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瑣事-其十
你以為會是什么樣子?兩方交戰(zhàn)十幾回合,然后一方疲憊被斬?怎么可能!
事實是,我父親提著長刀沖了上去,被他一張符紙擊倒在地,登時沒了氣息。
他拿走了我父親手中的長刀,這是先祖?zhèn)飨聛淼膶毜?,就這么被仇人奪走了,那時的我,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武者面對修士的無力感。
臨走的時候,他向我躲藏的地方撇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揚,我本以為我自己也要交待在這里,他若無其事的走了。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我覺得安全了,才從布中鉆出來,逃之夭夭,如同敗家之犬。從那時起,我心底只有一個念頭:復(fù)仇。
大火燒了三天三夜,我家,被燒成了廢墟。親人死的死逃的逃。
外面?zhèn)鞯氖莾汕Χf,差的可太多了。
朝廷確實撥了兩千御林軍,可根據(jù)我收集的資料來看,這兩千人根本沒有來蒼城,他們駐扎在蒼城外十公里的桂山上,屠殺我族人的,是張淵帶來的,天師府的人。
所以你明白了為什么只戰(zhàn)死了一百人嗎?因為他們根本沒參與這場屠殺!
死掉的一百人,部分是邢家人,另一部分是知道點什么的人。
至于二十萬,也是假的,他們所做的,是屠城。
全城五百多萬人,無一幸免。
不過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待張淵班師回朝,我又回去看了一眼,我家雖被洗劫一空,但家里的武場還安然無恙。
父親曾經(jīng)和我說過,武場下面是我邢家最大的秘密,非嫡系無法入內(nèi),可父親沒有告訴我這東西如何啟動,我也是琢磨了很久,到最后,還是最古樸的方法。
當(dāng)你遇到修真界的東西不知道怎么用的時候,你應(yīng)該試著滴一些血液上去,說不定就成了。我找了很久才找到陣眼,還好,父母教的知識救了我一命。
武場下面,是另一個天地,就是我們現(xiàn)在身處的這個地方。邢遠指了指腳下。
這里原來不是這樣的,這個空間能隨著持有者的想法而變化。
在這里,我找到了家族真正的史冊,才漸漸明白我們兩家的仇緣何而起。
邢家傳承自遠古蚩尤麾下的戰(zhàn)神刑天,蚩尤戰(zhàn)敗之后他的后人不敢現(xiàn)世,四處流竄,待三皇五帝統(tǒng)治的'神明'時期沒落于歷史長河,最后一位'妖'被收入'山海經(jīng)',最后一名'仙'重返天庭,'最后一片'國度'被封印于建木,刑天后人才現(xiàn)世一小批。為了避嫌改'刑'為'邢'
即使如此,還是被天師府的人注意到了。天師府的前身就是神明時期人皇組織的'捉妖人'。這群捉妖人腦子一個比一個不好使。
在他們看來,只要有妖氣的生物,都應(yīng)該帶回去嚴加監(jiān)管,或者就地正法。完全不分善惡。
不過幸好,先祖早就為我們想好了退路。這個空間據(jù)說是開山老祖刑天的內(nèi)空間,我的茅草屋原來是一間藏經(jīng)閣,不只有書籍,還有契合我一組的修行功法。
除了藏經(jīng)閣,還有丹堂,加速修行,但世間靈氣稀薄,這個空間依附于現(xiàn)世,靈力也是少的可憐。
我從書中得知,被張淵奪走的家傳寶刀,正是始祖刑天的大道法器'血神刀'。始祖不喜刀,也就從沒用過這把刀,后來隨著始祖戰(zhàn)死,后人修習(xí)無能,寶刀隨著時間的沖刷,變成了這樣。
"所以,我只有這一個條件,殺張淵,你們能拿出這個籌碼,我就隨你出山"邢遠不緊不慢說出這句話,喝了一口已經(jīng)涼了的茶。
另一遍,墨?也在思索如何會有利。
殺吧,恐怕自己會遭天下人謾罵,輿論不利。而且對面是摸到'仙'的門檻的人,打不打得過還是一回事
不殺吧,己方也確實需要一個能震懾住眾人的謀士,而且能把'太師'級別的隱士請出山,輿論風(fēng)向就會偏向自己
如果群眾相信邢遠的話,相信張淵是十惡不赦的惡人,那己方就能名正言順的接手前朝。就怕群眾不相信。畢竟這是一個顛覆世界觀的信息。
賭還是不賭,皆在自己手中。
邢遠或許終于發(fā)覺室內(nèi)霧氣太大了,一口飲盡杯中水,拿起茶壺,又續(xù)了一杯水,室內(nèi)的霧氣在漸漸消散。邢遠蒼老的面容逐漸出現(xiàn)在墨?眼中,他散去了易容術(shù)。
少頃,墨?下定了決心……
未完待續(xù)
ps:書中出現(xiàn)的天師是寫手自己編纂的,與現(xiàn)實無關(guān),現(xiàn)實中的天師可是正派好人,還望不要混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