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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鴻雪】《櫻粉色的焰火》

2022-08-16 09:46 作者:白綿星-白寒梨  | 我要投稿

(自架世界觀、重ooc)

(本作劇情純屬虛構,如果你感覺有什么不對勁,那一定是你的錯覺[手動狗頭])

(背景地點是東國)

? 你能想起自己的名字嗎?博士

? “不能。”

? 好的,Dr.不能

? ? ? ? ? ? ? ? ? ? ? ? ?? ——《能天使與不能博士》


? ? ? ? ? ? ??? ?<新的鄰居>

? 就在這個昏暗的、被厚窗簾遮擋了外面生命之光的房間里,我不知道已經坐在這張堆滿了罐裝咖啡空殼的桌子前多長時間。任由電腦的白光一直蓋在我的臉上,下眼瞼浮著兩抹濃濃的黑。

? 我長舒了一口氣,看著比我這張臉還干凈的文檔,再瞥一眼電腦右下角,已經7:43了。

? 感覺肚子餓了,要不去吃個晚飯吧。不過在那之前,還得給我的責任編輯,那個可怕的女人打個電話。

? 手機撥了快半分鐘,那個女人帶著疲倦和些許憤怒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了過來:“你最好有事。”

? “凱爾希,我……果然還是做不到,我早已經寫不出文章了。這幾天我一直在嘗試,可是新書什么的,還是算了吧,我以后還是不寫東西……”

? “什么?!”,她的聲音提高了不少,吵得我耳疼:“你大清早的就我為了告訴我這個?!”

? 啊,這樣啊,話說我的電腦和手機的時鐘好像用的是12小時制來著。

? “抱歉,我吵到你睡覺了?”,我小心翼翼地詢問,畢竟這是很不好的行為。

? 對方似乎也是嘆了口氣:“沒,我還沒下班?!?/p>

? 行,比我狠的人出現了。

? 作為一個20歲不到的廢物青年,其實我很少通宵。兩年前還是高中生的我,是一個作家,以“Dr.不能”這個筆名出過幾本書。可也是那一年,我從巔峰直接掉到了谷底,重度抑郁、輟學在家,現在也沒上大學。

? 我有一個患有重病的妹妹一直在醫(yī)院里,而且已經做過好幾次手術了,手術費對于我來說是天價??梢哉f如果不是因為她,我17歲那年就該死了。

? 每個月收到的出版費加上零工還可以支付得起一些日常治療費用和這套公寓的房租,父母走之前也留下了一筆錢,可是遠遠不夠。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賣掉父母生前留在老家的房子,萬一她病真好了,以后和我住在這個狹小的“狗窩”里?

? 我必須得寫出新的更賣座、更讓“大眾”喜歡的作品。事實上我出版的四本書里面,銷量都不高,附近的書店里面寧愿擺滿時尚雜志和各種暢銷的套路無腦賣肉后宮輕小說,也不愿放上我的書。

? 是啊,這才是大眾愛看的東西。這才是所謂的大眾審美。

? 而我是“怪胎”。我寫的東西和這些完全不一樣,風格也不同。怎會賣得出去。我一個星期前想好了這次的主人公和劇情大綱,可大綱直接被凱爾希斃了,于是聽信一個朋友的“讒言”,努力壓榨自己一把試試……

? 可惡,現在又餓又困。

? “博士,你不能放棄?!?,凱爾希的聲音很篤定:“我很相信你的能力,要不你再看看別的你認為好的作品,激發(fā)下靈感,再考慮考慮,拜托了?!?/p>

? 因為我的筆名,大家都叫我博士,總不能叫我“不能”吧,總感覺那方面不行。

? 她把電話掛了。我不知道她為何如此相信我,但是她讓我做的事情說來簡單,對于現在的我來說卻是一件難事。

?我漸漸失去仔細閱讀一篇較長的文章的能力了——在這個生活節(jié)奏太快、信息和娛樂都碎片化的時代。這種毒藥一般的生活方式毀掉了我的味覺,讓我再也嘗不出這長寬不過幾十厘米的一方世界里的酸甜苦辣。

? 你可以讓一個人看一個時長一分鐘的視頻十遍,卻很難讓十個人看時長一個小時的視頻一遍。即使后者質量再高。

? 啊,我的書之前還被一個人留言:這是什么???太長了不看。

? 漸漸活成了自己討厭的樣子呢。

? 嘗嘗工業(yè)糖精和流水線種馬文應該還行……

? 而且,優(yōu)秀的作品嗎?拋開大作家的不談,我現在更想看同齡人或者至少是比較新的書,可是……

? 我坐在椅子上一邊啃袋裝面包一邊想著呢,門鈴突然響了,我打開門一看,就是那個害我現在又困又餓的小笨蛋。可我之前能挺過來,除了我妹妹,她也有很大的功勞。

?她是我所知道的,我最忠實的讀者,絕對不會【背叛】我。

? 拉菲艾拉,她甚至還愿意給我畫封面和插圖,都是一些比較唯美的花和星空,她擅長畫花,她的花有一股獨特的生命力,扭曲而又貪婪地生長著。

???而我更喜歡叫她的畫師名。

? 她有著不到脖頸的黑色短發(fā),穿著淡藍色的無袖連衣裙站在我家門口。

? 現在的年輕人,暑假都起這么早?

? “羽毛筆,你大清早的來干什么,我困死了要睡覺?!?/p>

? “我來看看你的新小說寫得怎么樣了?!?,她說著走了進來,我當然不會去攔她。

? 這位黎博利姑娘比我小兩歲,還是高中生,也不在意我家亂扔的衣物和其它東西——比如堆得到處都是的書。她經常往我這里跑,特別是放假的時候,而現在正好是暑假。

? “沒用,我人都快沒了,一個字沒動?!?/p>

? 這種單間的公寓確實小,玄關附近連著就是廚房和一個小型的衛(wèi)生間。里面走不了幾步就是我的床和小桌子,電腦就擺在那。

?中間還能放一個小圓桌子,因為我知道有些人會經常來看我。也可以說對我的精神損傷起到了很好的治療效果。

? 可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

? 羽毛筆看著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但是不得不說確實很懂我。真的是一個溫和懂事的女孩子。

?“這么說的話,你要不也試試擦邊算了,反正大家都這樣。不,更狂野的也有吧。其實這早就是約定俗成的了啊,早在很久以前就有人在不斷地試探刺激市場的底線和喜好了,就像溫水煮青蛙一樣……咕嚕咕嚕?!?/p>

? 她盤腿坐在小圓桌旁的地板上,可愛地揮舞著雙手。

?我才剛夸過你誒,就算我知道你是開玩笑但這也太打擊人了吧。

? 溫水煮青蛙嗎?大家確實越來越習以為常地接受那些兩年前還會有人抗爭一下的所謂的“爛作”。有一點必須得提的是,最近這種所謂的流水俗套小說的數量在驚人的上漲,這是因為有許多新人直接被所謂的高銷量熱榜卻質量不高的書帶進陰溝里。這樣寫來,便可以收獲像文筆出眾的人一樣的名譽與金錢,自然會覺得自己的寫作能力提升了,自己在不斷進步。

? 良玉和痰盂都可以鑲金邊,鑲完之后“價值”都得到了提升,可良玉還是良玉,痰盂還是痰盂。

?原本可以琢成名器的璞玉,也成了痰盂。?

? 那可笑的文法,可是人家賺錢??!而就在這時我又突然想起了兩年前的【那件事】。我就像是被猶大背叛的耶穌,釘在十字架上。

? 心里莫名鉆心地疼,我立即像是壓住似是要沖破鐵籠的、內心恐懼的惡獸那般不去想它。

? “那個,我必須有一點要說明的是……?”,我走到羽毛筆的對面坐下:

? “我的新小說的女主,是一個叫阿米婭的十四歲卡斯特少女,和我妹妹一樣大。我會被星熊隊長以兒童sq內容為由抓住蹲局子的?!?/p>

? 我的妹妹迷迭香上個月在病房里剛過完她的十四歲生日,就在7月6號那天。

? “所以說你啊,雖然鉆錢眼里了但就是不知道怎么賺錢。寫作的事,都是這樣的,你說出場人物均滿18,走個形式。大不了就是異世界,你搞個什么……嗯,從前有片泰拉大陸,泰拉大陸的事怎么能講我東國的法?”

? “行行行,你自己愛干啥就干啥吧,我真要睡了?!?/p>

? 我感覺倦意在啃食我的理智,慢慢地起身去往床上躺下。

? 我在真正睡著前聽到了羽毛筆這么和我說:

? “對了,你隔壁沒人住的那間好像來了個新住戶,門牌都掛上了?!?/p>

? 然后呢?好像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

? ??? ?< 奇怪的美少女作家>???

? 我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四點,睡了大概八個小時。

? 我在思考晚飯吃什么的時候,終于想起了我隔壁新來了一個住戶的事情,而且我也知道了她是誰了。

? 震驚猶如一柄大錘狠狠地給我胸口來了一下,它是一種匪夷所思的怪異。

? 因為這個帶了一大袋子食材過來敲門,又自說自話坐在我家里的圓桌前看著我在廚房這里忙碌的是我以前的同班同學。

??;?!而且還是這兩年最火的美少女“天才”作家,一本書銷量幾乎壓過我三本的超人氣新星王——“鴻雪”。

? 當然這也是筆名。之前因為拿了個什么份量也不算輕的獎還接受了電視采訪來著。還有各種書友見面會啊,粉絲握手會啥的。

?真好啊,因為是美少女所以寫的書也很容易賣掉吧,東國這個鬼地方就是這樣啊。這么說起來,我還沒看過她寫的東西呢?!疤觳拧笔裁吹?,努力練習肯定不能少。但是天賦確實能讓人深刻地體會到什么叫世界的參差——深刻到令人絕望。

? 她是魯珀人,有著粉色的狼耳和狼尾。還有著粉色的長發(fā),左鬢附近還扎了束麻花辮。

? 我不是很應付得來她,她剛才一上來就很熱情地對我說:

??“啊,你是“Dr.不能”吧,那個羽毛筆小姐都和我說了哦……你還記得我嗎?我們以前是一個班的,我記得你以前還是文學社的王牌來著……”? ??

? 阿芙朵嘉,我記得她是叫這個名字。畢竟太惹眼了,那時候大家可都喜歡圍著她啊。情書也沒少收吧。當然和我沒關系,我那個時候幾乎每天就和住在文學社似的。而且人家也是學霸,和輟學在家的我不同,她直接考上了京都大學,全東國最好的大學。所以才在京都這里租房子嗎?

? 她和我差不多高,得有175往上。和羽毛筆一樣比我矮個頭多可愛啊,再比如我妹才1米42。

? 一個大美人穿著白衫和灰色短裙就那樣坐在那里,露出兩條像是裹滿奶油的長腿,我都不好往她那看。

? 只得趕快做了咖喱飯給她端了過去。

?“嗯……好吃?!?,她嘗了一口隨即夸到。

???“聽說你現在想寫新書但是舉步維艱?”,她那雙如含春潭的粉眸看著我突然問道。

? 那個小笨蛋都告訴了她什么啊。

? “嗯,好香啊,咖喱的味道,你什么時候這么舍得了?”

? 門口傳來了羽毛筆的聲音,她的手里也拿著食物,不過都是些速食品。

? 然后她就如若無人地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樣坐了過來。

? 迫不得已也給她弄了一碗咖喱。

? 于是我們開始一邊在詭異的氛圍下吃著晚飯,一邊聊天。

? “那個,鴻雪小姐確實很厲害呢,不過我打算不寫小說了。我實在是……不行了?!?/p>

? “嗯?是嗎?真可惜呢,可我聽說你都決定好新作的人物了啊?!?/p>

? “可是,劇情方面實在是……”,我尷尬地笑了笑。

? 我不行的,每每閉上眼就會想起那些來自網絡上正確的中肯的一針見血的純路人評價:

? “內容又冗長又無聊”

? “人物關系看不懂啊,不會寫可以不寫啊”

? “我覺得不如《假如我變成小孩得到病嬌女友各方面的“照顧”》”

? ……

? “那,要我來幫你嗎?”

? 鴻雪突然問出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話。

? “誒?什么意思?”

? “就是聯合創(chuàng)作啊?!?,羽毛筆搶答到:“你這家伙肯定沒看過鴻雪小姐的書吧,給我去看啊??赐昴憔椭?,這絕對是個精妙的主意?!?/p>

? “你大致跟我說一下人物的設定之類的,我來給你想劇情?!兵櫻┱f得很胸有成竹。

? “啊這……”

? 我能看得出來,她的眼里有著一道精光,她沒在耍我。

? 可為什么她要這么做呢?總感覺有哪里不對。

? 我以上廁所為由,悄悄打通了凱爾希的電話。

? 好家伙,還是團伙作案。

?凱爾希自然也是認識鴻雪的,得知鴻雪想要找人合作打造世界觀更大的、類似于“系列”的作品,所以直接把我給出賣了。

? “我真的不愿你放棄,博士。正好這是一個機會。你們就先磨合一下,以后有的是合作機會?!?/p>

? 開玩笑!我堂堂正正好男兒居然會猶如附骨之疽仰仗一個女人的能力茍活嗎?

?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 ?“……你能幫我賺大錢嗎?”?我謙遜認真地問道。

?“……”鴻雪精致的臉上似乎藏不住極大的無奈:“我覺得寫作不能那么勢利?!?/p>

? “完了,道不同不相為謀?!?/p>

? “你真鉆錢眼里了?鴻雪姐,你別聽他胡說,這個人就是得多來硬的。”

? “誒,干嘛,反對暴力。”,我雙手交叉護在身前。

? 鴻雪沒有顯得絲毫不耐煩,稍微拿手指卷卷頭發(fā):“你很需要錢嗎?”

? “很需要,非常需要?!保艺J真地與她用眼睛對視著,仿佛又在用眼神告訴她我不是一個貪財的人。

? 很矛盾,不是嗎?

? “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有作家之魂的人,它不值錢,可把它賣了能值很多錢?!?/p>

? “我就是不愿賣,才窮成這個*樣?!?/p>

? ?“謝謝你的咖喱,以后我就來你這蹭飯吧”,鴻雪絲毫不在意,微笑著對我表達了感謝。

? “那我先走了,我的東西其實還沒整理好。我那有幾本我自己寫的書,你要看嗎,可以隨時來隔壁問我要?!?/p>

? ?。空媸莻€自來熟的女人,我還沒有答應她的請求呢??墒遣蝗晃疫€能怎樣呢?像羽毛筆說的那樣,自己把雙眼捂上,寫上“本作品出場人物均成年”然后讓如同我女兒一般的、筆下的角色賣掉靈魂換錢?

? 想要寫出像樣的東西來,肯定首先得把我“味覺失靈”的毛病治好。我這時已經有了讀一讀鴻雪的作品的想法,這種想法是如此強烈!我恨不得就現在,這個女人還沒有踏出我家門的時候就把她的書要過來。

? 可輸人不輸陣,至少也要等到……明天早上?

? 羽毛筆看了看我,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無奈地搖搖頭。

? “羽毛筆,我問一下,她說的作家之魂是什么意思。雖然剛才耍了一波帥,但我其實沒太懂?!?/p>

?“……大概,和你之前跟我提到的作者的靈性差不多吧,意思可能更廣點,包括了一個作者寫作的一切?!?/p>

? “哦……”

? 之前有一本《深海獵人》挺火的。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能托妻付子的戰(zhàn)友情他們有些人也可以無腦磕成百合。

? 對于我這個寫東西的人來說,不管作品確實是不受大眾喜愛,被惡評,甚至根本沒人看,但是基本功之一就是研究角色關系,人物之間的復雜情感。這種“逃課”式理解人物關系——將自己不理解或不想理解的情感全部歸結于自己最喜歡最能理解的愛情,我完全站在其對立面。所以我覺得這種既對情感不敏感也不愿下功夫研究的人沒有身為作者的靈性。至少肯定寫不了啥厲害的東西。

?而為了賺錢與名聲就不顧劇情、邏輯,用著粗劣錯誤的遣詞造句、粗制濫造而成文,吃掉筆下人物的靈魂去討好讀者的人?……

? 根本就沒有寫作家之魂!

? 我大抵還是答應了,因為我一直有一股勁不愿服輸,而且在三個月前正式開始慢慢蘇醒。

? 我雖然貧窮,但是還是愛買一些舊書。我從兩年前就知道一個舊書店而且是常客,那里的老板是炎國人,能搞到許多市面上根本找不到的舊書。

? 我第一次遇見這家店的時候只是在附近采風收集靈感,它并沒有在大街上,而是在一個小巷子里。紅木搭的,很有炎國的風格,我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 剛進門就聽見頭頂的銀鈴傳來清脆的響聲,店里有一股奇異的香味,似是點了香薰。可能還可以防蛀蟲吧,這些木架和書都是要認真細心保護的。

? 老板的名字叫烏有,來自炎國。一個藍頭發(fā)、總是戴著黑色寬沿帽拿把大折扇的大叔,身上也總穿著炎國的褂子。烏有店長人非常好,而且似乎對別人的情緒有著特別敏銳的洞察力。

? 他躺在一張紅木躺椅上搖著,一邊搖著扇子一邊聽旁邊的錄音機唱著我聽不懂的東西。

? 后來他說這是他家鄉(xiāng)的戲曲,叫《桃花扇》。

? 這就是我與他的第一次見面。

? ?而三個月前我跟他說我以后不寫小說了。

? “別扯,你小子不可能放得下。你是為了啥寫作?”他搖著扇子躺在椅子上,總是這樣怡然自得。

? “為了賺錢?!蹦莻€時候的我滿腦子都是錢。

? “那你現在一個月賺多少?你來我這做全職店員,我給你雙倍工資?!彼袷窃诠室獯碳の?。

? “你有這么多錢?”我知道他也不太好過,現在的人,哪還有幾個來買這種舊書的。

? “額……那,那1.5倍?”

? “別在這么激勵人心的時候認慫?。∧氵@個老狐貍!”

? 當我沒有第一時間答應他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永遠不可能答應了。我確實放不下。而且我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 我是為了啥才這么堅持寫作?

? 我感到很迷茫。


? ? ? ? ? ? ? <曲折的開始>

? ? 我一口氣就讀完了鴻雪給我的《安斯卡之壺》,那是她的處女作。

? 我第二天早上就去找了她,而她居然把我直接邀請到了家里。

?同樣是和我家一樣大的地方,可一點也沒有我那的臟和亂。也沒有羽毛筆經常會吐嘈的“奇怪的臭味”——雖然我自己是聞不出來的。而且她的桌子上還放著一臺黑色的打字機,上面有著一個燙金的標牌“鴻雪”。

? 說實話,對于這個年份的當今社會來說,平生僅見,當然是我個人的平生。

? 而我讀完她的作品后,萌生出了這樣一個想法:能行!

? 交給她來寫的話,絕對能寫出一本完美的能賺大錢的小說。她細膩地對角色情感的把控和嚴謹縝密的劇情邏輯,絕對爆殺那些爆火的爛俗小說。

? 啊,等一下,這么說起來,不火的好像只有我才對。人家本來就是美少女人氣王啊。

? “我很喜歡你的作品,”我直言不諱地夸獎到,我的內心真的猶如久旱逢雨霖:“那……”

?“那就由我來想劇情再口頭告訴你。放心,我會在你旁邊看著的,不懂可以問我。然后你就寫在電腦上吧!”鴻雪一拍手,激動地說。?

? “我來寫?你……它……”我一時結舌,期待的火焰被瞬間澆熄,不太死心地指了指那臺打字機。

??“啊,那個啊,很漂亮吧?”,鴻雪笑著轉移話題。

? 才不是在說這個吧,她怎么可能不明白啊。

? “對不起,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做不到?!蔽疑袂榘档?。

? “誒?為什么呢?”

? “我會把你的創(chuàng)意搞砸的,用極爛的、根本不被大眾審美所接受的句子,將你精心構想的劇情、你的全部心血毀于一旦。”

? “你在說什么啊,如果是你的話肯定可以做到的。不,因為是你,才一定可以做到……誒,等下,別走?!兵櫻┑穆曇袈犉饋砑绷恕?/p>

?我不顧她說的話,徑直向門口走去:“我等下要去看我妹妹,正好今天是艾雅法拉的新書發(fā)布日,我妹妹是她的書迷,我要早點去……抱歉?!?/p>

??

? 雖說是8月,但也太熱了。夏天的溫度一年比一年高了。我看著書店放滿了的艾雅法拉的新書《琥珀酒》,就這樣放在書店最顯眼的位置。旁邊還有各種夸張的廣告牌,書封上肯定也有什么“名作家推薦語”。

? 她也是和我一個學校的,就在隔壁班,當年跟著我一起進了文學社。那個時候的她才華橫溢、璞玉渾金?,F在更是早就不知道把我甩到哪去了,也不知道我的稿費有沒有她的零頭。

?“誒?前輩,你怎么在這里?”

?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我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

? “我……隨便逛逛?!蔽矣幸獾叵霌踝∈稚夏弥哪潜尽剁昃啤?。

? 她將棕色的長發(fā)簡單束了起來,穿著粉色的裙子,還戴了一頂帽子和一副墨鏡。白皙的鎖骨處隱隱顯著透明的汗珠。

? “誒,真是過分呢,明明很久沒見了。前輩應該更坦率一點哦?”

? “我,我等下要去看我妹妹。”,我不太好意思地晃了晃手里的書。

? “這樣啊,那我和前輩一起去吧?!彼徊嬷鴿嵃桌w細的手指,那雙看著我的眼睛簡直在閃閃發(fā)光。

?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然而更讓我兩眼一黑的事情還在后面。

? 迷迭香見到艾雅法拉后很高興,憔悴的小臉看上去精神了不少,我還給她帶了個蛋糕。

? “這個,可以給我簽名嗎?艾雅法拉小姐?!?,迷迭香打開那本《琥珀酒》的封面,指著前面留白的位置。

?“那里已經有一個簽名了,我可是搶的限量。”

? “沒關系嘛,前輩?!卑欧ɡ缘愕念^,惹得迷迭香白色的貓耳一動一動的。

? “那我就在這里寫上“祝你早日康復”好了。你要聽哥哥和醫(yī)生的話哦?!?/p>

? “嗯嗯嗯!我很聽話的?!泵缘愫苁菨M意。

?? “終于找到了啊,這就是你妹妹的病房嗎?”另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 這個女人,是不是有點執(zhí)著過頭了啊。

? 果然我一回頭就對上了鴻雪粉色的眼瞳,她手里還拿著許多水果之類的慰問品。

? “你不是去買書嗎?怎么把人也一起“買”過來了?”鴻雪走了進來,打量著艾雅法拉。

? 她倆應該是認識的,以前在學校艾雅法拉經常會到班里來找我,當然她也見到了。但是她倆熟不熟我就不知道了。

? “你是鴻雪小姐嗎?你的作品我也很喜歡呢,我都有看過的!”迷迭香又興奮了起來。

? “我這個笨蛋哥哥肯定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吧?!?/p>

? 喂,我本人還在場呢。

? “前輩,原來你和鴻雪小姐的關系這么好啊?!卑欧ɡχf,但總感覺她有點不高興。

? “額,不是,那個……”

? 我剛想要解釋,鴻雪就搶先開了口:“我們正在合作出版一本新的小說,略有交集而已?!?/p>

? 這個女人剛才是不是對艾雅法拉挑眉了?

? “是嗎?前輩你終于愿意繼續(xù)寫了啊。我真的很期待看見你的新作品呢?!?/p>

? 艾雅法拉更在意這個,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喜訊一樣掏出了手機:“我要告訴水月他們,前輩你應該不介意吧?!?/p>

???“嗯。隨便吧?!?/p>

? 可惡,來這一手嗎?在迷迭香充滿了期待、渴望,閃閃發(fā)光的注視下,我根本無法拒絕。又因為臨時變故加上了艾雅法拉,一切都在鴻雪的算計中。

? 對了,她怎么知道我妹妹的病房在這的?

?“凱爾希,干啥不行,坑我倒是第一名?。俊?/p>

? “你在小聲說啥呢?”鴻雪一臉得意。

? “沒……我寫。”?我只能妥協了。

? ?

? ? ? ? ? ? ?<決裂與撕扯>

? 我和鴻雪一起回家后,我坐在電腦前大致和她確認了一些基本的人物設定。

? “行,我先想想劇情,之后再告訴你?!?/p>

? “等一下,雖然住得近但是還是留個聯系方式比較好吧,以后有什么事可以郵件和電話交流?!?/p>

?“郵件?你是上個時代的人嗎?當然不行啦,郵件禁止!”她突然可疑地激動了一下,隨后說:“不過你有事確實可以打我的電話。但是不能打騷擾電話哦?我會報警的?!?

? 鴻雪打趣著拿出了上個時代才會用的手機,對,帶鍵盤的不是智慧型的那種。

? 喂喂,這個女人也太復古了吧,剛才還說我來著。我又想起她家里的那臺打字機來。

? 等到傍晚的時候,鴻雪十分嫻熟地來蹭飯。吃完飯后,我的門鈴響了起來。

? 我還以為是羽毛筆那個倒霉孩子呢,結果是艾雅法拉,她還帶著一個尾巴超大的紫發(fā)魯珀女孩。

? “打擾了,前輩。”艾雅法拉還是白天的那個裝扮。

?“打擾了,那個……前輩?!贝┲{白色短裙的女孩也怯生生地跟著艾雅法拉叫我前輩。

? 大家都坐著桌子旁,鴻雪也沒走,她好像有意無意地在盯著艾雅法拉看。

? “這是普羅旺斯,是我在網上認識的新人作家。后來發(fā)現住的地方離得很近就約出來聊了一下?!卑欧ɡ瓱崆榈亟榻B著:“她想要學習大作家的經驗,寫出一本好的小說,我就給她看了前輩寫的書,她看完以后就說一定要帶她來見你。”

? “那個……”普羅旺斯像是鼓足勇氣微微低頭:“請您教我寫小說,前輩!”

? 那種令人沸騰的熱情與對我們小說作家這個行業(yè)的向往,如此美好的東西,而在現在的我看來卻是一把冰冷鋒利的刀,直直插進我的心口。

? “那你真是找錯人了啊,我教不了?!蔽彝耆豢磮龊虾筒活櫦八惺?,直言不諱地說到。

? 而她們三人似乎自認為我是矯情。如果羽毛筆在的話,會幫我把她打發(fā)走吧。

?“啊,我會努力的,前輩!請你相信我,我會寫出大家都喜歡的小說的!”普羅旺斯覺得是自己誠意不夠。

? “我說你啊,別老是這么自卑。艾雅法拉可是對你一口一個前輩呢,她現在這么厲害,你以前肯定教了她很多東西吧?”

? 不是,鴻雪小姐,你這話聽著咋還感覺摻了不少私人恩怨呢?

?“是啊,前輩,你超厲害的?!卑欧ɡ胶偷?,這個姑娘是不是太沒有自知之明了。

? “我沒有在寫作技巧和知識儲備上指導過艾雅法拉任何東西?!蔽业穆曇敉蝗蛔兇罅?,我自己都沒察覺到:“我只是引導她找到了自己的作家之魂——如何去把文章當自己的孩子認真看待,不顧旁人的冷眼只管朝著最艱難的道路磨練自己??涩F在呢?我自己的作家之魂都丟了,不知道躲哪去了!”

? 我激動得站了起來:“我現在寫個自己的新書,想個破劇情都想不出來!她本身就優(yōu)秀,她是我見過最優(yōu)秀的可塑之才,天底下哪有這么多可塑之才。艾雅法拉,你不是還和水月有聯系嗎?你直接讓水月教她,寫的那就是大家都喜歡的東西!我保她月稿費上五位數!”

? 水月是我們在網上認識的,作家圈子里的人。他可以說是霸了很多榜,經常上新聞。而且在大家都放鴿子摸魚的時候他的創(chuàng)作效率卻奇高。他沒有長中篇小說,他也不寫長中篇小說。他只寫短篇小說集,各種爛俗套路、帶成人內容的情景短劇。篇幅很短,特別適合現在讀者的閱讀習慣。

? 文筆如何?根本沒人在乎這個,文筆算個屁,就算爛透了又如何,拿在手里的沉甸甸的稿費才是硬道理。

????普羅旺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她也不知道水月是誰,她甚至似乎有點被我嚇到了。

? “那個,讓女孩子寫那種東西不太好吧?前輩?!卑欧ɡ胱屛以倏紤]考慮。

? “怎么了,初雪也寫啊,雖然用的她哥的筆名。”


? 我說認識的同齡人里面,當年我認為最強的其實還不是艾雅法拉,而是我們的文學社的社長,銀灰。而她的妹妹初雪至少我們文學社的人還是熟悉的,她比我們小一級,經常來串門。

? 我承認,我沒他強。他的意識領域已經達到了我們常人無法企及的地步,他能將猶如《等待戈多》般的荒唐文學和傳統文學水乳交融地完美混在一起。而他的意識流寫法也可謂是登峰造極,天馬行空、妙筆生花。引得一群學富五車、通古曉今的大評論家們嘖嘖稱贊,細心研讀卻還是只能望洋興嘆、望塵莫及。

? 可之前我閑在家里沒事干的時候,羽毛筆有一次來看我時掏出了一本她新買的書。

? 她說這本書的內容和我經常跟她說的擦邊俗套作品沒什么太大的區(qū)別。

? 而且是銀灰的書。

? “這就是你說的你們那個特別強的社長?退錢,笨博士?!?/p>

? “不用繼續(xù)看了,這肯定是初雪寫的唄,他妹,有時候會用他筆名,笨羽毛筆?!蔽铱戳藥籽劬瓦€給了羽毛筆:“不然他都不叫被生活磨平棱角了,直接給他磨爛了?!?/p>

?

? “夠了!你確實已經沒有作家之魂了!虧我還這么相信你,你,你根本已經無法理解小說真正的意義了!”,一直忍著的鴻雪終于爆發(fā)了,一改之前的形象。

? 她站起來和我差不多高,我在氣勢上居然有點弱于她。

? “小說能夠給人們帶來美好的希望,能夠鼓勵人們前行。”鴻雪看著我,極為認真地說到。

? “是啊,那可真是太美好了啊。在小說里什么都是主角的,主角總是自信、強大,明明很難做到的事情只要作者一句話就能實現。只要寫得現實一點,主角無能一點,讀者就會覺得你在瞎扯,就會覺得生活本來就惡心,為什么還要寫這種垃圾繼續(xù)惡心他們?”

? 我越說越來氣,想起了自己那些破事,眼眶漸漸發(fā)紅:“你以為你是超人啊?那種小孩子的臆想簡直無聊幼稚透頂!這樣的話還不如去賣錢啊,去配合大眾的低俗審美,滿足他們的欲望,他們就愿意向你支付金錢與虛榮,我又哪里說錯了嗎?”

? “啪!”

? 猝不及防下的,是鴻雪一記很重的耳光。

? “夠了……”,鴻雪低著頭跑了出去

? 她的聲音顫抖,肯定是哭了??珊臀矣惺裁搓P系。

? “那個,前輩,我們先走了,你冷靜一下?!?/p>

?? 艾雅法拉也只好帶著普羅旺斯離開了。

??

? 第二天早上我迷迷糊糊地在床上躺著,什么也不想干。我睡得很早,卻睡得很不舒服。胸悶順不過氣,還伴隨神經疼痛。我懷疑是我的病又有點復發(fā)的兆頭了。這是個絕壞的消息。有人敲門,但是我不想開,所以我沒開。翻個身側著朝里繼續(xù)睡去。

? 可過了一會,門還是被打開了。我轉過身去,果然是羽毛筆。

? 她絕對是去找房東拿備用鑰匙了。

? “你來干什么?還非法入侵別人的住宅。”

? 她提著早飯,熱騰騰的面,放在了桌子上,看樣子是給我的。

? “我來擦洗酒杯?!?/p>

?“呵,你都知道了?!保抑浪鞘裁匆馑?,也明白了她可能是從誰那里聽到了我昨天丑陋粗暴的所作所為。

? 但我沒起來,翻了回去,用背對著她。

? 羽毛筆卻向我走近,來到我的床邊:“有一個年輕的勇者路過了一個村莊,這里的居民們好吃懶做,兇悍好斗。勇者制服了一群想要打劫他的人,問其原因,這個混混頭子卻訴苦說本來大家都是老實本分、善良純樸的人,勞作也很勤奮??墒谴┻^西邊的那片森林后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個邪惡的酒魔。它喜歡利用邪惡的手段來使人們迷戀酒精,性情大變。這是一種可怕的詛咒。村民是中了它的詛咒才會如此。勇者一調查發(fā)現這里的村民果真不管男女老少都愛喝酒,而且體內似乎有著一股邪惡的力量。勇者看著老人和孩子們都在求求他救救村子,于是一種天生的使命感油然而生,他接受了村民們的款待與請求,整理好自己的武器和行李向西邊出發(fā)。一路上勇者并沒有過得風平浪靜,相反,能見度低的迷霧、藏在暗角的野獸、神出鬼沒的沼澤、難以前行的荊棘……這片危險的森林里的一切都使得勇者身心俱疲,幾度險些喪命??擅慨斔瓜聲r他就會想起村民們那可憐的、希望得到解放的臉,也想起自己的故土,自己作為勇者的榮耀,有了這些,他一定可以無所不能。終于他戴著有些破損的甲,滿臉風霜地爬上了這座陡峭的山,用還滴著血的手對著傳說中邪惡的酒魔拔出了拿把仍舊鋒利的寶劍。但是……”

? 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但是沒想到這村子的那群傻*本來就天性好酒!他們的欲念化成了酒魔,除非把全村人都殺了,不然酒魔是打不敗的。酒魔可以給他們最好的酒,不然他們那群好吃懶做的**哪來的好酒,但是代價是需要活人祭祀,有路過的就騙,沒人騙就去找,他們體內邪惡的力量就是他們自己的,他們早就不是人了。可憐的勇者即使再強大,怎么能打得過人類原始欲念的集合體呢?最后勇者的頭顱骨被砍下還被鑲金做成了全村最好的酒杯,供他們飲酒狂歡的時候使用。”

? 我一共出版過三本長篇和一本中篇小說集。羽毛筆曾經和我說這個故事是我出版的第三本也是唯一一本中篇小說集《厄柏林頌歌》里她最喜歡的一篇,她已經看了四五遍都覺得看不膩。她已經能把整個故事大綱完美流暢地講出來了。順帶一提,這本書我軟磨硬泡地才讓出版社印了7000本,最后只賣出去一半左右的數量。

? 而這篇《酒魔》的靈感來源于一部名叫《MeMeMe》的年齡限制級動畫短片。就現在網上那些短視頻里比較火的“某某搖”,雙手抱后腦勺那玩意,那個姿勢就出自這部動畫。而這部動畫的立意卻是以最直接、最少兒不宜的方式揭露大眾的爛俗審美與想要戰(zhàn)勝其根本渺無希望。男主自己創(chuàng)作的、看做女友去珍惜的幻想形象卻被東國的市場、大眾的惡俗沖擊成了“只靠男人鼻息而活”、肉糜的魅魔。男主經歷了沉溺、痛苦掙扎、奮起反抗,最后還是被魅魔Boss打敗。

?贏不了的,怎么贏呢?那可是人類X欲的集結體,殺不死的。若是反抗,只會反被其殘忍地殺害。

? 我也被殺死過。

??看啊,本來是一部用最直觀的方式告訴你“大眾”的惡心和低俗的作品;就像讓你直視自己潰爛腐敗、白蛆橫行的傷口以此讓你覺得所謂的大眾所求之物簡直“爛透了”、“沒救了”的作品,最后卻成為了大眾低俗的一部分。

? 就像一心想要打敗酒魔的勇者最后卻成了酒杯一樣。

?諷刺至極!可悲至極!?

? 它憑外力將自己拔高到了一個本不屬于它的高度。

? 羽毛筆一直沉默著,我沒有去看她,但我知道她就站在床邊,看著我情緒越來越激動??上肭宄恍┦潞笪矣种饾u穩(wěn)定下來。

? 然后我感覺到她那雙柔軟的手放到了我的手臂上,她似是壓低了一些身子,想要靠近點我的耳朵,明明很輕柔的聲音卻直接像是洞察一切地擊中了我心靈最脆弱的地方。

??“你想要再死一次嗎?博士。

??

? 我起床大口大口地吃完了面,發(fā)出了很響的聲音,只要能吃得進東西就還可以活下去。

? “去和她道歉吧?!庇鹈P坐在我旁邊看我吃完了面,和我說到。

? “你是怎么知道昨晚的事的?”

??“我昨天晚上在街上正好碰見了看見了鴻雪在餐館吃飯,而且很傷心的樣子。我就猜是不是你倆鬧矛盾了,就過去問了下,原本也沒想到會這么嚴重?!?/p>

? 好可怕啊,這個孩子。

? 她和烏有店主那個老狐貍絕對是我見過的最“可怕”的兩個人。

? 當我打算去敲鴻雪家門的時候,羽毛筆突然出聲:“以防萬一,我問一下,你該不會是打算兩手空空地去吧?”

? 我超,差點給忘了。

? 羽毛筆一看我的表情就懂了,無奈地揉起了太陽穴。

??

? 我跑到了烏有的舊書店,問他有沒有什么有趣一點的但又立意深刻一點的,現實一點的但又奇幻一點的,冷門一點的但又不會讓人感覺完全看不下去的書。

? 烏有扇子都差點嚇掉了:“你是哪來的甲方?”

? 最后他挑了一本《聊齋異志》,說是炎國比較有名的古書了,但是在東國京都確實難買。所以上述條件全都符合。

? 我讓他給我包好看點,我要送人。他的眼神一下就奇怪了起來:“行啊,對了,你下次把人家姑娘帶到店里來?!?/p>

? 不是,我有“被讀心”術嗎?

? “咳咳,先不說你咋知道我要送給女孩子,我習慣了。但是我把人家?guī)н^來干嘛?”

? “我這小店平時哪有人來啊,既然那姑娘喜歡我這的東西,那就帶來看看?!?/p>

? 我想了一下,其實選擇來這里選禮物本來就是自認為鴻雪會喜歡這些書的。所以倒也沒啥問題。

? “不是女朋友,到時候你別亂說話啊。”,我預先提醒:“只是合作一起寫新書的人?!?/p>

? “你要出新書了?”,烏有拍拍我的肩膀:“好啊,我就知道你不會放棄的。人啊,有夢想能追已經是很幸福的事了,哪管污泥滿身。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人,面對自己特別喜歡的東西,卻早已失去了能抓住它的能力,再也過不上自己想要的生活?!?/p>

? “我去,你個老狐貍,今天怎么這么正經。我都不適應了?!闭f實話我第一次看見他這么嚴肅的表情。

? 他笑了兩聲,又回到了平時的樣子:“那客官慢走,歡迎下次再來?!?/p>

? ? ? ? ? ? ? ?<寫作的意義>

?? 鴻雪聽見敲門聲很快就開了門,我一見到她搶占先機地彎腰道歉:

? “對不起!昨天是我不對,這是賠禮?!?/p>

? 我將那本書雙手遞了過去。

? “你倒是能伸能屈啊?!兵櫻┑姆磻任蚁胂蟮钠届o得多。

? 鴻雪將禮物放好卻沒有拆開,像是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把我拉到我房里的電腦前:“我已經想好大綱和前兩章了,要是沒別的事的話趕緊干活?!?/p>

? “這……你什么時候想好的?”

? 我們昨天傍晚還是那個快要取消合作的情況呢。

? “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羽毛筆找了我以后我就開始想了,大概花了五個小時不到吧?!?/p>

? 這就是天才少女嗎?嫉妒啊。

? 于是我就開始在鴻雪的指導下遣詞造句,剛開始的時候,鴻雪老覺得我寫得太擺爛:“要你體現主角很累不是直接平淡地說一句“我好累”,能不能生動一點?!?/p>

? ? 于是這個計劃就正式啟動了,我給凱爾希打了電話,談好了截稿的時間和相關事宜。她聽起來似乎也很高興。

? 而就在中午吃完飯的時候鴻雪突然問道:

? “那個孩子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人吧?”

? 鴻雪問的自然是羽毛筆,我沒聽出她的任何情緒波動,但她的眼睛毫不偏移地看著我,似乎很想知道我的答案。

? “既然以后要一起寫作了,我那點事還是告訴你比較好?!?/p>

? “你為什么突然輟學的事情嗎?那時候我也是嚇了一大跳呢?!?/p>

? “嗯,然后你就知道羽毛筆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了……”

? 她立刻坐得板正,像是不愿漏過任何細節(jié)一樣。

? 事情要從16歲那年說起,那個時候的我才剛剛高二,已經開始打算向編輯部投稿出版我的書了,而我的噩夢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 ?父母開車出了車禍,遇難身亡。而同年,我那年僅12歲的妹妹的棲身住所也從家里換成了病院。

? 于是我出版書籍賺錢的想法更為強烈了,并成功在凱爾希小姐的幫助下成為了現實。

?我開始為了磨練技術而加入所謂的文學社。結果迎來了巨大的碰壁。里面的社員嘲笑我為“古板派”,他們經常聊一些和文學其實關系并不大的所謂的套路文,聲稱這才是年輕人該看的,高中生愛看的。而對于我的作品他們自然是毫無興趣。

? “完全看不下去啊?!?/p>

? ?這樣敷衍著。

? “喲,別這么說博士嘛,人家可是Dr.不能,出版過小說的哦,我想印數一定過十萬冊了吧?”一個社員陰陽怪氣地說。

? 其實后來我的書印數最多的也沒有三萬。

? “是啊,他可是我們文學社的王牌啊哈哈……”

? 這個稱呼其實是在嘲諷我,而且還傳得挺廣。鴻雪自然也聽到了只言片語,不過她肯定以為是正面評價。

? 文學社里除我以外真正愿意搞文學的其實只有社長銀灰,而我跟社長在這些人眼里的區(qū)別是:我不是社長。

? 那個時候我還沒遇到艾雅法拉,父母的離世和妹妹的重病本就讓我難受至極,在學校里也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幾乎身邊的人全都在孤立我。

? 可是17歲那年,我們社團來了一個新的社員,一個有著灰色頭發(fā)的拉特蘭人,他的名字叫芳汀。

? 他直接拿著我的處女作《擁有十三時刻的落地鐘》十分興奮地找到了我:

? “老師,我很喜歡你的作品,你可以教我寫作嗎?”

? 這直接讓我心頭一震,就像久閉發(fā)霉的地下室終于透進了一絲陽光。

??“誒?為什么要叫我老師?我……我教不了你?!蔽疫€以為是那群無聊的社員指使新人來對我惡作劇。

? ? 可他接下來打消了我的所有顧慮,他在我的面前開始暢談我的書,很多地方都能說到點子上。而我也不顧其他社員的看法認真開始教他關于我寫作的一切。那時的我天真地以為他肯定也是這樣想的。

? 之后的日子就稍微好過了起來,我也認識了艾雅法拉,陸續(xù)在凱爾希的幫助下又出了三本書,妹妹還需要手術,可身體狀況已經好轉了不少。

? 那個時候,我甚至開始幻想我的大學生活,要知道在這之前我想要讀完高中就結束學習生涯,專心賺錢。

? 比起艾雅法拉來說,我更喜歡和芳汀交流。雖然艾雅法拉很謙和老實,但是才華確實是一流的,我教給她的東西其實很少——可我后來才知道,那才是作為一個作家來說最重要的最不可或缺的東西,那才是作家該有的靈魂。

? 芳汀的寫作水平確實差了點,也就是說我能從這里體會到更多的、通過“幫助他人”來獲得的自我滿足感,這也是我的私心??梢哉f我一定要讓我會的他全都會,以后他也一定可以超過我。

? 我一直抱著這樣的決心。

? 可這個日子只堅持了半年,那段時間也是所謂的擦邊套路爽文開始盛行的時候。是的,我記得剛開始的時候其它優(yōu)秀的作品還是可以與之抗衡的。

? ?可這種東西掌握了讀者內心真正想要的,是所謂的風向標。有需求就有市場,需求越大市場越大,這種東西的市場如脫韁的野馬般迅速擴大。后來大家不管寫得好的還是寫得爛的都學“聰明”了:不管你內容寫得如何,總是要帶點擦邊的東西,不然就沒人看??偟孟认朕k法把自己的東西推銷出去再說其它的。

? 合理嗎?是啊,這確實是讀者內心真正想要的??蛇@些讀者內心最想要的為什么會是這些呢?

???這就是所謂的“大眾”啊。

? 而這個時候芳汀也開始跟著那群社員開始寫這些東西了。

?“老師!你看,我的書銷量很好呢,還拿了獎哦!”

? 他把那本書送了一本給我,我卻只看了幾頁就扔到角落了,這件事沒讓他知道,我還以為我們有回旋的余地。

? 可是我錯了,錯得很完整。

? 他在其他社團成員的簇擁下,已經和我背道相馳了。

? “還是芳汀厲害啊,人家開車也這么有文采?!?/p>

? “是啊,文筆又好又有趣,不像我們部的王牌,真不知道在傲慢些什么。”

? 直到他自己親口對我說出:“老師,你不能瞧不起我們寫這種東西的。我的書讀者都愛看,只要大家都喜歡,那它就是好文章,我有哪里做錯了嗎?”

??真是養(yǎng)了頭白眼狼,要是現在的我絕對會大聲質問:

? “你讓一個好看的女的全果在外面跑他們也愛看,他們愛看的到底是什么?!你的好文章?別太拿自己當回事!”

? 我真是不知道那天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 只記得自己躺在地板上就漸漸地和溺水了一樣,呼吸越來越紊亂,臉部開始三叉神經痛,就像用火烤我的臉,還刷了油的那種。我開始大喊起來,瘋狂地砸東西,不管是椅子、水瓶、電風扇,木頭的、玻璃的、金屬的。各種雜聲混在一起,絕對是如果有人路過會立刻毫不猶豫報警的動靜。

? 我必須這樣做,不然我會在極度寂靜中死去,就像悄無聲息枯萎的花朵。

? 可我不能死,我必須活著,我瘋狂地從桌子上抓起了一個木相框,里面是我和迷迭香的合影,她還需要我,我只剩她了。

? 直到我哭喊得沒了力氣,身體像是從冰窖里出來一樣顫抖著。我才發(fā)現我的右手背上有一個碎破璃劃的口子,大半個手背都已經是干掉的血印了。


? 我把右手背伸到鴻雪面前讓她看,那里還隱隱看得到一條細長的痕。

? “是嗎?我一直不知道,你背著這么沉重的過去啊......”

? 鴻雪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啞。

? “那群王八蛋,他們高雅還是低俗和我有什么關系啊,這個市場爛透了又和我有什么關系???我是那么小肚雞腸的人嗎?可芳汀,他認真看完了我所有的書,毫無作假,他是真的喜歡我寫的東西。可我改變不了他的思想。我一個忘年交曾經問我“你是為了啥寫作”,我現在想明白了......”

? “為的是大家都分不清孰好孰壞的時候,大家都麻木的時候,我寫的東西,可以影響到別人:可以讓那些剛踏上這條路的新人明白什么是好的東西,原來文章還可以這么寫,而不是千篇一律的套路;可以讓那些已經能寫出好東西甚至文筆在我之上卻不愿意卑躬屈膝用各種擦邊手段的人明白自己并不孤獨?!?/p>

? “可我當年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什么也改變不了?!?/p>

??“我的作品如果不能喚醒麻木的人群往好的、崇高的那一邊走,那TND就是廢紙一張!”

? 說到這我也有點哽咽:?“那時的我活了下來,像只行尸走肉,也根本寫不了任何東西。凱爾希不知道從哪里把羽毛筆那個小笨蛋找了過來......”

? 我笑了一下:“她說這是我的書迷,催更都催到編輯部了。如果說我妹妹延續(xù)了我本該終結的生命,那她點亮了我早已黑暗枯竭的星河,她是我的救贖?!?/p>

? “我原本以為我誰都改變不了,我的書影響不了任何人。我其實一直認同你的話,小說可以給人們美好的希望,我以為我給不了,可認識她之后我才發(fā)現,我做到了,我做得到?!?/p>

? 我說得入了迷,再看鴻雪時她在抹眼淚。

? “我,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我又把她惹哭了,可這次不再與我無關。

? 而回答我的,是鴻雪的擁抱,溫暖的帶著香氣的懷抱一下子把我緊張不安的心神全都蕩平了。

? 可我還能感覺到她在抽泣,她粉色的發(fā)絲就這樣撫在我臉上。一直持續(xù)了不下一分鐘。

? 分開后,她低著頭,感覺臉都快紅完了。

? “你當然能做到......”鴻雪小聲地說。

? 她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讓我跟她到她家里。她從柜子里摸出了十二本書,準確的說是四本,只是每一本有三份。

? 而且這四本都是我的書!?

? “這個又分自己看的、宣傳用的和收藏用的。”鴻雪向我介紹著,臉上紅暈不減。

? 喂喂,我沒看錯的話,四本的“宣傳用”都和“收藏用”一樣新吧,甚至還有一本沒開封啊,這不是完全宣傳不出去嗎?!

? 不過我也明白了一件事,眼前這個我認為的天才美少女作家好像是和羽毛筆一樣的我的狂熱書迷。

? ”你的作品其實也早就影響到我了,所以我一直堅信,你的,不,是我們的新書一定會是超棒的作品,而且也能暢銷?!?br/>? 從那以后就是玩命趕稿的日子,你再怎么吹,也得在和凱爾希約好的日子前把成品交上去才行啊。而鴻雪又很快地想出了第三章和第四章的劇情,據她所說的,這本書總共五章。我這邊稍微慢了點,以前的感覺還沒回來,遣詞造句、如何生動地表達和一些細節(jié)上的處理還沒有恢復以前的水平,還要鴻雪經常指導修改。

? “既然你的作家之魂還沒有找全的話,那就由我來補齊剩下的缺口?!兵櫻┱f出了很讓人害羞的話啊。

? 她也很喜歡那本《聊齋志異》和烏有店長的舊書店,我?guī)^去的時候,那個家伙還一直偷偷對我擠眉弄眼的,幸好確實沒亂說話。

? ? 而最讓我驚訝的是普羅旺斯又跟著艾雅法拉來了,我上次明明說了那么過分的話。

? “因為我真的很喜歡前輩的作品,所以拜托了。”普羅旺斯十分誠懇地說。



??<無法寫作的少女和缺魂的少年>

? ? ? 而就在最后一章的時候,鴻雪卻是一拖再拖,我也不想催她,誰還沒個瓶頸的時候?可她開始變得離譜起來。

? “鴻雪,你昨天說那個第五章已經想好了?”
? “???啊,是啊,那個,總感覺和一本新書撞了很多內容呢,我再改一改?!?/p>

? “哦,那你還真是努力啊,我也要加油了?!?/p>

? ......

? “鴻雪小姐,新劇情......哇,你怎么買了這么多新書???”

? “啊,我看看他們寫得怎么樣......”

? “我懂了,然后好借鑒他們是不是?”

? “不,我要盡量寫出和這些書完全不同的劇情。”

? 這......用人話說,該不會是啥焦慮癥吧?

? 我坐在家里百思不得其解,而這時羽毛筆也過來串門了。

? “你怎么看起來愁眉苦臉的?”
? 我和羽毛筆說明了情況。

? “你對鴻雪小姐的了解很少呢,既然如此的話為什么不用網絡查一下呢?笨博士?!?/p>

?? “啥?你當網絡是什么恐怖武器嗎......誒,等等?!?/p>

?? 用來搜普通人和我這種沒啥名氣的作家自然是幾乎沒什么東西,可鴻雪是誰?人家那知名度能和我這種阿貓阿狗相提并論嗎?

? 搜了之后我才發(fā)現我對她的認知還停留在兩年前。

? 這些是什么?!

? 【知名作家鴻雪卷入抄襲風波】

? 【天才美少女作家抄襲已實錘,本人現已退網】

? 【鴻雪新作《河畔的冷火》后兩章抄襲名作家的作品】

? ? 我看了一下鴻雪的最后一本書和那個所謂名作家的書,都是今年年初出版的作品,都沒有以電子稿的形式刊登過,而出版的時間間隔居然只有一個月。

? 稍微懂點的朋友就知道,按這個時間差來看,絕對不可能是抄襲,因為原稿送到編輯那通過然后去幾次校對之類的直到正式出版其實很麻煩,時間上根本來不及。除非是鴻雪偷看到了那個人的手稿,而這篇手稿又正好是他存了很久的舊稿。然后他又突然想起來去發(fā)布了,剛好碰上了,最后出版時間間隔不超過一個月。這不是更離譜嗎?

? 我寧可相信是那些吃撐了閑得慌的“首席鑒抄官”沒事找事,而可悲的是那些愚昧的網民連這么簡單的事都不愿意動用自己那綠豆大的腦子想一想就直接站隊。他們站隊的方式也很簡單,那位名作家的名氣確實比鴻雪大得多,是業(yè)內前輩,是大腕,自然是鴻雪抄襲的他。而正因如此,鴻雪認真自辯的那些帖子可能對他們而言也只是狡辯吧。

? “我要改一下我的說法,笨羽毛筆,網絡果然是恐怖武器?!??

? 我直接找到了鴻雪,把知道的事情和她都說了。

? “你現在最好休息一下,改劇情明明最好連著其它部分一起,可你始終執(zhí)著于第五章,對其它章節(jié)不管不顧。說明你創(chuàng)作劇情的能力根本沒有問題,可越接近成書你就越害怕,這明顯是心理上的問題?!?/p>

?“你都知道了啊......”

? 鴻雪拿著一本今天剛買的書,很頹廢地坐在那里,狼耳也耷拉著:“不行的,這半年來我其實已經連筆都拿不穩(wěn)了。無法使用電子產品打字,連打字機的聲音都能對我照成很大的影響。現在連故事都想不出來......我已經完全失去寫作的能力了?!?/p>

? “怎么會?!所以才不用電子郵件嗎......等一下,那你上學怎么辦?”

? “我已經休學了。”

? 壞了,因為是暑假,我還以為她放假才天天這么閑來著,原來是休學。

? 我想起烏有店長和我說的話,世上有很多人,喜愛的東西就在眼前,卻早已經失去了抓住它的能力。

? “那你租到我旁邊來干嘛?不是因為上學近嗎?”

? “……笨蛋……如果我和你說,是我找到凱爾希小姐點名要和你合作的,還不讓她告訴你,你會不會生氣?”

? “我生什么氣啊?!?/p>

? “就是……”,鴻雪的眼眸低垂:“會覺得我是在利用你啊……”

? “看著我,我認真地回答你……完全不會!你可是我的書迷啊?!?/p>

? 凱爾希拋開脾氣差不談,為我做的事真的是數都數不清,我曾經問過她,為什么要為了我這種人做到這種地步?

?她冷淡地說了句:“因為我也喜歡你的書?!?/p>

? 然后就把電話掛了,真是傲嬌。

? 鴻雪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睛,我看見她的眼眶有些濕潤了。

?“你是不是越來越愛哭了?!?/p>

? “才沒有,還不是你這個笨蛋害的。”,她稍微抹了下眼角。??

? “按就交給我吧,最后的劇情我來想。要是有人敢說我,我“Dr.不能”一定要狠狠地給他罵回去,和鴻雪沒有任何關系?!?br/>? 她的耳朵動了動,臉上有點笑意了:“只署你一個人的名字是不是太狡猾了,明明是合作投稿。”

? 我上前去牽住她的右手,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子的手柔若無骨,她的手有點冰涼。

? “等下,你干什么?”她有點吃驚但沒把手抽走。
? “你之前和我說,你愿意填上我作家之魂的缺口。那現在,就由我來做你的筆,而且兩個人一起想會更快一點吧?!?/p>

? “唔......”,她粉色的狼尾搖了兩下。

? “好了,那就馬上開始吧?!?br/>? “誒?現在嗎?”
? “五天后就截稿了,你不會忘了吧?鴻雪?!?/p>

? “啊......我是忘了?!?br/>??

? ?最后的書名直接取用了女主的名字,然后我們還要開始第一次校對這本《阿米婭》。

? 鴻雪坐在我身邊靜靜地看著我使用電腦,這似乎已經成了一種常態(tài)。

? 突然她問道:“如果說那孩子是你的救贖之光的話,你覺得我又是什么?”

? “你又干什么?”
? “我不管,我心里不平衡,難受得晚上睡不著。”

? 至于嗎?我看著鼓著嘴的鴻雪。

? “你是一團櫻粉色的焰火?!?/p>

? “喂,等下,你這是什么印象派啊?!兵櫻┎粷M意地拿拳頭輕捶了下我的肩。


? ?啊,謝謝你,重新點燃了我對寫作和生活的熱愛。

? ? 我們一起撰寫的故事還將繼續(xù)。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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