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瓶邪:待雨歇,候你如約。

零
初春新生的風吹得黎簇臉生疼,心里苦澀順勢蔓延上心頭。
天氣太冷了,水管都給凍住了。然后,然后黎簇就被吳邪發(fā)配來洗菜了。
眼前嫩綠的菜和長出頭發(fā)的吳邪的笑容漸漸重合,黎簇哈了一口氣視死如歸的把手放進了水里。黎簇感受到了新年的新氣象——涼。
黎簇慢慢攪和著,反正手已經(jīng)僵住了。
又是一陣風起,黎簇狠狠地吸了一下通紅的鼻子,突然張口來了一句:“小白菜啊,地里黃呀......”
黎簇身前突然多了一片陰影,唱:“小鴨梨啊,洗白菜呀?!?/p>
黎簇抬眼望去,果然是蘇萬。
蘇萬撐著傘,蹲到了黎簇一側(cè)把傘撐過來一些:“下雨了,你沒感覺到嗎?”
“我從來沒這么想你過?!崩璐匕巡藦乃飺瞥鰜矸胚M筐里,起身眼前一黑伸手拉住了一旁蘇萬的胳膊。蘇萬把黎簇拉起來說:“剛才沒意識到,感覺你再說情話?!?/p>
黎簇被像被逮小雞崽子似的起來,有點煩甩開了蘇萬拽著的手:“放什么狗屁,你怎么來怎么晚?”
“你好意思說,我放棄夏威夷海灘,來著破地陪你夠義氣了吧?!碧K萬有點莫名其妙,怎么突然生氣起來了。
“謝謝你了,”黎簇摸了摸身上,煙被吳邪那個肺癆鬼拿走了,“我后悔了?!?/p>
蘇萬到了地方才知道黎簇為什么說后悔。
真的要是他看見一個死胖子喝的爛醉四仰八叉的躺沙發(fā)上,打著震破天際的呼嚕,蘇萬覺得她會馬上離開且不再踏入半步。
吳邪煮了粥,坐在飯桌前和張起靈不知道說了些什么。
吳邪看黎簇回來了說:“呦,回來了。還順了一個......”
“師兄好?!碧K萬上前把背著的雙肩包給了吳邪:“師父說你看了就知道了。”
“是快瞎了所以開始準備棺材本吧?!眳切鞍櫭冀舆^放到了一旁,拿了菜又進了廚房。
“新年就喝粥,太稀了吧?!崩璐乜粗峭胗行隽说闹啵蒙鬃訑嚵藬?。
“不樂意自己煮面條去?!眳切皠偘烟烊粴獯蜷_,火光之中斜掃了黎簇一眼就把鍋支上了。
黎簇覺得有點虛,只好開始和蘇萬一起喝粥,看春晚重播蘇萬劇透小品下句臺詞。
吳邪端著菜出來:“等會去釣魚?!?/p>
然后,五個大老爺們就拿了五個馬扎在一塊巖石灘邊釣魚。
等了老半天,一條魚都沒有。
“小天真,你確定有魚嗎?”胖子扯了扯釣線,釣上來一堆水草:“我感覺我們中午得喝西北風。”
“別瞎說,你看魚餌都沒了肯定被吃了,只是狡猾而已。”吳邪看魚竿移動笑了抬竿,結(jié)果空空如也。胖子不厚道的笑了起來,一旁的黎簇聽見吳邪罵了句臟話。
耳邊是新生的風,眼前是澄澈的水,身旁都是重要的人。
風中夾雜著不知名的花瓣,飛向了泛著波瀾的水面,驚起了漣漪。
黎簇突然心中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舒坦又覺得不踏實。
黎簇磨蹭了半天,問了吳邪特別弱智的問題:“人活著為了啥?”
吳邪看傻兒子一樣的瞄了黎簇一眼,轉(zhuǎn)頭繼續(xù)釣魚。
黎簇半晌訕訕地轉(zhuǎn)頭看著自己的水桶,里面只有一灘水還有一些輕柔的花瓣。
“活著本來就是一件牛逼的事兒,沒有為什么?!眳切翱粗旗F中的一抹紅色,“尤其像我們這種人,問這種問題特矯情?!?/p>
“非要有什么理由,啥都可以。你看今天云霧里的太陽,為了以后還能看見你就得活著,這就算個理由?!闭f完吳邪一臉欣喜抬起了釣竿,結(jié)果又是空空如也的,鉤子都給咬沒了。吳邪長出了一口氣罵道:“草?!?/p>
“比如現(xiàn)在,我活著就為逮這條他娘的魚?!眳切皧^力一甩把釣線甩了出去,然后整個竿子飛出去了。
“世上無難事,”蘇萬默默來了一句,吳邪剛想繼續(xù)蘇萬說:“只要肯放棄?!?/p>
最后,正午時分吳邪一行人還是吃到了條十斤重的肥魚。小哥沉默了三個小時,在魚竿剛開始有點動靜,就把魚竿托付給吳邪,自己跳下水給那條魚來了幾下。
吳邪作別了黎簇和蘇萬,坐在院子里安靜的沉默,一時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張起靈來到他的身邊,沒說話只是和他看著同一片太陽在云層后暗箱操作暈染出來的天空。
張起靈突然說:“你是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