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太空蕩蕩……杰拉華什么時候來啊……（打滾）

艾莎尼當然是在意的。知道了有這么一個事實存在之后，想輕易地忽略它然后像以前一樣生活是沒那么容易的。發(fā)生過了就是發(fā)生過了，無論如何也沒法否認的。但是這點小糾結沒有影響到她平時的生活。每當她看到天鵝包含愛意的眼神的時候，這個小小的心結就被她暫時遺忘了，只有在夜晚的夢境中，她才會重新想起這道坎的存在。幸運的是，艾莎尼的小小糾結并沒有存在很久。一個契機將它徹底打碎了。

那是在十一月，他們的最后一位新朋友煙花到來了。煙花似乎繼承了她前輩的奇葩運，在西風之下艱難地反復開眼，好在最后還是成功達到C4，也算沒有辱沒芭瑪之名。煙花回到宿舍區(qū)的那一天，艾莎尼遠遠地看到茉莉和她坐在一起聊天。茉莉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焦慮，笑得很勉強。艾莎尼不知道她們談了些什么，但是她看見當兩人結束了談話、煙青色漢服少女起身行了一禮告辭之后，茉莉一個人低著頭在那里坐了很久。

艾莎尼走過去，坐到茉莉身邊。

“嗨，茉莉?！?/p>

茉莉抬頭看見是她，勉強笑了笑：“是你啊，艾莎尼?！?/p>

艾莎尼問：“我看到你跟煙花聊完之后臉色不是很好，是提到什么傷心事了嗎？”

“??？”茉莉一怔，隨后笑著搖了搖頭，“沒什么。我們……聊了一些芭瑪?shù)氖虑??！?/p>

芭瑪。茉莉的戀人。艾莎尼聽天鵝講過他們兩人的愛情故事，芭瑪在2009年和茉莉一舞定情，走出了那年最令人驚訝的路徑、留下了永遠被掩蓋在極端針眼下的強度之謎，代價是此后再不能和愛人在西北太平洋上相見。茉莉這些年來毫不掩飾對芭瑪?shù)乃寄?，當年臺風監(jiān)獄剛開放探監(jiān)的時候，她是第一批沖過去的人之一。但是她的心情似乎并沒有因此好轉多少。芭瑪本人終究是不在她身邊的。

如今芭瑪?shù)睦^承人到來，她也會讓茉莉想起自己的愛人吧。艾莎尼突然有些感同身受了，天鵝當初看見自己的時候，應該和此刻的茉莉是同樣的感覺吧？

“她和芭瑪很像，那種從靈魂中透出的氣質……我能感覺得出來，很像?！避岳蜷_始喃喃自語，“但是我知道，她終究不是芭瑪。她和芭瑪是兩個不同的人。說實話，我并不是很想看到她……不是她的問題。是我。她是個性格很好的人，很有禮貌，她也并沒有什么對不起我的地方，只是……她總讓我想到芭瑪，可是她又不是芭瑪……”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雙眼放空直視著前方，那眼神中是飽含的痛苦思念。艾莎尼從來沒見過那種眼神，這眼神讓她感到心驚膽顫。

“茉莉，”她試探著問，“芭瑪和煙花，真的有那么大區(qū)別嗎？”

茉莉看了她一眼。

“我沒有那么傻。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是，如果你真心愛過一個人，你不會把他和別人弄混的。世界上有千千萬萬人，但是他是獨一無二的。除他之外的任何人都不會是他，就算再像，那也不過是像而已?！?/p>

她又把眼睛轉過去。

“你和天鵝是情侶對吧？假若有一天她被除名，等到你見到她的繼承人的時候，也絕對不會弄錯的，你會知道天鵝就是你的唯一。當然，這種事情最好不要發(fā)生。你不會想體會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的?！?/p>

“至于我……”她苦笑一聲，“在見過了煙花之后，我想，我還是得做出選擇了?！?/p>

茉莉的選擇有目共睹。大家雖然吃驚，但是轉念一想，也并不非常意外。不說已經有了的寶霞的“示范”，以她的性格，遲早有一天也是要隨芭瑪而去的。既然在宿舍區(qū)繼續(xù)待著只會徒增痛苦，被除名之后去臺風監(jiān)獄和芭瑪重逢對她來說，也許才是最好的選擇。

今年被除名的臺風依舊不少。在送蘇迪羅、彩虹、巨爵和茉莉上大巴車的時候，科羅旺嘀咕了一句他們這一批是不是運氣太好每次轉世都會有小伙伴被除名。天鵝在旁邊聽到這話只能苦笑，同時祈禱下一次除名的不會是自己。送別了大巴車回到宿舍的時候，艾莎尼突然跳起來整個人纏在了天鵝身上，天鵝被這一下撞了個趔趄差點摔倒。

“怎么了？突然撲上來，嚇我一跳?！碧禊Z略有些埋怨。

“沒什么?！卑嵯肫鹆塑岳虻脑?，覺得自己的心里那最后一點隔閡終于被放下了，全身都跟著輕快了不少，“天鵝，我好愛你，我最愛的就是你了?！?/p>

“怎么突然說這種話？”天鵝并不知道她內心的小九九，還以為是送別了除名的同伴讓她傷心了，趕忙哄道，“沒事的，不用擔心，我們不會那么容易就分開的。就算分開，我也永遠愛你，嗯？”

艾莎尼整個人縮進天鵝懷中，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滿心都是解開心結的甜蜜的喜悅。她當然知道天鵝愛的是自己，因為天鵝根本不會分不清她和莫拉克。這一點，也許天鵝自己都還沒有完全想通，但是艾莎尼心中已經了然。

“天鵝，天鵝，天鵝，天鵝，天鵝……”

“干嘛啦？為什么要喊我那么多次？”天鵝抱住她的身體，低頭含著笑問。

“我喜歡你的名字。兩個音節(jié)讀起來很順口，也很好聽，含義也很美……”

“即使喜歡也沒必要……”

“就不！我偏要喊。天鵝！天鵝！天鵝！”

“哈哈好了，別鬧了。既然你這么喜歡，那我允許你每天喊一百遍我的名字？”

“一百遍哪夠？我永遠都喊不夠。我希望這一輩子都能一直喊你的名字?！?/p>

艾莎尼毫不猶豫的話語，讓天鵝的心中霎時被似水柔情充滿。

“但是，你喊這么多遍，我也會很困擾的啊?？磥?，要堵住你的嘴，只有一個方法了？”

她凝視著艾莎尼的眼睛，然后在對方的驚叫聲中，附身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把所有聲音都淹沒在這個吻里。

艾莎尼仰著頭，放任自己沉浸在天鵝傾瀉而下的愛意里。此時此刻，她所看到的、聽到的、感受到的一切，都仿佛夢一般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