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觀察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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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計嘉羽四歲那年，一場工作意外導(dǎo)致他的父母雙亡，尚沒有生存能力的他被送往光明城城北一家名叫樂居的孤兒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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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里名為樂居，可實際上，在樂居孤兒院成長的孤兒并不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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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建成三十多年的樂居孤兒院非常老舊，由于經(jīng)費常年不足，沒辦法翻新，幾十個孩子只能擁擠地生活在一座三層小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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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孤兒院除了院長外，沒有嚴格意義上的工作人員，大多是臨時招募來的員工或突然起意過來幫忙的義工，以及年紀稍大又沒有心理、生理問題，但無法正常融入社會的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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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作為“哥哥姐姐”，承擔了照顧年紀小的“弟弟妹妹”們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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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從未受過正統(tǒng)教育和正確引導(dǎo)的他們，根本不懂得怎么照養(yǎng)幾十個問題小孩，而且猝然獲得的“權(quán)力”也腐蝕了他們的內(nèi)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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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對他們來說，照養(yǎng)一個年幼的孤兒跟喂養(yǎng)一只兔子、一條狗沒什么區(qū)別。喂飽了餓不死就好，有病了治療一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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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教育，他們自己都沒接受過，拿什么來教育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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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內(nèi)的一日三餐非常簡陋，基本就是粥，再配上一點花花綠綠的蔬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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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這樣的地方，計嘉羽本應(yīng)會養(yǎng)成陰沉、孤僻、冷漠的性格，但全職護工方醒的到來，為計嘉羽這批新到的孤兒帶來了一縷明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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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醒性格樂觀開朗，有著強烈的正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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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嘉羽才到孤兒院時，被一群“老人”逼到二樓墻角，他們要他把帶來的小熊玩具交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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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小熊玩具是院長唯一準許他帶進孤兒院的東西，也是他父母留給他的遺物。他雖然害怕，雖然無力，但還是死死抱著小熊玩具，任那些大孩子怎么拳打腳踢都不給。眼看著那些大孩子逐漸失去了理智，下手越發(fā)沒有輕重，一道高大的身影忽然站到他的身前，憤怒地制止了那群大孩子對他的欺辱，并對他們施以了一頓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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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嘉羽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刻，在他最孤立無助的時候，那個陽光開朗的青年朝他伸出手，把他從地上拉起來，輕輕拍凈他身上的腳印，又帶他去水房把小熊玩具洗干凈晾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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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后的時間里，方醒幾乎像計嘉羽等孩子的親哥哥一樣，在孤兒院的大孩子面前保護著弱者，并不厭其煩地教導(dǎo)他們護佑弱小的道理。他從院長那里給他們爭取更多權(quán)益，從社會人士那里為他們募捐到更多資源教他們讀書識字，為他們遮風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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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在這樣一個大哥哥的照看下，計嘉羽才得以健康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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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個多月前，方醒忽然滿身是血地撞進計嘉羽的寢室，用全身最后的力氣告訴了計嘉羽一個驚天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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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方醒來自藍域南方的綺霞城，是一名游俠。早些年他得到匿名消息，光明城的所有孤兒院都和一家大型人販商行有勾連。在強烈的正義感的驅(qū)使下，他隱藏實力，潛入樂居孤兒院，成了一名全職護工。經(jīng)過多年的潛伏偵察，他終于拿到了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也正因如此，他被人販商行發(fā)現(xiàn)并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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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醒雖然實力不俗，但比起在光明城內(nèi)盤根錯節(jié)的惡勢力，終究是無力且弱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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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死前，方醒把他多年搜集到的證據(jù)告訴了計嘉羽，并囑咐計嘉羽趕緊跑，在沒有能力之前，絕不能返回光明城，也不許去舉報城內(nèi)的惡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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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計嘉羽一輩子都沒有能力，那就把這件事永遠爛在肚子里，不能做無謂的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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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抱著方醒滿是鮮血的尸體，計嘉羽自出生以來，第一次被憤怒和痛苦淹沒，緊接著他便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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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清醒過來的時候，他震驚地發(fā)現(xiàn)樂居孤兒院及其周邊區(qū)域已經(jīng)成了一片千瘡百孔、毫無生機的黑色荒地，仿佛被火燒了幾百遍，被冰凍了幾百遍，又被風吹了幾百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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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在那次事件后，計嘉羽遇到了前來探察情況的陳妙一，并被她發(fā)現(xiàn)了他額頭上突然出現(xiàn)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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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陳妙一那里，他得知了一些事情的真相。再然后，他就來到了神圣澄海天堂島，來到了這處選拔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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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中，草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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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嘉羽正回憶得出神，眾人已經(jīng)圍聚到何依身邊，翹首以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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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依看了一眼仍然神思不屬的計嘉羽，沒有特意照拂，而是轉(zhuǎn)頭笑盈盈地說道:“光明族人的修煉方式很簡單，回憶圣徽的樣子，只要成功了，你們的身體就會自行吸收神圣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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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想不起它的樣子了啊?！币粋€女孩子悶悶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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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你們曾經(jīng)感知到過它，它就永遠存在你們的腦海中了，只要努力回憶，就都會記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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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依說完，看向計嘉羽，道:“小羽，你剛剛才感知過圣徽，回憶起來應(yīng)該會容易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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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唰唰，其余十幾人齊齊望向計嘉羽。計嘉羽這才回過神來，他張了張嘴，剛想說話，何依卻拍了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道:“好啦，那你們現(xiàn)在就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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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用最舒服的姿勢待著，躺著、坐著都行，然后放松全身，把注意力集中在某個事物上，或者什么都不想，直到完全平靜下來，再回憶圣徽的樣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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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聽話地依言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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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孤兒，他們沒有一般同齡人的嬌貴和小脾氣，生活早就教會了他們察言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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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草坪上就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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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嘉羽也聽話地躺倒在草坪上，閉上眼睛，嘗試著什么都不想?？扇缤徽麄€月來做的噩夢一樣，渾身是血的方醒又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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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次計嘉羽沒再感到害怕，而是“看著”方醒空洞的雙眼，認真地道:“方大哥，你放心吧，我會好好修煉的，一定為你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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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嘉羽說完這段話，方醒那猙獰的面孔繼續(xù)盯著計嘉羽，可是看著看著，他的表情漸漸變得柔和起來，直至整個面孔變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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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小樓第三層最左側(cè)的房間里，五名白袍女子正站在窗前往外望，她們一手捧著書，一手握著筆，不時低頭書寫著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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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無趣了!”忽然，一個短發(fā)、大眼睛、約莫二十歲的女子放下筆，癱坐在沙發(f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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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玲，你這才來幾天就覺得無趣了，那以后的日子可怎么過啊?"體形微胖，年長些的女子羅璇和善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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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使這份工作就是這么無趣，觀察、記錄、打分，然后換下一組直到那個人出現(xiàn)為止。”第三個說話的女子叫孔雪，有著一頭長發(fā)，眉目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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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四十多年來，選拔者早就有五十多萬了吧!還沒找到，這樣下去啥時候是個頭啊?”短發(fā)女子馮玲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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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工作就是這么個工作，也沒辦法，你要是嫌棄，就換份工作唄。"另一個名叫孟玖的粉發(fā)年輕女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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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工作是不可能的，不然我家那位不得說死我?！瘪T玲嘆了口氣，眼睛一轉(zhuǎn)，忽然興奮地說道，“要不我們來打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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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什么?”羅璇來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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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葉子航冥想到圣徽，開始吸收神圣之力的具體時間?！瘪T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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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賭一天半。”孟玖立刻響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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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半?”之前一直沉默的女子謝婷突然出聲了，她伸手推了推鼻梁上架著的晶片鏡，道，“在有記載的四十九年的選拔中，最快冥想到圣徽的人用了一天零四個小時，而那已經(jīng)是二十三年前的事了。雖然在初步測試中，葉子航的表現(xiàn)很優(yōu)秀，但從概率上講，可能性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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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瞎猜嘛?！泵暇列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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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猜葉子航第一，但時間嘛，兩天吧?！绷_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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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賦上講，他的確超越了我們大部分族人，但我認為至少要兩天零六個小時。”謝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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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馮玲的聲音引起了其他四人詫異的注視。她話音落下，孔雪道:“一天零十個小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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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慢也是兩天，看來大家都對葉子航很有信心嘛?！瘪T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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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目前，本月的選拔者已有九百三十九人，從先前的情況來看。他應(yīng)該是最優(yōu)秀的了?！敝x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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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覺得他能創(chuàng)造奇跡嗎?”孟玖饒有興味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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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渺茫?！笨籽┑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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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選拔的人，要各方面都很優(yōu)秀，光修煉天賦高沒用?！绷_璇說完頓了頓，“不過當然，修煉天賦是第一道門檻，如果連這個門檻都跨不過其他的也都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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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大先知到底要選拔出一個什么樣的人，這個人有這么重要嗎?耗費這么多人力、物力和寶貴的時間，難啊，真難啊!”馮玲再次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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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幾人皆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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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五名女子聊天時，計嘉羽眼前的黑暗盡去，他先前才見過的圣光圣徽以及被它包裹的圣骨圣徽緩緩呈現(xiàn)在他的視線中。那圣骨圣徽如在霧中一般，若隱若現(xiàn)，很難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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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它們，計嘉羽很驚訝，他以前也刻意回憶過許多事情，但從未這么清晰地呈現(xiàn)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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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徽真神奇啊!而且果然像何奶奶說的那樣，自己很容易回憶起圣徽。計嘉羽在心里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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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己的身體開始自行吸收神圣之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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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嘉羽眼皮輕顫，睜開眼睛，他抬頭看了看，沒有光芒，低頭看了看，也沒有光芒，不禁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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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羽，怎么，靜不下心?”何依的聲音在計嘉羽身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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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嘉羽被她的大聲驚得一哆嗦，轉(zhuǎn)頭看著她，搖了搖頭，道:“不是啊，何奶奶，我想看看我開始吸收神圣之力了沒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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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依啞然失笑:“哪有這么快啊!你要先感知到圣徽才能吸收神圣之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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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嘉羽道:“我已經(jīng)看到圣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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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何依不假思索地說道，“你只是以為自己看到了。你要記住，回憶和冥想感知是不一樣的，回憶是模糊的，是沒有顏色和光芒的，只是一種記憶。冥想感知不同，它會把事物呈現(xiàn)在你眼前，剛開始時像透過湖水去看水草，只能隱隱約約地看見，不過隨著能力的提升，以后就會看得非常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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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嘉羽似懂非懂，緊跟著，他想把自己清楚地看到圣光圣徽的畫面告訴何依，但何依擺了擺手，道:“一定要有耐心，不要著急，初次通過冥想感知圣徽，少說也要兩三天，現(xiàn)在才過去半個小時，你應(yīng)該還沒入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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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何依如此篤定，計嘉羽不禁自我懷疑起來。難道自己真的只是回憶，而不是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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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畢竟才接觸修煉，而何依顯然是一名強者，同時也是營地的管理者他才來，不能讓固執(zhí)成為何依對他的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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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點了點頭，道:“好的，那我再去試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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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依對計嘉羽的態(tài)度很滿意，道:“去吧，要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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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交談時，小樓三層最左側(cè)的房間內(nèi)，鼻梁上架著晶片鏡的謝婷走近窗臺，看向正盤膝而坐，再度閉眼的計嘉羽，神情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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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才似乎在計嘉羽身體周圍感受到了一絲神圣之力。難道是錯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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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婷搖了搖頭，離開了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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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坪上，計嘉羽閉上了眼睛，兩分鐘后，眼前黑暗世界里又出現(xiàn)了圣光圣徽和圣骨圣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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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和何依所說的兩種景象都不太一樣，既不是模糊的，也不是透明的，而是清晰可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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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嘉羽湊到圣光圣徽近處，甚至可以看清它是由一條條小魚似的圓形光環(huán)組合而成的，那些光環(huán)環(huán)繞著圣骨圣徽，把它包裹住，讓它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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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嘉羽下意識伸出手去撥動它們，光環(huán)頓時向兩邊散去，露出圣骨圣徽的部分真容，只見圣骨表面流轉(zhuǎn)著一條銀紋，閃爍著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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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計嘉羽腦中忽然閃過之前陳妙一所說的話--“圣徽糾纏現(xiàn)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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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嘉羽雖然不知道這個詞語的具體意思，但有種預(yù)感，等他把圣光光環(huán)全部撥走，這個現(xiàn)象說不定就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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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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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他像是一個深海漁人，穿梭在水草間，將那些光環(huán)一一撥開。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隨著圣骨圣徽越發(fā)清晰，一道驚訝的聲音在計嘉羽的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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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吸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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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嘉羽聞言頓時大喜，可他睜開眼睛后，立刻就愣住了。只見包括何農(nóng)在內(nèi)，六名女子背朝他圍著一個體形肥碩無比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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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開始吸收神圣之力的，不是他計嘉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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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