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歲歲【2】
夜色冷卻,我起身,為自己泡了一杯苦咖啡。
氤氳的香氣,過于燙口的咖啡,懷舊的我,在安靜的道路上疾馳的的車。尚未從他的變化中清醒,所以我看著窗外的車流發(fā)呆。
那天見他,是他剛被趕出家門。他大包小包的背著鼓鼓囊囊的行李,上來就要跟我擁抱。
可能太久沒見面,讓我有些生疏,客套著詢問家常。這人毫不避嫌地把手,自然地攬著我,說:“你裝什么呢跟我?!?/p>
本人雷倒,但還是頑強(qiáng)的跟他對答:“跟你是不用裝?!?/p>
遠(yuǎn)遠(yuǎn)傳來對他的呼喊:“沈銷!別把妹了!趕緊上車?!?/p>
他沖那人豎起中指。
他那恣意的笑過于晃眼,我心里脹滿酸澀,昏了頭問他:“帶我走吧,”
而那兩字重若千鈞,生澀得苦口:“沈銷?!?/p>
笑容還僵在臉上,他慢慢回頭,像是慢反應(yīng),半天才理解我說了什么。于是他收斂了笑意,斬釘截鐵地說不行。
對峙著,我們誰也不說話。
眼淚在我眼睛里打轉(zhuǎn),卻一直沒有落下來。
他好像很生氣,看著我不知道說什么。
最后,他拿起包,回頭再看了我一眼,然后,上了那輛車,走了。
站在原地的我,在車開走的一瞬間,終于忍不住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