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貓毛和狐貍毛?(下)(齊司禮×你)

吃完飯之后,你十分自覺的收拾餐桌,等你從廚房出來齊司禮卻不在客廳,找了一圈在洗衣房發(fā)現(xiàn)了他。 他戴著口罩和手套,拿著粘毛器在清理你外套上的貓毛。 你走過去剛要伸手,“要不我來吧?” “不用,”他拒絕的很干脆,“你已經(jīng)洗過澡了,就不要再碰這些了?!? “哦,那好吧,”你訕訕地收回手,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啊齊先生,給你添麻煩了。” “如果這都能算麻煩的話,那你平時做的那些傻事叫什么?” 言下之意,他沒覺得這是麻煩。 “我就是覺得我出去玩了大半天,回來你還要幫我收拾,有點(diǎn)不好意思。” “我倒是沒想到,笨鳥還會不好意思,”齊司禮輕笑一聲, 倒不是嘲笑,只是單純的覺得你的腦回路很有趣,總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很客氣。 “就當(dāng)是你給我?guī)炼癸灥幕囟Y吧?!? 你嘟囔一句,“那不是應(yīng)該的嘛,遇到美食當(dāng)然想跟你一起分享啊?!? “所以這也是應(yīng)該的,”齊司禮指了指手里的外套。 這個回答很合你的心意,“我也沒想到貓貓們會掉毛,跟它們玩的時候太開心了,都沒注意到,” 然后你又開始實(shí)施計(jì)劃了,“但是貓貓真的很可愛啊,下次想去跟狗狗玩。” “然后帶一身狗毛回來?”狐貍的語氣里明顯開始摻冰渣子了。 “……其實(shí)我可以自己清理的,”你小聲反駁。 齊司禮簡直要被你氣笑了,重點(diǎn)是這嗎? 一想到你被一群小狗團(tuán)團(tuán)圍住,它們在你身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討撫摸的場景……嘖 你帶一身貓毛回來他還能忍,但你要是帶一身狗毛回來,那可就是赤裸裸的挑釁了———哪怕你不是故意的。 但其實(shí)你就是故意的。 可是犬科動物的領(lǐng)地意識也是很強(qiáng)的 齊司禮看了一眼你白皙的脖頸,忽然覺得犬齒有些癢,嘖,想咬。
你敏銳的注意到了這個眼神變化。
很好,計(jì)劃可以實(shí)施下一步了。
“唉……你以為我想跑大老遠(yuǎn)的去擼貓擼狗呀,”你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擺出一副為難的模樣,“這不是家里的狐貍太高冷了,不給摸嘛?!?/p>
齊司禮了然,意味深長的看了你一眼,口罩下的唇角勾起,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你下意識覺得有些冷。
齊司禮看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也不說話,繼續(xù)清理貓毛。
倒是你耐不住性子,又繼續(xù)問。
沒辦法,在忍耐和等待這一方面,你向來比不過他。
“所以,齊司禮,你到底為什么不給我摸尾巴了呀?是出了什么問題嗎?”
“沒有,”他停頓了一下,像是在糾結(jié)要不要告訴你,或者是要怎么告訴你,“是因?yàn)椤瓝Q毛期?!?/p>
狐貍的耳尖泛紅,最后幾個字也說的含混不清,但不妨礙你能聽懂。
所以,破案了。
“所以……你是因?yàn)榕潞偯车轿疑砩?,才不讓我摸尾巴的?”你磕磕巴巴的說出了這個看似不可能又離譜的答案。
“……”齊司禮不承認(rèn)也不反駁,像是默認(rèn)了。
結(jié)果狐貍毛沒粘上,倒是先粘了一身貓毛回來,也怪不得狐貍會不高興。
“就……這么簡單?”你有些不敢相信,畢竟你輾轉(zhuǎn)反側(cè)苦思冥想死活都想不出來的原因,竟然就這么簡單!
“不然你以為是什么?”齊司禮終于清理完了,他掃了你一眼,“還能有什么難言之隱嗎?”
“不不不,當(dāng)然不是,” 只是有點(diǎn)震驚,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罷了。
齊司禮摘下口罩和手套,轉(zhuǎn)身往外走,你在他身后亦步亦趨,忽然,你想到了什么,“那你會給自己梳毛嗎?”
“……當(dāng)然會, ” 某人腳步一頓,不自在的揉了揉耳朵。
“那,我能幫你嗎?”你扯了扯他的衣袖,希冀的看著他,“我也想給狐貍梳毛?!?/p>
“別碰我,我身上都是細(xì)菌,”他抽回衣袖,往后退了兩步,“這件事我們等會兒再討論,你去幫我拿睡衣,我先去洗澡。”
“哦,好吧,”反正你也不差這一會兒,但是齊司禮的潔癖可等不了這一會兒。
齊司禮從浴室出來,就看見你坐在床邊拿著吹風(fēng)筒在等他。
“要給我吹頭發(fā)?”齊司禮把毛巾放到一旁,“先說好,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賄賂?!?/p>
“哪有,只是想讓我們親愛的齊先生享受一下,”你站起來,拍了拍床邊,“齊先生請坐,”
怕他不相信,你又補(bǔ)了一句,“你放心,我不會搗亂的,就是幫你吹個頭發(fā)而已,我保證?!?/p>
救命,誰家上趕著伺候人還要這么卑微的做保證啊,但沒辦法,誰讓你“前科”太多呢。
齊司禮將信將疑,“看在你這么誠懇的份上,姑且信你一次?!?/p>
和主人略顯冷淡的性格不同,齊司禮的發(fā)絲柔軟順滑,一如他溫柔堅(jiān)韌的內(nèi)心。
幫齊司禮吹完頭發(fā),你把吹風(fēng)筒放到一旁,殷切的看著他,“那么齊先生,我明天能幫你梳毛嗎?”
“你確定你只是想梳毛而不是想趁機(jī)做點(diǎn)別的什么事情?”
“這個嘛……”你小心翼翼的試探,“我盡量……控制住我自己,你覺得怎么樣?”
“…………”齊司禮不說話,但你知道,沉默就說明有戲。
于是經(jīng)典橋段開始上映,“齊司禮你就答應(yīng)我吧,這是我一生……”
“這是你一生N次的請求,”齊司禮把你從懷里揪出來,伸手理了理被你拱亂的頭發(fā),“只許梳毛,不許動手動腳?!?/p>
第二天吃完午飯,你就迫不及待的湊到他面前,“齊司禮齊司禮,我們什么時候開始呀?”
“坐那兒等著?!饼R司禮伸手指了指落地窗前鋪的毯子,然后起身去了浴室。
他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幾條毛絨蓬松的尾巴在身后甩來甩去。
你眼觀鼻鼻觀心,拼命忍住想要撲過去的念頭。
但是誰能想到先沉不住氣的是狐貍呢?
“笨鳥這次倒是沒有撲過來,”齊司禮心想,難道他的尾巴對笨鳥已經(jīng)沒有吸引力了?
“我這……不是在努力信守承諾嘛,”天可憐見,你的眼睛都快粘到那幾條尾巴上面了。
你努力收回目光,一臉期待的看著齊司禮,“既然尾巴都出來了,那……耳朵?”
“你慣會得寸進(jìn)尺,”齊司禮毫無殺傷力的瞪了你一眼,兩只小巧的狐耳“嗖”的冒了出來。
你都說了“慣會”嘛,肯定都是你慣的呀~
齊司禮看著你臉上更加“變態(tài)”的笑容,“我有充分的證據(jù)合理懷疑你喜歡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尾巴和耳朵。”
“不是哦,”你斂了笑,看著他,神情執(zhí)拗且認(rèn)真,“我最喜歡齊司禮,”
“尾巴也好,耳朵也好,都是屬于齊司禮的一部分,”
“而我喜歡齊司禮,所以也會喜歡屬于齊司禮的一切?!?/p>
“知、知道了,笨鳥,”像是沒有想到他一句玩笑般的吐槽會得到這么鄭重的回答,
齊司禮少有的結(jié)巴,試圖偏過頭去遮掩泛紅的臉頰,“我記性好的很,不用一直強(qiáng)調(diào)?!?/p>
“嗯嗯嗯,”你偷笑,決定給某只臉皮薄的狐貍留點(diǎn)面子,“那先從哪一條開始梳呢?”
齊司禮隨意挑了一條尾巴放到你手里,又遞給你一把軟梳。
你輕撫了兩下尾巴,手感超級好,“哇,是小七啊,”
“嗯?”齊司禮一愣,“你還真的給它們都取了名字?”
[狐狐震驚.jpg] ×1
“對呀,”
“所以你也是真的能分辨出來它們之間的不同?”
[狐狐震驚.jpg] ×2
“對呀,這不是很簡單嗎?難道你分不出來?”
“……怎么可能,”齊司禮一噎,偏過頭去不看你,耳朵不自在的抖了抖。
[狐狐嘴硬. jpg] ×N
“但是,齊司禮,”你比劃了一下你們二人之間的姿勢,是面對面坐著的,“你這么面對著我,我沒辦法把整條尾巴都梳完?!?/p>
“不用,”他回答的很快,像是在掩飾什么一樣,“后半部分……我自己來就好?!?/p>
為什么呢?是因?yàn)槲舶透容^敏感嗎?哇,這么一想,你就更想把整條尾巴都梳完了好嗎。
不要著急,不要著急,你告訴自己,要有一個過程,要等狐貍準(zhǔn)備好再說。
“那我開始梳啦,要是弄疼你了你就告訴我,”你試探著梳了幾下,齊司禮并沒有對這個力度發(fā)表意見,于是你就放心了。
齊司禮的尾巴蓬松柔軟,在太陽的照射下更加富有光澤,讓人忍不住的想要rua兩下。
事實(shí)上你也這么做了,齊司禮當(dāng)然感覺得到,但他什么也沒說,像是默許了。
于是你就邊梳邊rua,直到梳完這條尾巴,你抬頭一看,齊司禮還維持著剛才的動作看著你。
你莫名的有些心虛,“你這么一直看著我會不會很無聊?要不要去給你拿本書什么的?”
“不會,”他屈起一條腿,胳膊架在上面撐著腦袋看著你,一副心情不錯的模樣,“很有趣?!?/p>
淺金色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在齊司禮身上,給他銀白的發(fā)絲都鍍上一層金色,他眉目溫和,剔透的眸子里漾起細(xì)碎的笑意。
齊司禮可真好看吶,笨鳥第一萬零一次在心里發(fā)出感嘆。
“好吧,” 他說有趣就是有趣吧,你拿著軟梳一下一下的梳著,一團(tuán)團(tuán)柔軟的毛發(fā)聚積起來。
“齊司禮,你再給我做個毛絨球吧,好不好,”他之前送給你的那個毛絨球被你掛在包包上,饒是再怎么愛惜,也有些磨損了。
“嗯。”
“我要也是靈族就好了,”你忽然感慨了一句,
“怎么會這么想?”
“最好也是一只狐貍,這樣我們就可以相互給對方梳毛了?!?/p>
明知道不可能,齊司禮還是不受控制的順著你說的話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有些心動。
畢竟對于靈族來說,梳理毛發(fā)這件事發(fā)生在最親密的關(guān)系之間,比如親人,比如伴侶。
“這樣的話我還可以摟著自己的尾巴睡覺了?!?/p>
畫面瞬間破碎,你這個破壞氛圍的技能倒是一如既往的滿點(diǎn)。
“你想多了,”齊司禮不客氣的打破你的幻想,“就算是靈族,你也只會是一只小笨鳥,整天嘰嘰喳喳,吵吵鬧鬧。”
“你說什么?”你瞇了瞇眼,警告似的加重了力氣捏了捏齊司禮的尾巴,他一顫。
你滿意的看著齊司禮瞬間呆滯的神情,“勸你好好考慮之后再說話,畢竟現(xiàn)在我手里可是有人質(zhì)?!?/p>
“…………”
然而你的嘚瑟并沒能多維持兩秒,你剛要繼續(xù)大放厥詞,那條尾巴就從你手中溜走,然后把你的兩只手腕并在一起“捆”了起來。
齊司禮挑眉,慢條斯理地問,“那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是誰要謹(jǐn)言慎行了呢?”
你一愣,然后你看著卷在你手腕上的尾巴,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哇,齊司禮,你的尾巴也太靈活了吧!好厲害!”
你這個抓重點(diǎn)的能力還真是一言難盡的歪。
重點(diǎn)難道不應(yīng)該是你被捆住了嗎?
“真是敗給你了……”齊司禮無奈,下一秒,尾巴就松開了你,乖順的回到了你手里。
午后的陽光暖洋洋,曬的人直犯困,一連梳了四五條尾巴,你打了個哈欠,“唔……我有點(diǎn)困?!?/p>
“那就睡一會兒吧?!? 你窩在齊司禮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睛睡覺。 感受到你的的呼吸逐漸變得緩慢而均勻之后,齊司禮的幾條尾巴虛虛地環(huán)住你,輕輕地晃了幾下。 尾巴挪開之后,齊司禮看著你衣服上有幾處粘上了幾絲白色的狐貍毛,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 犬科動物的領(lǐng)地意識在這時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他看著一旁里被你收集起來的狐貍毛,想起昨天晚上在他答應(yīng)你的請求之后,你那副“奸計(jì)得逞”的表情。 靈族將軍在風(fēng)云詭譎的戰(zhàn)場上見識了不知多少陰謀詭計(jì),大設(shè)計(jì)師身處名利場中央,面對形形色色的人,又不知經(jīng)歷了多少鉤心斗角。 你那點(diǎn)小伎倆,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夠看,但他還是會配合你演下去,就像你會遷就他一樣。 換毛期就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生理現(xiàn)象,可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一直有些糾結(jié)要不要告訴你,或者說,要怎么告訴你。 或許是想在戀人心中保持一個完美的形象,或許只是單純的覺得不好意思。 畢竟,三千歲的狐貍哪怕能看淡生死,但是在愛人面前,也同樣幼稚。 又或許,其實(shí)你也看出了齊司禮在糾結(jié)著什么。 所以在狐貍的心思百轉(zhuǎn)千回的時候,笨鳥巧妙又質(zhì)樸的為他搭了一個階梯,無聲消除了他的隱慮。 齊司禮對著懷里的你輕聲說了一句“我也是”,像是在回答你的那句“喜歡你的一切”。 和煦的陽光照在你們身上,輕柔而溫暖,一如戀人間澄澈而綿長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