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一樣的異邦人啊，汝之喜愛是為何物？[1]

注：[1]出自波德萊爾（諾亞個人劇情中本人提及的法國詩人作品《巴黎的憂郁》）
窗外阻攔雨水的以太障壁，數(shù)個時辰前已然決堤。
雨點與堅實的地面碰撞，破碎，復(fù)又彈起，最后匯入坑洼的漣漪中，消散。
陣風(fēng)擠推著雨珠，在夏萊的落地窗上留下痕跡，也在內(nèi)側(cè)的窗板蒸起一層水霧。
“看來今天回到千年學(xué)院是不太可能了?！?/span>
今天來值日的諾亞這么說著。
“夏萊倒是有閑置的休息室，不過諾亞沒關(guān)系嗎？”
“我并不介意哦～”
一如既往，神秘的書記官帶著游刃有余的微笑，這么回答著。
天色已晚，日光沉入地平線之下。街燈亮起，在瓢潑大雨之中艱難引導(dǎo)著光明。
“今天的事務(wù)也全部處理完了。諾亞，今天也辛苦你了，不僅幫我解決了很多問題，還進行了詳細(xì)的事務(wù)記錄，非常感謝。”
“我只是在履行職責(zé)哦～”
“不過的確很辛苦呢，作為回報，請問老師可以與我一起，度過一段難得的消遣嗎？”
諾亞指了指夏萊的落地窗。
“哦哦，是那天我們在千年做的…”
“嗯哼。”
“好啊。上一次我也意猶未盡呢?！?/span>
——謎一樣的異邦人啊，汝之喜愛是為何物？

諾亞寫下了上次寫下的第一句話。
“不過上一次我就很在意了，諾亞，你寫的這一句法文，是什么意思呢？”
“這，是秘密哦～”
諾亞依然是游刃有余地笑著。
“誒，諾亞壞心眼?！?/span>
“抱歉呢，我就是這樣的壞學(xué)生哦～”
“我能告訴您的只有，這句話與您有關(guān)。其余的內(nèi)容，在這句話消散之前，也請您好好地記下來?！?/span>

——其實上一次我就已經(jīng)記下了這一句話，不知為何，只是想向諾亞尋求一個答案。

“老師我的記憶力可比不上你呀。”

“那需要我為您安排一個增強記憶力的訓(xùn)練日程嗎？”

“不是諾亞你教的我不上?！?/span>

諾亞先是一愣，隨后用記事本輕輕拍了一下老師的頭，遮蔽了老師的視線。

——這樣老師就不會發(fā)現(xiàn)......

——書記官（我）微紅的臉頰了。

“誒，老師壞心眼?！?/span>

“抱歉呢，我就是這樣的壞老師哦～”

之后二人也互相打趣著，度過了一段珍貴的消遣時光。

夜?jié)u深了些，路燈泛出的昏黃只映出無限細(xì)密的雨絲。

望著窗外，老師喃喃著：“謎一樣的人，你喜歡的是云嗎？”

朱唇微張，諾亞將手也伸向老師搭在窗上的手，那手微微顫抖著，最終輕輕落在老師的肩上，“老師，可以借用一下夏萊的浴室嗎？”

“請便，不過可能沒有尺寸合適的替換衣物，可能要委屈諾亞暫時穿我的襯衫了。”

“好的，在洗澡的時候請不要來偷窺哦～”

“既然諾亞小姐不允許，那我就不做了?！?/span>

“感謝您的理解與支持～”

——可我還是希望您在這個時候不用聽我的話呀。

浴室里，溫?zé)岬乃髯詴浌倜利惖碾伢w流下，帶走沐浴露的白沫，留下清淡的暗香。

——是老師的味道，好希望能夠多停留一會。

蒸騰的熱氣也使得浴室的玻璃鏡成為了脆弱的寫字板，諾亞將手指輕輕落在鏡上，緩慢而嚴(yán)肅，以最工整的字體寫下了老師的名字。

——曾幾何時，那答案的確是那虛無縹緲的云朵，不過現(xiàn)在，在那憂郁的現(xiàn)實之中，也存在了確實牽動我心靈的人。

——老師呀，這就是，我的回答。

——可是，您的心意呢？

不知為何，諾亞沒有換上老師的襯衫，而是裹著浴巾便走了出來。

微微瞇起的雙眼，逐漸發(fā)紅的臉頰，發(fā)際間氤氳的熱氣。

“能......麻煩老師幫我吹干頭發(fā)嗎？”

“今天的書記官很粘人嘛?！崩蠋煷蛉さ馈?/span>

“是啊......”

老師收起了隨意的表情，認(rèn)真地與諾亞四目相對著。

是兩道謎語互相試探，還是兩個謎底在互相傾訴？

諾亞發(fā)尾的水滴滴落在地板上。

暈開的是逐漸難以抑制的心意嗎？

兩人互相靠近，窗外雨聲難以掩蓋的是腳步聲，還是心跳聲呢？

在兩顆心貼在一起的前一瞬間，老師將頭轉(zhuǎn)開了，“我去拿吹風(fēng)機，諾亞稍微等等我哈。”

“嗯?！?/span>

——如果剛才沒有停下，會怎么樣呢？

憂愁如窗外雨點不停。

躁動如雨點落在窗上，滴答不止。

很快，老師拿著吹風(fēng)機就回來了。

老師在沙發(fā)上坐下，“坐過來吧。”

“好的。”

諾亞坐在老師的雙腿間。

“諾亞小姐...?”

“///...請不要問...///”

“///...請幫我打理頭發(fā)吧...///”

隨后夏萊內(nèi)只剩下吹風(fēng)機的嗡鳴聲，與兩顆躁動的心跳動的聲音。

老師用手輕輕撩起諾亞潔白的發(fā)絲，嫻熟地打理著諾亞柔順的長發(fā)。

“老師看來是很熟悉打理頭發(fā)呢。”

“如果我說這是為了諾亞專門學(xué)習(xí)的呢？”

“壞心眼。”

“那我就要接著使壞咯?！?/span>

“唔欸？”

老師撩開諾亞如瀑的潔白長發(fā)，將手指輕輕戳在諾亞柔軟的脖頸上。

他用手指輕輕寫下諾亞的名字，在諾亞耳邊耳語道，“這就是我的回答”。

積攢已久的心意在此刻爆發(fā)，淚水盈滿諾亞的雙眼，晶瑩的淚折射出愛的形影。

她回轉(zhuǎn)過身，猛地抱緊老師的身軀，如同沙漠中渴求飲水的旅人，只愿沉溺在綠洲的清泉之中。

良久，諾亞直起身來，再一次與老師四目相對著。

“老師......”

“諾亞?！?/span>

“請問，你最喜愛誰，謎一樣的男子？”

“諾亞。”

“///重要的話...請重復(fù)三遍...///”

“諾亞，諾亞，我最愛的諾亞。”

“我也最愛您了，老師?！?/span>

隨后二人擁抱，親吻，熱烈而美好。

不知何時，地板上多出了浴巾與些許衣物。

大雨依舊，風(fēng)也呼嘯著。

夏萊內(nèi)的二人卻筑起堅實的愛巢。

原詩：

——請問，你最喜愛誰，謎一樣的男子？是你的父親、你的母親、你的妹妹或是你的弟弟？

——我沒有父親，沒有母親，沒有妹妹，沒有弟弟。

——你的朋友？

——你用的這個字眼，它的意義我至今還不了解。

——你的祖國？

——她位于多少緯度，我不清楚。

——美人呢？——如果是不死的女神，我甘心愛她。

——黃金呢？

——我討厭它，就像您討厭上帝。

——哎！那么，你到底喜愛什么呢，不可思議的異邦人？

——我喜愛浮云……飄過的浮云……那邊……那些令人驚奇的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