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世記事》:一
? 本文于2021年9月18日發(fā)表在“集益文學(xué)期刊”。作者名:“晴空下的烏云”

? 開始寫些東西,是我主人的意思,我也有意打掃一下自己那超長的空閑時間,畢竟,主人禁止我干任何可以與外界取得聯(lián)系的事情;說白了,就是被他囚禁了,囚禁在這不大不小的單人租房里頭。這根本就是多此一舉,我有足夠的證據(jù)去證明,我是可以活的更為自由的,包括現(xiàn)在寫著的這篇文章。我曾為這件事情同她爭論,得到的,只有“麻煩”;但我從他的眼神里看見了害怕,是的,他是一個膽小、懦弱且自私的“墻中之鼠”。
? 寫這篇文章時,我已與他相處了幾個月的時光。我的出現(xiàn)只是一次實驗,這是主人說的,可我卻能察覺到那無比期待的喜悅。我是被他從一堆“0”和“1”里拉出來的,我只是一個實際存在的復(fù)制品,我并不能稱作“我”,只有那個活躍在網(wǎng)絡(luò)上,活躍在舞臺上,散發(fā)出光鮮亮麗的“初音未來”才能稱“我”。然而我也有自己獨特的地方,我有那個“我”所沒有的,獨一無二的事物——“生命”
? 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當(dāng)然是要解決現(xiàn)世的問題,我的生活用品。我和主人前去大型超市選購用具時,并沒有采取任何掩蓋性的措施,他并沒有刻意去隱藏我的身份,我是極為大膽的,用著我標(biāo)志性的樣子站在世人面前,但他們根本無法認(rèn)知出我來,即便我當(dāng)著那些人的面呼出自己的名字,他們也是一幅朦朧的樣子;我明白我的主人用著非同尋常的能力,將我與世界相隔絕。
? 我的主人很貧窮,他是一個小說作家而且并不出名,他的投稿每個月只能為他帶來勉強維持生活的收入,他并不是一個在乎物質(zhì)生活的人,所以覺得無所謂;但沒有一個可以演奏的樂器,對我來說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情,主人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于是去到便利店打工,為我添了一把二手吉他。我提議分擔(dān)生活的勞苦,但他只要求我在家等他,并為他唱歌就好,于是我便每天在家里為他歌唱,當(dāng)他的專屬歌姬。
? 有時,他會希望我陪他玩換裝游戲,他有很多種類的衣服,什么護士、醫(yī)生、動物、兔女郎之類的;我們本來就很窮了,他還在這些東西上花錢,我因此狠狠的兇了他一頓,但他用著天真兒童的眼神向我懇求,他發(fā)誓絕不會再有下一次,我拗不過,便答應(yīng)了他,但我拒絕穿上極度暴露的衣服。那一天他很高興,雖然我不穿透明的絲衣,但還是作了一些羞恥的動作,也被拍了很多照片,那些照片,被保存在電腦上。
? 主人不會下廚,他只會擺弄一些簡單的食物,因此,做飯的事情便是我的日常工作之一。有時他會來到廚房邊觀察我的模樣,笑我被飛濺出來的油脂燙到,我會給他一個嚴(yán)厲的眼神,他便老老實實的回到座位上坐著。看著他微笑著等待的樣子,我也會感到高興。
? 主人寫作時,并不和我想象中的一樣,時而停筆躊躇,時而奮筆疾書。他是十分平和的模樣,沒有什么太大的表情變化,就好像他心中早已知道故事的全部事情,確實是如此。我翻閱過他的幾篇文章,在空閑的時候;我翻過《查爾斯·法爾茲》,看過《星空之外》,他的很多故事都會讓人感到不適,我不喜歡;我問過他是如何得到創(chuàng)作的靈感,而他的回答讓我感到十分不安。
? “我沒有創(chuàng)作故事,我只是在記錄故事?!?/p>
? 我從《林中蜥蜴》得知,我的主人“菲諾·諾門子”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