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凝望

瑪恩納·臨光啟：

久疏問候，或許在大騎士領(lǐng)的生活過于忙碌，令你無暇顧及舊友的往來書信。我尊重你的選擇，希望你一切順利。

騎士團有許多逸事，如有機會再次小聚，我樂意當面講給你聽。我所行仍與我的理想相去甚遠，但我并未后悔。

我不想在客套的寒暄上浪費太多筆墨，我會坦白地告訴你，我寫這封信給你的原因：

瑟莉娜被逮捕了，送往了大騎士領(lǐng)。

她是我見過最忠誠、高尚的騎士，是我的戰(zhàn)友，也是我的摯愛。我無須多言。

你一定記得她，記得她的紅發(fā)和紅色的信號彈，她無論何時都能令人舒展眉頭的笑聲。

她那么多次為我們從死地中探尋出生路，我決不能接受她先離我們而去。

我以騎士的榮耀起誓，瑟莉娜是無辜的。她的正直刺痛了那些滿心陰翳的政客與商人。

像這樣一名騎士，絕不該成為政治和商業(yè)把戲的犧牲品。

如果是面對外敵，無論是烏薩斯的盾衛(wèi)或是萊塔尼亞的法術(shù)騎士，我都會毫不猶豫地向敵陣發(fā)起沖鋒。戰(zhàn)斗至我的盔甲破碎，長槍折斷。

但是面對國民院，面對商業(yè)聯(lián)合會，我卻無能為力。

瑪恩納，很抱歉打擾你平靜的生活。但是我已經(jīng)嘗試過其他所有方法，現(xiàn)在我只能求助于你。

這些我無法親自提交的證據(jù)，我懇求你替我轉(zhuǎn)交，以證明她的清白。

因為你是我的朋友，因為你是“臨光”。

瑪恩納，我并非出于私情才懇求你的幫助。

我只是想請求一位高尚的騎士，去拯救另一名高尚的騎士。

故友切斯柏敬上

信是打開過的，又被原樣裝回了信封。

和其他許多文件混在一起，收進了雜亂的柜子里。

電視廣播聲：下面插播一條社會新聞。

電視廣播聲：日前發(fā)生在新城區(qū)的感染者暴動，以及移動城市入口附近感染者惡意傷人、沖撞警衛(wèi)事件，主要謀劃者澤諾·舍爾文已于今日自首。

電視廣播聲：犯罪嫌疑人為蓋爾工業(yè)實行的“感染者幫扶計劃”中招募的工人。本人聲稱是長時間對生活不滿，才策劃了近期的暴動......

電視廣播聲：負責新城區(qū)主要建設工作的蓋爾工業(yè)表示，會盡快完成受損房屋的重建以及對居民的安撫工作。

電視廣播聲：并且加強治安管理，以杜絕類似事件再次發(fā)生。

電視廣播聲：在此也提醒各位市民，如需出城，請做好安全防護措施。

電視廣播聲：希望大家保持冷靜……

圍觀的路人：說什么給感染者提供工作，到頭來全是普通人遭殃。

圍觀的路人：要不是蓋爾工業(yè)提供了工作，這些人已經(jīng)在城外被鉗獸吃了吧？還敢說對生活不滿？！

圍觀的路人：要我說就根本不該讓他們進城，感染者沒有一個好東西。

圍觀的路人：現(xiàn)在他們進來了，就會想著把他們的同伙也帶進來?？纯醋罱@些事吧，他們連警衛(wèi)都不放在眼里了！

焰尾：新聞上說，他是自首的……

灰毫：……不會是他干的。

焰尾：我也不愿意相信，可到底是為什么……

?

兩天前

11月27日　2:00 P.M.

茨沃涅克新城區(qū)，建設區(qū)域

焰尾：前面是死胡同！

灰毫：這扇門……還能擋住一些……

灰毫：人很多，我沒辦法支撐太久……

焰尾：我還是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匆粑覀?？我剛剛說錯什么話了嗎？

灰毫：不……你剛剛根本沒來得及說話，這些人的行為，看起來更像是無差別襲擊……

焰尾：我沒記錯的話，我們接到的任務應該是“接觸卡西米爾邊境城鎮(zhèn)中正在成形的感染者組織”，而不是“平息當?shù)氐母腥菊弑﹣y”？

灰毫：大概是情報的時間差。

焰尾：這是我們來到羅德島后的第一個正式任務吧，羅德島平時要處理的問題，都是這么困難嗎？

灰毫：比起在賽場上解決單一的敵人，確實是要復雜一些……

焰尾：現(xiàn)在怎么辦……迫不得已的話，先打出去？

灰毫：羅德島員工守則中寫過，在外勤任務中如遇到與感染者的突發(fā)沖突，首先要保持基本的克制......

焰尾：現(xiàn)在可不是背誦工作手冊的時候吧！

？？？：二位！請跟我來，往這邊跑！

熱情的感染者：……跑到這里應該就差不多了吧，大部分人還是不知道這條還沒有建好的通道的。

焰尾：呼……謝、謝啦。

灰毫：請問，您為什么會……

熱情的感染者：你們就是灰毫騎士和焰尾騎士吧！

焰尾：欸？

灰毫：??？

熱情的感染者：灰毫騎士！我可是您的鐵桿粉絲！您的每場比賽我都有看的！

熱情的感染者：啊，您手里拿的，就是您打敗銹銅騎士時用的那門炮吧！

熱情的感染者：我還記得那場比賽，最后您饒了“銹銅”英格拉一命，然后對天空鳴了一炮，對不對？

熱情的感染者：實在是太帥了！和電視上看到的一模一樣，不對，實物看起來還要更大一點。我、我可以摸一下嗎？

焰尾：哇，小灰，在離大騎士領(lǐng)這么遠的地方都能遇見你的粉絲呀！

熱情的感染者：對了！還有焰尾騎士，我也很喜歡您！

焰尾：哈哈哈……倒也不用刻意強調(diào)我啦，我不會嫉妒的。

灰毫：請問，你是……？

熱情的感染者：抱歉抱歉，我太激動了，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

熱情的感染者：我叫澤諾。也是來茨沃涅克打工的感染者。其實準確來說，也算是一個工頭吧……

焰尾：我們之前聽說了茨沃涅克有感染者正在成立互助會，您也是其中一員嗎？

澤諾：我不知道該怎么說……其實本來這里的感染者都只能生活在城市外。

澤諾：前段時間，蓋爾工業(yè)在這里開始建設新城區(qū)，需要很多人手，也雇傭了一些感染者進城來干活。

澤諾：一開始，大家都覺得搶到了難得的工作機會。

澤諾：但慢慢地，能聽到的抱怨聲越來越多，很多人都覺得，我們和身旁的普通人待遇差別太大。

澤諾：雖然我們本來就不可能與普通人相比較，但就像血騎士給感染者騎士打出了一條生路那樣，有些事情值得試試。

澤諾：所以，那個時候我還很支持大家為此組織起來，向蓋爾工業(yè)提出抗議。

澤諾：可是再后來……事情就像你們看到的一樣。

焰尾：所以，暴動的、發(fā)動襲擊的，都是蓋爾工業(yè)招來的感染者？

澤諾：不，已經(jīng)不完全是了，我也不知道那里都有誰……

澤諾：我甚至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想到這么多暴力手段的。

灰毫：……這根本不是辦法，只會讓感染者的處境越來越糟。

焰尾：小灰，你有沒有覺得，聽起來像是有人在故意煽動……？

灰毫：……

澤諾：哎，不過一切都快過去啦。二位這幾天小心就好。

焰尾：（……“快過去了”？）

澤諾：對了，你們?yōu)槭裁磿酱奈帜藖?？是旅游嗎？還是有表演賽？

灰毫：其實，我們已經(jīng)不再做競技騎士了……

焰尾：我們現(xiàn)在正在與一家致力于治愈礦石病的制藥公司合作。盡管換了工作，但幫助更多感染者的理想是不會改變的！

焰尾：這次前來，也正是想了解一下這里的感染者們的生活狀況。

焰尾：雖然這次的事態(tài)的確有點超乎我們的想象就是了……

灰毫：如果你是騎士競技的粉絲的話，恐怕我們要做的事會讓你失望了。

澤諾：這是什么話？誰會喜歡看那些只會靠大價錢買裝備的騎士老爺?shù)幕茏庸Ψ蜓健?/p>

澤諾：我喜歡紅松騎士團，就是喜歡你們暴揍那些目中無人的貴族，替感染者出氣的樣子！

澤諾：既然已經(jīng)讓他們知道了感染者的厲害，也沒必要一直留在賽場上打打殺殺的吧。

澤諾：你們能在其他方面做一些幫助感染者的事情，我替你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澤諾：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家醫(yī)療組織在為治療感染者努力，那我真是……真是……唉！我可真不敢想。

澤諾：話說回來，雖然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實在是機會難得......灰毫騎士，可以請您給我簽個名嗎！

灰毫：當……當然！稍、稍等我一下。呃……抱歉，手頭好像沒有紙也沒有筆。

灰毫：對了，我還隨身帶著一張耀騎士的簽名，不如把這個送給你吧，你應該會更喜歡這個。

灰毫：不用在意，我還有和耀騎士打招呼的機會的——

澤諾：謝謝您的好意，但是，可以的話，我還是更想要灰毫騎士的簽名。

灰毫：為……為什么？

澤諾：耀騎士的確是很偉大的騎士，強大，正直……

澤諾：可是看到像您這樣的騎士站在競技場上，對我們普通的感染者來說，更是一種鼓舞吧。

灰毫：索娜，你的劍借我用一下。

焰尾：喏，你要干什么——

焰尾：——用劍在頭盔上刻了名字？真、真有你的！

灰毫：簽得不太像樣，但還是能看清楚的吧……不嫌棄的話，還請收下。

澤諾：這——！

澤諾：（難過的神情）

澤諾：非常感謝您……但這個禮物，實在是太貴重了。我不能收下……

澤諾：沒關(guān)系！今天有機會見到灰毫騎士和焰尾騎士本人，我已經(jīng)非常開心了。

澤諾：抱歉，我現(xiàn)在還有一些工作必須要去做……有一個請求，如果可以的話，請二位不要對任何人提起見過我的事。

焰尾：等等——

澤諾：我該走了。希望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面！

?

灰毫：暴動發(fā)生的時候，他正和我們在一起，絕不可能是他。但……

焰尾：其實你也有些害怕，澤諾真的就是策劃了這場暴動的人？

灰毫：那些大企業(yè)永遠掌握著新聞報道權(quán)，抹殺一個人的聲音對他們來說甚至算不上需要耗費精力的事……可疑的地方太多了。

灰毫：可是，在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情后，感染者無論采取多么極端的手段，似乎都不能說“難以置信”……

灰毫：我只是，不希望他是這樣的人……

焰尾：嗯……我的直覺也是這么跟我說的，澤諾他不會做出這種事。

焰尾：既然這么關(guān)心的話，那么就先忘掉羅德島員工守則，用紅松騎士團的方式一探究竟吧！

焰尾：只要動作快一點，就不會被發(fā)現(xiàn)啦。博士也一定可以理解的！

灰毫：……你說，怎么查？

焰尾：如果澤諾真的是這起襲擊的主謀，他現(xiàn)在會被怎么處置？

灰毫：這種級別的事故，應該已經(jīng)送往大騎士領(lǐng)，由國民院處理了吧。

焰尾：那么，如果澤諾沒有被送去大騎士領(lǐng)，而是被藏在了別的地方，是不是就說明這整個事件另有隱情呢？

灰毫：茨沃涅克面積當然比不上大騎士領(lǐng)，但想找一個被藏起來的人，似乎也有點困難……

焰尾：這也不難，就像我們過去常做的那樣，先投石問路……如果托蘭之前說的話還作數(shù)，那我們也許能找到賞金獵人打聽一下情報。

焰尾：然后——

灰毫：索娜？

焰尾：……不，我大概只是眼花了，感覺好像看到一個熟悉的人。

焰尾：——我們先行動起來吧！

?

電視廣播聲：象征卡西米爾與萊塔尼亞友好建交的建筑“騎士之聲”即將竣工，剪彩儀式預期于12月1日舉行。

電視廣播聲：萊塔尼亞訪問團代表狄洛夫伯爵屆時將親自到場，發(fā)表講話。

電視廣播聲：來自萊塔尼亞的明星騎士，“燭騎士”薇薇安娜表示，很遺憾無法在剪彩儀式當天來到現(xiàn)場。

電視廣播聲：但是她會以場外連線的方式，為兩國友誼送上祝?！?/p>

瑪恩納：……

衣著華麗的貴族：您好像很中意這座雕塑？

瑪恩納：你是……？

衣著華麗的貴族：抱歉貿(mào)然向您搭話，我只是來這里旅游的游客。見您一個人在這座雕塑前站了很久，這才忍不住來和您交流。

衣著華麗的貴族：我個人十分欣賞這件藝術(shù)品。它的作者是萊塔尼亞一位卓越的雕塑師。

衣著華麗的貴族：盾牌變形為樂譜，槍劍與法杖則組成了音符——美好的寓意由絕妙的設計呈現(xiàn)。您覺得呢？

瑪恩納：騎士的武器與甲胄不僅可以作為裝飾來消費，還能當作樂器為短暫的和平擊節(jié)唱誦，的確是件方便的事。

衣著華麗的貴族：您似乎認為，騎士的劍盾不應奏出這樣平緩典雅的樂章。

瑪恩納：它們甚至沒有聲音，遑論開口歌唱。

衣著華麗的貴族：可是，和平與交流，總是好過戰(zhàn)爭與對立的，對嗎？

瑪恩納：但愿人們能夠認清眼下和平的代價與價值。

衣著華麗的貴族：再次恕我冒昧。請問，您之前是軍人嗎？不，按卡西米爾的說法，應該叫，征戰(zhàn)騎士？

瑪恩納：……為什么這么問？

衣著華麗的貴族：……萊塔尼亞人對這座城市有特殊的認知。

衣著華麗的貴族：茨沃涅克，“商隊鈴響的終點站”，卡西米爾南部邊境線上的要塞。

衣著華麗的貴族：哪怕是在這么多年的和平之后，這座城市的角落里仍然藏著曾經(jīng)哨站與炮塔的骸骨。

衣著華麗的貴族：而當年……即使在萊塔尼亞最不可一世，戰(zhàn)爭野心最為膨脹的時候，軍隊也從不曾嘗試正面跨過這座軍事重鎮(zhèn)。

衣著華麗的貴族：那時高塔術(shù)師的精銳不得不繞遠道潛入，遠征者十不存一。

衣著華麗的貴族：——這都是三十多年前，甚至更久遠的事情了。大多數(shù)人可觸摸不到這些傷疤。

瑪恩納：……

衣著華麗的貴族：——我很好奇您的看法。

瑪恩納：我？

瑪恩納：……如果來這里的游客都像您一樣嚴謹，茨沃涅克市政府恐怕就需要花費更多的精力來裝點門面了。

瑪恩納：但是您認錯了。

瑪恩納：我和您一樣，也只是一個路過的游客。

瑪恩納：至于我的看法……這座雕塑置于卡西米爾，它滑稽得還不夠出彩。

?

澤諾：焰尾騎士？灰毫騎士？你們怎么會來這里？

焰尾：果然讓我們猜對啦！

焰尾：在蓋爾工業(yè)負責建設的城區(qū)里，幾個穿著便衣的打手專門守著一棟還沒有封頂?shù)臉牵遣皇怯行┯w彌彰了呢？

焰尾：不過只有那幾個人的話，當然是擋不住我們的！

澤諾：這里很危險......你們來的路上看到的那些人，恐怕只是很少一部分守衛(wèi)。

澤諾：大部隊隨時可能到這里來，你們趕快離開！

焰尾：我們是來帶你一起走的！

焰尾：雖然還不知道蓋爾工業(yè)想搞什么鬼，但如果他們真的想抓暴亂的始作俑者，還是請嚴格走法律程序吧。

焰尾：我們可不能對他們的私刑袖手旁觀。

灰毫：那場暴動，不是你指使的，對吧？

澤諾：……

澤諾：灰毫騎士，焰尾騎士。非常感謝你們能為我這個只見過一面的人做到這一步……

澤諾：但是，我不能走。

灰毫：為什么？！

焰尾：噓……小灰，有腳步聲。

灰毫：……不管怎樣，至少先脫離這些人的掌控。澤諾，跟我們走。

灰毫：我們很清楚城市會如何讓感染者消失。你不能留在他們手里。

灰毫：這可能只是一個開端……

澤諾：焰尾騎士，灰毫騎士，我真的很崇拜你們，也很感謝你們?yōu)楦腥菊咚龅倪@一切。

澤諾：抱歉，我這輩子都無法成為像你們一樣的騎士，在萬眾矚目的地方為感染者而戰(zhàn)……

澤諾：我生命最大的價值，就是讓我的家人生活得更好一點……

灰毫：你到底在說什么——

焰尾：小灰，來不及了！

灰毫：……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焰尾：呼，還有人在追嗎？……應該暫時安全了吧。

灰毫：對不起，我剛才有些沖動了。

焰尾：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啦……只是先冷靜一點，我們至少要從頭理一理情況。

焰尾：——誰？！

焰尾的劍很快。在聽到腳步聲的一瞬間，細劍如流星般刺向身后，但是卻未能刺出多少距離。

劍刃被牢牢握在了戴著臂甲的手里，焰尾想要將劍抽回都做不到。

直到陰影中的那人松開了手。

瑪恩納：……這就是競技場上的鬧劇養(yǎng)出的“騎士”嗎？

瑪恩納：毫無判斷力地貿(mào)然出劍，無異于送命。

焰尾：哈哈哈……看來先前在廣場附近，真的不是我眼花了啊。

焰尾：我認得您，您就是臨光家的家長，耀騎士的叔叔吧？

焰尾：雖然在大騎士領(lǐng)沒有機會與您對話，但后來我們從羅德島干員那里聽說，您當時也出手保護了感染者。真的非常感謝！

瑪恩納：……我并沒有做什么。

焰尾：我們也聽耀騎士說，您的劍術(shù)絕不遜色于她，但是您只有特別生氣的時候才會動手，所以我們可能沒機會向您請教……

瑪恩納：……“紅松”。

焰尾：嗯……嗯？

瑪恩納：你們?yōu)槭裁磿霈F(xiàn)在待建的新城區(qū)？

焰尾：啊，我們是應羅德島的委托，來幫助這里的感染者。

焰尾：畢竟這和我們成立紅松騎士團的初衷也差不多嘛。

焰尾：一開始我們還以為，會很得心應手。

焰尾：……只不過到達這里后才發(fā)現(xiàn)，事情好像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麻煩一點……

焰尾：……事情就是這樣。

瑪恩納：……蓋爾工業(yè)？

焰尾：您也知道它？

瑪恩納：只是打過幾次交道，沒有什么特別的。

焰尾：哈哈，如果要說欺壓感染者這方面，他們確實沒什么特別的……

焰尾：對了，您又為什么會來這里？

瑪恩納：……只是來看看這座城市究竟在發(fā)生什么。

焰尾：喔，難道您也是為感染者暴動的事情而來？那我們這次可以請您幫忙嗎？

瑪恩納：我沒有說……

焰尾：當然啦，我們的計劃不會是跟蓋爾工業(yè)雇傭的整支安保部隊正面沖突。

焰尾：雖然我們的目標是救下澤諾先生，但是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他不肯逃走的隱情，或許才是我們解決這里感染者暴動問題的關(guān)鍵。

焰尾：……至少我希望是這樣啦！畢竟他是這里最愿意與我們溝通的感染者。

瑪恩納：……我從來沒有說過，我站在支持感染者的立場上。

灰毫：但無論是否事關(guān)感染者，這都是一場明目張膽的陷害。

灰毫：不該再有更多人成為政治和商業(yè)把戲的犧牲品了！

瑪恩納：……

瑪恩納突然回頭望向身后。

紅松的騎士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但小巷的盡頭空無一人。只有遠處高樓的裝飾性穹頂，霓虹燈在夜色中閃爍著浪漫的酒紅。

不知道這位臨光是來這里做什么的，焰尾想道。他連一把武器都沒帶在身邊——不過他需要的話，自己的劍也可以借給他呀。

瑪恩納：“犧牲品”總會不斷出現(xiàn)……或許你我都已經(jīng)是了。

瑪恩納：……我會去確認一些事情。然后，“紅松”，到時我有些問題要問你們。

?

澤諾：是你們……

灰毫：我說過，我們會再見面的。

澤諾：抱歉……不，謝謝你們……

焰尾：這次不用謝我們，要謝就謝這位瑪恩納先生好啦。是他說服蓋爾工業(yè)取消對您的控告的。

澤諾：謝謝您……您、您是哪位大企業(yè)家？或者是貴族老爺？

瑪恩納：……不，我只是個普通的公司職員罷了。

瑪恩納：只是最近恰好遇見過蓋爾工業(yè)的人，對他們的業(yè)務發(fā)展意向稍有耳聞。

焰尾：（臨光家……原來還有這方面的人才嗎？）

澤諾：可我真的不理解，我這么一個普通的感染者，哪里值得你們?yōu)槲易鲞@么多……

焰尾：在正義面前，沒有什么值得不值得。

焰尾：只要在我們的能力范圍內(nèi)，對所有不公義的事情，我們都要挺身而出！這就是紅松騎士團的團訓！

灰毫：什么時候有的這條團訓？

焰尾：就在剛剛！

灰毫：……好吧。你沒說錯。

灰毫：澤諾，你說的“用自己給家人換來更好的生活”是什么意思？還有你之前，為什么要讓我們裝作沒有見過你？

灰毫：是不是蓋爾工業(yè)威脅你，讓你擔下暴動主謀的罪名？

澤諾：我不該說的……

焰尾：瑪恩納先生既然已經(jīng)和蓋爾工業(yè)談好了條件，說明他們不打算再為難你啦。不用有顧慮的。

澤諾：……那，那我就說了。

澤諾：……就如你們所想，最近的感染者暴動事件，蓋爾工業(yè)受到多方施壓，需要給出一個交代……而我家里很需要他們開出的那筆酬金。

澤諾：至于他們?yōu)槭裁床辉敢庹J真在工人中調(diào)查這件事，我就不知道了……

焰尾：……我記得蓋爾工業(yè)有家子公司是做礦石病防護生意的喔。

焰尾：雖然在加入了羅德島之后再看他們的廣告，會覺得挺幽默的。

灰毫：是誰找你商量的這些事？你還能認出他嗎？

澤諾：……

澤諾：其實，找到我的，是一位征戰(zhàn)騎士……

瑪恩納：你說什么？

澤諾：我……

瑪恩納：你，跟我走。

澤諾：好、好……您要帶我去哪……

瑪恩納：一個可以容身的地方。

卡西米爾市民？：……是的，我們分派一支小隊進入茨沃涅克協(xié)助治安管理的申請已經(jīng)通過。

卡西米爾市民？：另外，他應該已經(jīng)注意到有人在監(jiān)視他的行蹤了。

卡西米爾市民？：他出面交涉之后，蓋爾工業(yè)依據(jù)自己的判斷釋放了感染者澤諾·舍爾文。

卡西米爾市民？：我已經(jīng)與蓋爾工業(yè)確認過，他們有能力應付目前的輿論壓力，下一步會將公眾視線轉(zhuǎn)移到偷渡入城的那些感染者身上。

電話那頭的聲音：沒關(guān)系，這些事情由他們隨意處置，我們的目標原本就在別處。

電話那頭的聲音：至于那個臨光……

電話那頭的聲音：……既然你現(xiàn)在還相信著正義，愿意為之挺身而出，那當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