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第十一節(jié) 整合初現(xiàn)
? ? ? ?時間：切城事件爆發(fā)四天前
? ? ? ?地點：切爾諾伯格西北荒漠地帶
? ? ? ?平原的這一邊是裸露的荒地，另一邊是還未完全溶解的新雪，除此之外，部分沙丘隨著不時的大風在地面上移動，明示著這片地區(qū)環(huán)境的惡劣。
? ? ? ?西邊，丘陵和平原的接壤處，篝火旺盛的營地正在有條不紊地運作著。源石蟲群慢悠悠地從篝火旁經過，后方不遠處跟著幾個黑衣裹身且偶爾揮動手臂的人。
? ? ? ?“這里的戰(zhàn)士們訓練得如何？”塔露拉望著前方那些驅趕源石蟲群的人，不動聲色地向著身旁幾名組長說道。
? ? ? ?“三支小隊已經完成基本訓練，隨時可以調動?！币慌愿叽蟮乃_卡茲雇傭兵回答著，他的面具遮擋了整個面部，令人很難辯識身份。
? ? ? ?“很好，當我們正式向切爾諾伯格發(fā)動進攻時，其他地區(qū)的戰(zhàn)士會和你們一起分散城內警力，為主力部隊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 ? ? ?“領袖，我不理解，既然切爾諾伯格內部已經滲透完畢，那為什么不通知其他的聯(lián)絡員盡快行動？”
? ? ? ?“適當?shù)墓?jié)省力量是必要的，天災會在幾天后降臨到切城行進的道路上，我們需要借助它的力量?！?/p>
? ? ? ?“不需要通知城內的其他感染者嗎？”
? ? ? ?塔露拉沒有回答，只是默默注視著那名薩卡茲，眼里似乎有火光閃爍。
? ? ? ?“......我知道了。”那薩卡茲反應過來，后退兩步不再詢問。
? ? ? ?“為了全體感染者同胞們的利益，微小的犧牲是必要的。”塔露拉嘆了口氣，“相比這些，你們的隊長現(xiàn)在在哪？”
? ? ? ?另一名薩卡茲雇傭兵回答道：“她已經和其他幾個人到切爾諾伯格去了?！?/p>
? ? ? ?“伊內絲和赫德雷？”聽到回答后，塔露拉愣神幾秒，隨后恢復嚴肅。
? ? ? ?“是的，沒想到您還能記住他們。”
? ? ? ?“和你們的隊長W一樣，他們的能力很強，被記住是必然的?！?/p>
? ? ? ?一陣大風經過，指揮室旁的旗幟被吹得整體展開，上面的圖案得以完全顯現(xiàn)：一個紅色雙螺旋幾何圖形，這正是烏薩斯邊境近幾年越來越強大的無政府感染者組織標志——整合運動。
? ? ? ?這位德拉克族的領袖眺望著，她在組織中很有威信。除去只為尋求庇護的普通感染者，如今的整合運動有不少成員是出于對她理念的追求而加入，可以說，是她團結了整個整合。然而，他們之中卻沒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大多數(shù)成員只在乎能否夠活下去，以及能否報復普通人。關于領袖的想法，他們不在乎，也不敢在乎。
? ? ? ?“浮士德留下，其余人就地解散吧。”
? ? ? ?被單獨留下的干部代號為浮士德，是與梅菲斯特指揮同一隊伍的隊長之一，看上去很年輕，一二十歲的樣子。與其余弩手組長類似，他深綠色的大衣覆蓋著一把掛在腰帶上的復合弩，已經上弦。
? ? ? ?“不把武器放進屋里？”塔露拉的語氣與方才不同，柔和了不少。
? ? ? ?“那樣不安全。”浮士德答道。
? ? ? ?塔露拉點點頭，走近浮士德：“聽說，大部分弩手已經被你安排到切爾諾伯格外圍，為什么這么做？”
? ? ? ?“切城里危險，梅菲斯特的隊伍防不住遠攻。”他沒有擺出任何表情，看上去有些冷漠。
? ? ? ?塔露拉又嘆了口氣:“浮士德，整合運動將要進攻切爾諾伯格，這你是知道的。我知道你關心梅菲斯特，但你也應該根據(jù)命令行動，這次下不為例。”
? ? ? ?“明白。”浮士德回答完，轉身離開。
? ? ? ?“等等?！彼独型Ｋ?，“剛才那名雇傭兵，你把他調到梅菲斯特那里支援吧，就當補充人手了?！?/p>
? ? ? ?浮士德原地不回頭地站住，似乎是愣了好幾秒后才回答：“......明白。”
? ? ? ?站在塔露拉剛才眺望的地方往被訓練的蟲群后方看去，一只顏色稍淺的源石蟲慢悠悠地蠕動著，仿佛喝醉了一般。它并不知道自己該去往何方，只不過是生物的本能驅使著它不要離同胞太遠。
? ? ? ?它有些累了，它不知道同胞們?yōu)槭裁匆凑者@種自己無法理解的路線前進，但本能并不允許它停下，因為它害怕死亡。對于它們這種弱小的野外生物而言，離群，就等于死亡。
? ? ? ?恍惚間，它簡單的視覺器官察覺到前方有一個高大的黑色生物，但也不是太高，大概是自己的兩倍左右，頭上還長著犄角。于是它停下了，猶豫一秒，最終決定繞道。雖然說不上來為什么，但它不敢對那只生物進行攻擊，也不敢觸碰，甚至不敢接近。本能只是讓它遠離，盡快遠離。
? ? ? ?源石蟲無法理解那高大生物最后說的是什么，它只知道，只要確保自己現(xiàn)在的安全就足夠了。
? ? ? ?“你們，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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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時間：切城事件爆發(fā)兩天前的夜晚
? ? ? ?地點：切爾諾伯格核心區(qū)#2地區(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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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嘭！
? ? ? ?辦公室的門被粗暴地踹開，來者是切爾諾伯格核心區(qū)警局分局內小有名的糾察組長，負責審理和感染者有關的案件。
? ? ? ?“查克斯！”沒有選擇對話目標，他進門就吼了這么一聲?！拔宜麐屩滥阍冢 ?/p>
? ? ? ?分局的辦公室還算大，房間設計包含兩個轉角，就在這位組長吼過沒一會兒，一名穿著軍方服飾的人就從轉角出現(xiàn)。很明顯，他就是查克斯。此刻，查克斯的左手端著一個白色的杯碟，右手捏住茶杯的杯耳，一副十分悠閑的樣子。
? ? ? ?“有什么事嗎？邵常警官?！辈榭怂箚柕馈?/p>
? ? ? ?“除了核心區(qū)，其他地方的警力安排是不是你搞的鬼！”來者被稱為邵常，壓制部分憤怒后，他還算吐字清晰地開始了大聲質問。
? ? ? ?“別那么生氣，只是上級的要求罷了?！?/p>
? ? ? ?“放屁！上頭怎么可能把切爾諾伯格的警力集中到外城區(qū)！”邵常走近查克斯，隱隱有動手的趨勢。
? ? ? ?“冷靜，冷靜?！辈榭怂挂琅f是那副悠閑的表情，借助于邵常拉近的距離，他把手上的茶杯遞過去。“你的黑眼圈很重，應該很久沒好好休息過了?！?/p>
? ? ? ?“別岔開話題！”邵常一把抓過茶杯，用力地把它摔了個粉碎?！袄献釉趩柲阍挘 ?/p>
? ? ? ?隨著杯具被摔碎，里面深色的液體濺得地上到處都是，從氣味上很容易就可以判斷出來，這是烏薩斯境內并不盛產的咖啡。邵常現(xiàn)在不關心這是什么，而查克斯微微偏頭看一眼地上的狼藉后，無奈地笑了笑。
? ? ? ?“好歹我們也做了兩年的同事，這點兒耐心也沒有了？”
? ? ? ?“我跟你們這幫集團軍的人一點兒關系都沒有?！彼坪跏呛袄哿耍鄢５穆曇艚K于小下去，變成咬牙，依舊沒一點好氣。
? ? ? ?“我知道，我知道。但你現(xiàn)在來跟我說這事，也就是在乎自己那點兒薪水而已，對吧？”查克斯的眼里閃過一絲狡黠的光。
? ? ? ?“我在乎的是我那一塊的治安，才兩天，我已經處理六起感染者案件了，人手根本不夠。”邵常的目光躲閃了一瞬。
? ? ? ?“呵，以我現(xiàn)在手頭上的問題報告和任務資料……正好可以和你好好談談這件事，但由于涉及部分隱私問題?！辈榭怂棺呓鄢?，壓低了自己的聲音?！斑€請務必要聽一聽我的建議，這是為了你好。”
? ? ? ?“有話快講。”邵常一把推開查克斯。
? ? ? ?“……我們先不談警力分配的問題，邵常警官，我聽說你的妻子已經喪失勞動能力了，你現(xiàn)在是家里唯一的經濟來源，沒錯吧？”
? ? ? ?“這說明不了什么?！鄙鄢５恼Z氣一下子正經起來。
? ? ? ?“你的大兒子在彼得海姆中學上課，至于小兒子......如果我沒猜錯，哪怕他現(xiàn)在變成了感染者，你也沒忘記他，一直在暗地里給他生活援助，是吧？”查克斯擺擺手，示意邵常跟著他。
? ? ? ?“你到底想說什么。”邵常跟了上去，但他的臉色已經完全黑下來。
? ? ? ?他知道，查爾斯憑自己的權限想要知道他的家庭情況并不是什么難事，但他不喜歡別人談論他的家人，更何況是在說他家現(xiàn)在的難處。
? ? ? ?“邵常，你是個有用的人，哪怕我不為你著想，我也得為局里著想，這里像你這么有才干的人并不多?！?/p>
? ? ? ?他們拐過一個轉角，能夠看到一張很長的桌子，那是專門用來堆放文件的，但現(xiàn)在除了一杯冷咖啡外，沒有擺上任何東西。
? ? ? ?“那杯灑了，喝我的？”查克斯說道。
? ? ? ?邵常沒有接，道：“......你繼續(xù)說?！?/p>
? ? ? ?“嗯，你知道的。”查克斯語重心長地說。“雖然我在局里工作很久了，但我依舊從屬于第三集團軍。從兩個月前起，我的上級就開始安排一些特殊的任務，雖然我一直不確定，但心里卻隱隱有種感覺，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 ? ? ?查克斯說著，用手指了指窗外。
? ? ? ?“不，不可能?！鄙鄢４蟾琶靼琢瞬榭怂乖谡f什么。
? ? ? ?“沒有什么不可能的，切城要有一些變化了，警力問題不過是他們爭破頭的一個微小啟示而已，更嚴重的后果還沒出現(xiàn)?！辈榭怂拱咽稚爝M軍大衣內側取出一份文件，上面清清楚楚的集團軍用印章讓邵常驟然感受到了一股如山般的恐懼感。
? ? ? ?“我能幫你一把，但也只能幫你，至于你的家人，很抱歉我無能為力?！辈榭怂古牧伺纳鄢５募绨?，把那杯咖啡放回原位?！叭绻行枰?，請隨時來找我。當然，我是指變故出現(xiàn)之前?！?/p>
? ? ? ?“最后——”?查克斯伸出左手，看著手表上的時間說?！吧鄢＃F(xiàn)在請盡快考慮清楚，我真的很欣賞你?！?/p>
? ? ? ?“我......”邵常猶豫道?！拔以倏紤]考慮。”
? ? ? ?查克斯似乎還想再說些什么，但他把手抬到一半時又放下了，只是長嘆一口氣。?
? ? ? ?查克斯離開了，開門時都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好像特意不打擾邵常思考一樣，而邵常卻早已被現(xiàn)實震撼得無以復加。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中，他獨自冷靜了一會兒，然后抽出一張椅子，坐下后把查克斯的那杯咖啡一飲而盡。
? ? ? ?如果我走了......他們怎么辦？——邵常這樣問自己。
?? ? ? 夜晚逐漸降臨，嘈雜的走廊逐漸安靜下來，在這無聲的環(huán)境之中，一點兒微小聲音都似乎能被傳到很遠很遠。
? ? ? ?辦公桌下，“嘀嘀......嘀嘀......”的聲音響個不停，以至于最終被這位警官所發(fā)現(xiàn)。
? ? ? ?“這是？”
? ? ? ?劇烈的爆炸當中，他忍痛從鏡子里看到了自己恍然大悟的表情，后一瞬間，又笑得像個瘋子。
? ? ? ?第二日，切爾諾伯格早報：
? ? ? ?【昨日核心區(qū)內，一警局分局疑似遭到感染者恐怖襲擊，現(xiàn)場傷亡仍在統(tǒng)計中。據(jù)悉，在此次襲擊事件中，分局警官兼糾察組長邵常，確認死亡?！?/strong>
? ? ? ?五分鐘后，此早報被無理由撤回修改，改件刪除了大量感染者及感染者相關詞匯。
? ? ? ?時間：切城事件爆發(fā)一天前
? ? ? ?地點：切爾諾伯格外圍地區(qū)
? ? ? ?這似乎是一塊凹陷的地面，又有點兒類似于現(xiàn)實世界里大范圍采礦所形成的礦坑，最里層底部的碎石被搬運出來后被累成最上面的一層，致使整個地形呈現(xiàn)出了一種古怪的火山口狀——雖然我們也不知道當初的烏薩斯人為什么要這么做就是了。
? ? ? ?碎石層上方，一名穿著明顯跟整合運動以及其他雇傭兵不同的薩卡茲族人沿邊緣向前走著，他的身后還跟隨著一名年輕的白發(fā)薩卡茲女性。奇怪的是，這名薩卡茲女性雖然雙手看似放松地枕在腦后，手里卻拿著一個類似遙控器的東西，那上面紅色按鈕異常醒目。更奇怪的是，她的衣著——皮褲、皮衣加短裙——這種跟戰(zhàn)場環(huán)境完全不搭的選擇讓人捉摸不透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 ? ? ?“W，我再問一次，上次作戰(zhàn)的人員傷亡統(tǒng)計報告你放在哪里了？”走在前方的人將跟著的女性稱為W，很明顯，W就是她作為雇傭兵而使用的代號。
? ? ? ?“別問我，有事找伊內絲去，她可是什么情報都比我豐富得多。”W漫不經心地說。
? ? ? ?“哼，我暫且不追究你莫名其妙讓我來到這里的原因。”那人冷哼一聲，傲慢之態(tài)溢于言表?！拔抑?，你們是幾支小隊合并，人數(shù)統(tǒng)計會在一起，可這幾個星期來你一直是這個態(tài)度，這點兒情報都不上報，如果不想被視作違抗陛下命令的話，就按我說的來。這是最后一次警告?！?/p>
? ? ? ?“又是陛下，呵……”W起抿嘴，極其詭異地笑了笑。
? ? ? ?“什么？”
? ? ? ?“啊，沒事。尊敬的加爾森隊長，能重復一遍您之前的話嗎？我好像沒聽清誒。”
? ? ? ?“我說，如果不想被視作違抗陛下命令的話——你要干什么？”
? ? ? ?加爾森看到W慢慢地收起了手里剛剛握著的遙控法杖，這很不對勁，因為她是隊里出了名的瘋子，像這種炸彈遙控器基本上不會讓別人看見藏在哪，然而現(xiàn)在，她卻像是明擺著做給他看一樣收在身上。
? ? ? ?“沒什么?！盬的表情驟變，同時雙手向衣服內隱藏著的刺刀摸去?！昂芸炀蜎]什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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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突進。
? ? ? ?刺入。
? ? ? ?剜。
? ? ? ?躲避攻擊。
? ? ? ?爆炸。
? ? ? ?尸體滾到最底層。
? ? ? ??
? ? ? ?“什么時候特雷西斯的狗也可以叫自己的主子'陛下'了？哼哼......”
? ? ? ?處理完尸體后，W恢復了以往面無表情的狀態(tài)，以及來時雙手枕著頭走路的動作。對于她來說，狂妄的上司除了會讓自己不快之外并沒有價值，應該盡快消失。哪怕對方是她打算投靠的地方親自派來的也不例外——雖然投靠也是演的罷了。
? ? ? ?她不喜歡認真演戲，畢竟她只是個雇傭兵，很多時候唯唯諾諾和別人進行交流還不如直接讓對方消失能夠更快達到自己的目的，她能夠陪這名“隊長”演上幾個星期就不錯了。只可惜的是，現(xiàn)在這場演給攝政王特雷西斯的戲因為她一時的惱怒毀了，這倒是有點兒麻煩。
? ? ? ?但是，以W的性格來看，她既然能沒有掛礙地殺了自己的隊長，那么這件事對她來說恐怕也算不上什么壞事。
? ? ? ?塔露拉找到他們時只是希望借助雇傭兵的力量加強整合運動，誰當這個隊長其實并無所謂。至于派加爾森來監(jiān)視雇傭兵們的特雷西斯，那就絕對沒什么好心了。
? ? ? ?“嘛，算了?！盬才不會因一個不足掛齒的人想太多?！暗綍r候再去倫蒂尼姆解決掉特雷西斯好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