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華晨宇水仙文】66
前言:情節(jié)純屬虛構(gòu),請勿上升真人。

被十辰于拎來的絨絨這一路都憂心忡忡。
他這一夜輾轉(zhuǎn)反側(cè)夜不能寐,本就白皙的小臉這會兒蒼白到幾近透明,襯的他眼睛下那烏泱泱的一片青愈發(fā)明顯,看著可憐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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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眼瞧著這小崽子沒精打采,對他理也不理,渾身還散發(fā)著蔫巴巴的氣息,心下不忍,于是對著絨絨小小的腦門彈了個清脆的腦瓜崩。
絨絨正心煩意亂著,突然被襲擊,頓時佯裝兇狠地瞪了十辰于一眼,倒是把十辰于逗樂了,伸手對著絨絨的頭毛就是一頓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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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絨:“……”
啊啊??!他簡直要煩死這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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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避開絨絨氣急敗壞撲扇過來的小爪子,忍著笑攥住了絨絨的小胳膊:“你哥好著呢,這時候怕是還和卷兒在屋里膩膩歪歪著,你到了一時半會也瞧不見人,急什么。”
說著說著他似是感受到了掌心里有什么不對,詫異地揚起了眉,開始認真地捏起了絨絨的手臂。
“……你這是長肌肉了?這胳膊……好像有點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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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絨聞言氣消了些,眉眼很是傲嬌地擼起了綠衛(wèi)衣的袖子,做了個大力士的姿勢,手臂果真有了些像樣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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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仔細瞧了瞧絨絨的手臂,又掐著絨絨的小臉左右看了看,還退后兩步打量了幾個來回。在絨絨疑惑且茫然的神情中,他摸著下巴,漸漸蹙起了眉,一股異樣感于心底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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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段日子沒怎么關(guān)注絨絨,怎么覺著這崽子長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算算年紀……這是遲來的青春期發(fā)育?看著長開了,也長高了。
嘖,不像個小孩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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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絨的臉有點紅了,這還是十辰于頭一次這么專注地瞧著他。于是他下意識伸手拽了拽有些褶皺的衣角,又整理了下頭發(fā),從頭到腳又慌張又仔細地拾掇了自己一番,在確定自己沒有任何值得挑剔的地方時,才終于松了口氣。
然而下一刻,他恍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做了什么,猛地漲紅了臉,立時惱火地上前兩步踹了十辰于一腳,然后繃著臉扭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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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動作行云流水,搞得十辰于一臉懵逼。
他哎哎了兩聲,見自己沒被搭理,于是大步一跨就追上了絨絨氣沖沖的步伐,一把將人拽了回來。見絨絨依然氣鼓鼓的,他無奈極了,只得開起了玩笑試圖緩解氣氛。
“鬧什么脾氣呢是,突然甩臉子。得虧了我脾氣好,換個人你試試,看誰還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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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絨:……這貨居然還敢PUA他?!
他又羞又惱,倒是想攥緊了拳頭給這不開竅的貨一拳頭,可下不去手,若是輕飄飄給十辰于幾巴掌,又覺得忒娘,于是整個人活像個氣炸了毛的圓滾滾小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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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旁人,被無緣無故甩臉子怕是會煩躁惱火,但十辰于只覺得好玩兒。
他拿手指彈了下絨絨的耳垂,又撩起絨絨長得有些長了的劉海拽了拽,眼見著絨絨要暴跳如雷了,這才對著絨絨的耳朵輕輕吹了口氣,壓低了聲音不懷好意地悄聲說:“嘖,弟弟,你長大了啊?!?/p>
絨絨條件反射地低了低頭,反應(yīng)過來后,這下子連耳朵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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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簡直笑噴了。他彎下腰咳了好久才緩過來,擺擺手對著又是難堪又是惱怒的絨絨憋笑解釋:“長個子了,模樣也長開了,再加把勁兒,馬上就是個小伙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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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絨:“……”
會不會說話!他本來就是個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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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十辰于不以為意地叼起了根煙,在身上四下摸著打火機,絨絨立刻氣急敗壞地沖上去,一把揪下煙往地上就是一扔,隨后不管不顧地使勁兒踩了幾腳,再抬頭時,就瞧見十辰于正一臉生無可戀地盯著他。
“這還沒過門呢,就開始管起我來了……”十辰于悶聲嘟囔了幾句,到底還是把煙盒又塞了回去。
絨絨頓時神清氣爽。他瞥了幾眼十辰于藏煙的地方,牢牢在心底記下了,這才大搖大擺地繼續(xù)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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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卷兒的臥室中。
華立風裹著被子盤腿縮在床尾,距離床頭笑吟吟瞧著他的卷兒八丈遠,面部緊繃,神情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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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他誤打誤撞,自投羅網(wǎng)到了對方懷里,這個人便想對他動手動腳,可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兒?
他華立風要做也是在上面,絕無可能如颯颯那般被人欺負。
這個人也怪,從前明明是一副文弱模樣,風一吹就倒似的,只是撐著副冷淡難惹的氣勢來掩蓋自身的柔弱,怎么如今這樣硬氣了?這還是他認識的卷嗎?
時間果真是把殺豬刀,他還是更喜歡從前那個溫柔的大哥哥,而不是現(xiàn)在這個…披著羊皮的腹黑狼,總是饑腸轆轆地想把他吞吃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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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這,華立風又向后縮了縮,一個后仰差點摔到床下去,惹的卷兒下意識伸手撈了一把,結(jié)果當然是撈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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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哭笑不得地按了按眉心,對著這樣的颯颯無奈極了。
“你往前一點,當心摔了,我又不會拿你怎樣?!彼栈厥?,靠著床頭嘆了聲氣,神色頗有些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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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鬼話糊弄颯颯還成,對付華立風就明顯不夠段位了。華立風幾近輕蔑地冷哼了一聲,一時將被子裹的更緊了。
他對愛情的確經(jīng)驗缺失,但托颯颯的福,也從卷兒過往的手段里學到了些以退為進的手段,卷兒這會兒明擺著就是在裝可憐,若是他沒忍住心軟了,吃虧的必然是他,他才不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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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見唬弄不了眼前人,便嘆了口氣站了起來。
他本也沒打算真把颯颯怎樣,颯颯剛經(jīng)歷了些糟糕的事,他又不是禽獸,怎就這般急色了?也就純粹是逗逗,好叫颯颯轉(zhuǎn)移些注意力而已。
……只是颯颯這惶恐的模樣,還真怪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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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休息,你的手機我充上電了。以后不論到哪里去,好歹帶個充電寶,別叫我擔心?!本韮涸谕崎_房門后又忍不住回頭叮囑了一句,這才輕輕關(guān)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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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立風神色變了變,攥著被角的手指不自覺捏緊了。
他側(cè)耳聽了聽,確定客廳中隱約傳來卷兒和炸低聲交談的聲音才放下心來,裹著被子蹭到床頭,摸起了正在充電的手機。
電量34%,倒是可以開機做些事了。
華立風摩挲著手機,神色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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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樣?”見卷兒放輕了腳步從臥室方向走了過來,炸放下抱著的手臂低聲問道。
卷兒的神色還算輕松,但眼底依然稍顯凝重:“比起從前戒備許多,也傷了不少。你那邊有什么消息?”
炸頓了頓,還是搖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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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不似十辰于那么心糙眼盲,沒有錯過炸這些許的遲疑,但他并沒有開口詢問,只是恰當?shù)剞D(zhuǎn)移了話題:“阿十呢?又去哪兒嘚瑟了?”
炸微緩了神色,聳了聳肩:“去接絨絨了。”
卷兒頓時了然,眼里也盛了些笑意來,打趣道:“他這次還像點樣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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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頗有些一言難盡地瞥了卷兒一眼,心道:十辰于這貨也就在你這兒不像樣子吧。
但這種話,他就不說出來堵人心了,雖然心底還是有些為這兩個人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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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呢,炸也是想不明白。
他磕了磕煙盒,叼了根煙出來,見卷兒沒反對的意思,便堂而皇之地抽上了,好提提神。
“阿十要真和絨絨好了,你沒意見?”炸吸了口煙,低著頭含糊著問了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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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愣了愣,一時有些摸不準炸的意思。
“這對你們的任務(wù)……有阻礙?”他試探著問。
所以你不好說,需要我把他倆拆開?這是卷兒沒說出口的潛臺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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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眨巴了下眼睛,反應(yīng)過來后頓時啞然失笑。
這彎彎繞繞的心思,也不知道十辰于那廝是怎么應(yīng)對了這么多年的。
“沒有,就問問?!彼α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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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在心里琢磨了會兒,還是不得門道,越發(fā)覺得炸深不可測,同時心底也生出了些新的警惕來。
“你對這次的事怎么看?”卷兒轉(zhuǎn)身為自己倒了杯溫水,佯裝不經(jīng)意地以閑聊的口吻輕聲問。
他可沒忘記炸方才的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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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瞇起了眼,他盯著卷兒的背影,突然笑了。
“李代桃僵。”他吐了個煙圈,啞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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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拿著杯子的手指一僵,乍然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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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氏。
阿Ken叫苦不迭地抬了一個又一個紙箱子步履蹣跚地進了辦公室,以往被他耍的威風凜凜的那把蝴蝶刀這會兒卻被用來拆著各式各樣的快遞。
“我說老大,你是瘋了嗎,買的這都是啥啊。”他哭唧唧地對著靠在老板椅上出神的斷訴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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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打起精神站了起來,卻沒理會阿Ken的撒嬌,只提了提西褲的褲腳蹲了下來,開始不顧顏面地用手扒拉。
威士忌……拉菲……咖啡……巧克力……
應(yīng)該是全了。
他深深呼出胸腔中的郁氣,默默閉上眼,疲憊地吐出一句:“……閉嘴吧,你少吃了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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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Ken語塞,正想頂嘴替自己辯解一下,卻聽見斷的手機突兀響了一聲。
“老大,你來消息了?!彼斐鲆桓种复亮舜琳踔坷茖W⒍嗽?shù)臄?,很認真地教育道,“你的生意分分鐘上千萬,夠買多少瓶酒了,可不能耽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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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的額上蹦起一條青筋。
他瞪了一臉純良的阿Ken一眼,放下酒極不情愿地掏出了手機,卻在瞄見信息的那一刻眼神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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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Ken極快地捕捉到了斷神色的變化,探過頭來頗為好奇地沒心沒肺問道:“咋啦老大?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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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收起手機站了起來,低頭看向阿Ken的神色極為冷淡。
“10086006?!彼淅涞?,“這個月的話費你給我交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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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Ken:“……”
他驚慌失措地掏出手機,一邊一頓操作猛如虎一邊大叫:“……馬上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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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冷哼了一聲,他雙手插兜,慢悠悠向著辦公桌后方踱去,同時漫不經(jīng)心地吩咐道:“把東西收拾一下擺好了,未經(jīng)我允許不許偷吃?!?/p>
在阿Ken委屈的抱怨嚎叫聲中,他右手在兜中不經(jīng)意地按了幾下,刪掉了最近的一條信息。
信息只有短短四個字,卻令斷的心情剎那間由陰轉(zhuǎn)晴。
——“我回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