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眸燦若星辰

自從金凌當上蘭陵金氏的宗主后,兩人已有很久沒有見面了。在這期間,金凌每天都會給思追寫信,他們用書信的方式傳遞著對彼此的思念。
這天,金凌忙完金麟臺的瑣事后又在給思追寫信。他用一只手撐著頭,另一只手寫道“藍愿,好久不見,甚是想念……”才剛剛寫完開頭,他心想“這句話實在是太老套了?!彼褜懥俗值氖煨喑梢粓F,扔到一邊去,拿起新的一張,提筆寫道“藍愿,許久未見……”他猶豫道“這樣寫也不好?!彼种貜土艘槐閯偛诺膭幼鳌?墒窃趺磳懚疾粷M意,不一會兒,腳邊已全是紙團。他苦悶道“到底該怎么寫???”
專門給金凌送信的家仆路過時,看到金凌撐著頭,一臉苦悶的樣子,還有他腳邊成堆的紙團,也大概猜出了發(fā)生了什么事。他走到金凌身邊,輕輕地叫了一聲“宗主?!苯鹆枵谒伎紗栴},突然聽到家仆的聲音也是被嚇到了,但隨即又正色道“何事?”家仆看穿了金凌內(nèi)心的糾結(jié),說道“宗主可是在給藍公子寫信?!币娝麤]有回答,便自顧自地說道“怪小的多嘴,但有些話我還是想說。您每天都和藍公子寫信,還不如去找他,親口告訴他,你很想他。您說是吧?!苯鹆柘肓讼?,說道“你說的對,我要去找他。”
話音剛落,便站起身,拿起歲華,御劍去了姑蘇。家仆一邊收拾著地上的紙團,一邊感慨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
等金凌御劍到了姑蘇,已是黃昏時分。他知道此刻藍愿在自己的房間,于是憑著自己的記憶尋去,可卻還是迷了路,在云深不知處四處亂走。藍景儀遠遠的便望見了那抹金色的身影,想都不用想,金凌是來找思追的,他朝金凌走去,金凌看到他,開門見山地問道“藍愿在哪?”景儀捂住胸口,裝作一副很心寒的樣子說道“大小姐,你都不問問我最近好不好,我好傷心啊。”金凌看到他這副模樣,按捺住了想把他打一頓的沖動,朝他翻了個白眼。景儀又正經(jīng)地說道“不逗你玩了,思追在自己房間?!苯鹆铓獾馈拔乙侵浪{愿的房間在哪,我還用問你?!?/p>
景儀內(nèi)心OS:他剛剛不是在問我思追在哪嗎?我回答的有問題嗎?
金凌見他愣在原地,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說道“想什么呢,快帶我去藍愿的房間?!本皟x說了聲“好”,便給他帶路
思追聽到有人在敲門,以為是景儀,沖門外說道“景儀,稍等片刻?!彼畔率种械睦呛?,站起身去給景儀開門,在看到門外人的那一刻,他愣住了。半晌,才說道“阿凌,你怎么來了?!苯鹆枵f道“怎么,不歡迎我。”思追的嘴角微微上揚,語氣也是溫柔了許多“怎么會呢?”說完這句話,兩人齊齊地看向景儀,景儀還有點懵,大聲地說道“都看著我作甚?思追,含光君和魏前輩還等你用晚膳呢?!边€沒等思追開口回答,金凌搶先說道“今晚思追和我去彩衣鎮(zhèn)吃。”思追聽到這句話后,眼底閃過一絲驚訝與喜悅。景儀則說道“啊?”思追看著景儀復雜的表情,說道“景儀,麻煩你告訴含光君,我身體有些不適,就不去用膳了?!?/p>
景儀內(nèi)心OS:思追,你一定是被大小姐帶壞了,都學會說謊了。
他有些猶豫,然后說道“那……好吧。對了,記得給我?guī)б恍┎室骆?zhèn)的可愛多回來。”思追笑了笑,說道“好?!苯鹆柰妻皟x出了門“快走吧你?!本皟x站在門外沖思追喊道“別忘了。”
等走到離思追的房間足夠遠時,景儀嚷道“大小姐,你別推我了,我走還不成?!苯鹆杪犅労蠓砰_了他,景儀往前走了幾步后又轉(zhuǎn)過身來,金凌不耐煩地問他“又怎么了?!本皟x湊了過來,小聲說道“祝你們今晚愉快?!闭f完便頭也不回的朝食堂走去,只留金凌一個人站在原地,紅了臉。
思追看到金凌紅著臉走進他房間時,嘴角勾起了一點弧度,眼里溫柔的能掐出水來,打趣道“阿凌臉的怎么紅了?!苯鹆栌悬c難以啟齒,只好轉(zhuǎn)移話題“快走吧,不然就來不及了?!闭f完便拉起思追的手朝外面走去。思追看著身旁低著頭的人,心想“阿凌這是害羞了?!?/p>
平時的彩衣鎮(zhèn)也像過節(jié)一樣,熱鬧不減。因為是用晚膳的時間,街道上的行人不多,相反,酒樓里的人倒是不少。金凌看著酒樓里滿滿都是人,微微蹙起眉,問道“藍愿,這……”思追知道金凌看到酒樓里那么多的人,也不想進去用晚膳,便說道“那不如就買點彩衣鎮(zhèn)的糕點吃吧?!苯鹆杪牶蠛芨吲d,說道“好??!我最愛吃這里的桂花糕了?!?/p>
金凌感到高興不僅僅是因為能吃到彩衣鎮(zhèn)的糕點,更是因為兩人的默契與心有靈犀。思追帶著寵溺的眼神看著他,說道“阿凌喜歡就好。”
買到所有金凌愛吃的糕點后,金凌又看到河面上停泊的小船,指著它們對思追說道“藍愿,我想坐船?!薄奥牥⒘璧摹!?/p>
兩人坐在船中,沒有滑動船槳,小船隨著河水的流動而隨意飄蕩。在小船的兩側(cè)漂過一些五顏六色的河燈,它們發(fā)出的微弱的光倒影在兩人的眼中,可他們卻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點,因為思追此刻在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吃著糕點的金凌?!俺月c兒,別噎著了。”金凌吞下最后一口糕點,拿出他隨身攜帶的手帕擦了擦手,說道“你們姑蘇的糕點真好吃,我一定要帶些回去?!彼甲凡]有說話,而是拿出了自己的手帕,站起身給金凌擦去他嘴角的殘渣,之后又回到原位坐下。因為思追的這一個小小的動作,金凌的臉又紅了。
整個船艙里安靜了下來,兩人相向無言,只是靜默地看著船兩側(cè)漂過的河燈。半晌,思追開口打破了這沉寂“阿凌,你最近過得好嗎,累不累?”金凌回答道“還好吧,習慣了就好了?!彼甲酚终f道“阿凌,等會兒……我們?nèi)ス锰K的后山上看星星吧?!苯鹆鑿膩頉]有做過這樣的事,眼里發(fā)出期待的光,回答道“好啊。”
兩人來到云深不知處的后山上,因為沒有云霧的遮擋,視野更加的開闊。思追轉(zhuǎn)過頭,看著金凌一臉驚嘆的樣子,問道“阿凌,星星好看嗎?”金凌轉(zhuǎn)過頭對上他那雙淡紫色的眸子,一字一頓地答道“星星很好看,但是沒有你的眼睛好看,因為……天上沒有紫色的星星。”思追聽到這句話時先是一怔,但隨即又明白了他的意思。見思追恍然大悟,金凌又補上了一句“你的眼眸燦若星辰?!?/p>
半晌,思追站起身,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金凌,走向一棵樹。他仰起頭看向那棵樹的樹枝。這是一棵特別的樹,因為在樹枝上纏繞著很多根紅繩。金凌站起身走到他身邊,并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他身邊。思追開口說道“阿凌,你可知這棵樹的樹枝上為什么會掛上紅線?”金凌打量著這棵樹,心想“這顆樹被種植在云深不知處的后山上,而姑蘇的弟子都被藍啟仁教成了小古板?!毕氲竭@里,他偷偷看了一眼藍愿,心想“也就藍愿算是沒有被教成其他弟子那樣?!彼纸又氲馈八云渌茏痈静欢信椋灰f去做牽紅線求姻緣這種風雅之事。除非告訴我這些紅繩是藍愿纏上去的,但是他可能會做這么無聊的事嗎。?思來想去,他也想不出到底是為什么。金凌搖了搖頭,答道“不知?!?/p>
思追向他解釋道“聽魏前輩說,這樹上的紅線在他來姑蘇之前就有了,傳說是月老系上去的。如果有情人來到這棵樹下,在此說出誓言,如若是真心相愛,紅線便會從樹上掉落下來,落入兩人的手中?!苯鹆鑶柕馈拔簾o羨怎么知道?說不定他是騙你的?!彼甲藩q豫片刻后回答道“因為……魏前輩和含光君曾經(jīng)這樣做過?!苯鹆枘氲馈拔簾o羨真的是無聊的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金凌看向思追“所以……”思追轉(zhuǎn)過身,面對著金凌,拉起他的手,說道“阿凌,我知道自從你當上宗主之后每一天都過得很辛苦,不僅是因為金麟臺的事務繁多,更是因為金家的前輩不看好你,認為你不能管理好金家,因此你要讓他們知道你可以當好蘭陵金氏的宗主。所以你的每一步都要小心謹慎,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隨心所欲,反而是謹言慎行,步履維艱……”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金凌看到他眼中分明有什么東西在流動,那是淚!
金凌伸出手拭去思追眼角的淚,努力地擠出一個微笑,說道“哭什么啊。”思追繼續(xù)說道“阿凌,我現(xiàn)在只是姑蘇藍氏的一個弟子,總有一天我會當上宗主,到那時我們之間的感情就可以公布于世了,金藍兩家聯(lián)姻,我相信那時的你不會再像現(xiàn)在這樣辛苦,因為你還有我?!苯鹆杪牭竭@里,哭了出來“藍愿……”思追繼續(xù)說道“阿凌,你愿意等我嗎?等我當上宗主,與你……”金凌伸出手,放在他的唇上,隨后握住他的手,說道“我愿意。”
此刻的場景,可謂是“執(zhí)手相看淚眼 ,竟無語凝噎。”但這并不是離別,而是一個新的開始。
這時一陣微風拂過,兩人感覺有一個柔軟的東西落在了兩人緊握的手上。低頭一看,是一根紅繩。思追抬頭看向金凌,說道“原來魏前輩說的是真的?!苯鹆枰蔡痤^看著他,他的眼中,倒映著整個自己,金凌說道“那你以后可就是我的道侶了?!彼甲啡∠录t繩,放入金凌的手中,說道“紅線姻緣,只為一人牽。往后余生,只與你共度?!?/p>
金凌對答道“良辰美景,只與一人賞。天涯海角,皆有你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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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彩蛋
藍思追:阿凌,我好像忘了什么。
金凌:忘了什么?
藍思追:我忘了給景儀帶可愛多。
金凌:忘了就忘了吧,他都200多斤了,少吃點也無所謂。
藍景儀:阿嚏!誰在說我?
含光君:景儀,天涼了,要多添些衣物才是。
藍景儀:是,多謝含光君關(gu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