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吸引

很快, 進來兩個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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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向保安示意?！奥闊┌堰@個女人趕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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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眉頭微揚, 今天這是怎么了, 一個個的都不給她發(fā)揮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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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來這里的目的本就是沈夢瑤，并不想與其他人產(chǎn)生什么接觸，被孤立反而很自在。她一直覺得自己挺低調(diào), 但是總有人把她當軟柿子, 愛往她面前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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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代表她真的是個軟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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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靜哪里受過這樣的氣，被火氣沖昏了頭，上來就想抓沈夢瑤的頭發(fā)。“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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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后退一步躲開, 卻是撞在袁一琦的凳子上, 失了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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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立刻站起來扶住沈夢瑤的腰, 讓她不至于失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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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不著痕跡地退開，態(tài)度并不親和?！案疫^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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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嗅著好聞的空氣，跟在沈夢瑤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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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靜則被保安架住胳膊帶出去, 張牙舞爪地掙扎著，絲毫不見平日里精致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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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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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站在窗邊, 背對袁一琦?！皠e人說什么, 你不要太在意。以后誰再欺負你，可以跟……秦總監(jiān)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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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冷漠。“我今天幫你, 只是為了整治公司不良風(fēng)氣, 你不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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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嗅了嗅屋里的氣味, 還是像之前一樣好聞?？伤傆X得心里有什么地方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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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非常不喜歡沈夢瑤現(xiàn)在的態(tài)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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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時候，沈夢瑤怕鄒靜真狗急跳墻做出什么過火的事，于是走到袁一琦旁邊, 冷冷道：“我今天可以順路送你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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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覺得沈夢瑤這種語氣實在讓人生氣，冷哼道：“有人接我，不需要沈總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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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袁一琦的背影，沈夢瑤的眸子里如同冰火兩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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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剛走出寫字樓的旋轉(zhuǎn)門，就從旁邊沖出來一個女人，跪在她面前。正是鄒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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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靜一被趕出大樓，就接到母親電話。說家里公司不光客戶流失，還突然被稅務(wù)局查了。一切都發(fā)生在短短幾個小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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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她才知道自己是真的踢到了帶釘子的鐵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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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公司還滿臉囂張的鄒靜，此刻就像一只搖尾乞憐的哈巴狗，全然不顧尊嚴地抱住袁一琦的腿?！霸荤?，我錯了，求你原諒我！別趕盡殺絕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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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一時間全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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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鄒靜被兩個女保鏢拖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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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捂住嘴干嘔了兩聲，交待了句：“把車開過來?！北惴鲎∨赃叺穆窡簦碜忧皟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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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鏢們都知道大小姐不能讓人靠近，只能站在原地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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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唇瓣發(fā)白，無力感侵襲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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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是這樣，在她難受的時候，沒有人能扶她一把。若是當真有人伸出手，反而會讓她情況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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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就像在一片汪洋中溺了水，只有自己拼命努力，努力擺脫恐懼，才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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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黑色的汽車停在路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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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上車前看了鄒靜一眼，淡淡道：“如果真的知道錯，你當初就不會仗勢欺人。不要拿一句玩笑來遮掩自己吃人的嘴臉?？匆妱e人掉進河里無力掙扎樣子，會很開心嗎？你憑什么妄想被你推下去的人原諒你？如果不是因此受到了懲罰，你這種人，只會用更惡劣地方式將人溺死，來抹掉自己的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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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每個人都有那么好的運氣，能被人拉住手，救上岸。”袁一琦回眸的模樣，像極了心懷大愛的神圣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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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關(guān)上，保鏢也各自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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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鄒靜還定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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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里，袁一琦不屑地看向窗外，自言自語：“但是我有金翅膀，不用別人拉住我，自己就能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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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天，鄒靜家的境況就傳遍了藍星廣告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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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父親名下的公司被稅務(wù)嚴查，單虛假發(fā)票一項，一年就查出近百萬，再加上虛報員工工資、陰陽賬本等，逃稅金額高達應(yīng)繳稅額的百分之三十。于是相關(guān)責任人被約談，還未審批通過的銀行貸款中止，要掏光家底補交稅款是輕的，鄒父還要面臨坐牢的結(ji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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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都知道鄒家這是自作孽不可活，但一時之間，藍星上下也真沒人再敢去找袁一琦的不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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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自個兒該怎么樣怎么樣，一切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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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和沈夢瑤的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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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大家吃飯的小會議室是玻璃墻，里外都是透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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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經(jīng)過的時候，看到袁一琦一個人坐在角落里慢條斯理地進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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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收回視線，來到秦柔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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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柔正準備出去，一開門，看到張沒有溫度的臉，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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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勉力擠出個笑?！吧蚩偅忝刻祉斨@樣的表情，真是有點嚇人的。會讓我以為，咱們公司要倒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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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我請學(xué)姐吃午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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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柔狐疑道：“你不會挖了什么坑讓我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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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單純想請學(xué)姐吃飯，順便請你幫個忙。”沈夢瑤的眼神在秦柔屋子里飄了一圈，“學(xué)姐以后讓袁一琦中午來你屋子里吃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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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柔心里倒是有幾分新奇。這種話，竟會從沈夢瑤口中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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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猜沈夢瑤也是看出袁一琦與周圍同事格格不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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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來說，如果一個員工無法融入公司團隊，不管有什么原因，當老板的一定會為了工作效率，讓那個員工另謀高就，再溫和點，也會調(diào)到邊緣崗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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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老板倒好，還主動給人家找地方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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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秦柔并不意外。應(yīng)該很少有人能拒絕袁一琦的主動靠近。畢竟那樣的人，本身就帶著一種普通人一輩子也學(xué)不來的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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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柔只是不理解，為什么要用她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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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柔也問出了口：“為什么不讓她去你辦公室吃？你們之前不是相處得挺融洽的嗎？”

沈夢瑤：“我是老板，她是實習(xí)生，讓她在我屋里吃飯，會讓別人誤會她有特殊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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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說得冠冕堂皇，但秦柔不信。要說誤會，在她這個行政總監(jiān)屋里吃就不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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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見秦柔沒有答應(yīng)的意思，又道：“學(xué)姐如果不想跟我出去吃飯，想充分利用午休時間做更多工作，我那里倒是有不少事讓學(xué)姐分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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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柔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耙院笠坏街形?，我就把我的辦公室讓出來，您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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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這是學(xué)姐自己說的，不是我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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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柔笑著點頭。“行，是我的意思，是我看袁一琦可愛，對她照顧有加，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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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公司禁止辦公室戀情，希望秦總監(jiān)以身作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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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轉(zhuǎn)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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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柔眉角跳了幾下，她是溫柔淑女，不能發(fā)火，不能發(fā)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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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坐在角落里吃飯的袁一琦，沒由來的感覺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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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安慰自己，本來就是為了鍛煉對氣味的承受能力才來這里，如今，不過是回到原點，在臭烘烘的人堆里吃飯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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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也不算原點，周遭空氣，好像沒以前那么渾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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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有了成果，但她還是渾身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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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秦柔澆花的時候走到袁一琦邊上，笑著對她說道：“袁一琦，明天開始，你去我屋里吃午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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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疑惑不解，眉頭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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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柔湊到袁一琦耳邊，聲音很輕：“是你沈總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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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抿緊雙唇，直到秦柔要離開了，才開口問道：“她為什么要讓我去秦總監(jiān)屋里吃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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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柔壓低聲音道：“沈總這個人就是有那么一點點……傲嬌，對，傲嬌。她是看出你不喜歡在大屋里吃飯，想關(guān)心你又不好意思說出口，你就給她個臺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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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心里舒服了一些?！澳呛冒?，謝謝秦總監(ji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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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更加詭異的情況出現(xiàn)了。

每到午飯點，沈夢瑤就跟秦柔出雙入對去吃飯，袁一琦一個人坐在秦柔的辦公室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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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就是有想八卦的，都搞不明白這個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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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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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頭一次大晚上騷擾何明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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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邊聲音迷迷糊糊，“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幾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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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你跟秦柔還沒有什么進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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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明婉一下氣醒了，惱道：“別跟我提那個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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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哦，那我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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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何明婉像是上了發(fā)條，連珠炮一樣開始倒苦水，“秦柔就是個瞎子！我這么美艷動人，香酥入骨的尤物放下身段追著她跑了這么久，她完全不為所動！不就是比我年長幾歲，至于那么嫌棄我的年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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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嫌棄她老呢！這個人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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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嘆了口氣，將電話放到床頭，等何明婉說累了，就會自己掛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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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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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星廣告公司剛上班，就有個鴨舌帽小哥抱著一大束香檳玫瑰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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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哪位是袁一琦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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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臺站起來，指了指袁一琦的工位。“那邊第三排最邊上就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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鴨舌帽小哥抱著花走過去，綻出一個陽光的笑容，露出八顆大白牙?！霸荤?，這是一位先生為您訂的鮮花，請您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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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抽出花束里的卡片，打開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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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是最甜蜜的痛苦。沒有你，我就像一只迷失了航線的船。署名：M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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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經(jīng)過時，正巧看到卡片上的文字。準確來講，是她“不經(jīng)意”往袁一琦手里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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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香味飄過來，又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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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怔愣了半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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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回過神來，嫌棄地將卡片插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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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鴨舌帽小哥說道：“不好意思，我不認識這位Mr.K，請給他退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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鴨舌帽小哥為難道：“我們這是特殊商品，沒辦法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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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那麻煩出去的時候順手丟在門口的垃圾桶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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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夏悠開了口：“這個花好好看??！直接丟掉是不是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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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看了夏悠一眼?！澳阆矚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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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悠點點頭，彎起嘴角?！耙晃?guī)湍悴鹆?，找個花瓶裝起來吧？總算是人家的心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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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的話，自己買一束吧。我不喜歡把垃圾擺在桌子上。”袁一琦十分直白地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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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悠的笑變得稍有些尷尬?！扮阏嬗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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鴨舌帽小哥還有其他地方要送，也沒磨蹭，備注了“客人拒收”便抱著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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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舉動被其他女同事看在眼里，只能用“吃不著葡萄就覺得葡萄酸”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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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慣袁一琦的人這下更看不慣，不過不敢再說出來，只能在心里給她翻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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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班的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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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一出寫字樓，就被一個墨鏡遮住半張臉的年輕男人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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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男人身材挺拔，西裝剪裁合體，兩條腿筆直修長，是年輕女孩在路上遇見，會多看幾眼的精英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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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小姐，我注意你很久了。今天送你的花，你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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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冷了臉?！澳阍趺粗牢颐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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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腿自以為帥氣地將手插在西褲口袋里。“我也在這棟寫字樓上班，自己開公司，跟你們公司有點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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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捂著鼻子退后幾步?！奥闊﹦e擋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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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腿摘掉墨鏡，深情款款地看著袁一琦?！拔覍υ〗阋灰婄娗?，希望有個追求你的機會?！?/p>

袁一琦剛準備叫保鏢，就有一個痞帥痞帥的男人走過來，對大長腿揚了揚下巴?！昂?，哥們兒，那輛車是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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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腿：“是我的，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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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帥男語氣里嘲諷意味十足：“開個破寶馬也敢打我家寶貝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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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腿皺了皺眉。“請問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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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呢？”痞帥男半瞇著眼睛，很是慵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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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也不知道這個看起來很浮夸的男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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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腿沉默片刻，說了句：“那我們公平競爭?！北泷{著路邊的寶馬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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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同樣開著“破寶馬”的沈夢瑤，從旁邊疾馳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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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正想問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是誰，就看到違章停在路邊的藍色瑪莎拉蒂車窗緩緩搖下，里面是袁翰軒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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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沖袁一琦做了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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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這都是袁翰軒逼我的。”之前還很囂張的小男生立刻轉(zhuǎn)身給袁一琦鞠了一躬。“姐姐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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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迅速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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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拿出手機給袁翰軒發(fā)了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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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家的時候，我保證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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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消息的袁翰軒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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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不是在幫你解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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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嗯，所以我的保鏢剛才沒派上用場，正好留著力氣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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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還有，不要像個變態(tài)一樣跟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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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我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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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是爸要我交一份這棟樓的評估報告，我才來的。不過媽媽倒是拜托我?guī)退低悼匆谎刍畹纳驂衄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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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真人比照片好看多了，我還有點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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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我的保鏢正好試試男女混合雙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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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姐放心！我絕對不會撬你墻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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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回家路上的袁一琦捏緊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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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爸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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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碰到弟弟了，他來我們這里滿大樓找美女。大概是因為太清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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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覺得弟弟可以接受更高難度的挑戰(zhà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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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再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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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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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頻頻往沈夢瑤的辦公室那邊瞟，十幾次之后，終于看到房門打開，沈夢瑤從里面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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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一從旁邊經(jīng)過，袁一琦就起身跟上去，又化身成不出聲的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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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跟著沈夢瑤走進衛(wèi)生間，沈夢瑤倏然停下腳步，袁一琦在慣性作用下撞在她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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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轉(zhuǎn)身，逼視著袁一琦。“你跟著我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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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理直氣壯道：“這又不是你的私人衛(wèi)生間，我不能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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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繞開袁一琦往外走，聲音漠然：“那我下次來的時候，你最好不要那么巧也要上廁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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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惱道：“你這個老板管得還挺多，我喝水喝得多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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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她的，只有沈夢瑤高跟鞋清脆的敲地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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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交鋒是在茶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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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一看到沈夢瑤進去，便佯裝去接水，也進到茶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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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就差在頭頂舉個牌子，寫上：“我在向你示好，你最好快點哄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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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回，沈夢瑤就像沒看見她一樣，在里面待了不到半分鐘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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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瞪著沈夢瑤的背影怒火中燒，她是真不知道什么時候得罪了沈夢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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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柔不知道那兩人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她能感覺出，沈夢瑤和袁一琦的冷戰(zhàn)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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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緩和她們的關(guān)系，秦柔也做出了一些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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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收效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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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柔本來要去沈夢瑤辦公室找她簽字，略加思考，給袁一琦發(fā)了條消息，讓她幫忙拿過去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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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答應(yīng)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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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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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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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看到是袁一琦，臉上沒有一絲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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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盯著沈夢瑤那張僵尸一樣的臉，氣不打一處來。以前沈夢瑤臉雖然臭，但是相處起來還挺舒服的，最近也不知道抽什么風(fēng)，總是這副“請勿靠近”的模樣，攪得她心情十分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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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把文件摔在桌子上?！吧蚩偅乜偙O(jiān)說這個要您簽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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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道：“下次讓她自己來。否則，萬一泄露了什么公司機密，你負得了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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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重重呼了幾口氣?！拔覍ξ募膬?nèi)容根本沒有興趣。要不是看在秦總監(jiān)的面子上，我才不想來老板您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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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眉眼凜然?！澳阋仓牢沂抢习?，那你就要有實習(xí)生該有的樣子！這是你對待老板的態(tài)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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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總您說的對?！痹荤蚯皟A身，指了指沈夢瑤面前的文件，“您在這里簽個名我就走。請放心，我不會再來礙您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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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簽完字，抬眼盯著袁一琦的眸子道：“那是最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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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拿起桌上的文件，狠狠合起來，發(fā)出“啪”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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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多余一個字都沒說，轉(zhuǎn)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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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似乎沒什么不尋常的表現(xiàn)，但仔細觀察便能發(fā)現(xiàn)，她胸口起伏急促幾分，失了規(guī)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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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靠近CBD的高檔小區(qū)里寂靜一片。路燈下，身穿制服的保安正盡職盡責地巡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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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打開家門，將包放在鞋柜上，滿面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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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換了鞋，還沒來得及坐下，就接到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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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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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印哲那個野種剛簽下來跟新誠地產(chǎn)的合同，你爺爺贊賞有加，今晚帶他參加了一個慈善晚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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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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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將情緒很好地掩飾起來，語氣如常：“我會得到爺爺?shù)恼J可，只是還需要點時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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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快一點，不要讓你爺爺覺得你是個女孩子就沒什么建樹。當初要不是生你傷了身體，我肯定會給沈家生個兒子，也不至于現(xiàn)在被那么些狐貍精騎在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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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戴上耳機，把手機放在一邊，任由母親在那邊倒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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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這種傷人的話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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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的，恐怕會以為沈家有皇位要繼承。但她清楚，沈家的生意早就是強弩之末。在傳統(tǒng)行業(yè)被幾個大家族壓著，新興行業(yè)又做不出什么名堂，偏偏她的父親私生子女還一籮筐，個個不是省油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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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打開電腦輸了密碼，登上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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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一刷新，屏幕里正好出現(xiàn)“拔絲羽毛”的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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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博主發(fā)了一幅畫，整個畫面黑沉沉的，依舊沒有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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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白色的小路斜穿過黑暗，有個沒有影子的人在路的盡頭。令人在意的，是一只手從黑暗中伸出來，看不出是要將那個人拖進黑暗還是要牽著她走向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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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心上就像被鈍器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傳來陣陣悶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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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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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什么驅(qū)使，沈夢瑤點開私信對話框，親自給這個名叫“拔絲羽毛”的博主發(fā)去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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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看到您經(jīng)常分享一些畫畫技巧，發(fā)布的內(nèi)容也很優(yōu)質(zhì)，請問您有興趣了解創(chuàng)意分享平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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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公司希望能跟你聊一下商務(wù)合作，靜待您的回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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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合作的博主多一個少一個無所謂，沈夢瑤也并不是個會分心在這種小事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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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耳機里，母親尖銳的聲音終于要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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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給我爭氣，別被那些野種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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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媽您早點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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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早就知道多說無益，只能順著母親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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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母不是每次打電話都這樣，她有時會很溫柔，很關(guān)心女兒。醫(yī)生說，這是精神分裂癥的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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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重新陷入寂靜，沈夢瑤似乎完全沒有受到電話的影響，繼續(xù)按部就班地做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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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月亮知道，她多想念小時候那個溫柔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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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沈夢瑤姓沈，但這么多年里支撐著她走下去的，卻是對沈家人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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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楚，母親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樣，都是沈家那群人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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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天，她會一五一十，都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