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蘭戴爾手中緊緊握著黑淵白花，來到了圣537大教堂的門口。

　　“你果然還是來了，幽蘭戴爾。”眼前金發(fā)碧眼的男子微微笑道，“第一個要來找我算賬的人，已經(jīng)來了啊?！?/p>

　　“……所以長光所說的，主教你打算摧毀現(xiàn)在，然后重新選擇過去是真的對嗎，主教？”幽蘭戴爾問道。

　　“也對，如果是長光的話，一定會選擇兩邊給出情報兩邊不得罪的選擇?！眾W托似乎毫不意外，“但是你真的理解什么叫做‘摧毀現(xiàn)在，重新選擇過去’嗎？”

　　“這也正是我要問你的，主教?！?/p>

　　“也罷，反正距離下一位來訪者應該還會有不少的時間，那我就告訴你真相好了。反正你確實也有資格知道真相就是了。”

　　奧托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簡單來說，就是成本最高，但是穩(wěn)定性最強的方案。當然，這是不討論某位異想天開拿量子之海去對付虛數(shù)之樹的方案的可能性與危險性。”

　　“成本最高……具體是什么？”

　　“如果直接說結論的話，恐怕你什么都聽不明白。我記得沒錯的話，我和長光，都和你們說過，對于我們這個世界而言，時間流向是單向的。時間的流向不可逆，正如同河流一般，一去不回。但那也僅僅只是針對我們這個世界存在維度而言罷了?！?/p>

　　“那也僅僅只是針對我們這個世界罷了，因為對于我們而言，時間屬于第四維度。但是對于更高的維度的存在而言，時間也不過是僅僅其中一個維度罷了。而我，則恰巧知道有那么一個地方?！?/p>

　　“虛數(shù)之樹?！?/p>

　　“沒錯，雖然虛數(shù)之樹本身的存在依然無法完全探明，但是能夠知道它是超過四個維度以上的存在就夠了，而在第二次崩壞之后通過對空之律者遺體的回收以及研究工作，我還是有了不少有用的發(fā)現(xiàn)?！?/p>

　　“第二律者的遺體研究，我記得沒錯的話，是時空斷裂系統(tǒng)吧？”

　　“其實，這是最重要的發(fā)明，畢竟通過時空斷裂系統(tǒng)，使得女武神的傷亡率直線下降。不過，這也僅僅只是其中之一罷了。另一個對于你們而言并不重要的發(fā)現(xiàn)，但是對于我而言確是比較重要的發(fā)現(xiàn)?！?/p>

　　“是什么？”幽蘭戴爾深吸一口氣，她感覺自己似乎在漸漸靠近了真相。

　　“這個發(fā)現(xiàn)就是律者本身?！眾W托伸出食指輕輕點了點，仿佛在指代休伯利安號上的那些律者，“律者本身的特殊性，以及這個時代的崩壞與之前時代的根源性的不同?！?/p>

　　“根源性的不同，是指這個時代的律者本身實力并不強嗎？”

　　“是，但也不是?！眾W托手指搖了搖，接著說道，“你說的對，是因為最直觀的感受確實是如此，但是粗淺的直觀感受是無法完全支撐嚴格的理論證明一般，在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律者甚至于對支配之律者的權能的詳細研究之后，我所得到的結論是——這個時代的律者，與其說是實力不強，倒不如說是她們的能力并沒有得到引導，至少在遇到休伯利安的艦長之前?！?/p>

　　“艦長他，引導出了原本屬于律者才有的能力？”

　　“至少從結果上來看確實如此，至于他是怎么做到的，恐怕這是他自己的秘密了吧。但是據(jù)我所知，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一個存在，那就是崩壞意志，至少，也是上個文明紀元的崩壞意志?！?/p>

　　“你不會想說，艦長他其實就是崩壞意志吧？”幽蘭戴爾搖了搖頭，“那么他沒必要那么大費周折，不是嗎？”

　　“當然不可能，至少崩壞意識作為高維存在，直接降臨在這個世界的話，需要多么堅固的容器——我可不覺得哪怕是自己這幅魂鋼的身軀能夠承擔這個重任。但是他恐怕也與崩壞意志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至于是什么聯(lián)系，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p>

　　“哦，好像扯得太遠了，讓我們繼續(xù)把話題挪回律者本身?！眾W托知道對方的心底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小小的懷疑的種子，甚至已經(jīng)生根發(fā)芽，于是一轉話題，“律者本身既是崩壞意志對于文明發(fā)展都某種程度的考驗，但是這種考驗之中也帶有不少關于前往更高級文明的指導性的方向。例如，對于崩壞的理解和應用。你知道為什么，理之律者是第一個律者嗎？”

　　“為什么？”

　　“是為了引導文明發(fā)現(xiàn)崩壞能的利用方式，而對于一個文明而言，最容易達成促進科技發(fā)展的方式，則是戰(zhàn)爭。雖然很血腥，但是毫無疑問，幾乎每場跨時代的戰(zhàn)爭都促進了科技實驗跨越式發(fā)展。而理之律者的出現(xiàn)，則是引導文明發(fā)現(xiàn)崩壞能的存在，引導去學會使用崩壞能。從冷兵器到熱兵器，從熱兵器到崩壞能，都是如此”

　　“當然，這一點其實只能算是我個人的看法，不過接下來的一點，則是毫無疑問的研究發(fā)現(xiàn)，那就是律者的本身，并不能完全算是這個維度的存在，更確切地說，律者本身就是溝通世界泡與虛數(shù)之樹的橋梁，而律者核心，則是這座橋梁的通行證。前文明所發(fā)明的圣痕，本質是照著橋梁的樣子自己搭建了一個類似的橋梁。但是這個橋本身就是非法建造的，自然安全性也就無法保證——所以天然圣痕的數(shù)量稀少，因為原本也就是在于這一點。這也是為什么我并不喜歡世界蛇的圣痕計劃的原因，畢竟這樣就代表著整個世界九成以上的人類屬于被淘汰的范疇。但是天命已經(jīng)某種意義上錯過了阻止這個計劃的最佳時機，所以我不得不采取這種辦法——當然，這里面同樣也有著我個人的私心在里面就是了?！?/p>

　　“您終于不打算再隱瞞了是嗎，奧托主教？”

　　“當然，畢竟演了那么久的奧托·阿波卡利斯，我也是會覺得厭煩的。而且，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的話，差不多也要開始了。你很幸運，你將見識到我成為神的那一刻?！?/p>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是奧托·阿波卡利斯，跨越了時間和空間的復仇者，而我來自的地方，是A-872所在的世界泡，一個與你們這個世界發(fā)展不完全一樣的，十多年之前的世界。而我來這里的目的也非常簡單，復仇以及復活卡蓮，但是也多虧能來到這里，我才找到這么完美的執(zhí)行方案?！?/p>

　　“既然是敵人的話，那么就沒必要再多廢話了?！庇奶m戴爾舉起手中的黑淵白花，指向奧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