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習
清晨,太陽再一次升起,明媚的陽光終于驅(qū)散了陰云。
籠罩小鎮(zhèn)的血霧悄然消散,就如同它來時一樣莫名其妙。
“要不要出去看看?”
有人開始提議,但沒人回應。
膽子大的已經(jīng)在昨夜留下血的教訓,剩下的人膽子都被嚇破了,沒人想再去當出頭鳥。
旅館大廳內(nèi),此時也就剩下七個人,有三個膽子大的留在了昨夜的血霧中。
“你們怎么一點擔當都沒有?!闭f話的人見沒人理他,私下小聲嘀咕道。
讓他大聲指責他是不敢的,怕被打。
這時候一直坐在柜臺里的旅店老板走了出來。
看上去五十來歲,體型有些走樣的中老年男性。
穿著一件印著化肥廣告的白襯衣,身前圍著花圍裙。
“我去給大伙做點吃的吧,熬了一宿了,好歹吃點東西。”
他說話聲音不大,聽著氣力很虛,很明顯他這一宿熬的也不好受。
“別,別。”有個男的連連擺手,他一直坐在墻角,身上披著一件很舊的夾克,臉龐黢黑,皮膚也很粗糙。
“我沒吃早飯的習慣,就別給我煮了?!?/p>
“熬了一宿了,哪能不吃點東西?”旅館老板對他笑笑,“我請大伙吃,也當是這一宿共患難的情分了?!?/p>
黝黑男人拒絕的話一下子沒了,嘴皮子囁嚅了一會。
“那…謝謝老板?!?/p>
老板轉(zhuǎn)身進了廚房。
這家旅館不大,卻是貫通的戶型,聯(lián)通著前后兩條街。
前面是旅館,后面是飯店,中間用個廚房將兩家隔離開了,老板都是同一個人。
“切?!?/p>
旁邊有人哼了一聲,不屑的意思很明顯。
黝黑男人不由得扭頭看了一眼,正是剛剛慫恿別人出去看看的那個人。
不過,男人只看清是誰后就收回了視線,依然蜷縮在墻角。
這種事他經(jīng)歷的不少,已經(jīng)不怎么在意了。
“就拿一頓飯糊弄人,出了這么大的事,出去了我告不死他?!?/p>
那人見黑面皮不理自己,而是扭頭避開,心里頓時提起一股士氣,更加不屑的撇了一眼過去,轉(zhuǎn)移了攻擊對象。
“你告誰?”黝黑臉瞪了過去,“外面那些鬼東西是店老板弄的?你憑什么告人家!”
“怎么著?”那人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音調(diào)也隨著他的動作升高。
這是個頂多一米六的瘦桿子,臉狹長,兩眼眼角掛了秤砣一樣向下垂,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三角形。
“我花錢住店,人身安全受到威脅他沒責任?”
他說的噴出一堆唾沫星子。
“我不止要告他,我還得要精神損失費,不給個萬八千我就躺他家門口,惡心也惡心死他!”
他似乎覺得光說還不痛快,邁著小碎步跑到黝黑男人身前,伸出指頭指著他,想連這個敢質(zhì)疑他的窮鬼也一起罵。
可他還沒罵,就看見黝黑男人也站了起來,將披著的舊夾克披在肩膀上,露出里面穿著的背心。
他兩條胳膊赤著,也跟臉一樣黝黑,大塊的肌肉此時迸起的好似雕刻過的巖石,鼓起的青筋巨蟒般盤繞在上。
小山一樣的陰影籠罩。
這男人至少有一米九。
三角眼吞了口唾沫,連帶著也將罵人的話吞了下去,正想開口,卻被先聲奪人。
“那你現(xiàn)在就去門口躺著不更好?”
黝黑男人伸手揪住三角眼的領子,拖著他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
三角眼慘叫道,臉色頓時煞白。
“殺人啦,殺人啦!”
他像個布娃娃一樣被拖拽著,此時渾身上下更是被嚇得癱軟無力,只能嘴里鬼哭狼嚎的大叫。
但是旅館內(nèi)其他五個人面面相覷,最終都選擇低下頭當鴕鳥。
見沒人理他,三角眼慌得要死,道德綁架的話這時候都想不起來了,只下意識的求饒。
“爺爺,爺爺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