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無憂（二十四）

我是不是太壞了！

演一次醉酒就可以把他騙過來陪我一晚！

下一次是不是可以……吃了他？！

只是，我也沒有怎么騙他！中午六哥確實灌我酒來著！不過我沒有那么醉得不省人事而已！

清冷的月光印在他的臉上，還是這么瑩潤、光潔，仿佛一塊細(xì)膩潤澤的羊脂白玉！

我就這么靜靜的看著他——如果一切就在此刻停住該多好！可惜……

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面頰——他突然睜眼，冷冷地看著我，卻又立刻收起他的冷冽，換上對我慣有的溫柔——“怎么樣？不舒服嗎？”

唉……

我輕輕一嘆——又要開始裝！

“九郎哥……”我揚起一絲撒嬌的音調(diào)，將摸著他面頰的手轉(zhuǎn)而摟住他的后脖頸：“你為什么……為什么不要我……”

他一手摸摸我的頭，一手輕輕拍著我的背輕笑道：“我沒有不要你！小九永遠(yuǎn)是我最喜歡的人，不會變！”

我不自覺輕輕顫抖——這是真的，不是裝！真的，聽見他說這話，我不由自主地抖了——怎么可以這樣隨隨便便把這種話說出口！既然你無法接受我這樣一個男人，為什么要說出“最愛我”這種話！這種……給了我希望，卻讓我永遠(yuǎn)無法觸及的……話！

這是句極為氣人的話！

我一口咬住了他的脖頸肉，絕對不輕！我都感受到了他有力的血管在薄薄的皮膚下跳動！

他輕輕一顫：“小九……”

我緊緊勒住他的脖子，收緊，不讓他掙脫！伸出舌頭在他被咬的肉上輕輕舔舐、研磨，像是要把它吃掉、熔化掉一般！

“小九……云雷……”

他沒敢亂動，卻輕輕摩挲著我的后背：“怎么了？我那里說錯了嗎？你……你咬得我有點疼……”

我其實一點都不想放開，但他說疼，我實在不舍得——最后嘬了一下，緩緩放開——紅了！

淡淡的紅襯著他瑩瑩的嫩白，真是讓人愛不釋手！

我伸出手指輕輕的撫摸，柔膩的感覺從指腹緩緩傳入心臟，我竟……竟抑制不住想……

我緊緊貼住他！輕顫著纏繞住他！

“九郎……”帶著鉤子的聲音，聽得我自己都熱血沸騰——我不信他不動心！

但！

但……他卻只是一怔！

輕輕往外挪了挪，壓住我還想勒住他的手：“小九！云雷……”

我裝作迷茫地看著他，眼中憋出些熱氣，楚楚可憐！

“我熱……”我“似乎”很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半支棱的蹭了蹭他的大腿：“楊九郎……我熱……”

“小……云雷！”他“唰”地紅了臉，一層細(xì)密的汗從他的額頭沁出，很是尷尬！

“楊九郎！楊九郎……我難受……”他并沒有很強烈的反感——對于這點，我真的心花怒放！

我努力的扭動著我的身子，讓他感受我的“熱切”——當(dāng)然，在他的大腿上，我也感受到了我的“快樂”！

“九郎……我難受！”我像小貓一般“喵嗚”著——我知道，在這樣的月色下，我的這副樣子是有誘惑力的！“九郎……你幫我……幫幫我……”

我聽見了他略微壓抑的喘息——我身體的所有興奮點似乎都在叫囂——他，對我是有感覺的！我誘惑了他！我誘惑到了他！

“云雷……你、你……”他雙手抱住我想要靠近他的臉，盡量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小九，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我努力憋出兩行淚，帶著一點凄慘的笑：“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這就是我最想做的事！”

不能親他，我就靠著他“咚咚”跳的胸膛輕聲嗚咽、楚楚可憐：“我早就對你說過了，楊九郎，我喜歡你！我說過，我忘不了你！你……你……你為什么還來招惹我！我說了，我們要么‘坦誠相見’，要么終生不見！你現(xiàn)在在我面前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云雷……”他輕輕嘆了一聲。

我突然覺得前所未有地慌亂——他要說什么？！他、他是不是要跟我了結(jié)？！

我開始后悔自己的放肆，自己的一意孤行——若是他真的決絕地再也不見我，我該怎么辦！

“不！不要！”我慌亂地捂住他的嘴：“你不要說！你不要說不見我！不可以！這樣……這樣我會……會死的！”說出這種話來，我也覺得震驚——我從來沒想過用“死”來威脅他，真的！可是……可是我還是這樣下作地……做了！

他死死盯著我，握著我手臂的雙手無意識的收緊，緊得有些生疼——他生氣了！他生氣了！

“你！你怎么可以……”

“對不起！對不起……”我“慌亂”地看著他——一半是真的，一半是……為了找補！

“我不想用這種下作的手段威脅你！可……可我實在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已經(jīng)對自己說過了，熬過這段日子，離了京都就好了……可是……可是你今晚又來了！”我輕輕伸手敲打著他的胸膛：“你為什么要來！你為什么要來！楊九郎……你為什么……要來！”

是，你為什么要來！

你為什么總是對我這么不設(shè)防！

我是騙你的！我一直騙著你！你為什么不對我聰明些！為什么總是要被我耍的團團轉(zhuǎn)！為什么……為什么要相信我！

他突然緊緊摟住了我，卻還是輕輕拍著我的背：“小九，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永遠(yuǎn)在那里，不會變！我舍不得和你永遠(yuǎn)不見！所以，能不能答應(yīng)我，以后不管我們變成什么樣子，都不要走‘輕生’這條路！否則……我會痛苦一輩子的！答應(yīng)我……”

他果然還是有腦子的！他在用我對他的“情”來堵我的“后路”，解決我的威脅！可惜，我不能如他所愿……

“你要我怎樣？！要我像傻子一樣待在你面前，看著你和別的女人結(jié)婚生子……違心地笑著，裝著祝福你……讓你心安理得？！”我一把推開他，“凄然”地望著他，苦笑……

這是一個難解的局——他訥訥地半坐在床前，無法直視我！

要么“不見”，要么“接受我”，答案二選一，沒有其它解法……

“我知道了！”他伸手摸摸我的臉：“以后我會守規(guī)矩的……”他起身就要離開！

我心下一急，狠狠地從背后抱住他——完全是下意識！是我自己不舍——可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逼他的，逼他做了這個決定！目前，不可挽回……

然后，我戀戀不舍地放開，看著他一步一步消失在我的視線——淚，不知覺下來，卻似乎沒有半點哀傷——楊九郎，我會得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