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飯】前塵
第一次寫古風(fēng),可能某些地方看上去會有點奇怪,還請諒解。
故事內(nèi)容與現(xiàn)實毫無關(guān)聯(lián),劇情方面僅圖一樂,切勿當(dāng)真。

丹陽城內(nèi),燈紅酒綠,都城自古車水馬龍,繁華的景象令行人目不暇接。街道上人山人海,往來的人絡(luò)繹不絕。
狂亂的馬蹄聲切斷了人潮,行人們看見馬車上那扎馬尾的人,自覺讓出了道路——是城里無人不識的王家大少爺王向晚,至于她,可不是什么德高望重的主,在別人眼里,她不過就是一個玩世不恭目中無人的執(zhí)拗子弟罷了。
“吁——!”馬車被停在了喧鬧聲的中間。
“晚兄,別來無恙啊?!闭驹谲囅碌呐诵σ庥厣斐鍪纸酉蛲硐萝?。
女人風(fēng)姿綽約,同樣也是城里赫赫有名的千金。一頭濃密的素白頭發(fā),身著一襲霓裳羽衣,手持羽扇,遮住半臉對向晚淡淡地笑了一下。
“琳兒,想不到你這么個好興致啊,帶我來這種地方。”向晚指了指對面的大門,打趣著乃琳,她知道,以乃琳的性格,平時肯定沒少來這種地方。
“誒——晚兄您這話說的,今天不就是正好來帶你開開眼嘛。走走走,跟我進(jìn)去瞧瞧?!北M管向晚很不情愿,但是還是強(qiáng)行被乃琳拐了進(jìn)去。
“我跟您講啊,這可是我們城里頂大頂出名的青樓,這沒您見不到的姑娘!”乃琳對著四處指指點點,點到哪里,向晚就朝著哪邊張望。
向晚不明白這種地方有什么好來的,除了色瞇瞇的男人就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煙花女子。要知道,向晚最不感興趣的就是女人了,也倒不如說她是對啥都不感冒,大概是因為從生下來的時候就要什么,有什么,這種女人她們王府一抓就是一大把。
向晚失望地閉著眼睛,對乃琳擺了擺手?!扒?/span>…沒勁,我喝酒去了。”向晚說罷,作出一副馬上要離開的姿態(tài)。
“晚兄慢走。”乃琳仍舊不緊不慢地兩手各抓著一個女孩,頭也沒回地對向晚說。
“公子哪里去?”向晚剛邁出一步,一個稚嫩的聲音叫住了向晚。
向晚定睛一看,面前是名小巧玲瓏的女孩,一身不太合身的粉色紗裙吸引了向晚的目光,雖是煙花女子,卻感受不到任何風(fēng)塵氣息。臉上并不若其她女子般濃妝艷抹,只是在臉頰摸了兩股淡淡的胭脂,這大抵就是向晚一眼就覺得這女孩不同于青樓其她女子的原因吧。
“聽聞公子想去喝酒?那可否陪小女子來喝一杯?”女孩兩只撲閃的大眼初看嫵媚,久看向晚卻從她的眼中讀出了一絲煙花女子不該有的滄桑。這更加篤定了向晚的直覺,這女孩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青樓。
向晚沒有作聲,只是微微點頭。嘉然領(lǐng)著向晚上樓,對著空座位示意向晚坐下。
“公子請?!?/span>
樓上空無一人,這里是只有名門望族才可以上來的地方。所以與其說是二樓,倒不如說是給向晚量身定制的客房,畢竟按照青樓的規(guī)矩,這塊地方能上來的也只獨向晚一人。
“小女子有禮了,呵呵…多謝公子屈尊,小女子三生有幸可以和公子共飲。”女孩兩眼微瞇,滿面春風(fēng)地給向晚斟了杯酒。
向晚一飲而盡,正欲開口問些什么的時候,被一聲呼喊聲打斷了。
“晚少爺!您瞧我這…真是對不??!”遠(yuǎn)道而來的是這里的老鴇。
“晚少爺今日好興致??!這小丫頭,福分還不淺,被我們的晚少爺看上了,其她的人哪,三輩子都沒這福分,您說是不是!哎呀…差點糊涂了,這丫頭也姓王,名嘉然,您說巧不巧!”
眼看老鴇稀里嘩啦地就要講個沒完,向晚及時地對著老鴇舉起了手,示意她快住嘴,趕緊離開。
“那我就不打擾兩位的好興致了!有什么不滿意的盡管吩咐!”老鴇識趣地快步走開。
“聽她說…你也姓王?”向晚手指指尖輕輕敲打著桌子,擺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啊…是…”談及這個,嘉然的眼神似乎下意識地回避了向晚的目光。
“敢問姑娘芳齡?”
“年方十六…”
“公子…良辰美景,小女子不才,敢問可否容我為您獻(xiàn)支舞?”
“嗯?!?/span>
“獻(xiàn)丑了?!?/span>
嘉然向后退了幾步,縱使沒有一弦一鼓在旁附和,只是嘉然在細(xì)聲吟唱,向晚也都看得津津有味。嘉然輕盈飄逸的步伐,和靈動纖細(xì)的手臂伴著隨風(fēng)而起的絲裙舞動著,一曲終了,向晚已經(jīng)連著喝了好幾杯酒下肚。
“可還能入的了公子的眼嗎…?”嘉然翩翩走來。
“然姑娘跳得真好?!毕蛲硪步o嘉然的酒杯里倒了一杯酒。
“多謝公子…”嘉然用絲裙的袖子遮住嘴,仰著頭喝下了酒。
“然姑娘會彈琴嗎?”說罷,向晚起身,小心翼翼地搬起一支古琴到嘉然目前。
“不會…小時從來沒有學(xué)過?!?/span>
“來,我教你。”待到嘉然兩只手都放在了琴弦上,向晚才牽起嘉然的手,教她撫琴,勾弦。
向晚的指尖緩緩?fù)罗?,嘉然就跟著勾一個音,雖然兩人彈奏得緩慢,向晚還時不時地飲一口酒,可嘉然還是能聽出來她們已經(jīng)完整的奏了一曲。
“多些賜教…公子真是多才多藝…”
“然姑娘,可否與我共度一晚良宵?”興許是醉意作怪,向晚忽然有了想霸占前面這名女子的沖動。借著酒氣,向晚忽然抓起了嘉然的兩只手腕,這還是她第一次對女人這么有興趣,尤其還是一名煙花女子。
“啊…!”嘉然被向晚嚇得一顫,猛地收回了手。
“公子說笑了…小女子賣藝不賣身!”
向晚看出了嘉然眼神中的不自在,盡管嘉然嚴(yán)辭拒絕,但向晚仍舊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面前的女孩。
“若公子執(zhí)意要…小女子怎敢違抗…!”嘉然別過頭去,向晚注意到嘉然正偷偷擦試著眼角的淚花,但是像向晚這樣的少爺可是很少心軟的。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向晚像是看見獵物似的舔了舔嘴唇。還沒給嘉然反應(yīng)的時間,就一把抱起了嘉然,把嘉然輕輕放在了床上,強(qiáng)吻著她那只甜蜜的小嘴。
花好月圓,在笙歌艷舞中,向晚愛撫著嘉然的身體,欲望爬上了向晚的全身,那一晚,向晚嗅到了平常聞不到的嘉然身上那股無名的芳香,這還是向晚第一次行風(fēng)花雪月之事。
反觀嘉然,她為了一個玩世不恭的大少爺獻(xiàn)出了自己的第一次,她知道像向晚這樣的少爺?shù)脑挷荒芟嘈?,可在那么一瞬間,嘉然希望自己真的可以像那晚向晚說的那樣,把自己贖回去。
“喔喔喔——!”直到第二天公雞打鳴,向晚才從迷糊中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而嘉然徹夜不眠,只是坐在向晚一旁的床頭,默默地注視著向晚,輕緩地?fù)崦蛲淼哪橆a,順帶理順向晚凌亂的發(fā)絲。
“然姑娘…我怎么會在這里?”向晚扶著頭,她因為昨天酒喝多了而頭痛欲裂。
“...不是公子昨天說的要和小女子‘共度良宵’嗎?”嘉然就算不問,后面的回答她也猜到了個十有八九,不過嘉然還是抱著一絲希望試探向晚。
“啊...!我不...好像...確有其事?!毕蛲硐肫鹱约汉孟竦拇_對嘉然做了一些不應(yīng)該做的事情,趕忙從兜里掏出了幾兩銀子遞給嘉然。
“這怎么夠?。俊?/span>
“啊...你想要多少...”
“你昨天晚上不是說好要贖我回去嗎?”嘉然有點生氣似的對向晚嘟起了嘴。
“啊...有這回事嗎...你看著拿吧!”向晚又隨手從衣襟里掏出幾兩銀子,甩在桌上。
“對不住了然姑娘...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向晚邁起步子就向外走去。
“站住!”嘉然大喊一聲。
向晚被嘉然喝住了,除了她爹,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么跟自己說話,她先是猛的一顫,最后定在那里,回頭怔怔地看著嘉然。
“王向晚!你們家的人,果真沒一個是好東西!我今天話就放在這了,要殺要剮隨你的便!”嘉然噙著眼淚,指著向晚的鼻子破口大罵道。
“啊...?”聽到這些,向晚心里油然而生的不是憤怒,更多的是一種疑惑。
“然姑娘...你放心吧!我記起來了,我一定會贖你回去的?!彪m然向晚仍舊什么都沒想起來,但是見到嘉然如此氣憤,應(yīng)該不像是在說謊,自己也沒有什么生氣的余地了。況且自己做了這么多錯事,也是應(yīng)當(dāng)負(fù)起責(zé)任來。
“當(dāng)真嗎...?晚公子?”嘉然的語氣立刻軟了下來,整個人也回到了像之前那樣擔(dān)驚受怕的樣子。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對了...然姑娘,方才你說的‘我們家'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見過我們家的人?”向晚立刻把這只受驚的小貓咪攬在懷里,輕撫著嘉然的后腦勺安慰嘉然。
“沒有...對不起...晚公子...方才小女子說的全是氣話,望公子不要當(dāng)真...”嘉然也順勢摟緊了向晚的肩膀,把頭埋進(jìn)向晚的胸前。
嘉然攙扶起向晚,領(lǐng)著她一步步走下樓梯。
“先下去吧,晚公子。”
向晚剛下樓,就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呀...!你怎么會在這!”向晚看見是乃琳,拔腿就要往樓上跑。
“我昨晚呀...本來想去找晚兄您的,結(jié)果老鴇跟我講說你在樓上,我在樓下等了半個時辰還沒見晚兄下來,我就先走了?!蹦肆兆旖菕熘唤z嘲弄的笑意,講述時還時不時地瞟一眼她身旁的嘉然。
“今天一清早就去叩了您家門,結(jié)果您那的傭人說您還沒回來,我就想到昨天您在樓上沒下來,沒想到,竟還真在這見到晚兄您?!?/p>
“不是的...我...”向晚的臉被乃琳說得通紅,此刻竟然被乃琳抓了個現(xiàn)行,無地自容的她甚至有點想躲在嘉然的身后。
“哎呀...晚兄無需多言啦...我都明白,不過我們的晚兄呀還真是風(fēng)流倜儻,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就有艷遇?!蹦肆找琅f是像以往那樣把臉蓋在扇子下偷笑。
“告辭了,就不叨擾兩位了?!边€沒等向晚來得及狡辯,一眨眼間,乃琳就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只留下一句話回蕩在向晚耳邊。
向晚欲哭無淚,早知道,她就不答應(yīng)乃琳帶她出來閑逛的邀請,這下好了,從今以后這件事情要被當(dāng)作一輩子的笑柄了。
“晚公子,你當(dāng)真要贖我走嗎...”嘉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她再次瞪起她那水靈靈的大眼睛?轉(zhuǎn)頭問向晚。無論這次向晚說什么,嘉然都會接受。自己只是一個煙花女子,就算把她贖回去了,她在向晚身邊也只是一個累贅罷了。
“然姑娘,我王向晚對天發(fā)誓,說到做到!”向晚三指朝天,做出了一副嚴(yán)肅的表情。
“你這邊我會托人打招呼的!”向晚拉著嘉然就向外跑,跑出了青樓。
“晚公子,其實,那天晚上,還親口對我說,你要娶我為妻...”
“?。?!這個...我會的,我王向晚說到做到!然姑娘,等著我!”背地里向晚恨不得當(dāng)場一劍刺死自己,她發(fā)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但嘉然說謊了,向晚并沒有說過這種話,她只是想要向晚無條件地陪在她身邊。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嘉然就癡迷上了眼前向晚。她還依稀記得,那天晚上向晚就躺在她身旁摟著她的腰,說著那些甜膩膩的話——就算只是向晚喝醉了的胡話,嘉然也一一記在心上,因為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被人所愛的滋味。
“...多謝晚公子!能遇見晚公子真是三生有幸!小女子在外無依無靠,無以回報晚公子...我王嘉然定會以身相許!”話音未落,嘉然雙膝跪地,當(dāng)場就要給向晚磕幾個響頭。
“不用了...然姑娘...!你等著我的好消息就行了!”眼疾手快的向晚一把拽起嘉然。
“咦...這是然姑娘你的...”向晚發(fā)現(xiàn)嘉然的袖口掉出來了一個香囊,可令向晚疑惑的是,香囊一般不會出現(xiàn)在袖子里,而是在腰間,難不成這個香囊是嘉然故意藏起來不給自己看的?
向晚撿起香囊,令向晚大驚失色的是香囊上赫然寫著一個大大的「王」字,向晚不會認(rèn)錯,這是在她們家才能拿到的香囊。
“然姑娘...你...”向晚指著香囊,不可置信地看著嘉然。
“晚公子...其實這是我先前在路上撿到的,那個丟了的人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很著急...!不如你就把她帶回...”嘉然連忙擺手。
“然姑娘...倘若我不相信呢...”向晚越發(fā)覺得事有蹊蹺,今天一定要把這個香囊的來歷調(diào)查清楚。
“晚公子...你有不知...”嘉然咽了口口水。
“我家和你們家不一樣,自打我記事起,我和我爹娘就沒吃過一次好飯,我爹地在先前在你們王家做傭人,那時你還和我一樣小...后來有人找我們追債追到晚公子你們府上,你爹二話不說,就把我賣到了青樓...”嘉然有點哽咽了,她的眼淚正奪眶而出。
“那你爹...現(xiàn)在怎樣了...”向晚的確記得她們家當(dāng)時有個傭人因為欠債在王府鬧得很兇,不過那時的向晚只顧著玩樂,對此也沒有什么很深的印象。
“他在我被賣出去之后就被你們家的人活活亂棍打死了。你爹還說,我爹是你們家里的謬種...”嘉然再也忍不住了,她趴在向晚懷里失聲痛哭,也顧不得向晚是王家的什么少爺了。
而向晚則從未聽聞過這一往事,不過聽到這些,向晚也不禁因內(nèi)疚而潸然淚下。
“想不到...我爹地還做了這么對不起你們的事情...”向晚這才明白,嘉然剛才說的“你們家沒有好東西”是什么意思?,原來仇恨的種子早就已經(jīng)生根發(fā)芽了。
“晚公子...還好有你?!惫陋毜男慕K于有了依靠,而嘉然也不再抗拒,踮起腳尖,把自己的嘴唇送到了向晚的嘴唇上。
“我一定會娶你?!毕蛲硖统鲆桓鸢l(fā)簪,放到嘉然手上,這根發(fā)簪是乃琳送給向晚的,乃琳說若是遇見了心上人,就把發(fā)簪送給她,現(xiàn)在終于有可用之地了。
“好...晚公子...我把我的一生都托付給您了...”
向晚用她為數(shù)不多的銀兩,把嘉然安置在城內(nèi)一個小屋中,向晚對嘉然許諾,一旦事情辦好了,向晚就會去這個小屋里接她,再一起好好生活。
可是這個計劃的實施舉步維艱,就別說其他人了,連最寵她的爹地的那一關(guān)都過不去。
“混帳東西!你爹平時怎么教你的!你現(xiàn)在就想和這樣的女人結(jié)婚?”
“爹...孩兒是認(rèn)真的...”向晚連著磕了幾個響頭,希望爹地可以網(wǎng)開一面。
“過幾天,我找媒人給你介紹一個好女人,在這之前,你就別想出家門一步了!來人,把他拖回房里!”
向晚被幾個人架回房間,被禁足的這幾天里,她除了想著嘉然,就是對著窗外的天空發(fā)呆。
“然姑娘...我什么時候才能見到你呢...”
“受不了了!”向晚趁四處沒有人巡視,一溜煙鉆出了窗戶,溜出了王府,重獲自由。
“然姑娘...你等著我!什么狗屁王家貴族!我今晚就帶你走!”向晚一遍默念著,一邊飛快的向著嘉然所處的小屋奔去。
興許是思念太強(qiáng)烈,以至于向晚都沒有注意前方的道路,她一不注意,徑直撞在了一個女人的肩上,向晚被撞倒在地,可女人似乎不為所動。
“咦...這不是晚公子嗎?”盡管稱呼很熟悉,但是向晚一抬頭,發(fā)現(xiàn)眼前的并不是嘉然。
“你爹地叫我過來探親,結(jié)果剛好路上就見到你了,是迫不及待想來找我了嗎?”女人“咯咯”地笑了起來。
女人身材有點魁梧,似乎是習(xí)武之人,與嘉然不同的是,女人一頭深紫的長發(fā),看上去比嘉然要成熟穩(wěn)重得多。
真不愧是爹地,一向了解向晚喜歡的類型,若不是提前遇上了嘉然,恐怕現(xiàn)在依偎在向晚身旁的,可能就是貝拉了。
“啊...你是貝拉姑娘...?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誒誒誒...先別走,喏,就當(dāng)是見面禮了?!?/p>
貝拉遞給向晚一個金制的手鐲,可向晚來不及看這么多,把手鐲掛在腰間,謝過貝拉之后就又向遠(yuǎn)方跑走了。
“砰砰砰!”
“然姑娘!開門!我是王向晚!”向晚焦急地砸著門。
“剛才的那個女人是誰?我剛才偶然在街上看到你們兩個。”門緩緩地被打開了,嘉然探出了半個身子。
“啊...!那是!”盡管嘉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是向晚知道嘉然的心情現(xiàn)在一定很糟。
“...!”嘉然本來還想聽向晚解釋,可是當(dāng)她看見向晚腰上的金手鐲之后,嘉然瞬間覺得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壞東西!”嘉然一把合上了門,不一會兒,門內(nèi)傳來了哭聲,東西摔爛的聲音,以及墻壁被敲打的聲音,可不一會兒,就聽不見任何聲音了。
直到天色向晚,房內(nèi)再也沒有傳來任何聲音,無論向晚怎么解釋,怎么哀求,嘉然都沒有過來為她開門。
又過了一會,門忽然“吱呀”地一聲打開了,想必是嘉然終于原諒她了。
“晚公子...帶...我走...”一打開門,嘉然就迎著向晚的面撲了上來。
“然姑娘...其實你不必這么...”可當(dāng)向晚真正看清嘉然的臉時,她被嚇得尖叫了起來,嘉然臉色蒼白,滿臉都是暗紅色的血漬。
“砰!”嘉然倒在地上,渾身是血,身上插著那根向晚送給她的金發(fā)簪,直穿嘉然的胸膛。
“為什么...”向晚將手指放在嘉然的脈搏上,已經(jīng)沒有動靜了。她想不通為什么嘉然要就這樣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
向晚注意到嘉然臉色青紫,手臂和手腕上有被打傷的痕跡,而脖頸處有一道紅紅的手印,再加上嘉然剛才對她說的那幾個奇怪的字,向晚篤定了——嘉然是被人所殺。
“可惡啊...為什么我就沒有注意到呢...”向晚看著敞開的窗戶,窗戶上有幾道烏黑的腳印,想必是被人翻過了。
不過向晚想不明白的是,為什么有人會專門來刺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還是剛被從青樓里贖出來的煙花女子。
向晚近日不曾與他人有過什么瓜葛,就算有,也沒人敢輕易地招惹向晚,就這么白白地殺死一條生命,而能夠招惹向晚的只有一個人。
“爹地!”向晚的心里和口中都出現(xiàn)了同一種聲音,是向晚的爹地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向晚出逃這件事,派人跟蹤向晚,并且除掉嘉然,而嘉然最初只是因為醋意鬧了一點情緒,而兇手趁虛而入,掐暈了她,再用向晚給她的發(fā)簪結(jié)束了嘉然,等到嘉然恢復(fù)意識的時候,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從地上零零碎碎的東西來看,嘉然也曾做過抵抗。
為什么?為什么爹地要這么心狠手辣?為什么?為什么自己就沒注意到有人跟蹤自己?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向晚呆呆地望著眼前的狼藉茫然著,她不知道現(xiàn)在要做什么。尋仇?愛人已經(jīng)西去,又有什么意義?放下?但向晚不能接受這樣麻木不仁的自己。
向晚累了,她不想再做什么無謂的事情了,她像之前一樣,靜靜地將嘉然攬在懷里,撫摸著嘉然冰冷的臉龐。
月光灑落在嘉然蒼白的臉上,好美。
向晚拔出發(fā)簪,簪頭內(nèi)向,對準(zhǔn)自己的太陽穴,鮮血迸射而出,一擊致命。
一輪新月升起,明天即將到來,兩人就像那時一樣,向晚把嘉然攬入懷中,嘉然也順勢依偎在向晚懷里。罕見地,城里竟然這時候下起了雨。
......
“咦?晚比,你怎么啦,怎么在發(fā)呆?”向晚抬起頭,是穿著那件粉色小裙子的嘉然。
“啊...沒事,不知道為什么不知不覺就發(fā)起呆來了?!?/p>
“你啊,你還記不記得,今天是我們結(jié)婚一周年紀(jì)念日?”嘉然敲了敲向晚的腦袋。
“啊...這我當(dāng)然記得!”
“嗡嗡嗡。”手機(jī)傳來振動聲,是貝拉給向晚發(fā)來的信息。
“晚晚,聽說今天是你和嘉然結(jié)婚一周年紀(jì)念日,我跟乃琳祝你節(jié)日快樂!”
“快走出來吧,飯已經(jīng)做好咯?!奔稳挥么竽粗钢噶酥搁T外。
向晚會心一笑。
“嗯,好,馬上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