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錘40K】凈化卡蒂洛斯——波瑞阿斯的故事 巴拉克峽谷的戰(zhàn)斗(上)
波瑞阿斯的故事
巴拉克峽谷的戰(zhàn)斗
雷鷹引擎的轟鳴和風的嗡嗡聲迫使波瑞阿斯牧師在聆聽貝利亞大導師的全連廣播時切斷了頭盔的外部拾音。
“由于第十連納曼中士的勤勉,以及斥候和鴉翼們的努力與勇敢,我們現(xiàn)在更加清楚了獸人對皮希納的威脅。我們英勇戰(zhàn)斗兄弟們的行動不僅為我們提供了這些信息,他們還對綠皮威脅進行了打擊,令我們有時間作出反應。”
“我打算當我們與戰(zhàn)團的其他部分重新會合時,納曼中士將被譽為黑暗天使的英雄。即使是現(xiàn)在,納曼中士也再一次敢于深入獸人防線,用真理的光明照亮敵人的黑暗陰謀。在納曼兄弟的完整報告之前,我們必須假設獸人會試圖以新的力量再次襲擊科思山脊。在摧毀敵人的過程中要保持警覺,毫不留情。”
波瑞阿斯低著頭,喃喃地贊美著英勇的納曼。在他周圍,薩勒提斯小隊的星際戰(zhàn)士們也做了同樣的事情。波瑞阿斯耳中的一種聲音表示通訊頻率發(fā)生了變化。他調(diào)整了一下雷鷹上的裝置,以適應即將到來的傳輸信號。
“大導師貝利亞致波瑞阿斯兄弟:準備好接受命令。獸人的一部分策略已經(jīng)向我們揭示。很明顯,他們控制了卡蒂洛斯電力網(wǎng)絡的一部分,我們必須假設這是出于某種未知的原因。為此,納曼中士還在調(diào)查。然而,如果獸人希望擁有東部貧瘠之地的地熱發(fā)電站,我們可以肯定,那是為了某種我們應該破壞的意圖。我很清楚,碎骨者仍然控制著卡蒂洛斯港的發(fā)電廠,這并非巧合,但我們有一種方法可以中和它的電力輸出?!?/p>
“你的飛行員已經(jīng)收到了一個中繼站的坐標,該站連接著卡蒂洛斯港和東部貧瘠之地的電網(wǎng)。接管那個中繼站并切斷連接。目前的情報顯示,敵人在該位置的守衛(wèi)很薄弱。完成此任務后,轉(zhuǎn)移至巴拉克峽谷保護廢棄礦頭的發(fā)電廠。正在派遣其他部隊在多個地點提供保護。”
“明白,連長兄弟,”波瑞阿斯回答道?!澳銓υ摰貐^(qū)的可用兵力和敵人威脅有何評估?”
“兩個連的皮希納防衛(wèi)部隊已經(jīng)從陸路前往巴拉克峽谷。在你到達后接管指揮,確保該站不會落入獸人之手。一架鴉翼蘭德速攻艇將被派去進行偵察,薩勒提斯中士和他的小隊會陪同你一起?!?/p>
傳輸暫停了。波瑞阿斯越過指揮甲板向飛行員迪門蘇伊斯兄弟瞥了一眼。
“你已經(jīng)收到任務對象的坐標了嗎,兄弟?”
“肯定,牧師兄弟,”迪門蘇伊斯說道?!澳繕司嚯x我們當前的位置23公里?!?/p>
“貝利亞致波瑞阿斯。我的推論是,在你第一階段的任務取得成功后,獸人將再次嘗試突破科思山脊,與碎骨者在城市中的部隊聯(lián)合起來。對巴拉克峽谷的威脅估計極小。”
“明白,連長兄弟。你收到戰(zhàn)團其他部分的通知了嗎?”
“肯定。至高大導師阿茲瑞爾知會我艦隊正在從跳躍點重新定向。我們很幸運:我們其他的戰(zhàn)斗兄弟距離亞空間跳躍只有六個小時。此時他們正再次進入星系。我的計劃是在他們到來之前遏制獸人的威脅,然后在其他連隊的幫助下將他們從卡蒂洛斯抹去。那些獸人部隊必須保持被分散,并且拒絕給予他們似乎正在尋求的能源供應。”
“我明白了,兄弟。我們會將這些野獸關在籠子里消滅。贊美萊昂,榮耀帝皇?!?/p>
“為了失落的卡利班之榮耀,”貝利亞在連接斷開前說道。
波瑞阿斯將話筒掛在控制臺上,轉(zhuǎn)向坐在雷鷹主艙長凳上的十名星際戰(zhàn)士。
“我們有了一項奪取保衛(wèi)任務,兄弟們,”牧師告訴他們道?!邦A計輕抵抗。有關于進攻計劃的建議嗎,中士兄弟?”
薩勒提斯從頭頂拉下一個鉸鏈式的數(shù)字顯示器,然后研究了一會兒目標簡圖。他對波瑞阿斯笑了笑。
“武裝運輸機襲擊之后跳包直接空中插入,牧師兄弟。”

“很好,中士,”波瑞阿斯點頭說道?!皽蕚浜媚愕男£?。我將在指揮艙面提供觀察與協(xié)調(diào)?!?/p>
“我們兩分鐘后到達目標現(xiàn)場,兄弟們,”迪門蘇伊斯宣布道?!霸诮咏?0米高度展開襲擊和空中部署。武器系統(tǒng)設置為機魂操縱。贊美為我們的敵人帶來毀滅的非思考心智?!?/p>
當波瑞阿斯回到指揮甲板上的位置時,薩勒提斯和他的戰(zhàn)士們已經(jīng)做好了進攻的準備。這支小隊裝備了爆矢手槍,電漿手槍,鏈鋸劍,動力劍和來自武器柜里的手雷;中士用一個笨重的動力拳套取代了他的常規(guī)裝甲護手,并從腳下的儲物柜中拿出了一個手持火焰噴射器。他們?nèi)蔽溲b,互相幫忙穿戴上他們的突擊背帶,將巨大的渦輪風扇跳躍背包固定在盔甲的脊柱接口上。當每位星際戰(zhàn)士測試自己的背包時,艙室里都回蕩起風扇的號叫聲。

“距離攻擊開始還有30秒,”迪門蘇伊斯警告道。“我們的怒火必定迅速,我們的打擊必定致命?!?/p>
雷鷹內(nèi)部的燈光淡漠成了暗紅色。在波瑞阿斯面前,裝甲罩蓋變暗成了灰色。在遠處,他可以看到能源中繼站的低矮結(jié)構(gòu)。自動測量儀掃描著正在俯沖的雷鷹前方的地面。駕駛艙內(nèi)的顯示屏上出現(xiàn)了紅色的網(wǎng)格,在被探測到的敵人上方盤旋。波瑞阿斯數(shù)出28個。
當那些獸人向來襲的武裝運輸機開火時,中繼站的屋頂上頓時槍火閃爍。子彈呼嘯而過,從裝甲擋風玻璃上無害地彈開。
“機魂已被喚醒。目標設定。開始進攻。”
“信仰乃我等之盾,正義乃我等之劍!”當雷鷹回蕩起武器系統(tǒng)供能的嗡鳴時,波瑞阿斯宣告道。
當背部的戰(zhàn)斗加農(nóng)炮開火時,炮艇顫抖了起來,一枚炮彈直接擊中了中繼站建筑的屋頂。爆炸令尸體和巖石混凝土碎片飛向了100米高的空中。
在另一條命令下,兩枚地獄打擊導彈從武裝運輸機的機翼上咆哮而出,留下燃燒的軌跡。這些導彈閃避并突然轉(zhuǎn)向,其人造大腦正跟蹤著那些四處逃竄尋找掩護的獸人。第一枚在距離建筑群幾十米的地方引爆,將一輛輕型戰(zhàn)車變成了燃燒的碎片。第二枚向左邊偏斜,跟著一群正朝灌溉渠跑去的獸人。其在他們抵達掩體時爆炸了,一時間尸體四散在草地上翻滾。
戰(zhàn)斗加農(nóng)炮再次開火,重爆彈在這次猛攻中增添了它們的憤怒,于建筑群的巖石混凝土地面上縫出了一道道引爆線。戰(zhàn)斗加農(nóng)炮的炮彈砸進了一個金屬屋頂?shù)男⌒褪貍涫遥瑢⑵鋸膬?nèi)部炸開。
重爆彈轉(zhuǎn)動跟蹤著那些分散的獸人,雷鷹從中繼站上空轟鳴著飛過。
“準備登陸,”迪門蘇伊斯說道。“為部署機動做好準備?!?/p>
飛行員切斷了主等離子引擎,接著按下了制動火箭噴射。隨著雷鷹迅速減速并向左側(cè)傾斜,慣性將波瑞阿斯拖向一邊,重爆彈則仍在向地面目標射擊。當機首的突擊坡道降下時,晨光涌進了主艙之內(nèi)。
“發(fā)動突擊!”薩勒提斯呼喊道?!昂敛粦z憫!”
突擊戰(zhàn)士們從斜坡一躍而下,跳躍背包的火光閃耀起來。他們兩人一組從炮艇敞開的船首投下。波瑞阿斯通過外部圖像采集跟蹤他們的下降,看著十名星際戰(zhàn)士撲向地面,跳躍背包減緩了他們的下降速度。伴隨足以擊碎較弱戰(zhàn)士骨頭的沖擊,薩勒提斯的小隊降落在了建筑群之間,他們腳下的速硬混凝土被砸裂開來。這些突擊戰(zhàn)士隨即開火,擊斃了炮艇襲擊中的幸存者們。
“抬起輔助通路,”迪門蘇伊斯說著,突擊坡道呼嘯著關閉了,等離子引擎轟鳴著恢復了活力。
整個襲擊和部署耗時35秒。
“把戰(zhàn)斗加農(nóng)炮的控制切換到我的平臺,兄弟,”波瑞阿斯告訴飛行員道。
牧師面前的屏幕發(fā)生變化,向他展示了雷鷹主武器系統(tǒng)的視野。右側(cè)一個較小的顯示屏顯示了該區(qū)域的熱掃描,灼熱的獸人身體在模糊灰色地面的映襯下呈現(xiàn)出明亮的白色;在左邊的另一個顯示屏上有一組線框,用波圖來展示院落和周圍草地的輪廓。
“戰(zhàn)斗小隊散開,中士兄弟,”波瑞阿斯一邊分析屏幕上的數(shù)據(jù),一邊告訴薩勒提斯道。“優(yōu)先目標:在院落大門以南300米處布設的敵軍野戰(zhàn)炮;二十名以上的步兵在東南150米處利用管道當作掩體?!?/p>
“確認,牧師兄弟,”薩勒提斯回答道?!靶枰獕褐苹鹆σ匝谧o前進?!?/p>
“確認,中士兄弟,”波瑞阿斯說道。
波瑞阿斯覆甲的手指在控制面板結(jié)實的按鍵上舞動,將戰(zhàn)斗加農(nóng)炮的目標鎖定于獸人藏在通往中繼站道路旁的長管火炮上。他們用堆起的土堆作為基礎炮位,炮口從樹枝和葉片的覆蓋物間伸出。如果黑暗天使們從地面接近,這架大炮會造成嚴重的傷亡。
牧師按下了開火符文,炮艇因后坐力而戰(zhàn)栗。在顯示器中,那架大炮被一團火與泥土吞沒。雖然爆炸很猛烈,但這一擊只損壞了保護野戰(zhàn)炮的土方工事。盡管沒有直接破壞,波瑞阿斯還是做到了需要做的事情:薩勒提斯和他一半的隊員已經(jīng)在路上走了半程,在跳躍背包的驅(qū)動下,他們向那些獸人的位置進行了長距離彈跳。
炮艇在院落周圍盤旋時,波瑞阿斯切換了畫面反饋。另一個戰(zhàn)斗小組已經(jīng)在東南方向與獸人的步兵交戰(zhàn)了,在他們接近時用手槍交替開火。牧師看著那些獸人沖出掩體,與突擊戰(zhàn)士們正面交鋒。波瑞阿斯知道是原始的本能而非勇敢促使這些獸人進行反擊,他們對戰(zhàn)斗的渴望壓到了綠皮可能具備的任何基本常識。結(jié)果是注定的,因為星際戰(zhàn)士們用手槍和刀刃向敵人撲了過去,在幾秒鐘的狂暴動作中將他們?nèi)靠车埂?/p>
“西北方向有高熱信號,兄弟們,”迪門蘇伊斯說道?!矮F人載具來了?!?/p>
波瑞阿斯再次調(diào)整視野,看到兩輛敞篷卡車從距離中繼站半公里遠的一個簡陋營地穿過高草叢疾馳而來。牧師在通訊器里聽到了熱熔炸彈特有的撞擊聲。
“獸人槍炮已被摧毀,”薩勒提斯報告道。“進入中繼站大樓?!?/p>
“將控制切換到殺傷人員陣列,”波瑞阿斯對迪門蘇伊斯說道?!鞍盐覀儙У侥切┹d具上方。”
隨著飛行員用右手轉(zhuǎn)動雷鷹時,他的左手啟動了炮艇四個雙聯(lián)重爆彈的手動控制裝置。波瑞阿斯面前的主視圖再次變換,一個瞄準矩陣標線在下方起伏的地面上舞動起來。
“為空中掃射降低速度,”迪門蘇伊斯說道。
雷鷹向右傾斜了幾秒鐘然后擺正,進入了一條徑直駛向那些接近中載具的航線。
“開火,”波瑞阿斯一邊說著,一邊將重爆彈的追蹤瞄準器鎖定在了領頭的那輛卡車上。
數(shù)十發(fā)爆彈的閃光在空中燃起,八支重爆彈的火力聚焦在那輛獸人載具之上。輪胎破裂,引擎爆炸,發(fā)動機蓋撞破了低矮的擋風玻璃,而爆彈的洪流則沿著卡車的長度撕裂了載具敞開的后部,射倒了車上的獸人們。前軸斷裂,將沖撞卡車的動量轉(zhuǎn)變成了空翻,令其拖著燃燒的彈片和燃油滾下了斜坡。
“目標已被摧毀,”波瑞阿斯平靜地說道。“無與倫比的終結(jié)。”
跟在后面的卡車失控地向左轉(zhuǎn),撞過一處低矮山脊的同時,波瑞阿斯的下一波齊射在卡蒂洛斯的土壤上撕開了一道溝壑。當波瑞阿斯調(diào)整他的火力線時,那臺載具再次急轉(zhuǎn)彎,方向的突然改變使得車上的兩個獸人翻轉(zhuǎn)到了一邊。在駕駛員身邊,炮手將槍口對準了雷鷹,子彈從炮艇旁猛烈地掃過。
“帶我們到那輛載具的上方,十米凈空,”波瑞阿斯告訴他的飛行員道。
“肯定,牧師兄弟,”迪門蘇伊斯回答道。
波瑞阿斯從座位上起身回到主艙,此時迪門蘇伊斯正在努力操控駕駛,以匹配下方司機那不穩(wěn)定的躲避動作。搖擺著抵消炮艇的傾斜和轉(zhuǎn)彎,牧師大步走到突擊坡道處并砸下了激活符文。
“牧師兄弟?”迪門蘇伊斯的聲音里充滿震驚。
“保持水平,速度提高5%,”波瑞阿斯說道,忽略了他戰(zhàn)斗兄弟的擔憂。坡道打開時,氣流呼嘯著吹進雷鷹內(nèi),令波瑞阿斯的長袍狂亂地飄動起來。地面在他之下幾米處尖吼著掠過,而前方的獸人卡車則再次轉(zhuǎn)向試圖超過星際戰(zhàn)士。
“右舷3度,移動攔截?!?/p>
“確認,牧師兄弟?!?/p>
當?shù)祥T蘇伊斯做出必要的調(diào)整時,這一視野又發(fā)生了變化。
雷鷹正在迅速逼近那輛獸人載具。司機已經(jīng)放棄了任何前往中繼站的嘗試,現(xiàn)在只是試圖躲避向他們轟鳴而來的巨大炮艇。炮手無法轉(zhuǎn)動武器還擊,于是從裝甲艙內(nèi)抽出一把手槍,開始徒勞地向飛機開火。
等離子噴射口嘶吼著,雷鷹從卡車上空俯沖而過。波瑞阿斯從腰帶上抓起他的真理權杖,從坡道跳了下來。牧師速降幾米落在卡車上,雙臂撐在胸前。他覆甲的靴子撞上卡車的發(fā)動機缸體,將車頭猛擊向了地面。這輛運輸載具翻了個身,當波瑞阿斯被甩在地上時,獸人們則被拋向了四面八方,他的背包在松軟的泥土上劃出了一道寬闊的溝壑。
二三十米后,波瑞阿斯和那輛卡車停了下來。牧師檢查了他的裝甲系統(tǒng),發(fā)現(xiàn)其在可接受的運行水平,于是便把卡車的殘骸扔到一邊并站了起來。在他周圍,茫然的獸人們正奮力起身。為了保存彈藥,以備在巴拉克峽谷需要使用,波瑞阿斯沖向獸人們,用他真理權杖那炫目的杖首把他們從腳部擊碎。兩個被嚇呆了的綠皮鼓起足夠的理智發(fā)起反抗,但都不是牧師的對手。他打斷了敵人的四肢,接著毫不猶豫地砸碎了他們的頭骨。其他家伙被他的靴子壓碎時,正受傷躺在草地上咆哮。
“你要登機嗎,兄弟?”當炮艇在牧師的上方減速盤旋時,迪門蘇伊斯問道。
波瑞阿斯猜測到中繼站的距離不足一公里。
“否定,兄弟,”他回復道?!叭ピ鹤又兄?。幫薩勒提斯中士從重型裝備貯存卸下相場發(fā)生器。我們會需要它來接近中繼站下方的地下電纜?!?/p>
“肯定,兄弟。享受散步吧。”
波瑞阿斯剛要責備迪門蘇伊斯的玩笑,但他在還沒開口前停住了自己。牧師看著殘破的獸人尸體和冒煙的卡車殘骸,不知道為什么他選擇了這樣直接的方法,而非繼續(xù)用重爆彈與敵人交戰(zhàn)。目前看來,迪門蘇伊斯并不是非必要活躍的唯一受害者。納曼的功績對所有星際戰(zhàn)士來說都是一個光輝的榜樣,激發(fā)著他們與他的英雄壯舉相媲美。
走回院子會讓波瑞阿斯有時間冷靜下來,思考他的魯莽行為。
當炮艇升空時,雷鷹的噴射流在院子里掀起了一陣塵埃旋渦。波瑞阿斯檢查了一下計時器的顯示:離爆炸還有三分半鐘。迪門蘇伊斯使用相場發(fā)生器在發(fā)電機掩體下挖了一個洞,并在連接東部貧瘠之地和卡蒂洛斯港的電纜上放置了一個聚變充能終端。倘若技術軍士的假設正確,這只會切斷整個電網(wǎng)的連接,而不會有電子回授。
令人眼花繚亂的儀表、管道、控制臺和開關箱對波瑞阿斯來說完全陌生,但他對迪門蘇伊斯的能力充滿信心。當波瑞阿斯學習《卡利班的遺產(chǎn)》和《堅韌贊美詩》時,迪門蘇伊斯則研究了機器的奧秘和安撫其靈魂的方法。
牧師從座艙罩蓋望向正在后退的地面。對迪門蘇伊斯的信任是一回事,但這并不能平息波瑞阿斯在處理他還沒有完全理解的影響時的不安。
“一切都將按計劃進行,兄弟,”迪門蘇伊斯向他保證道,也許是感覺到了牧師有略微的擔心。
“最壞的結(jié)果是什么?”波瑞阿斯問道,眼睛盯著裝有繼電器控制裝置的小型巖石混凝土塊。
“這取決于你所使用的標準,”迪門蘇伊斯回答道?!熬腿蝿盏哪繕硕裕顗牡那闆r是連接沒有被切斷,獸人可以繼續(xù)進行他們需要的任何電力供應。在更寬泛的背景下,可能是我做出了最嚴重的錯誤估計,整個島嶼將在一次大規(guī)模的火山噴發(fā)中爆炸,粉碎地殼構(gòu)造板塊并引發(fā)海嘯,沖走其他島嶼上的所有生命,從而有力地摧毀了作為一個帝國世界的皮希納?!?/p>
波瑞阿斯尖銳地瞥了迪門蘇伊斯一眼,對他那就事論事的語氣感到擔憂。
“那真的會發(fā)生嗎,兄弟?”牧師問道。“我們能摧毀這個星球?”
迪門蘇伊斯的目光始終向前,聲音保持平穩(wěn)。
“這是一種理論上的潛力,兄弟,但高度不可能發(fā)生,”這名技術軍士回答道。
“有多不可能?”
迪門蘇伊斯慢慢地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波瑞阿斯,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我敢說,至少四千八百萬分之一。”
牧師對迪門蘇伊斯的輕佻不滿地咕噥了一聲,然后把注意力轉(zhuǎn)回到了計時器上。離爆炸還有20秒。
“這可能是你向三連告別的最后機會了,牧師兄弟,”迪門蘇伊斯繼續(xù)說道?!坝惺裁催z言要對他們說嗎?”
“我認為這種態(tài)度非常無禮!你的不敬是一名戰(zhàn)斗兄弟的恥辱。我覺得當這場戰(zhàn)役結(jié)束后,你待在隱修室的時間比在軍械庫的更長會對我們所有人都有好處。這些限制——”
當一團藍色的氣體和火焰吞沒了中繼站時,波瑞阿斯停了下來。電能在膨脹的等離子球中噼啪作響。巖石混凝土覆蓋的地面出現(xiàn)裂縫,部分建筑隨之倒塌。幾秒種后,沖擊波擊中了雷鷹,每一處鑲嵌的操作臺都發(fā)出嘎嘎的響聲,波瑞阿斯則在他的座椅安全帶中劇烈晃動。
迪門蘇伊斯身體前傾,透過雷鷹的罩蓋尖銳地環(huán)顧著下方的地面,隨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波瑞阿斯身上。
“看來我的計算是正確的,兄弟,”技術軍士說道?!皩Σ黄鸨淮驍嗔?。我想你剛才是說要在隱修室多花些時間?!?/p>
“當我們回到戰(zhàn)團時會進一步討論這個問題,”波瑞阿斯警告道?!耙院笳埧酥颇愕挠妥旎唷!?/p>
迪門蘇伊斯低頭致歉,然后駕駛著雷鷹向北駛?cè)ァ?/p>
“到巴拉克峽谷的旅程預計需要76分鐘,牧師兄弟,”他說道。“你要把我們?nèi)蝿盏某晒Ω嬖V貝利亞大導師嗎,還是我來?”
波瑞阿斯從托架上一把抓起了通訊聽筒。
“這里是牧師波瑞阿斯致大導師貝利亞。任務完成。東部貧瘠之地的電力線路已被切斷。請把我的贊美傳遞給科思山脊的兄弟們:獸人的怒火很快就會降臨到他們身上?!?/p>
夜晚的昆蟲在照亮礦頭建筑群的明亮燈光周圍發(fā)出吱吱嗡嗡的聲音。自由民兵士兵睡覺時的鼾聲與值班人員的低語聲以及星際戰(zhàn)士在外圍行走時靴子的嘎吱嘎吱聲交織在一起。
波瑞阿斯沒有睡覺,盡管他知道那些獸人幾乎不可能來到這么遠的北方。他的煩躁不安并非出于對自己的擔憂,而是為他在科思山脊的戰(zhàn)斗兄弟們。通訊中沒有關于卡蒂洛斯港下一次獸人猛攻的消息,但牧師知道這可能很快就會到來。他站在山腰上看向遠處科思山脊的剪影,想象星際戰(zhàn)士們正凝視著東方,尋找獸人進攻的最初跡象。
巴拉克峽谷位于卡蒂洛斯中央山脈斜面的四千米海拔處,在巖石中一道巨大裂縫的盡頭。在過去的歲月中,熔巖流形成了縱橫交錯的溝壑與山谷。地熱站若隱若現(xiàn)地坐落在峽谷上方,下面是枯竭礦井的巨大洞穴和突出的作業(yè)區(qū)結(jié)構(gòu)體。

一陣喃喃的命令交換提醒了波瑞阿斯,皮希納的武裝部隊正在換防。他看著那兩百人蜷縮在橡膠布帳篷下的野戰(zhàn)毯子里。在波瑞阿斯抵達后的五個小時里,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在抱怨:關于寒冷、關于稀薄的空氣,關于口糧。這些抱怨并沒有直接向牧師表達,而是在小隊四處走動、架設沙袋陣地和設置重型武器時在空氣中盤旋。
波瑞阿斯轉(zhuǎn)身穿過營地,試圖忽略那些結(jié)束值班的人和那些即將開始巡邏的人之間的安靜交談。牧師并不比任何一名防衛(wèi)士兵更愿意到這里來,盡管他的理由大不相同。令波瑞阿斯不快的并不是困難或身體不適:而是一種預感,他將錯過這場戰(zhàn)役的決戰(zhàn)。他確信,下一次獸人對科思山脊的襲擊將會是那些外星污穢聯(lián)合他們部隊的最后機會。當這些獸人被扔回去時,在戰(zhàn)團其余部分返回幫助進行最后的凈化之前,讓他們保持分散將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我只想離開那些巨型拖網(wǎng)漁船,”當牧師走過一排蹲在一堵低矮板墻后面的人時,波瑞阿斯聽到一名士兵如此說道?!拔以肴绻壹尤胱杂擅癖揖陀袡C會離開這個世界?,F(xiàn)在看看我!能再見到卡蒂洛斯港就算走運了。”
波瑞阿斯可以看到那名年輕士兵的臉被加熱板暗淡的光暈所照亮。他肯定還不到20歲,金發(fā)齊肩。當波瑞阿斯走進加熱板的光亮中時,那名士兵震驚地抬起頭來。這支小隊看到了牧師的黑色盔甲,隨后他們的目光轉(zhuǎn)向了掛在他腰帶上的顱骨頭盔。
“這里沒有走運,”牧師說道。他蹲下身子以便更接近他們的高度,盔甲上的伺服系統(tǒng)發(fā)出吱吱的響聲。“戰(zhàn)士的生死取決于他們的技巧。如果還有什么別的力量決定我們的命運,那便是帝皇之手,而非運氣。”
“贊美帝皇,”那名金發(fā)士兵不假思索地答道。
波瑞阿斯看著這些人;看到了他們疲憊、緊張的表情,以及他們緊緊地把鐳射槍放在胸前的樣子。
“技巧與勇氣比幸運更能贏得戰(zhàn)斗,”牧師告訴他們道,他的目光落在剛剛說話的那名士兵身上?!皩δ銈冏约汉捅舜说男湃问悄闼軗碛械淖畲蟮男拍?。不要沉湎于你們所承受的苦難,要記住你們所獲得的巨大榮譽。除了你們,還有誰能說他們站在了前線,面對帝皇的敵人并取得了勝利?除了你們,還有誰能說他們愿意舍命保護自己的家園?大多數(shù)人一生都在黑暗中勞作,帝皇的眼睛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們的勞動,帝皇的耳朵從來沒有聽到過他們的聲音。銀河籠罩在邪惡的陰影中,而你們有機會在蒼穹中明亮地燃燒,哪怕只是片刻?!?/p>
“我們這些看過戰(zhàn)爭的人,見識過真正的生存抗爭。其他人今夜都安然無恙,在這個世界和其他地方,因為你們在這寒冷而可畏的山上站崗。也許我們的警惕將不會經(jīng)受考驗,而其他人會被賦予光榮戰(zhàn)斗的機會。這無關緊要,因為你們可以對微不足道的人說你們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在必要時守望并戰(zhàn)斗。”
波瑞阿斯意識到,他的話語不僅是對這些皮希納人說的,也是對他自己說的。
“當那些獸人第一次進入卡蒂洛斯港時,我的家人就死了,”一名士兵說道,他的臉上布滿了歲月和擔憂?!笆チ艘磺?。我現(xiàn)在要為什么而戰(zhàn)?”
想到他是在和凡人打交道,波瑞阿斯抑制住了喉嚨里的咆哮。他咳嗽了一聲,盡量使自己的聲音嚴厲但溫和。
“你為他們的記憶而戰(zhàn),士兵。你會讓獸人踐踏你的城市,殺死所有記得你家人的人嗎?他們?nèi)匀淮嬖谟谀愕撵`魂和你的心中,也存在于那些認識他們的人的靈魂和心中。記憶比人更難保護。它可以被恐懼和懷疑一掃而空,比任何子彈或炮彈都要危險得多。你所愛之人的犧牲不應削弱你的決心,而是應該堅定它。他們?yōu)榈蹏I出了自己的生命,無論自愿與否。你憑什么奉獻得更少?殉道者的鮮血是帝國的種子,士兵。”
波瑞阿斯直起身來,在那名老士兵的眼中看到了信念的光芒。牧師正要離開,這時那名金發(fā)的士兵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為什么要為皮希納而戰(zhàn),長官?”
有太多的答案可以給出。波瑞阿斯可以解釋為什么第三連在獸人到來時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他可以指出皮希納四號是黑暗天使征募皮希納五號野蠻部落成員的中轉(zhuǎn)站。解釋黑暗天使與皮希納的帝國指揮官之間的古老契約很有吸引力。波瑞阿斯可以談論戰(zhàn)斗兄弟之間的紐帶,這意味著一個人在哪里戰(zhàn)斗,所有人都在哪里戰(zhàn)斗。
他甚至可以告訴他們,作為一名牧師,以身作則,在戰(zhàn)斗最危險的地方與最兇猛的敵人交戰(zhàn),這是他的榮譽和職責。他能讓他們理解星際戰(zhàn)士的職責,他們自古以來就被帝皇定下了古老而永恒的使命嗎?
他考慮了所有這些以及更多的解釋,但他最終選擇了一個簡單的答案,將所有原因都包含在內(nèi)。
“我乃阿斯塔特,帝皇的精銳,”他對他們說道。
牧師走開了,讓那些人繼續(xù)安靜地抱怨。他發(fā)現(xiàn)薩勒提斯中士正坐在一塊露出地面的巖石上,凝視著南邊多云的天空。在霧霾的映襯下,他的身影顯得非常奇怪,巨大的跳躍背包給了這名中士一個駝背的樣子。當波瑞阿斯嘎吱嘎吱地穿過巖石地面時,薩勒提斯向四周看了看。
“你在看什么,兄弟?”牧師停在薩勒提斯旁邊問道。
“沒什么,牧師兄弟,”中士又回頭望向了地平線?!皼]什么可看的。那些獸人不會來這里。即便他們要來,也得花上一天多的時間才能抵達。對于突擊小隊來說這是一個奇怪的任務,守衛(wèi)一個廢棄的礦井,以防敵人不來?!?/p>
“大導師貝利亞是按照最恰當?shù)膽?zhàn)斗理論行事的,兄弟,”波瑞阿斯一只手放在他真理權杖的柄上說道。“將所有戰(zhàn)略資產(chǎn)都駐扎起來,以防被敵人占領是明智的做法?!?/p>
薩勒提斯向前傾身,撿起一小塊黑色的巖石。當他握緊拳頭時,它碎了,黑色的灰塵從中士的裝甲手指間撒落。
“我不認為大導師貝利亞是錯誤的,我只是遺憾能勝任這項任務是我不幸的命運。皮希納人的部隊想必足以阻止任何試圖奪取發(fā)電廠的獸人快速縱隊?”
波瑞阿斯回頭瞥了一眼那支自由民兵小隊,想起他剛剛無意中聽到的談話片段。
“我敢肯定,把他們放在卡蒂洛斯港,他們會戰(zhàn)斗至死,”牧師說道?!吧系竭@里,遠離他們上級的目光,遠離他們希望保護的家園?那就另當別論了。無論他們的指揮官如何強調(diào)這個地方的戰(zhàn)略重要性,他們聽到的都是空洞的風聲。我同意你的疑慮,中士兄弟,但正是因為我們會不顧這些疑慮而戰(zhàn)斗,我們才會保護這個地方。”
“所以你對我們的盟友不怎么有好感,兄弟?”
“他們是人,兄弟,僅此而已,”波瑞阿斯說道?!拔覜]有單憑外表就能衡量他們勇氣的標尺,他們所說的一切都被通常困擾凡人的自私和自憐所包裹。如果任由他們單獨行動,我毫不懷疑他們會在協(xié)同進攻之前垮掉。有了我們的存在,也許他們的脊梁會變硬一些,而自尊、不然的話就是榮譽感會增強他們的決心?!?/p>
薩勒提斯從巖石上挪了下來,回頭看了看那些聚集在燈光以及他們烹飪盤光亮中的人。
“我認為你說的傷害了這些人,兄弟,”中士說道?!懊棵请H戰(zhàn)士不都曾是一個虛弱且易犯錯的人嗎?難道我們不是證明了訓練和紀律可以使人的思想和靈魂堅強起來,對抗戰(zhàn)爭的恐怖嗎?”
“我們不是,”波瑞阿斯立即回答道。“即使在我們被迎入戰(zhàn)團之前,我們每個人也都是最優(yōu)秀的,比同齡人更偉大,是人類煤炭中的鉆石。我們曾過著艱苦、險惡的生活,而這造就了我們現(xiàn)在的樣子?!?/p>
牧師走近薩勒提斯,把手放到這名中士的護肩上,手指放在了黑暗天使的記號上。
“藥劑師可以塑造我們的身體,牧師可以塑造我們的思想,但他們只能建立在堅實的基礎上。只有完美的生理機能才能接受萊昂基因種子的饋贈;只有完美的心靈才能接受萊昂教誨的禮物。我們比戰(zhàn)團接納我們之前更強壯、更迅速、更勇敢,但不要忘記,我們從未注定會像普通人一樣長大?!?/p>
薩勒提斯什么也沒說。云層掠過夜空,一輪月亮從巴拉克的山肩升起,月光反映在這名突擊中士頭盔的目鏡上,令他的眼睛呈現(xiàn)出銀紅色的光芒。自由民兵的營地在換班的騷動之后再次陷入了靜止。幾乎可以忘記在南邊幾十公里處,有數(shù)百名渴望戰(zhàn)爭的敵人正準備制造毀滅和死亡。差不多,但還不完全是。
波瑞阿斯看到薩勒提斯再次向天空凝視。
“是什么讓你如此擔心天空,兄弟?”牧師說道。
“我可能早些時候誤解了你,牧師兄弟,我為此向你道歉,”薩勒提斯回答道。“我聽到你和那些士兵談論保衛(wèi)他們的家園,這讓我想起了一些事情,一段讓我分心的記憶?!?/p>
“讓你分心的是什么?”
“我出生在皮希納五號,兄弟,”這名中士說道?!按饲拔以鴥纱位氐狡は<{,從我自己的族人中征募新兵,但我從沒有為了保護他們而戰(zhàn)過。這給我留下了一種奇怪的不適感?!?/p>

“向我解釋一下?!?/p>
“一名黑暗天使是沒有家的;這是你教導我們的,牧師兄弟。戰(zhàn)團是我們的兄弟會,而天使之塔是我們的堡壘。隨著我們失去了神圣的卡利班,黑暗天使們便在星際間漫游,自由地追捕我們的敵人,履行我們的職責?!?/p>
“這是真的。雖然其他戰(zhàn)團的未來受制于單一世界的命運,但黑暗天使再也不會因為這種依賴而變得衰落。這是預期之內(nèi)的,你會感覺到與給你生命的星球有某種聯(lián)系,但正是黑暗天使給了你有價值的意義。”
薩勒提斯似乎沒有聽到牧師似的繼續(xù)說道。
“我真正能記得的只有叢林和我們獵殺的巨獸。長矛與鮮血,咆哮與凱旋勇士的吶喊。我還能回憶起戰(zhàn)團為我而來的那晚。幾代人以來,沒有人見過來自群星的戰(zhàn)士。有人懷疑過這些故事,但我始終相信。我聽著這些故事,仰望繁星點點的天空,我知道我的歸宿在別處。我的父親和祖父曾是部落中最優(yōu)秀的戰(zhàn)士,比他們的祖先還要偉大,但天上的勇士并非來自他們。但我仍然相信他們會為我而來?!?/p>
“我看不出這和我們現(xiàn)在的任務有什么關系,中士兄弟?!?/p>
薩勒提斯輕輕地搖了搖頭。
“在那里,數(shù)百萬公里之外,部落中還有一個年輕人跑得比其他人都快;比其他人都強壯;比其他人都勇敢。我們本應該在那里將他帶向他的命運,但我們卻在這里戰(zhàn)斗,對抗一個甚至不知道他的敵人。”
“那就更有理由看到這些獸人被毀滅了,”波瑞阿斯說道。
“是的,沒錯,”薩勒提斯說道。“你要明白,兄弟,你是出于對戰(zhàn)團、萊昂的榮譽和我們對帝皇的誓言而戰(zhàn)斗的。我戰(zhàn)斗是因為如果皮希納陷落,黑暗天使將永遠不會再回到這里了。我如今是一名黑暗天使,但給予我起源的人們會被拋棄。一百代人以后,他們?nèi)詫⒀鐾炜眨却焐系挠率總?,但如果我們不能保護皮希納,那一天將永遠不會再次到來?!?/p>
這位突擊中士用拳頭在波瑞阿斯的胸甲上猛擊了兩下,他的裝甲護手在裝飾牧師胸甲的帶翼骷髏浮雕圖案上發(fā)出響聲。
“這些,牧師兄弟,就是為什么我希望我在科思山脊,為皮希納而戰(zhàn),而不是在這里等待永遠不會到來的敵人?!?/p>
薩勒提斯邁出一步,但他的臂膀被波瑞阿斯的手拉住了。
“沒有理由后悔,兄弟,”波瑞阿斯說道?!拔颐魈鞎痛髮熦惱麃喺務劊埱髮⒛阏{(diào)到科思山脊的防線。你的兇猛祖先為戰(zhàn)團提供了偉大的戰(zhàn)士,他們的后代在未來的歲月里也會這樣做。我會確保你有機會保護這一傳統(tǒng)?!?/p>
薩勒提斯點了點頭。
“謝謝你,兄弟。你既有萊昂的精神,也有他的智慧?!?/p>
牧師看著薩勒提斯回到營地,然后將目光轉(zhuǎn)向南方。薩勒提斯的爆發(fā)讓波瑞阿斯很擔憂。很自然,這名中士覺得對皮希納的責任比對其他世界的更大,但這種忠誠不能被允許比他與戰(zhàn)團的聯(lián)系更強烈。戰(zhàn)斗結(jié)束后,波瑞阿斯必須花些時間與薩勒提斯在一起,提醒這位中士他的效忠誓言,帶領他進行記憶和奉獻的禱告;他會幫助消除這些分散注意力的記憶,而薩勒提斯將重新獲得自由,毫無遺憾地熱愛戰(zhàn)團。
這就是牧師們的天性,對最微弱的松懈或懷疑時刻保持警惕。第十連訓練了一名星際戰(zhàn)士;藥劑師造就了其超人的身體;軍械庫為他提供了盔甲和武器。而正是牧師給了一名星際戰(zhàn)士他武器庫中最致命的工具:正義的目標。沒有它,星際戰(zhàn)士什么都不是。
遵守戰(zhàn)團的教義,加入黑暗天使戰(zhàn)士們的兄弟情誼,是紀律和無畏的核心。藥劑師可以擺弄腺體、激素和蛋白質(zhì),但這種操縱只是牧師們建立勇氣、榮譽和攻擊性的基礎。
一想到自己的職責就激發(fā)了波瑞阿斯的精神。作為一名牧師,對自己和戰(zhàn)斗兄弟們都抱有最高的期望。波瑞阿斯還記得當最后一個獸人在大教堂里死去時,他所感受到的正義感和完整感,而再次感受它與第一刻一樣真實。
波瑞阿斯的自信不僅僅源于對敵人的仇恨。他知道戰(zhàn)團隱藏的古老秘密,了解片刻的猶豫或懷疑將付出的代價。自萊昂·艾爾莊森被他所信任之人襲擊的那些背信棄義的日子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一萬年。波瑞阿斯聽到過那些叛徒從天使之塔深處道出的謊言。他曾第一手聽到過欺騙是如何在星際戰(zhàn)士們的心中滋長的。如果說他很嚴厲,那是因為波瑞阿斯明白含糊其辭的危險。
有時這是一個沉重的負擔。波瑞阿斯看著薩勒提斯重新加入了他的小隊,有那么一會兒,他試圖回憶起在他被納入內(nèi)環(huán),并了解到荷魯斯叛亂期間戰(zhàn)團的軟弱之前,僅僅作為一名黑暗天使是什么感覺。他因為無知而變?nèi)趿诉€是變強了?這很難講;波瑞阿斯離開第十連不到一年,牧師們召見并告訴他,他的意志力使他即將成為他們的一員。

那天他充滿了驕傲。并非那種讓一名星際戰(zhàn)士認為自己比他的兄弟們更好的驕傲,而是他能為戰(zhàn)團做出貢獻的驕傲。如果當時他知道自己再接下來的幾十年里會學到什么,他就不會為自己的優(yōu)勢得到認可而如此高興了。他需要所有精神上的堅韌,以及他的牧師兄弟們源源不斷的支持,才能接受數(shù)個世紀前黑暗天使失敗的恥辱。
對于一個微不足道的人 – 甚至是一名較年輕的星際戰(zhàn)士 – 這些對墮落者的審問會削弱他們的決心。對波瑞阿斯來說,情況恰恰相反。他在審訊室里聽到的每一個不同的謊言,每一個虛假的辯解和自我膨脹的理由,都證實了他對萊昂的忠誠和對黑暗天使的信任。無論那些背叛基因原體之人所支持的論點或原則多么有說服力,波瑞阿斯每次都會被提醒那些成為叛徒之人的自私本性。
他的最后一次審訊尤其令人擔憂,他的對象擁護各種各樣反對萊昂的宣傳和仇恨,挑戰(zhàn)著基因原體對帝皇的忠誠。那不可信任的陰險之人是最糟糕的,是叛亂的煽動者,是萊昂的無恥詆毀者。
波瑞阿斯回憶起那名墮落者的名字:阿斯特蘭。他并沒有懺悔,盡管這位牧師盡了一切努力,他仍然堅持自己那自欺欺人的信念。那名墮落者胡言亂語近乎瘋狂,為了自己的目的提出放蕩的斷言,并重新編造了歷史。一個自詡為種族滅絕策劃者的人,竟然厚顏無恥地為自己對萊昂和帝皇的蔑視而自豪,從他口中能說出什么真相?

牧師們不得不與這種精神錯亂進行斗爭。真相從謊言中被擠出,從虛假信息和裝腔作勢中被撩撥出來。在一萬多年的時間里,牧師們從那些屈服者提供的證據(jù)中學到了很多關于背叛的知識,以及如何發(fā)現(xiàn)其最早的跡象。
有了這些知識,波瑞阿斯可以打擊最微小的懷疑種子,并在它生根之前將其粉碎。薩勒提斯是一名黑暗天使的星際戰(zhàn)士,波瑞阿斯一刻也不曾懷疑過他的忠誠。然而,也有一些人曾經(jīng)被信任過,并非別人而正是萊昂自己已經(jīng)證實了放縱的錯誤。薩勒提斯沒有惡意,也沒有威脅 – 到目前為止。
他對家鄉(xiāng)世界的眷戀是他心靈盔甲上一道小小的裂縫;如果不修復,就會被利用。今天為了更加猛烈地對抗獸人的理由,明天就可能成為不服從的理由。如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黑暗天使沒能阻止獸人的進攻,皮希納不得不因為戰(zhàn)略上的原因而犧牲,那么薩勒提斯是否能被信任地服從命令,更重要的是,他能把命令傳遞給那些在他手下服役的人嗎?
巡邏的鴉翼蘭德速攻艇發(fā)出一陣反重力引擎的轟鳴聲掠過發(fā)電廠。當鴉翼在外面監(jiān)視敵人時,波瑞阿斯也警惕著一個更致命的對手:內(nèi)部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