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乘車小事
埋在論文里頭暈眼花,傳習(xí)錄、儒林外史擺在手邊實在讀不進。
找了本BL小說:北城天街,以通俗文學(xué)解我煩悶。
作者是非天夜翔,我要是沒記錯,這人就是以幾個馬甲橫掃起點、晉江各路風(fēng)格的大牛。
先不說此小說內(nèi)容,我還沒看完,就暫說我自己幾次坐火車的經(jīng)歷。
我一般不愛做高鐵,雖然快些,但是并不舒適、一直坐著十分腚痛。
這次從南京連夜出逃只有16小時的硬臥能直達(dá)老家,我半夜上車借著微光從糊滿了霧氣的鏡片后尋找我的床。一個半禿大叔坐著等充電,直接沖我開口:“小美女,這是哪站???”
”南京“我從鼻子里哼出聲。
也巧,這大叔就坐在我床位對著的座椅,我可不想讓他幫我托行李。就只把箱往床下塞,床上這人坐起也來幫我推,手還著實刮了一下我手背。
我背著書包爬上床,上鋪特別低,導(dǎo)致我背著書包爬上去只能保持躬著的姿勢待在那里,我只好蠕動著以頭和腳的連線為軸旋轉(zhuǎn)180 度仰面躺下放包。著實搓了一頓免洗洗手液才敢去睡。
我對床的男子睡得呼嚕震天,他下床的男子可能是被他驚醒就開始外放抖音。
我?guī)隙鷻C,與滾瓜爛熟的武林外傳音頻同會周公。
第二天,我在一個四五十歲男子的吹牛聲中醒來,因為聽了一宿耳機我頭痛欲裂,但好在聽力尚可。
這男子的聲音整節(jié)車廂聽得一清二楚,他從上海特產(chǎn)扯到上海工地,從自己接的工程扯到連襟不厚道,與他同乘的兒子只發(fā)表過和自己對象有關(guān)的言論。遼西的口音使大聲說話聽起來就像吵架,當(dāng)真鬧人。這不,右下那兄弟,又開始外放抖音了。我重新挽了發(fā)爬下去漱口洗臉,一四十歲婦女與我一起等衛(wèi)生間,我比她先到,只是應(yīng)了列車員幫忙扯一下垃圾袋的訴求我錯過了茅坑使用權(quán)。
只有冷水能安慰我腫脹的臉。
痛苦中我不禁想起之前一次坐軟臥,由北京至上海。
那次我只有一個書包行李,十分輕便。那一間包間我最先上車,隨后來的是一家三口。據(jù)我目估,女兒大概在研究生的年齡,父母就是70年代左右的人,穿著很是得體的休閑裝,一進來商定的是父親住在下鋪——我的對床。
我把塑料袋包著的未干的襪子、t恤拿出來晾在靠背上就去洗漱準(zhǔn)備臥倒早睡。
回來后,那家人的女人已經(jīng)安置在我的對床,即將入睡熄燈時還詢問我要不要關(guān)燈。
我心甚安,當(dāng)真舒適。
最最tnnd痛苦的是一次硬座。我與我爸同行,在大年二十七乘硬座往北京,車廂空蕩蕩:二十八晚上,車廂水泄不通。
我與爸把姥準(zhǔn)備的馬扎忘在了來時的停車場,回來時只好在北京東站一堆小店里買了兩把。
“不講價兒啊,咱都是最便宜的了。”京味大嬸子可真牛。
他家店里還有熱水生意,一個里屋聚了小十個人,支了一個小太陽和兩個插排,買東西的或者交了錢的可以蹭wifi在這休息。我局促地坐著馬扎,看我爸社交niub地和這些返鄉(xiāng)人交談。
此是新春時候,無不歸心似箭。
我爸的社交nb癥是持續(xù)性的,在火車上他和一個同齡人很快嘮起來。我不記得那人是做什么營生得了,但是是從北京歸家,后來那人快下車還把座位給我坐。我連聲道謝。
可是真難受啊,車廂里熱、非常熱,我的頭緊貼著車玻璃,把掛著的水珠蹭到臉上就想圖一絲涼。與我緊挨的是一個五十左右的男子。他的腚就挨著我的腚,他兩腿大叉、我蜷縮繃緊。頭痛欲裂,回家直接睡死。
我爸還讓我自行起床去上下午的補習(xí)班后就去上班了,誰知我壓根無意識,睡個昏天暗地,他回來后還罵我一嘴,我只當(dāng)他48小時無眠精神失常。
此番痛苦絕非言語可表,卻使我更知蕓蕓眾生各有生活,也算游歷。
為甚寫這些小事,因為都是很細(xì)節(jié)的我覺得以后或許能用到的事,又覺得一直在忘,寫下來也是個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