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春來慌亂著跑進警察局，他臉色慘白，氣喘吁吁的樣子，讓警察嚇了一跳。 他們趕忙起身，一位把春來拉過來坐下，另一位去給他倒了一杯溫水，給他拍背順氣，輕生道：“不著急，慢慢說”。 春來喝了一大口水，緩了一下，說：“我在地鐵上遇見了怪物，那東西沒有五官，長的像個人，它好像盯上我了”！ 春來越說越激動，手里的水都灑了出來。兩位警察卻沒有任何反應，春來以為對方不信，他著急地抓著其中一位警察的手，激動道：“我說的是真的，請您相信我，您可以查監(jiān)控”。 “低血糖了嗎？怎么臉色這么不好，去給他拿些吃的”。 這時，給他拍背的警察出聲了：“年輕人即使上班著急，也要吃早飯，這話都說不利索了，得注意身體啊”。 怎么回事？是沒聽見自己剛才的話嗎？春來疑惑。 “你剛才說什么監(jiān)控，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另一名警察給他拿來了幾個包子，塞在他手里。 聽到他說的話，春來眼睛一下亮了，抓住對方的手說：“地鐵，是地鐵，有怪物”。 “什么？地鐵怎么了？手機被偷了”？警察疑惑，好似沒聽清。 手機？對，手機，春來想起來，早上坐地鐵時，他好像看到過一個莫名其妙的彈窗，說什么游戲開始了。 他掏出手機，想找出證據(jù)，卻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趁著春來低頭在看手機的同時，兩名警察對視了一眼，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在地鐵遭遇了咸豬手，因為是男生就說的含含糊糊的。 “來，年輕人你是要看地鐵監(jiān)控是嗎”？一名警察問道。 “對，對的”。春來抬頭，眼神甚至有些濕潤。 他這神情，讓兩位警察更加堅定了想法。 春來被帶到了地鐵站的車控室，兩名警察向工作人員說明了情況。 工作人員調(diào)出監(jiān)控，春來也緊緊盯著畫面。 春來剛上車的時候，就玩了一會手機，然后就開始睡覺了，在到達梧桐嶺的前一個站的時候，大批人下了車，整個車廂居然只剩下春來和那個中年男人了。 那個中年男人和他坐在一側(cè)，只是他倆一人一頭。 春來看見那個中年男人站起來，走到他面前，慢慢彎腰，把臉貼了上去。 接著就是他醒過來，震驚著把人推開，跑下地鐵。 春來突然有點懷疑自己了，難道是他早上做了個夢，他聞到的味道，是那個中年男人身上的味道，不會吧，他突然一陣惡寒。 不過，雖然是這樣，春來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氣，做夢就好，怪物不是真的。 “年輕人，我們保證會捉到這個人給你個交代的”。 春來正在思考，被一名警察拍了一下肩膀，他嚇了一跳，趕忙回神，他有點哭笑不得。 忙擺了擺手，也不知道要表達什么意思了。 他剛要開口，手機就在口袋里震了起來，那速度，放佛要把口袋震穿。 “春來，你死哪去了，都九點半了，還不來上班，你是不想干了嗎”？ “我告訴你，你不想干，有的是人干，限你十分鐘內(nèi)趕到公司”。 電話剛一接通，老板就噼里啪啦地罵了他一頓狗血淋頭。 春來走的時候，那兩名警察跟他保證一定會抓到那明中年男人的。 春來是跑著到公司的，站在公司的閘機前，他還要掏出手機打卡。 “滴滴滴滴”。 一堆信息飆出來，他的便宜手機卡住了，他用力瘋狂點APP。 “咦”？他看見打卡的軟件旁邊，似乎有個圖案，他剛要去瞧，打卡軟件就蹦出來了，他也顧不得別的，調(diào)出二維碼，刷碼進去了。 狗老板真是催命一般，啊啊啊啊啊??！ “流程圖，你要按照這個風格改，這個藍色不好看”。 “你好，能把這個logo這個源文件發(fā)我一下嗎”？ 春來麻木回到：“好的，但是logo的源文件我是沒權(quán)利發(fā)給您的，得先問一下老板”。 “我可是甲方哦，我給你們花錢了的，難道不是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嗎”？ TM的，春來抓狂，什么玩意啊。 “老板，甲方要logo源文件，發(fā)嗎”？春來給老板發(fā)信息。 老板過了一會回了個ok。 春來把源文件的所有文字信息，弄成了柵格化，圖案全部合成，然后發(fā)給了客戶。 “啪嗒”。像是皮鞭抽在玻璃門上的聲音。 春來回頭看了一眼，他們公司挺小的，一共八個人，除了老板有獨立的辦公室，其他人都擠在一起。 說起來，今天的公司有點安靜，攝影部的五個人都出去拍攝了？對面的人事兼策劃，也沒有在氣急敗壞地敲著鍵盤。 “啪嗒”。又一聲，聲音是從老板辦公室傳來的，春來站起來，想去看看。 “春來，你這個海報是怎么回事？怎么有個錯字，你檢查了嗎？還是眼瞎？”人事突然出聲，噼里啪啦的鍵盤聲響起，春來嚇了一跳。 “什么？我看看。”春來又坐了下來，剛剛那玩意是不是罵了自己。 他打開微信群，里面有張截圖，促銷大特賣的“賣”字被人用紅筆圈了起來，春來瞬間氣炸了，這明明是甲方給的文案，關(guān)他什么事啊，他甚至還點開對方的微信對比了一下，這是又改了，搞回“大特價”。 春來簡直要氣吐血了。 他打開文件，準備改字，另一個甲方又發(fā)來信息了。 “領(lǐng)導的意見”。甩了一張圖。 “不好看，什么東西，毫無設計感”。 “春來”！ 春來還沒開始回復呢，老板就開始怒吼了。 “叫你呢”。 人事悠悠地在會議室露出半張臉，雪白雪白的。 春來一進到會議室，老板就開始了一頓輸出。 “你說你怎么回事，老是做出客戶不滿意的東西”。 “我花那么多錢請你來事干嘛的，供起來的嗎”？ “昨天讓你到現(xiàn)場，你居然還遲到了，你被罵了不要緊，還害的我也挨批”。 春來看了人事一眼，人事恍若無事，就那么靜靜坐著。 “嗡嗡嗡”春來握著手機響了起來。 他低頭一看，是甲方的號碼。 “喂，怎么回事不回信息，你這態(tài)度不端正……”剛一接起，就是一頓臭罵。 “TM的，給你臉了，你又是什么東西，就是一個抱領(lǐng)導大腿的垃圾玩意，上天給了你一副千溝萬壑思考的腦子，你卻把它磨的光滑圓潤，不懂得思考，靈感來了都得在上面打滑吧”。 春來不干了，一個兩個不把他當人使，幾千塊的工資，就把他當牲口呢。 “把領(lǐng)導名字做地標，誰給你的勇氣啊，就一張流程圖還是按照你的指示從風格到排版到字體弄的，到頭來讓我背鍋，還有你那個齙牙領(lǐng)導，口氣那么丑，是不是天天在吃垃圾啊，你跟他一路貨色，多吃點，給地球綠化環(huán)境”。 春來掛了電話，他感覺非常爽，他抬眼直視老板，準備跟他說，不干了。 “你干了什么”！ 人事白著臉面無表情地湊近他。 “你干了什么”！她的聲音突然尖銳了起來。 一個黑影甩了過來，春來及時低頭躲了過去。 “嘩啦”一聲，他背后桌子的東西全被掃了下來。 春來起身看向?qū)γ娴睦习?，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老板全身皮膚變成了紫色，腫了一個個乒乓球大小的肉瘤，眼睛凸出，兩邊的手臂變成了觸手。 春來一陣惡寒，旁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轉(zhuǎn)身一看，人事也開始變化了，膚色慘白，腰部和手部全變成了細細的觸手，數(shù)量比老板還多，整張臉除了一張裂到耳邊的大嘴，還有一堆密密麻麻的小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啊”。幸好只是站在門口，春來打開玻璃門就朝大門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