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與光陰沖刷不掉靈魂深處的眷戀(下)

“話說,你也應該沒吃早飯吧?”
撓了撓腦袋,指揮官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走,去吃早餐?”
“好耶——”
話說的時候,兩人就已經來到了餐廳。
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面包牛奶搭配培根煎雞蛋,還有指揮官愛吃的蔬菜沙拉與中式雞蛋羹。細長的培根被切成了小片,而且還在散發(fā)著淡淡的熱氣,不焦也不膩煎,的正是時候,就連煎雞蛋都是一個愛心的形狀。雞蛋羹上面也有著點點火腿丁,一定很美味的。
看著桌子上快堆成小山的早餐,雖然肚子的確是在咕嚕咕嚕的叫了,而且自己的食量在那里擺著,不過指揮官還是很懷疑這么多東西是否可以全部一點不剩的塞進肚子里。
當然,就跟在在自己家里一樣,新澤西倒是毫不客氣的直接坐下來,伴隨著她的一聲“我開動了!”?便直接拿起一片烤好的面包就大口的往嘴里塞,而且也絲毫不放過面前的培根煎蛋和熱牛奶。
幾乎是眨眼間,桌子上她的那一份早餐就已經被她一掃而空,甚至還多要了一份煎蛋和烤面包,吃相與記憶里新澤西小時候可謂是有過之而不及,連面包屑都掛在了鼻子上,還是指揮官伸出手抹掉。

“慢點吃,有的是?!?/p>
話雖這么說,不過指揮官還是想新澤西能夠多吃點,哪怕吃胖了也沒關系(笑)。不過最終想回來,畢竟她也加入了自己的港區(qū),等下吃完飯就考慮帶她去宿舍和港區(qū)四周轉轉,熟悉熟悉環(huán)境。
也不能讓她人生地不熟的就來了,畢竟說回來也算是自己的青梅竹馬,該幫忙還是要幫忙的。
“指揮官!你看這個!”
“快快快來看!指揮官!這個這個!這個東西好有意思?。 ?/p>
看著新澤西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到處跑,對整個港區(qū)陌生的東西可謂是充滿了好奇心,不是問這問那就是爬上爬下,甚至還在港區(qū)里追著俾斯麥和提爾皮茨最近才養(yǎng)的兩只貓跑,把病房的花盆碰倒而差點砸中指揮官,而后導致俾斯麥和提爾皮茨兩人很是不高興,雖然最后還是解釋了一下算是讓這件事兒過去。
不過看著依舊活潑而且還喜歡在自己身旁各種歡脫的新澤西,指揮官也不愿意這樣子掃了她的性質,而且對于這個讓自己從小到大都很頭疼的青梅竹馬而言,即便是現在也是束手無策。
畢竟按照軍銜而言,自己的確是她的指揮官。

但是同樣,多年未見,兩人都有著無數的話想要向對方傾訴——指揮官在等待機會,所以裝作縱容新澤西隨意鬧騰,新澤西也在等待機會,所以假裝自己對一切都很感興趣,實際上是悄悄地觀察著指揮官。
至于她究竟在觀察著什么,或許也只有她自己才會知道。
然后指揮官就看到新澤西因為跑的太快,一腦袋撞上了路旁的電線桿,然后捂著腦袋一屁股坐在地上愣住,兩三秒后才愣過神。
“”噗……”

雖然說要怎么讓她安頓在這里的確是一件難事,指揮官也私下和所有的艦娘,甚至也找了領航者TB一起商談這件事。雖然經過了多種商討,甚至有人都提議讓她直接住在指揮官的屋子里,也一度引發(fā)了某只紅狐貍和某個鐵血的艦娘的強烈反對。但是最終還是多數投票壓過了少數投票,以及依舊是某只紅狐貍強迫其他重櫻艦娘全部投反對票的事情很快就被處理完畢。
待到天色漸晚之時,新澤西才略顯疲態(tài),和指揮官一起在海邊踱步。
十幾年了,從兩人在海軍學院畢業(yè)那一天,相擁而泣的時刻開始,看著校園里緩緩落下的書頁和炎熱的夏日,指揮官獨自離開了學校,沒有告訴她,也沒有任何的聲張,悄悄地離開了他們居住的家鄉(xiāng),來到了陌生的都市。
在海浪與海風之中沉睡的新澤西,夢境里無數次見到了指揮官,哭著詢問他為何要不聲不響的離開自己,但最終也得不到任何的解答,而后從夢中驚醒,淚水順著側臉緩緩落下。
“指揮官……不,或許這樣稱呼你真的很是違和……”
牽著指揮官的手,新澤西就這樣享受著獨屬于她的時光:
“讓女孩子落淚可不行啊,你可是要好好地補償我哦——”

新澤西記得,畢業(yè)之后,為了可以見到指揮官,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的向上攀爬,在通過了艦娘的考核之后,又不斷地尋找著指揮官的蹤跡。她不相信指揮官拋棄了她,也不相信其他人所說的“陣亡”的事實,即便她看到了與塞壬的戰(zhàn)爭間隙時那失蹤名單上指揮官的名字。
她不相信那一切,只想要去尋找。
她只堅信,指揮官的艦娘是會保護他的,就算她們保護不了,自己也會上去保護,哪怕自己最終會倒下……
后來,塞壬出現了,她沒有時間再去想那么多。
黯淡的蒼穹,緩緩地籠罩了大海。
曾經被硝煙與血色遮蔽住的天空,如今已如明鏡一般,雖然依舊黯淡,但是終究會迎來屬于它自己的朝陽。十指相扣,那曾經在無邊的大海前許下的諾言,那無論怎樣伸手也抓不住的未來,相互傾訴內心。
新澤西不斷的努力,最終擁有了力量——這是可以保護一切的力量,但是她只想要用來保護自己所愛的青梅竹馬。
這究竟只是自己的一場夢,還是真正在上演的擬劇論呢?

就這樣靠在指揮官的懷中,新澤西相信這已經不再是夢,而是真真實實存在的。十幾年的尋找,她終于找到了自己的青梅竹馬,終于能夠張開雙臂,放下一切防備的與他相擁,讓自己最真實的笑容展現在他的面前。
“已經十幾年了啊……”
“十五年三個月零十二天?!?/p>
指揮官還想要說點什么,卻最終還是卡在了嘴邊,沒有扭頭去看新澤西,甚至連打算伸過去撫摸她臉頰的手都悄悄地縮回去:
“抱歉,當時沒能和你說,就這樣一個人悄悄地走了……”
“沒關系,已經找到了,這樣子我就不會再擔心了呢~”
搖了搖頭,新澤西抱著指揮官的手臂更緊了一點:
“聽說有這樣的傳說,已逝之人會化作動物,繼續(xù)守護在心愛之人或信賴之人的身邊。我聽俾斯麥說的,不過要真的如此的話,或許我會變成一只貓來到你身邊呢,或許還是一只藍色的美短哦~”
她是從哪里聽到這個故事的?指揮官也不知道,或許是故事書?亦或者只是港區(qū)中之前就傳播起來的什么小睡前故事,但是看起來新澤西也和當時的俾斯麥一樣,對這個故事深信不疑。
“當時俾斯麥抱著她的貓和我講的?!?/p>
新澤西自己說出了答案。
“要是那樣的話,我可得好好的把你供起來了啊,我的小祖宗~”
笑著刮了一下新澤西的鼻子,后者很快就鼓起嘴巴,裝作很生氣的樣子。不過還是笑了出來,也要伸出手刮一下指揮官的鼻子,而后者則是立刻張開雙臂頂住新澤西的肩膀,讓她的手始終距離自己的臉只有那么一公分的距離:
“我可從未說過要把你拋棄呢?!?/p>
“但是你之前可是說過要把我娶走的!可不能反悔啊!”
“我什么時候說過這句話來著?”
他突然被這句話給說的愣了神,指揮官撓了撓頭,不過還是問了出來:
“你確定不是你記岔了?”
“那你說我剛才說了什么?”
“你說‘我之前可是說過要把你娶走’……”
“這不就說了嘛!哈哈哈!不許反悔!”
新澤西突然笑了出來,直接伸出手抱住了指揮官的脖子,慶賀著指揮官又一次中了自己的計。不過這一次指揮官也沒有選擇反駁,而是一樣笑起來,抱住了新澤西,而后輕輕卻突兀地吻上了她的雙唇,給了她一點點“報復”——
“那既然如此,我只能說到做到咯——”
與她相伴的每時每刻,皆是花園。
封面畫師:yonona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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