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年華 守候半生
遇見他的那一年,她只有十六歲,只是沒想到,一個轉身,年華就這樣如水般流走。也許,真的像張愛玲《半生緣》里面那句臺詞: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有些感情,從來都與擁有無關。十六歲,上高中的年紀,她和他以同班同學的身份相識。那整整三年的光陰,她一直陪伴著他,不是女友,不是朋友,只是同學,那種單純如紙的關系曾讓周遭所有人羨慕不己。畢竟,在這浮華的世間,難得有這樣的簡單和平靜。
記得當很多年以后她和朋友再聊起他時,她總會說,其實,當初真的沒有他對不起我,是我太任性,太喜歡一個人的流浪了。
朋友們聽不大懂她這句話,很多年以后的光景,她一直是一個人,每每假期她都會去一個陌生的城市呆上幾天。也許,那就是她口中的流浪吧。
高考的路口,仿佛許多的結局已被事先寫好,各奔前程的豪言壯語也只有在老師們口中才能說得那樣瀟灑。
十九歲該是算得上花季年華,也是一個被烙定了高考與離別的歲月。這一年,要用一紙志愿書篤定今后人生的方向,亦要用另一種憂傷和絕然來和身邊同行三年的人揮手告別。(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臨行前的散伙飯,她和他坐在遙遙相望的兩個角落,仿佛這樣的距離是與生俱來那般遙不可及。飯桌上,她很安靜、很斯文地喝著果汁,而對面的他卻很張揚,同一堆兄弟一杯杯地喝著酒,笑得很夸張。
突然,一位同學起哄:“晨楓,你還沒同欣晴喝吧?”言語間有一種不明所以的暖味,全桌人頓時笑著附和,他抬頭望著她,嘴角勾起幾許笑意?;蛟S,這樣的一杯酒才是此生他們留給彼此最好的結局。他端起酒杯,緩緩地走向她,窗外夕陽的余暉灑落在她身上,那純白的棉質長裙被鍍上一層暖暖的明黃色光,如若不是在這樣喧囂的場合,他會以為,站在他面前的是三年前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
“欣晴,這杯酒,我敬你,一路走好!:”
事先想了萬千結局,可她卻沒有想到,真正面對彼此時,他竟說他句這樣平常的祝福之語。
是該慶幸他待她的那份平常,還是該遺憾這些年原來他對他的無心。
她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如往常那般看著他,想從他那深隧的眼睛里讀到關于離別的不忍。在這一曲謝幕的舞臺上,她要用最淡然的微笑和他說再見。
她把手中的酒杯輕輕碰與他,俯身輕言:“如煙年華,我會為此守候半生。”
在那一瞬間,他有些無措,本想灑脫地放手,而她去用這只言片語,留下這樣一個蒼白的承諾。如煙年華,守候半生,都道這世間最易老的便是紅塵容顏。半生的執(zhí)著,他又何以承受。
離開高中以后,她獨自一人背著行囊來到這西北之地流浪。為一句話的執(zhí)著,她要付出的,豈止是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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