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佛——什么才是真正的愛(一)

波斯匿王前往拜見釋尊,他望著釋尊,覺得他是那么氣定神閑,便提出最令他焦慮的問題:
喬達摩導師,一些人說您教他們不要去愛。他們說,是您告訴他們愛得越深,痛苦憂惱便越多。雖然我可以看到這其中的一點道理,但我對這個看法,總是覺得有點不安。
沒有愛,生命便似乎再沒什么意義了。請?zhí)嫖医獯鸢伞?/strong>

釋尊親切地望著大王:
陛下,愛有很多種。我們先要細心認識每一種愛。生命里很需要有愛的存在,但并非那種沉浸于色欲、情欲、執(zhí)迷、有分別心和偏見的愛。
陛下,有另一種愛,是生命里極之需要的。這種愛包含著慈愛和悲憫心,或叫大慈和大悲。
一般人所說的愛,只限于父母子女、夫婦、家屬、宗親和國民的互愛。這種愛的性質(zhì),都是依著‘我’和‘我的’的觀念而產(chǎn)生,因而是仍然糾纏于執(zhí)著和分別心之內(nèi)。人人都只想愛他們的父母、配偶、子女、孫兒、親屬和國民。
就是因為被困于執(zhí)著之中,他們往往在沒有事故發(fā)生的時候,已經(jīng)開始憂慮意外降臨在心愛的人身上。當意外真的發(fā)生時,他們便會大受打擊,傷痛至極。
至于有分別心的愛,則會產(chǎn)生偏見。人們對于他們?nèi)ψ又獾娜?,可以變得毫不關心甚或歧視排斥。執(zhí)著與分別心,都是導致自己和他人受苦的根源。
陛下,所有人真正渴望著的愛,是慈愛和悲心。大慈或慈愛,是替別人帶來歡樂的心量。大悲或悲心,則是替別人解除苦難的胸懷。大慈和大悲都是不求回報的。慈愛和悲心亦不限于對自己的父母、配偶、子女、家屬、宗親和國民。這種愛,是遍及所有人和眾生的。在大慈和大悲里,沒有絲毫的分別‘我的’或‘非我的’的成分。正是因為沒有分別,因此也就沒有執(zhí)著。大慈和大悲只會導致快樂和減輕痛苦。它們并不會帶來憂傷苦惱。
沒有這種愛,生命便真如你說的,沒有意義了。有了慈愛和悲心,生命必會充滿平和、喜悅和滿足。
陛下,你是一國之君。假若你實行慈愛和悲心,你的人民必定受惠。

大王低頭深思。他再抬起頭來問釋尊:
我有家庭和國家要照顧。如果我不愛我的家庭和國家,那我怎能照顧他們呢?請?zhí)嫖谊U明這點。
釋尊:
你當然應該愛你的家庭和百姓。但你的愛是可以伸展到他們之外的。你愛你的太子和公主,但這并不是說你便不能關心你國家里所有的青年男女。
如果你這樣做,你現(xiàn)時有限的愛心,便可以變?yōu)槿姘莸膼坌?,而全國的青年人就將成為你的兒女。這就是慈悲心的真義。這并不是空談理想。這是實際做得到的,尤其像你所居之位,就更加輕而易舉了。
大王:
那別國的青年又如何?
釋尊:
雖然他們不在你國土之內(nèi),但這也阻礙不了你對他國的青年像你待自己的子女一般啊。你愛你的子民,并不應該構成你不能愛別國子民的理由啊。

大王:
但當他們不在我的管轄之下,我又怎能表示對他們的愛護呢?
釋尊望著大王:
一個國家的興盛與安全,不應該是因為別國的衰弱和動亂而得來的。陛下,持久的太平盛世,是有賴所有國家的合作,同步邁向以大眾利益為首要目標。如果你想國家能永享太平,又不希望你國內(nèi)的青年戰(zhàn)死沙場,你便一定要幫助其他國家保持安定。
要真正和平,外交和經(jīng)濟政策必須依從慈悲的路線。在愛護你自己的子民之余,你也要同時愛護和關心其他的王國,如摩揭陀、伽尸、毗提訶、釋迦國和拘利耶。
陛下,我前一年回釋迦國探親,曾在喜馬拉雅山下住上數(shù)天。在那里,我曾深省思索以非暴力為原則的政治制度。我發(fā)覺到一個國家,是可以不靠如監(jiān)禁或死刑等武力來維持治安的。我曾與我的父親凈飯王商談過。我現(xiàn)在也借此機會與你分享。
一個有慈悲心的君主,是不需要依賴武力政策的。
大王驚嘆:
妙!妙極!您的說話至為感人!您無疑是真正的開悟者!我答應您一定會對您所說的話詳加思慮。我將會深刻地領會您的教誨。
——摘自《佛陀傳》
(未完待續(xù))
編輯 | 一心
排版 | 明慈
攝影 | 羅誠東/文化部
審核 | 文化部
東華禪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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