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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xiāng)里奇談】邂逅篇終審入圍43號《嘿,灰夢》

2020-09-19 08:21 作者:鄉(xiāng)里奇談--狂奔の玉米  | 我要投稿

《嘿,輝夢》

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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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說書人今兒個不說別的,給你說一段,咱說書人自己的故事。列位看官,列為聽眾,敢問您知道,幻想鄉(xiāng)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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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鄉(xiāng)來了位說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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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打哪兒來?外界。多新鮮吶!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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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之里圍了一圈觀眾,聽完一口吐沫啐地上。打兩年前,這話做不了假??涩F(xiàn)如今,沒門!三歲孩童都不信?,F(xiàn)在幻想鄉(xiāng)內(nèi)外有灰夢隔絕,出入難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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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青衫白褂,皂鞋凈襪,身上爽利心里也爽利,當(dāng)場就是兩段清口。言談是津門閑話,舉止有異國風(fēng)俗,這下看客傻了眼,忙不迭追問,說書人到底打哪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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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衛(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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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中氣十足,腰板梆硬。說書人原在天津衛(wèi),一住二十年。那地方同行多,看客刁,壓力大。有次琢磨貫口,說書人聽人談起這幻想鄉(xiāng),就留了心眼。這本是說書人看家本事,指不定哪天就給編了段子??烧l成想,一場秋雨兜臉,說書人一病不起,眼睛一閉一睜,一下給撂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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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客嘖嘖稱奇,算是認(rèn)下這兩年來第一位外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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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絡(luò)過后,說書人也不閑著。先去尋了住所,又包下幾件物什。隔幾天鄉(xiāng)里村民一看,好家伙,一個說書攤支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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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說書人青衫青扇,拱手抱拳,“看官聽客,切莫錯過,若是得閑,且聽小子細(x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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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樂,小板凳,葵花籽,圍了半圈坐等著。說書人干脆利落,一人一椅攤前一坐,一段故事說開來,兩片嘴皮子半下不合。天亮說到天黑,沒人記得這個。臨末了幾兩銀入賬,說書人喝碗清茶潤潤,道聲諸位抬愛,收扇收攤,第二天又是鐵打的攤子,鐵打的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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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攤?cè)粘龆洌章涠?。一連兩個月,雷打不動,也有了些許名氣。按理說這是高興事,可說書人不樂呵。明眼人看出來,說書人使活精彩是精彩,但沒力氣,沒精神,沒有剛來時那股子氣勁。后來時長也縮水,說書人偶爾少說兩段,甚至午后就歇,偷了個閑,就好垂著雙手,走馬觀花,滿街溜達(dá)。人說說書人是累了,講故事哪有聽故事愜意?問這個故事,問那個長短,不比臺上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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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有點懈怠,但說書人總歸是厲害。天生一張好嘴,滿腹經(jīng)綸,別人沒這兩下子。小攤漸漸聲名鵲起,簡直同霧雨萬事屋,香霖堂一般響當(dāng)當(dāng),傳遍五村六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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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慕名而來,只見攤位上桌椅茶具一應(yīng)俱全,沒半點說書人影,卻圍滿了聽眾,人人神情恍惚,好像有幽靈在說評書。那金發(fā)來客情知緣由,毫不客氣地掏出掃帚,劈頭蓋臉掃過去,把這群人一個個砸醒,旋即叉著腰放肆笑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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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遭了灰夢了?這說書人倒是厲害,沒見著露面,也能把你們這群呆頭鵝栓一下午?嘿,那藍(lán)衣服大叔,這是要掏錢給我?那可不成,把你拽出灰夢,幾十文有點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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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砸吧砸吧嘴,有點意猶未盡,聽見金發(fā)姑娘的話才回過神,反倒哈哈大笑:“這可不是給你魔理沙的,是本打算賞說書人的。魔理沙,你攪了我們這群閑漢的清夢,該賠我們幾十文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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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忒小氣,你們晾在這里做臘鵝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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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像反唇相譏,但看魔理沙和聽眾們眉開眼笑的樣子,顯然沒人當(dāng)真。人里村落的老少都熟悉魔理沙,大家熱絡(luò)得很,分的清嘛是打岔嘛是認(rèn)真。很快有人朝她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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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理沙,你要是想聽評書,今天算是來錯了——說書人大清早去爬山,今天不開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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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山?”魔理沙眉毛一挑,直接嗤笑,“守矢神社荒廢了大半年,真有人愿意去吃一鼻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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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妖怪之山。更遠(yuǎn)那個,那兒叫什么來著?”那人一下恍然大悟,“對,去博麗神社,找巫女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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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去找靈夢啊。魔理沙一下意興闌珊,抄起掃帚掉頭就走:“還不死心嗎。要能活著回來,喊他來萬事屋——算了,我午后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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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幻想鄉(xiāng)比作棋盤,那博麗神社當(dāng)?shù)氖钦刑煸?,周邊人里村落便落子星位,密密麻麻圍一圈。圍棋里講究金角銀邊草肚皮,這里也一樣,外圍有多繁榮,內(nèi)里就多蕭條。有人說,博麗神社里還有巫女在。也有人說,博麗神社只有破磚爛瓦,哪有半個人影?還有人說,那地方瘴氣重,又有神怪靈異,去的人要把魂魄留下三分。事情愈傳愈邪,愈邪愈信,到頭來誰也不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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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不得不去。原因無他,這異鄉(xiāng)雖好,總歸不是家。說書人孤身一人,卻不是了無牽掛。李大媽最好聽自己評書下飯,這個把月不見胃口還好?喬大爺身子骨欠佳,卻沒斷過自己一次評書,說書人心中牽掛。那幫子老聽眾老主顧,哪個說書人也割舍不下,連天橋的石墩子都想念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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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兩個月,搜羅故事不算,說書人正是問出去的法子??烧f書人快把幻想鄉(xiāng)問了個遍,到底沒尋摸到。直到今兒個,說書人掰著指頭一算,博麗神社,香霖堂,霧雨萬事屋,就剩下這三個去處,便忖度著依次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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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聽了連連勸阻,后兩個你自請便,前面那可去不得,要沒命的,緊接著又好一頓添油加醋。說書人可不怕這個。評書里多得是妖魔鬼怪,真真假假說不清。說書人信這個,也遇到過這個——要不怎么來的幻想鄉(xiāng)呢?熟門熟路,算不得門兒清,也有兩分膽氣。說書人連問十幾家,被從村東頭勸到村西頭,到底沒叫說書人回心轉(zhuǎn)意,今天還是揣著倆干糧就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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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裝大尾巴鷹充好漢,哪有自找苦吃的道理?天津人都知道,一意孤行,老天爺會賞掛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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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天下,老天爺最大,自然也管著幻想鄉(xiāng)。說書人剛就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初登山時,只見著山清水秀;可漸漸真就有靈異事,一些只在畫上瞧過的精怪在道邊嬉鬧,天上又有長鼻子妖怪卷天飛。說書人心里慌,不敢多搭眼只是悶頭趕路,可沒成想妖怪不饒命,刷刷刷幾根東西砸下來,為了躲這個,說書人左閃右扭,還是摔了個狗啃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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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就怪在說書人拍拍身子起來,妖怪卻沒蹤影了。碧空萬里無云,烈日灼心,連只雀兒都瞧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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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走在半山腰,白毛汗也濕一腰。鹽分 從褂后透出,像毛玻璃鍍了層霜。說書人心里發(fā)毛,更不敢停腳,急急奔上山頭,又出了一身熱汗,賽面餅上烤一層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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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頂神社還在,比傳言更慘淡。鳥居柱子上依稀看得見朱紅漆;旁邊插著根晾衣桿,上面的巫女服比這柱子色澤還暗淡三分,看不出什么紅模樣了。再往里瞧,屋舍倒的倒,塌的塌,鬼都不住這窮酸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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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嘆口氣,拔腳準(zhǔn)備回去。那晾衣桿卻突然動了,直杵杵戳過來,嚇得說書人颯利跪地,口中念念有詞:“神明保佑,好教這竿子精知道,我這褂子又臭又破,禁不起它老人家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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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起來,神明早死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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竿子精沒好氣地嚷:“先不提這個,有吃的沒?花卷饅頭餅子都行,能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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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干糧下肚,活賽骷髏的博麗巫女有了幾分人氣,舒舒服服地癱在椅子上。又小半個時辰,她好像才發(fā)覺面前還坐著個說書人,不緊不慢開腔:“打哪兒來回哪兒去,我?guī)筒涣四闶裁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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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噎得夠嗆,苦笑不已:“您好歹容小子開個口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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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不了。你怎么來的我不知道,你怎么回去我管不著,灰夢我也除不掉。除此之外,你想干什么好,我無所謂——別當(dāng)真拆了我這破神社就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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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陪我聊聊?總不至于讓小子白賠倆干糧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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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啊,你想聊什么?”靈夢有了興致,盤腿坐正,“我有幾個月沒見人了……嗯,小半年吧。以前紫,萃香她們還經(jīng)常來,然后就是訣別……魔理沙也常來,但最近也不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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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夢露出一種緬懷的神情。說書人經(jīng)常在別人臉上見到這種神情,評書就負(fù)責(zé)勾起聽眾的回憶。這里面既有喜悅,也有哀傷,但更多的是茫然,讓人無法自拔的惘然,都混合在靈夢的表情里,直到說書人一個響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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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謝謝你把我從灰夢里拖出來。剛剛我提到的人,你聽說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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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謝聲雖然真誠,但莫名透著一絲怒意,讓說書人渾身不自在。不去琢磨這個,說書人反倒是想起來自己聽過其中一位。魔理沙在人間之里那是大名鼎鼎,霧雨萬事屋,萬事不求人!說書人也是憑本事吃飯的,天生和她對路,連忙回:“您清點的那幾位,小子是半點印象都沒,只有魔理沙還聽過,那姐姐是人間之里解決異變的大拿,沒有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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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靈夢拉了個長音,“那怎么沒見她把灰夢解決掉呢?啊,也保不準(zhǔn)明天她就上來嚷,‘靈夢我要去解決灰夢啦’,然后一去不回,和紫她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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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您和街坊提的多,這灰夢究竟是嘛玩意?”說書人撓了下頭皮,扣出自己的想法,“總覺著是頂尋常的事,卻又麻煩的緊,小子上山的時候好像也遇著過,著實嚇得不輕,但也就沒什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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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夢是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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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夢丁點猶豫沒有。“毒啊,陷阱啊。掉進去任憑你掙扎,總是死路一條,早晚的事。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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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然是不明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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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個比方,你不是想要回去嗎?在灰夢里輕而易舉,你可以完整的經(jīng)歷這一切。我呢,想要開宴會,就可以回到過去宴會連天的日子,整日整日沉醉其中,結(jié)果夢醒時分,餓了個半死。在灰夢里,你可以擁有一切——前提是別醒過來。那份落差,那種滋味,保管你痛不欲生,又一頭扎進灰夢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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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介不就是抽大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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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你說的大煙是什么……總歸是差不多的東西吧,區(qū)別在于我們是被動的,這煙不想抽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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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真古怪。煙癮上來,“君子”們也要燒兩個煙泡,再不濟吸一頓雜土,也好過骨子里發(fā)癢,不抽不行。但靈夢顯然不是這個意思,倒好像有人逼著抽大煙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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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夢籠罩了整個幻想鄉(xiāng)。不對,應(yīng)該說灰夢構(gòu)成了整個幻想鄉(xiāng)。離我這個神社越近,灰夢就越罕見,越遠(yuǎn)越頻繁?!膘`夢眉飛色舞,好像這是什么高興事,證明了某種神圣性或純潔性一樣,“再遠(yuǎn)一點,要整月整年都陷入灰夢里,渾渾噩噩的,那就是幻想鄉(xiāng)的邊界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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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被什么追趕,靈夢突地滿臉驚恐:“邊界越來越近了。不要,不要靠近我!我見一個打一個!我救不得別人,難道還保不得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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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跳將起來,像受驚的兔子,歇斯底里地叫喊著,一蹦一蹦向神社深處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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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沒治好,大夫瘋了,這叫什么事?神社上是一片死寂,說書人和鳥居柱子大眼瞪小眼,相看兩厭,自然待不下去。說書人原路返回,直撲下一個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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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博麗神社打個叉,下面就是香霖堂。香霖堂離神社差了幾十里,再往外去,不見人煙,村民大多把那地方認(rèn)作幻想鄉(xiāng)的邊界,遠(yuǎn)遠(yuǎn)見到便知該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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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路,虧得說書也是件耐力活,日常操練的好,這會兒說書人粒米未進也靠得住,硬是趕日落前到了地兒。時間消耗得久,體力不濟不提,香霖堂還一個接一個來,又一個接一個沒。眼看要摸到了,不是撞了樹,就是跌了跤。那香霖堂倒和說書人聽過的海市蜃樓一樣,觸手可及,遙不可及。直到說書人敲門推門闖門,還不敢信已經(jīng)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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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沒人搭理說書人。和巫女那枯槁的模樣有別,這店主氣血豐沛,面色紅潤,虧得打扮是地道的老板打扮,又坐在掌柜位置上,不然一準(zhǔn)給認(rèn)成護院打手。店主眼含笑意,不像不講究待客禮節(jié)的,可到頭來也沒迎也沒問,眼睛都不往說書人身上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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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忽視,和巫女大不同。巫女是眼睛長在匾額上,故意教說書人吃白眼。這店主卻是虛著眼,只見鏡片閃光,不見眼仁眼白,摸不清他瞅著過去,未來,還是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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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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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心里犯怵,耐不住問了一聲。這下賽觸發(fā)了開關(guān),店主雙目里精光一閃,清明盡復(fù):“在下香霖堂店主森近霖之助,來即是客,需要什么——哦,是你來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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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語氣是對熟人,說書人一盤算,保準(zhǔn)是把自己當(dāng)成別人了。說書人嘆口氣,正待解釋兩句,突然一團物什塞過來:“你要的東西。能起什么大用真不好說,但也不便宜,緋色金屬用了不少。第一呢,這次恐怕就是咱們最后一面,總要留個紀(jì)念;第二嘛,你是個窮光蛋,也榨不出什么油水,所以這東西白送,你多珍重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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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幾句話,霖之助講的磕磕巴巴,似有真情流露。說書人更不敢接,連聲推辭:“別介,我要這玩意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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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要出幻想鄉(xiāng)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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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lián)系桨W處,說書人一激靈,手一軟,包裹到了懷里,再就生根一樣甩不掉,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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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說,真別出去了,不值當(dāng)。何苦去冒那個險?紫她們?nèi)チ耍瑳]見有誰活著回來。靈夢也是,知道你們要走,就該下更重的手,把你們打的臥床不起,也好過生死未卜。唉,算了,你這執(zhí)拗性子勸不住,走前去神社見見靈夢,沒什么大不了,她肯定打不過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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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要走呢?灰夢多好啊,像極樂世界一樣?!绷刂袊@道,擺擺手下逐客令,“活在幻想里,唾手可得的幸福,為什么要醒過來?真的能醒過來嗎?是醒過來,還是活在更痛苦的灰夢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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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走吧。叫我丟在灰夢里,醉生夢死吧。越來越近,越來越久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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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頭路路走著難熬,半是餓的,半是累的。不光身累,心更累。又跑了一整天,回家的絲毫線索不見,真是倆眼一抹黑。說書人越走越喪氣,這霧雨萬事屋也不打算去了,明兒個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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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說書人心想,這灰夢到底是嘛玩意?自己親身經(jīng)歷也沒覺出什么名堂,巫女對它嗤之以鼻,店主又贊不絕口,真真是搞不明白。說書人心煩意亂,白送的包裹還不消停,叮鈴鈴響個沒完。說書人終于動了氣,一把抓住這包裹往地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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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別砸??!不要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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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傳來一段話,緊接著一陣勁風(fēng)。說書人想起上午有妖怪朝自己扔?xùn)|西,認(rèn)準(zhǔn)自己又遭了灰夢,不閃不避,結(jié)果兩聲哎呦,和那人撞了個滿懷。說書人本就沒力氣,這下吃重,爬都爬不起來,還是那人給他扶著才站得穩(wěn)。說書人火氣正大,沒成想那人噗嗤一聲:“哎呀,這不是村口說書人嗎,下午尋你不見,我還想著去哪兒把你抓回來,你倒自投羅網(wǎng)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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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里一股子貧氣,說書人一個恍惚,差點以為回了天津衛(wèi),暈頭轉(zhuǎn)向地問:“您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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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是霧雨魔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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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說書人也笑出了聲:“小子明明正打算去找您,這哪是自投羅網(wǎng),明明是這響聲給您牽過來,省了小子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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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理沙正扶著說書人,聞言劈手給包袱搶過,帶得說書人一個踉蹌。說書人正摸不著頭腦,魔理沙才笑道:“這東西哪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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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您不信,這是剛剛霖之助店主硬塞給小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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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怎么不信?這本就是我管霖之助要的,他害灰夢害得嚴(yán)重,難為他在灰夢里還惦記我這回事。”魔理沙抖摟開包袱,露出銀燦燦,長條的一件東西,上面好像還掛著幾個鈴鐺,“這東西掛在身上,一走路叮當(dāng)響,遇上灰夢也能驚醒,再合適不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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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忙把它推給魔理沙:“那這是您的東西,合該物歸原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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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什么?!蹦Ю砩嘲琢艘谎?,“你有事找我,正好我也有事找你。我也不費猜,保準(zhǔn)是打算問我怎么出這幻想鄉(xiāng),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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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真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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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么絕的。你這兩個月問這問那,連博麗神社,香霖堂這種地方都來,就差把‘我要回家’刻在腦門上。你能活著下博麗神社才是絕了,怎么,靈夢沒對你動手?我每次去可都要和她打一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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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巫女餓的活賽根竿子精,許是沒那個力氣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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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理沙樂不可支,大聲叫好:“這可是灰夢給我報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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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和巫女關(guān)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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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能呢?!蹦Ю砩乘菩Ψ切?,“那個老頑固在神社畫地為牢,沒我不定期給她送吃的,早晚餓死在神社里。但痛快也是真痛快,換了你,給人說段評書,嘛錢沒有還要挨一頓打,你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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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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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樂意?!蹦Ю砩彻笮?,“小子,再過兩年,老朋友都去的差不多了,你就知道有人打有人罵的好了,那是記掛??上疫@一走,靈夢沒人陪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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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一琢磨,是這個理。要是沒李大媽,喬大爺,自己回去有什么勁呢?也就在這兒說一輩子書了。說書人忽地想起什么,連忙道:“掌柜的應(yīng)該是想對您提,要您走之前去神社看看巫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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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不光神社不去,香霖堂,人間之里,我再都不去啦。見了熟人,牽動情緒,又要墮入灰夢里——我好容易下定決心要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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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理沙笑嘻嘻挽著說書人道:“也就是咱倆萍水相逢,我好跟你說這些。你就隨我走一遭吧,這鈴鐺兩人用也沒什么,誰要遭了灰夢,還能有個照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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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往哪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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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哪兒走都成。你當(dāng)灰夢是什么?灰夢是個牢籠,蓋住整個幻想鄉(xiāng)。所以咱們一直走,走,走到地老天荒,遲早能走出去——不然死里面也無妨。反正在灰夢把幻想鄉(xiāng)吞噬前,總有前仆后繼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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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說書人早有這種盤算,但這么直挺挺聽見,還是渾身一栗。魔理沙瞧出說書人的猶豫,不由得笑罵道:“你這呆瓜,原來還沒決定呢!那你掉頭回去,我不攔你。在灰夢里安樂一生,不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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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成?!币宦犨@話,說書人反而不抖了,轉(zhuǎn)而大步向前:“真要是沒法回去,見不著我那些二十年的老主顧,那才叫生不如死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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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啦。有執(zhí)念是好事,不然逃不掉灰夢。我偏要走出去,解決掉這個異變。哼,霧雨萬事屋,沒有我魔理沙辦不到的,咱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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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老話說得好,事與愿違,自從系上這鈴鐺帶子,魔理沙和說書人一次灰夢也沒遭過。人說事出反常必有妖,可倆人一路光擔(dān)驚受怕,竟是沒出什么意外。天色由暗轉(zhuǎn)亮,大樓依稀看得見,路上漸漸有人。說書人隨便拽過一個,問路,這是什么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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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衛(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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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牛氣得很,腰也溜直,神氣活像說書人剛到幻想鄉(xiāng)??烧嬉娀钜姽?,感情這么容易就走出來了?稀里糊涂來,稀里糊涂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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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晃晃鈴鐺,拍拍腦殼,面面相覷。還是魔理沙先開了腔:“我先前還聽紫和靈夢說過,執(zhí)念是把雙刃劍,越深灰夢越難纏。結(jié)果根本沒這回事嘛!咱們就此別過,我還得解決這個異變來著,說不準(zhǔn)還要想辦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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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理沙擺擺手,也不等說書人回話,徑自沖天而去,嚇得被搭話的路人連甩自己耳光,以為活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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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也回了天橋。原先些個聽客見說書人回來,又漸漸聚攏,和李大媽,喬大爺?shù)热艘黄鹇犜u書。一晃幾十個年頭過去,說書人老的說不動書了,自己在床上躺著等著發(fā)臭,這時還不明白,怎么自己就回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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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將死,說書人漸漸回過味來?;覊舻降资锹??不重要。離不離開灰夢,那也不重要。你管天管地,還能管的著灰夢嗎?管好自己得了!愿意在灰夢里呆著就呆著,不愿意就出來——出不來,或者出來還想著回去,還不怨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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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想著,伸手去夠鈴鐺。那鈴鐺帶子還系在腰間,幾十年沒動過。這一碰,叮鈴鈴響個不停,響得說書人天旋地轉(zhuǎn),響得晝夜顛倒,響得隔壁大喊:“說書人!你病的發(fā)昏,鬧鐘也聽不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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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按倒響鈴,頭還是昏昏沉沉。推開窗子,正看著天津衛(wèi)灰云散去,清亮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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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灰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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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回是灰夢呢,還是回來了呢?說書人也吃不準(zhǔn),權(quán)當(dāng)是旅游一趟回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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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揉揉太陽穴也不生疼了,摸摸額頭也不發(fā)熱了,好像挨了雨,發(fā)了燒,睡一覺,好了,嘛事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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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等什么呢?說書人信步走到天橋上。那大石墩子被雨洗刷的發(fā)亮,正等著它的老伙計。說書人嘿嘿一笑,翻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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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介不是咱中街天橋的說書人嘛,聽說您上午害了病,沒成想下午就好了嘿!”早有相熟眼尖的朝說書人喊,“今兒個說半場?要不要我喊喬大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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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都喊。說書人今兒個不說別的,給你說一段,咱說書人自己的故事。列位看官,列為聽眾,敢問您知道,幻想鄉(xiāng)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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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底下有人大聲贊道。說書人一眼瞥去,看不見面孔,只瞧著一頭金發(fā)迎風(fēng)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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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分項選擇:地底幻夢,旅途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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