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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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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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同學(xué)，明天有新界頂尖的科學(xué)家前來考察……”

諾亞：“玖三，你聽見廣播了嗎？”

玖三：“嗯……我們聽水心的，離他們遠(yuǎn)點(diǎn)?！?/p>

學(xué)校大樓里還是沒有什么人，可能是因?yàn)榧倨诎伞?/p>

諾亞：“為什么假期時(shí)間要來？”

玖三：“目的是我們。”

諾亞：“為什么這么確定？”

玖三：“我去找‘伊利斯’了。她的推論就是這樣?！?/p>

諾亞一驚：“你知道……”

玖三：“嗯。她是天燚人的設(shè)備，因?yàn)橛?jì)算力太強(qiáng)，被一位教授帶回學(xué)校了。我明說吧，你身上的‘神器’是什么？眼睛嗎？如果你用它們欺騙我……”

諾亞：“我的眼鏡不知道是不是……父母郵寄回來的，可以快速分析……”

玖三：“盡快摘掉。”

諾亞：“不行啊，我近視八百的八百五。”

玖三：“那好吧。先帶著。盡快換掉?！?/p>

陌生人：“兩位同學(xué)，你們……趕時(shí)間嗎？我這邊有個(gè)項(xiàng)目，要你們來一趟?！?/p>

玖三打量一番來人，發(fā)現(xiàn)了他胸口別著的新界頂級科學(xué)家的證明徽章。

諾亞：“你是誰？”

陌生人：“這……好吧。我是曙光，就是搞反物質(zhì)那個(gè)。”

玖三：“唔……曙光博士，我們是大一的新生，恐怕幫不了你們什么?！?/p>

曙光：“我也沒找錯(cuò)，要求就是你倆?！?/p>

諾亞悄悄對玖三說：“我挺希望水心現(xiàn)在把咱倆傳走的。”

水心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我聽得見。你進(jìn)來也沒用，我又不是活人。”

玖三對諾亞使眼色：“誒……那就……”

諾亞：“你能保證我們的安全嗎？”

曙光：“肯定沒事，快來吧。”

玖三小聲對諾亞說：“我去探探虛實(shí)，多知道點(diǎn)沒壞處。你別跟來。”

諾亞回應(yīng)：“不行，我得跟。你要暈。”

玖三：“那你去，我不去?！?/p>

諾亞：“這……”

曙光卻直接推著兩人往前走了：“我要交差呀，你們快點(diǎn)……”

玖三：“你松開。我們知道走。一旦有問題你就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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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shí)間后 學(xué)校外幾百米處 曙光的臨時(shí)實(shí)驗(yàn)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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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我就是，試一下‘時(shí)光傳送機(jī)’。本質(zhì)上，我們沒有辦法穿梭時(shí)空。所以，我懷疑，送‘謝爾曼’來的只是一個(gè)令意識(shí)停滯的空間傳送機(jī)。上級對這個(gè)項(xiàng)目催得緊，你們誰先，我通電了?！?/p>

面對面前這個(gè)圓形的藍(lán)色光圈，諾亞和玖三都有些無所適從。

曙光：“沒事的，滯后十分鐘而已。傳送的地方是新界中心城機(jī)場?；貋淼穆焚M(fèi)我報(bào)銷?！?/p>

玖三牽住諾亞的手，聲音一改剛剛的堅(jiān)毅，有些柔情地說：“走吧，諾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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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分鐘后？ 中心城機(jī)場附近 曙光的臨時(shí)實(shí)驗(yàn)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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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醒啦，二位。我打車來的。已經(jīng)過去十天了。看來不吃飯也不會(huì)有能量損耗，有意思。跟我來，還有一個(gè)陌生人的委托要做……都到這么偉大的地方了，你們還有什么好拒絕的？”

玖三：“諾亞，我腦子昏。我們是不是要跟他走來著？”

諾亞：“??？是？”

曙光：“跟我來吧，二位?！?/p>

渾渾噩噩地，兩個(gè)人跟著曙光走過幾條長廊，走進(jìn)了一個(gè)大型的玻璃容器內(nèi)。

曙光：“實(shí)驗(yàn)開始。”

諾亞和玖三感到腦子一陣混亂……

這時(shí)，四周突然變暗。

這次是在一個(gè)扭曲的空間，水心穿著睡衣出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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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xié)定’……必須……廢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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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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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心：“喂，你們兩個(gè)，不是都說了不要跟嗎？”

諾亞：“呃？呃？呃？我在哪兒？”

玖三：“呃……”

水心：“完，沒救了?？蓱z我好不容易出現(xiàn)一回哦，你倆自己解決吧。可能，只能回來一個(gè)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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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回歸黑暗，又回歸了玻璃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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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香氣飄入玖三的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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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諾亞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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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件事讓諾亞對小女孩很害怕。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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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被這樣當(dāng)小白鼠，還是好幾年前。

諾亞掉進(jìn)了井蓋里，然后就被伙伴們嘲笑了。

“食物……”

這是一個(gè)血紅色眼睛的小女孩，饑腸轆轆的模樣。

諾亞身上哪里帶了吃的，趕緊問地面上的同伴。

可是那些同伴都已離去了。

那個(gè)小女孩一下抱住了諾亞，開始啃食他的手臂。

但是好巧不巧，諾亞那時(shí)候骨折，手臂里嵌了根鋼筋。

但是在咬下去之后，血紅色眼睛的小女孩再也沒有動(dòng)彈過。

諾亞將小女孩輕輕抱在懷里，再看她的眼睛，卻已失去了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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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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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亞以前見過一個(gè)叫陳衿熙的人。

當(dāng)時(shí)他們住在一個(gè)小區(qū)里。

后來他聽說，小區(qū)里出現(xiàn)了一個(gè)小女孩，天天粘著陳衿熙玩，但也從未有人見過小女孩回家。

諾亞只是覺得奇怪，這樣一個(gè)流浪的小女孩為什么會(huì)粘著陳衿熙。為什么偏偏是陳衿熙呢？

后來，陳衿熙一家就搬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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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我想模糊 ?你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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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三：“諾亞……別聞……”

諾亞：“這又不是我能決定得了的……話說，也沒味啊……”

玖三：“是嗎？……”

諾亞：“我倒是看見水心在我面前晃，你看見了嗎？”

玖三：“沒有?。俊睦镉兴摹?/p>

突然，玖三癱坐在地上。

諾亞趕緊蹲下扶住了她：“玖三？”

玖三靠在諾亞的肩上，吃力地抬起頭來：“諾亞……”

那一刻，玖三與諾亞雙目相對。

諾亞卻難以墜入星河。他墜入了血色眼眸的呼吸中。

玖三：“諾亞……你看見了什么……”

諾亞：“我看見……我害怕。”

玖三：“你真敢說啊。我是你老大，記得嗎？把你的話收回去?！?/p>

諾亞：“呃……呃……我怕老大不是應(yīng)該的嗎？關(guān)鍵現(xiàn)在我怕你媽呀……不是……”

玖三：“你怕我媽？為什么？”

諾亞：“我怕被挑刺……等等……”

玖三：“……”

諾亞：“申し訳ありません（對不起）！玖三桑！”

玖三：“……我的病情……已經(jīng)……”

諾亞：“玖三？”

玖三：“已經(jīng)過了十天了啊……諾亞。這樣很自私，但我還是想和你一起出去逛逛……”

諾亞：“我聽不懂啊……”

玖三：“閉嘴。這是抒情，抒情，懂嗎？”

諾亞：“哦，哦……”

玖三：“……害，算了。諾亞，你也聽見了。只有一個(gè)人能夠出去?！?/p>

諾亞：“嗯？”

玖三：“我希望……這個(gè)人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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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也已經(jīng)不在了。玖三和諾亞就這樣閑聊著，直到天已黑去。

風(fēng)兒被阻擋在墻外，就連世界今日最后的冰寒也無法觸及他們的身軀。

兩顆熾熱的心交換溫度，眉目間是秋日流水的波瀾，從玖三的眸流入諾亞的眼。

似乎有血紅的赤蓮的花瓣順著外壁游下，

荼蘼般，二人相依著。

空氣漸漸稀薄，他們的呼吸里充斥對方的氣息。

初吻的糖味成為了空氣的香甜。

似有鶯歌從遠(yuǎn)處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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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詩畫了卻，

卻來人，真假難略。

聽淚聲涔涔，故人夕陽下夢覺，

我和你，難曉此緣既確。

無樽配，卻算情來，

無歌行，又見花開。

綻花赤，落雪白，你心摧，我為你尋悲。

時(shí)人不知冷寂，

刀兵血上相識(shí)，

再離合為難不知為誰。

他們無人能悅，

我卻靜待你鶴歸，

問蒼天，何日再佳期。

火光艷艷，紅纓風(fēng)吹，

三十年過，過往亦不醉，

唱離欲離不成別，三分落幕已成歸。

曠幽仿古時(shí)，難舍君年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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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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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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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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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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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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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已被玖三咳出，落在諾亞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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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三的眼中，血淚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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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亞……我還有一個(gè)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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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三的手指撫過諾亞的眼。她的血覆蓋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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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模糊……你的雙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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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