人帶到我們的槍口下。所以你得死?!?/p>
“我很忠誠,”斯克佩特里斯說,“我致力于消滅異端,履行帝皇賦予的職責。”
“我根本不在乎那些親異形分子,布里塞斯和阿格利蘭可以燒掉我們所關心的一切。命運把我們放在這里就是為了毀滅你。”薩摩亞用他的閃電爪的刀刃指著斯克佩特里斯,能量場的藍白光在柱子和陰影籠罩的天花板上閃爍。
賢者進行了反擊。她的強化賦予了足夠的戰(zhàn)斗能力,給她一個很好的機會對抗親異形分子的刺客。她的機身在薩摩亞周圍旋轉,薩摩亞則用一只胳膊肘抓住并扭動身體,像摔跤手一樣將斯克佩特里斯摔在地。他用爪朝她猛砍,但她更快,滾了出去,機械從薩摩亞的手中滑了出來。
斯克佩特里斯的下巴張大了,大到不自然的地步。在她的金屬牙齒之間露出了一把槍管和一套熱熔武器所用的的開槽散熱裝置。她發(fā)射了一束過熱的粒子,在薩摩亞的一個肩甲上燒出了一道深深的溝,把陶瓷直接燒到了骨頭上。薩摩亞咆哮著,躲到一根柱子后面,熔化的陶瓷順著他的身體往下流。
“到底是什么邪術在布里塞斯身上生根發(fā)芽了?”薩摩亞喊道,“是哪個黑暗之神派你而來的?你將會在地獄回答帝皇!”
斯克佩特里斯站了起來,槍管縮回到她的喉嚨里。她轉過身來,看到玉龍的小隊站在小教堂對面,切斷了任何逃生通道。所有的槍管都對準了她。
“我可以殺了你們中的一個,”斯克佩特里斯說,“然后我就會死。因此,抵抗是沒用的。不要再把帝皇的子彈用在我身上了?!?/p>
當薩摩亞走到她身后時,她沒有轉身,能量場在他的爪子周圍噼啪作響。他用利爪刺穿她的腹部,向上穿過她的胸部,從她的上背部穿出。她的頭向前撲通一聲落在它那破敗的脖子上,當她向前倒下時,西諾阿抓住了她,往她的腰上砍了一下,把她切成兩半,燃燒的長袍和獸皮碎片掉在血泊中。
“我不會在你這個生物身上浪費子彈的,”薩摩亞說著,把賢者的上半部分扔到了地板上。
尸體形成了一條從渦輪機大廳到小教堂的小徑,標志著玉龍的前進。其中一些尸體還活著,幸運的是,他們的重要器官沒有被傷到,讓其能頂著失血和休克來完成任務。
其中一個是一名和平締造者的士兵,他用沾滿鮮血的雙手拖著自己進入指揮室。這個地方被破墻炸藥造成的煙霧熏得喘不過氣來,到處都是死亡工人的尸體。地板上滿是血,以至于當士兵拖著自己向前走時,手還滑了起來。
他到達其中一個燈光仍然閃爍的控制臺。他抓住躺在控制裝置上的一個尸體的腳踝,把它拉開,讓它倒在地板上。一部連著一根電線的聽筒和尸體一起下來,警察把它舉到臉上。
“誰能聽到,”警察喘著粗氣說,“外面哪個兄弟還在。我知道你們一定有個人能聽到了。發(fā)電廠,它們正在攻擊發(fā)電廠。告訴大使們,告訴所有人。”
“為了上上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