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想吃什么？”

“聽你的咯，我都可以?！?/p>

“每次都這樣說，是在嫌棄我的手藝嘛？”女人撩了撩身后的長發(fā)，歪著頭有些無奈地看著他。

“那就紅燒茄子？”

“那其他的我自己安排了咯？”

“當(dāng)然?！?/p>

“還當(dāng)然??？還說你是智謀高超的艦長，你就不能幫你的夫人好好動動腦子想想嗎？！”她又好氣又好笑地輕輕地捏著他的耳朵，“那我真的隨便做了的啊！”

“好好好——痛~”

“你的茄子?！彼龏A了一筷子紅燒茄子遞了過去。

他倒是很自然地接過來，慢慢地品嘗起來...

但...味道似乎有點不對勁...

“下次....少放點鹽吧...”

“怎么會...我明明都沒放多少。”她也夾了一筷子，送到嘴里...雖然沒表現(xiàn)得很明顯，但是她肯定也嘗到了那股不正常的鹽味....

“嘶...不應(yīng)該啊...我明明還加了點糖進去的...”

“我們家的糖不是昨天就沒了嗎？你忘了？昨天你喝咖啡的時候還說沒糖用了...”

“那....我加的是...”

“阿符，作為一位大廚師長，你沒分清糖和鹽吧？？”

“我我....我只是覺得這樣也挺好吃的嘛！來來來，多吃點多吃點~”她勾起一絲微笑，溫柔卻又有些兇狠地夾起幾塊茄子，送到他的嘴邊...

“你先幫我倒點水啊笨蛋！！”

又是小雨。

稀稀落落地打散在窗外，拍打窗戶的聲音，顯得有些過于吵鬧。

屏幕前的任務(wù)列表和提案，正慢慢地向上推進...

“又是這里....”

他嘆了口氣，用手撐著頭看著屏幕上的一個個撤退的信號....

這種攻勢，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他不是很清楚，只是從他研究提取崩壞能這一項目取得階段性成果后，各方對休伯利安這邊的態(tài)度都變了些許....

不用說這個項目每次做實驗一定會引起崩壞入侵，單是世界蛇和其他各方勢力對這方面的施壓，都已經(jīng)夠他吃一壺了。

“這樣....根本抽不出人手來幫忙清理在西伯利亞那邊引起的崩壞了啊....”

沉寂片刻，屏幕上亮起的通話請求打斷了他的思索...

“什么事？”

“艦長，西伯利亞那邊，能增援過去嗎？”有些稚嫩的童聲從耳機中開門見山地說著。

“很抱歉....”

“沒有，我這邊....抽調(diào)了幾個人手，應(yīng)該可以過去試試...只是...”她有些為難地說著，似乎不大想說接下來的事情...

“只是什么？”

“你應(yīng)該不想聽到接下來的話...”

電話那頭沉默著，沒發(fā)出任何聲音。

德麗莎很明白他的脾氣，要是這個時候不說出實情，以后就麻煩了....

于是她咬咬牙，下定決心似地說著...

“只是，憑借現(xiàn)在的人手，要鎮(zhèn)壓那邊的崩壞....追求損失最小的話，大概要一年....”

她幾乎全盤托出地跟他說了那邊的情況，甚至有些過于仔細了...

“你不用給我說這些的?！彼苊靼祝瑔问沁@些問題，她根本不需要向自己匯報...

“我知道....但是...這次去援助的隊長，是符華....”

“而且，是她自己提出的...”

雨越下越大了，有點不像南方的冬天。

“你是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

“我當(dāng)然知道！就是因為知道那邊很嚴重，我才不得不去！”她甚至有點像是吼了起來，和平常溫婉爾雅，與世無爭的仙人模樣相差甚遠。

“非要我明確跟你說是嗎？去那邊九死一生，而且需要一兩年的時間在那個破地方，那個天天下雪的**平原，你考慮過嗎！

我們才結(jié)婚多久，我們之間的感情，我們的計劃，我們規(guī)劃好的一切一切....”似乎一談到兩人的婚姻，他的語氣就逐漸激動起來....

“我不去的話，她們怎么辦？要是崩壞在西伯利亞肆虐，世界蛇那邊會施壓，天命總部上面也難一直幫著你....”

“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就一定非要你去？”

她本是個不擅長言語的人，這種時候，她的性格缺點倒是暴露無遺...

此后的五分鐘，她幾乎都是以沉默來替代回答。

直到他問到...

“那你覺得，等你回來之后，我們還有希望繼續(xù)這段婚姻嗎？”

“沒有....我想?！彼恢獮楹?，說出了這句現(xiàn)實卻傷人的話...

其實她也明白，這段婚姻才剛剛開始不久，現(xiàn)在自然是最需要磨合的時候...可是...作為愛人，更加不能看著他傾盡全部精力，最后卻功虧一簣...

最后，雨沒有轉(zhuǎn)晴...

只是雨點譜出的最后一首插曲，音調(diào)有些格外沉重....

“我們，離婚吧。”

驚醒，窗外還是小雨。

揉揉太陽穴，打了個哈欠，不情愿地結(jié)束掉這個短暫的午覺。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在午覺期間，總會做些....過去的夢，大多數(shù)都是關(guān)于符華的。

我甚至不是很記得，到底是什么時候養(yǎng)成雨天必定睡午覺這種習(xí)慣。

或許是在她走后沒多久？又或許是看到的信里包裹著的戒指....

我不知道。

我只覺得，只有睡覺才能讓自己不再受任何事件的折磨....

得益于符華去了西伯利亞，那邊的崩壞不久就得到緩解，休伯利安受到的針對也稍稍緩和了下來....疲于應(yīng)付外交的策略的我，也終于得以抽開身來，活一活自己的人生。

雖然我還是有些擔(dān)心她，不過....我們已經(jīng)離婚一年多了，好像沒有什么理由提供給我專門發(fā)一封慰問信給她。

我又想到了那枚戒指，那枚如今正靜靜地躺在它原來的禮盒的戒指。

“這要花多少錢啊...”

“拜托，可以不要這么不解風(fēng)情嘛？我是在問你愿不愿意啦！”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啦?！彼行┎缓靡馑嫉卣f著。

“那就是接受了咯？”

“呵，不用多說的吧？”她笑了笑，伸出手，“不過，我愿意?！?/p>

求婚的過程平平無奇，只是男人跪下，女人笑一笑，伸出手戴上了那枚稍顯昂貴的戒指罷了。

我本來準備買結(jié)婚戒指的，可她硬說已經(jīng)足夠了，不許我亂花錢，最后只好作罷。

而現(xiàn)在，我只能把一切變故的緣由推給命運。

殊不知，命運又做了一個讓人啼笑皆非的決策。

“這周周末，有什么安排？”白色長發(fā)，略顯稚嫩的少女把我的椅子推向她自己。

“要約我？”

我有些驚訝，畢竟德麗莎當(dāng)上天命主教后事情可多著，通話的機會都少得可憐，更別說線下見面了。

“先說好，要約我的話，不能帶上工作?！?/p>

“當(dāng)然，這周六下午三點，街角那家咖啡店?！钡蔓惿敛华q豫地發(fā)出了邀約，似乎一切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樣。

“一定要準時？”

“你說呢？”她笑著打了我一下，“是不是太久沒和其他人聚會了？連這種都要問了！”

“嗯，或許吧，我盡量準時。不過....有什么事不能現(xiàn)在說嗎？”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p>

這幾天，小雨總是連綿不斷。

天空陰沉，原本就不怎么熱鬧的街道，這時候更加顯得冷清了。

我有些笨拙地給自己的長發(fā)稍稍束了起來，以至于不容易被雨水打散。

“還說讓我穿著盡量體面點，只不過是離開一年多，德麗莎倒還開始嫌棄我來了？”

我拿出那件放在行李箱里很久沒動過的露肩晚禮服，用宿舍里的電熨斗稍微燙了一下，它似乎又變得完好如初了。

稍微有些不適應(yīng)高跟鞋...

本來不打算穿它的，不過....不知道為何有種感覺在告訴我，我應(yīng)當(dāng)穿著得漂亮些。

時間也只轉(zhuǎn)到了十四點二十分。

倒不如，先出門走走，免得讓德麗莎等太久。

雨稍稍停了，有些氤氳的街道，倒是顯得別有風(fēng)味。

我慢慢適應(yīng)著那雙高跟鞋，一步一步地走在街道上，看著周邊種植的不知名的花，不由得懷念起過去。

曾幾何時，我也和誰種下了幾朵花?？伤鼈?，卻在一場爭吵中，一場雙方都為了對方好的沖突中，折斷了。

我一直很愛惜那幾朵花，想把折斷的花重新種在異國的土壤里，可終究是沒有存活下來。

一年多的作戰(zhàn)幾乎占據(jù)了我的頭腦，內(nèi)心只想著那個人。

為了他，我才不顧一切地來到那個地方。

可正是這樣，我失去了過往的好多好多。

我曾經(jīng)自問過，這樣究竟值得嗎？

不過現(xiàn)在來說，值不值得，都已經(jīng)過去了。

“小德麗莎，你要是遲到了，可對不起我來這么早?！?/p>

我有些自言自語地說著，喝了口美式，然后繼續(xù)在筆記本上完成著本安排在下周的工作。

“哎，要不先看下工作內(nèi)容....”

正當(dāng)我點開文件的時候，包間的門被敲響了...

“算了，你來得還算準時?！?/p>

放好筆記本起身，很自然地打開了門。

“還不知道誰來得比我還——”

打開門，不知為何，剛還流暢的話語這時卻卡了殼。

眼前的女人，身材并不矮小，而聲音也不像剛才想象中的人一樣....

“艦長....”

她的聲音明顯顫抖，不過不出幾秒便冷靜下來，對剛才領(lǐng)過來的服務(wù)員說著，“謝謝，你可以先離開了。”

“嗯，這是您的咖啡。”

我有些僵硬往后退了一點，給她留了一個空位進門。

她進門，放下咖啡盤，低著頭，一言不發(fā)地喝著。

“沒加糖?！蔽野烟呛羞f過去，試圖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謝謝。”

沉默良久。

“就沒什么想對我說的嗎？”關(guān)掉剛才打開的文件，我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

“對不起....”

“不用和我說對不起?！?/p>

“嗯....”她沉默著，沒再說下去。

“德麗莎呢？”我喝著咖啡，若無其事地談著。

“我也想問。”她輕輕地嘆了口氣。

“看樣子，你是沒料到是我對吧？”

“嗯?！彼c點頭。

“否則你也不會來了吧。”

“或許?！?/p>

如此尷尬的對話，持續(xù)不了多久。

“那個，如果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先回去了....”

她起身，向門口走去，就像逃跑似的快步走了出去。

我也沒有去追，只是慢慢地走向柜臺去買單。

我轉(zhuǎn)過頭去，看向門外。

雨越下越大了，似乎要連行人的雨傘都要吹跑了。

她正站在馬路前等紅綠燈，沒打雨傘。

風(fēng)吹弄她濕潤的頭發(fā)，雖說是南方，但初冬的溫度也來到了十八度左右。

淋雨的話，一定會感冒的吧。

我本沒有追出去的念頭，直到我看了她一眼....

她也注意到了我在看著她，微微轉(zhuǎn)過頭，一種難以言喻的苦澀笑容浮現(xiàn)在她的臉上。先前不染世俗的眼神，此時卻顯得那么蒼白無力，那么楚楚可憐，那么令人心痛...

一個復(fù)雜又無奈的眼神啊，告訴了我她全部的想法....

那個眼神使得有一股莫名的力量驅(qū)動著我，驅(qū)動著我沖出門去，沖向雨中...

我緊緊地抱住了她，她沒有做出任何反抗，任憑我抱著。

在雨中，我跟她道了很多次歉，又害怕這又會惹她生氣，于是又道歉...

她穿著一套淡紫色的禮服，領(lǐng)口上還有黑色略有些透明的貼身衣露出，似乎是和禮服成一套的，顯得出不和符華平常相似的獨特魅力...她的腿上穿著過膝的白色長襪，此刻正濕漉漉的，雨水慢慢滴落在腳上還穿著從未見過的高跟鞋....顯出不染塵世特有的仙氣...

雨越下越大了，甚至快大到我們聽不見彼此的聲音...

在雨中，我只聽到她忍耐很久的哭聲，那撕心裂肺的哭聲啊，以至于讓人忍不住也跟著哭起來。

似乎是因為淋雨過久的原因，她的溫度下降得有些快，讓人感到不安。

我低下頭，朝她臉上還稍有紅潤的唇吻去...

這柔糯的感覺時隔近乎兩年，又傳到了我的腦海里。

“這兩年來，我總想，或許我們還能再重新相處，或許我們還能再彼此相愛，或許我們還能再回到以前一樣,,,,

我想，我受夠了這些或許?！?/p>

說罷，我又俯下身去。

而這一次，她主動地吻了上來，輕柔的觸覺在我的嘴唇上游離，似乎是在用這種方式來表達她對我的安撫...

“我也一樣?！?/p>

我們在雨中擁吻著，訴說著一年多來的孤寂....

“兩年了，怎么還留著我的東西....”

她洗好澡，穿著我的白襯衫。

一進臥室，就看到了自己先前沒帶走的化妝品還放在原位上...

“都過期了，該丟掉啦?！彼α诵Γ矝]有說什么。

“我換了新的，舊的那瓶放抽屜里了?！蔽衣柭柤?，指了指原來的空抽屜。

我?guī)退蜷_抽屜，拿出她的木梳和鏡子，還有一瓶瓶的化妝品....

“那個....就是有一個金發(fā)簪，我找了好久也沒找到....不好意思，把你的東西弄丟了....”

她微微張開嘴，眼中莫名地染上了淚珠...

“抱歉....我本來想買一個的，但是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一樣的....”

“笨蛋。”她沖了上來，死死地抱住他...“不用道歉....發(fā)簪是我拿走了?！?/p>

“別哭別哭....”我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后背，表示不用為我擔(dān)心，“怎么就選了發(fā)簪？我還以為你來不及收拾這些東西了...”

“因為，上面刻著我們的名字...這是除了婚戒以外，唯一的紀念了....”

“那你為什么要把婚戒留下....”我心里泛起痛感，聲音也逐漸弱下去...

“我怕...那次一走，就回不來了...”她哭著說，“我怕自己會耽誤你以后的路...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和你離婚的....”

我也死死地抱住了她，和她抵著額頭哭著....

冷靜過后，我們坐在沙發(fā)上。

她牽著我的手，靠在我的肩膀上看著電視。

她的心思從來都不在電視上，只是在等晚飯時間到來罷了。

“晚上想吃什么？我現(xiàn)在去買?！?/p>

“紅燒茄子?！边@次我沒有猶豫地回答，“還有，其他的都聽你的?！?/p>

“嗯?！彼χc了點頭，她伸出手，白皙的無名指上有一顆小小的，璀璨的寶石正發(fā)著亮光....“要不要一起？”

“當(dāng)然。”我?guī)退弦路?，挽著她的手，“怎么會讓你自己走呢?！?/p>

“家里，還有糖嗎？”

“剛好，沒了?！蔽倚α诵?，“昨天就用完了?！?/p>

“呵，那要記得去買啊?！?/p>

“肯定啦~”

“喲，夫人，好久不見啦！”

“好久不見，比爾太太?！?/p>

“最近好像都沒見到您，是有什么事嗎？”

“嗯，她去外面出差了?！蔽覔屩f，“下午好，比爾太太?！?/p>

“下午好啊，下午好~來來，今兒的茄子還有幾個鮮著吶，幫你們挑幾個?！?/p>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符華淡淡地笑著，自己動手撿了起來。

“哎呀，夫人的手還是這么毒辣，一眼就看出來哪個新鮮咯~”老太太笑了笑，“您的運氣真好，遇上這么個妻子。啊呀，這樣說可不對，先生您也很搶手的吶~”

商販們就是這樣，總是一股勁地說著好話，想讓你多幫她們買一些菜回去。

不過嘛，這些話倒也不錯。

這次的紅燒茄子，味道剛好。

少了一份鹽澀味，多了一份甜。

“今天就在家里睡吧？明天我去幫你把東西搬過來...”

“嗯....好。”

“不過....之前那床雙人被剛好被我洗掉了...”

“沒事，我不介意分開睡....”她雖然嘴上沒說，但眼神出賣了她的失落。

“不是，我的意思是，委屈你和我蓋一張單人被了。”我壞笑著說，“你不會，不愿意吧？”

“呵，當(dāng)然?！彼氏让摰粜樱@進那床淡綠色的被子，然后笑著伸出雙手，看著我，“來~”

“嗯。”我脫下鞋子，擁入了她溫暖的懷中....

久別的重逢，讓人忍不住確保這不會是一場夢。

我仔細地嗅著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芳香，就像先前一樣，她也很自然地撫摸著我的頭頂，溫柔地把玩著我的臉和頭發(fā)。

“阿符，不想做些什么嗎？”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后呼出在我的耳朵旁...

“當(dāng)然....一切聽你?！?/p>

“我不想強迫你....”

她撩開微微遮住眼睛的長發(fā)，一臉溫柔地看著我，“不用擔(dān)心，我很愿意?！?/p>

“嗯——”

我慢慢地朝她的嘴唇移去，直到索要到想要的東西....

分開一年多，她也變得生疏了許多...只是笨拙地摟著他，喘著氣...

但這更加勾起我的想法，更加讓人忍不住想再教會她....

“阿符，你好像還發(fā)育了不少....”

“可能吧....”她臉上泛起緋紅，有些害羞地說著，“你不會不喜歡吧....”

“怎么會，是你就好?！?/p>

持續(xù)興奮的副作用就是疲憊感加重，我和她幾乎睡到了中午。

起床后，手機震動的聲音就把懷中的符華吵醒了...

“怎么了？”她揉著眼睛，打著哈欠地說著，內(nèi)衣帶都松落下來，毫無在外的仙人超凡脫俗的模樣。

“符華？”電話那頭傳來德麗莎吃驚的聲音，不過一下就變得冷靜起來了，“哼哼，我就知道，你們肯定能和好~”

“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蔽曳藗€白眼，“不過，謝謝你——誒？”

我的手機被她伸手拿了過去，一股工作時端正的聲音發(fā)了出來....“德麗莎小姐，我們現(xiàn)在還沒空?！?，說罷，就掛斷了電話。

“怎么了？”

“困——”她的聲音又恢復(fù)懶散，伸出手來，“陪我再睡會——”

“好好好，來啦~”我迎了上去，繼續(xù)和她貼在一床被子里，度過了這個雨天。

（好久沒更新啦，這次寫長點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