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靈玉秀同人】《問道路上歌一曲》第四篇

嗯,難得五一沒有客戶打擾,抓緊時間過載式地更一輪吧。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或者后天,第5篇可以出。
第四篇《踏歌行與問道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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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誰用暗器傷我?過來受死!??!”鈴兒帶著腿傷,用肉身迎向對面三人,竹棍毫無章法朝著最靠近她的,使暗器的羅和尚頭頂砸去。
“哪來的擋路小賊?”羅和尚身子一仰,腳下點地一下就離開了竹棍的范圍。與此同時,倪彪,那個反握著彎刀的男子躍向前來,和羅和尚默契地交換了身位。
彎刀反握,刀身從手腕開始正好一路向下護住整條小臂,并隨時可以上撩、下鑿、左右兜割,這并不常見的刀法,讓他看起來真像極了一只弓腰待搏的螳螂,“鐵螳螂”的諢號果然是這樣來的!在攻防有度,絕不冒進的持刀者手中,因此犧牲掉打擊范圍,還真沒什么大不了的。
彎刀輕松架起了竹棍,倪彪毫不留情地搶先出腿,向鈴兒下盤蹬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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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對方的腿剛抬起的瞬間,鈴兒就能感覺出這家伙根骨扎實得很,這一腳,瘦小的自己勢必難擋,換到平時的她,即使腿傷拖累也可以一個璇子竄到對方身后,接著怎么陰的怎么來,這些動作她早已面對無數(shù)對手用過,腦中和身體都有了本能的反應,本應不難。
但今天,鈴兒卻選擇接下這一腳,她咬著牙閉上眼睛,抬起沒有傷的左腿曲成弓狀,側對威脅。
“如果我躲開,他就有機會直接朝著鈺袖追過去了!”鈴兒心里這樣想,促使她做出了愚蠢的選擇,她死死踩住地面,迎接對方的踢擊。這一防守動作其實并沒有問題,但前提是你的根骨和基本功沒差對方太多,不幸的是:鈴兒此刻并不屬于這種情況。
“唔!”鈴兒痛得悶哼一聲,感覺這力道橫貫了大腿,敲骨撕筋般的劇痛讓她下盤頓時一軟,橫著的竹棍也被對方的彎刀反架住,整個身子被壓得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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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可識相點兒吧你!這個小娘子,你這點兒本事可消受不起嘿!”倪彪輕蔑地看著刀下苦苦支撐著的鈴兒,如是勸道。
“呃…切!關,關她什么事兒?我今天只要那個用暗器丟我的混蛋,跪下來賠銀子!”鈴兒壓抑住呻吟,嘶吼著,稚嫩的嗓音聽起來更加癲狂,她冒著隨時有可能被對方一刀切入懷中的風險,松開左手撐住地面,雙腳騰起離地,用盡全身力氣朝著倪彪懷中踢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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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耶!”倪彪驟然瞪大眼睛,被鈴兒這亡命的反擊動作嚇得一跳,趕忙將彎刀橫在胸前,被鈴兒兩腳踢得后退一步。倪彪的手法倒不是防不住這一下,只不過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小賊,居然會為個小娘子用出如此玩兒命的掙扎,就像你給一條半死的鯽魚去鱗時,它突然毫無征兆一蹦跶五尺高,還用尾巴甩你一臉的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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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兒忍著雙腿的劇痛,拄著竹棍,掙扎著站起身子,卻突然感覺脖子上一涼、一緊,就感覺一條每一寸皮膚每一節(jié)骨頭都是鐵做的長蛇,驟然纏上了你的喉嚨!鈴兒企圖用手去解,手還沒抬到喉嚨高度,那“蛇”就突然發(fā)力,牽住她的脖子,將她整個人拖拽到那個女人身邊。
鈴兒只覺喉嚨里的氣,上不去下不來,眼前一黑,就差一絲勁兒就能暈過去,強烈的窒息感讓眼前一片模糊,只能聽見“花皮蛇”滿二娘那陰陽怪調的聲音在嘲弄著自己:“喲!尋死有這么麻煩嗎?還要我們仨幫你?行啊,老娘成全你這蟊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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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見鐵骨鞭的骨節(jié)之間發(fā)出了滲人的細碎鳴響,鈴兒本能地伸手握住靠近滿二娘那一側的鞭身,防止對方收緊鞭繩來直接勒斷自己的脖子。
雖說短暫續(xù)了一條命,但手掌上整整一層皮卻也被巨大的力量與鋒利的鞭身給生生撕了下來。
“呵!我看你挺到什么時候?”滿二娘的鐵骨鞭,還真像一條成了精的“花皮蛇”,轉而纏住鈴兒已經(jīng)脫力的身體,甩上半空轉個半圈,再重重砸下,來回數(shù)次,反復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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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已經(jīng)逐漸麻木,鈴兒感覺自己就像那些被耍猴人用繩子牽著的小猴兒,對方一拉繩子自己就得騰空翻個筋斗。
“以前還挺同情這些小猴子的呢,吃不飽還要挨打,一輩子都活在繩子頭和籠子里…現(xiàn)在想想,我的命,我的一輩子,比這些小猴好到哪里去了嗎?”這確實就是鈴兒即將徹底昏厥前的想法,“鈺袖呢?這點兒空子,能逃掉了吧?”
的確,按照鈺袖的身法,鈴兒拼命爭取的這點兒時間足夠跑得無影無蹤了。但或許是鈴兒還是不了解對方的全部,畢竟,自己愿意為鈺袖舍棄的,鈺袖也同樣愿意為自己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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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住手!”從剛才的松竹林中傳出了她的聲音,充斥著驚愕與震怒,眼前的模糊里,有一抹熟悉的白,飄逸而輕盈,純凈而端莊,就這么撫過竹葉松枝而來。
“蠢蛋…回來干啥呀…”鈴兒徹底昏厥前,這樣呢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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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履點過松枝之尖,將那身形推送成了快過江風的白影…不過須臾,鈺袖一掌已經(jīng)打在滿二娘面門前。
“啊呀!”滿二娘驚愕地驚聲尖叫,她明顯感覺到了前后兩個小毛孩兒的區(qū)別,連忙向后躲閃,腳下連退數(shù)步再輔以輕功,逃出生天,并且手里的鐵骨鞭還順利地牽引著鈴兒已經(jīng)昏迷的身軀,和自己一起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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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自個兒回來了?”羅和尚的手指靈巧地玩弄著一只飛刀,看著立在松枝頭上的白衣少女,眼里滿是得意。
“姑娘可想通了?”倪彪緩緩地向前,眼里充滿了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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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鈺袖冷笑一聲,“想通了。你們如此傷我朋友,我可就不再記掛什么禮數(shù)了!”
說罷,鈺袖擺開架勢,半臂間拳掌互交互掩,裙裾下步法虛實難辨,足底踩穩(wěn)地面,剛準備發(fā)力向前,卻見一柄明顯沒用過的新長劍從羅和尚手中拋出,原以為又是什么暗器手法,誰料只是晃悠悠地落在鈺袖面前一步的沙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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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這精通暗器的禿驢也會失手?”鈺袖毫不留情地搶先用足尖勾住劍柄,一用力將它挑起,再接住。
有把帶刃在手的總比徒手好,特別是面對著這些膽敢把鈴兒傷成這樣的人。鈺袖決定不再講什么客氣了:“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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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喝之中,潔白的身影牽引來三道銀色的劍鋒弧光,從三個刁鉆的角度襲向倪彪,一點、一挑、一撩……“刻碑”、“挑簾”、“扶風”,這是白家基礎劍術中最簡單的三式,廚房里燒柴的小童都會,絕談不上什么高深,但也足夠讓鈺袖試出面前這家伙的深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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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江湖上一個人不會平白無故被按上個諢號,鐵螳螂倪彪,確實有兩把刷子,鈺袖三招劍襲,甚至連撼動倪彪的彎刀都沒辦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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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把劍倒是稱手的很!”鈺袖把劍一橫,更把心一橫,“很適合在這個歹人的皮上開個豁口長長記性!”內力再次涌動,與其說是手在揮劍,不如說是內力在揮動。
倪彪這下果真沒法輕松地格擋了,鋼鐵相交處崩出火花,倪彪的身子都歪了一下,臉上吃力得咧了一下嘴,但笑容……反倒更濃郁了……
“等下,不對!他這是什么表情?”須臾間,鈺袖腦中突然閃起許多不詳?shù)哪钕耄?/p>
“羅和尚丟出來的這把劍,看起來壓根不是他失手的暗器,而是故意給我用的?”
“有敵人會故意送對方武器的嗎?”
“再之前鈴兒一直在說什么的?不要用‘那種功夫’?…是說娘教我的劍訣?”
“難道…他們果然是在準備套出我的劍訣?那我若是用全力,豈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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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沒時間發(fā)愣!”趁著鈺袖心智猶豫的短短瞬間,倪彪的彎刀兜割過來,就像無數(shù)蟲蟻死于螳螂出手前的猶豫,鈺袖也險些為此付出血的代價!
鈺袖慌亂地幾乎失去了下盤穩(wěn)定,勉強向后躲開刀冠,一小縷銀絲被齊刷刷地切斷,在空中撒下,如同初春時節(jié)漫天飄灑的楊樹絨。
還沒完呢!這回輪到倪彪反攻了,反手握住的彎刀,居然比大多數(shù)刀客正手持握還要來的迅捷,伴隨著內力的驅動,左一下右一下,力沉如山,切裂空氣,嗚嗚生風。剛才的懷疑沒有解除,鈺袖不敢大意,刻意地回避用內力應對,卻很快招架不住了,連連后退,架勢開始松弛。并且她險些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更可怕的細節(jié):一旁的羅和尚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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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一個精通暗器機關的家伙從視野里消失,這遠比同時面對兩個正面作戰(zhàn)高手來的恐怖。鈺袖察覺后驚出一身冷汗,被迫從原本就劣勢的對招中抽出一絲精神來,四下尋找羅和尚的蹤跡,卻只察覺兩個銀針飛來,扎在了自己身后兩側的泥土中?!岸d驢又失手了?”鈺袖的專注度已經(jīng)拉滿,甚至再次以為羅和尚失誤了。
鈺袖最后退出的一步,似乎絆上了一種柔軟細小的東西,一開始她全力應對倪彪的強攻毫不在意,可當步伐進一步向后退去的時候,那東西,似乎詭異地勒緊了,而且變堅固了……
“絲線?”鈺袖察覺自己絆上了一個細小的,卻一點兒都不小的麻煩,腦中閃過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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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瞬間內,環(huán)住了鈺袖腳踝的絲線開始單向扯動,快得讓人看不清……
該如何形容這種壓根就不像武器的東西,是如何用來殺人的呢?這樣說吧:金匠們用來切割指甲蓋大小的金塊時,用的工具叫做線鋸。選對材質,一根線能將成堆的金鐵切成兩半!同樣,因為大意,而被羅和尚用兩根銀針一段鉛絲割斷腳筋的人,也兩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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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襪被毫不費力地割開,接下來就是鈺袖細膩的皮膚,并不明顯的細細痛楚卻讓鈺袖察覺到最大程度的威脅,她甚至放開對彎刀的防守,一道劍氣直接蕩在地上,那幾乎看不見的鉛絲才無力地彈了下…
還算好,保住了一條腿兒,但這也并不值得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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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給面子啊丫頭!”顧下難顧上,除掉了羅和尚惡毒的斷足陷阱,倪彪飛起的一腳就難以抵擋了,他踢在鈺袖肩頭,根本不講理的蠻力將她擊飛五步開外,重重撞上一顆松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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鈺袖咬住牙關,但痛苦的悶哼還是從喉嚨里溢了出來。渾身都在顫抖,鈺袖從沒感覺過死亡原來可以如此接近,向自己上身看,是痛得直抖左肩,向下看,則是純白的襪履,慢慢被踝上細小,卻深得嚇人的傷口中的血染紅。
“姑娘,我可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要是再不使出點兒本門功夫,下一擊,我就不會只用腿不用刀了!”倪彪陰陰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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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兒…”鈺袖自己都感到奇怪,每當她沒了主見的時候,總會依賴于這個,自己一人打三個都不成問題的假小子,“求求你了,告訴我…為什么不能用娘親的劍訣?為何你和娘親說的完全不同?娘親說的分明是…這是白家人,能活下去的,最后的憑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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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漁夫把剩下半截蘆葦桿兒從嘴里拔出,干枯的莖被折斷,在寂靜的二人之間發(fā)出清晰可聞的一聲“噼啪”,那瞬間,師爺還以為面前是只被激怒的老狼,剛咬斷了一根骨頭。
“你老了…腦袋倒沒老嘛…”經(jīng)過了長久的靜默,師爺?shù)纳ひ糇兊藐幊炼硢?,回復了這樣一句話。
漁夫的嘴角開始上揚,笑容開始扭曲,面容愈發(fā)變形,詭異而可怖:“哈哈哈!不敢老?。≈灰氵@個老不死的還活著,姓劉的我怎敢老啊?我老死了,誰來‘陪’你呢?是吧?孫大俠?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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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漁夫癲狂的笑著:“怎么樣?腦子里一定在想:這該死的,要飯的,打漁的,盡壞自己好事兒的劉老二,到底是什么時候發(fā)覺自己想法的?是問他踏歌行功法時太露骨?還是透露白發(fā)少女行蹤的時候演得不真?”
“今兒個老子告訴你!”漁夫一拳捶在棋盤上,頓時,木盤粉成數(shù)片,散落一地,“戚家山莊那一戰(zhàn)結束之后我就知道了,全知道了!一個個的都是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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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漁夫越說越激動,聲音越來越高亢,中氣越來越足,師爺眼前的他,仿佛終于變回了十年前的他:“踏歌浪子刀”劉丹青。
“江湖總傳言,問道劍、踏歌行,兩種功法只要同時習得,就能破盡當世所有武功…這話或許不假:
問道劍訣,內息起于周身大穴,而非丹田,刺激血脈,活化七竅,敏銳感官,與之交鋒者,只要十招,就能反被習得所學兵器技法、筋骨動向,外功上再無先人之機。
而踏歌行,長期修煉則丹田、檀中間內息永續(xù)往復,內功氣力越是打擊越是結實,與交鋒者若五十招內不能制敵,則必然反被壓制,如雨中挑擔扛沙,越扛沙越重,終將被拖垮。
一個拆解天下外功技巧,一個反制當世內功心法,兩者若同時習得,呵呵呵…確實,確實讓人饞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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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爺抬起眼瞼,眼珠向上瞥去:“我算明白了。那天你追擊到了戚家山莊的后山,其實沒有失手對吧?你其實成功地截住了白鈺清,對吧?她和你說了什么?讓你放過了她?”
“嘿嘿嘿,我說,你也想想我的處境啊:如果面前坐著一個表面上找你下棋、敘舊,實際上就蹲在那兒想套你話,甚至想偷你功法的老賊…你敢說真的嗎????”漁夫沒有回答,而是帶著挑釁的笑容,重新坐回石凳上頭,“我突然有點兒后怕嘿,剛才你問我為什么沒教風鈴兒踏歌行,如果我還像過去一樣貪慕虛榮,假說自己徒弟有為,學成了這功法…我看你立馬就能找個借口溜掉,去找鈴兒的麻煩。我說的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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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爺?shù)谋砬楦雨幧刹懒?,準確說,現(xiàn)在的師爺才終于把臉上所有的偽裝全部丟掉,畢竟,在一位自己曾經(jīng)的老友面前,一個遲早能把自己內心想法全部識破的知己面前,沒必要,也沒可能了呀。
“老劉…不知道你想過沒有?如果真有人先于你,同時得到了這兩種功法,登頂武林,你會在想什么?”師爺不再掩藏什么,辯解什么了,只是用那低沉的嗓音,拖帶著一些難以言表的無助感,“你會想:這個人究竟會用這蓋世神功,保一方太平,還是借此為非作歹呢?內心是這樣的疑問對吧?不過,你我也不必去考慮這些事兒了。因為,如果真有人達成了這一手,你我知道了他的想法又怎樣?你我能奈他如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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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沒錯。這可能就是廟里那些和尚說的那啥:‘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對吧?”漁夫坐正了身子,往日里頹廢不堪的身形,第一次顯得如此端正,“所以,我更不能告訴你半點兒關于踏歌行的消息了,老伙計。因為現(xiàn)在的你喲,已經(jīng)和江湖上的人沒兩樣了,還未得神功…自己先成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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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兄弟我得罪了?!?/p>
“別這樣客套孫大俠,不得罪!你來點兒直接的,我心里反而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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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一對曾經(jīng)的老友,在石桌兩側冰冷地對視了片刻。
毫無預兆的,兩人的鐵掌從兩側轟擊在石桌邊沿,萬鈞掌力驟然研碎了沉重的石盤,劇烈的爆鳴如同在竹林間憑空炸起一道驚雷,互斥的掌風被推向兩側,如同無形巨足般踏倒了成片的粗竹。
兩只威嚴而迅捷的身形,互相被對方的力道向后推出十步之遠,站定后,只能看見滿地碎石、斷竹、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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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漁夫右臂抓住自己放在一旁的撐船竹篙,大手猛地一用力,捏碎了竹節(jié),一柄曲線修長而凌厲的雁翎刀抽了出來。
“你個王八犢子的!有點兒臭錢了不起了是吧?”漁夫厲聲大罵,面容卻是笑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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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爺差點兒沒弄懂面前姓劉的為何把這事兒和錢掛上鉤,直到他緩緩抽出了自己的長劍,那熟悉的重量和觸感握在手中,那熟悉的人和嗓音擺在面前,終于喚醒了他熟悉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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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當年二人初識時,老漁夫對師爺說的第一句話。四十二年前,冬雨中的驛站涼亭,素未謀面的二人為了一只取暖土圍爐而起沖突,甚至刀劍相向,卻也因此不打不相識,一打,就打出了四十多年的生死之交。
如今,四十二年后了,還是這倆人,還是這一刀一劍,還是一模一樣的距離和架勢,只是曾經(jīng)的意氣少年,如今青絲染霜,只是曾經(jīng)“懲惡揚善”的誓言,如今斑駁銹蝕……
只是,哎,也只是令人唏噓罷了:昔日以刀劍尋得的知己之情,今日亦當以刀劍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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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師爺手中的劍,第一次不再穩(wěn)當,劍鋒搖晃著扎進鋪滿竹葉的泥土中,但隨即,又一次堅定穩(wěn)固了下來,“別再說這些了,老劉。那些日子,我回不去了,我們,都回不去了!”
“是啊…”劉漁夫,劉丹青,單手將雁翎刀凌空挽出了一朵漂亮的刀花,讓孫師爺看得清楚,“那年亭子底下沒能剁下你腦袋…今兒個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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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虹貫云”劍,“雪漫層嶺”刀,時隔四十二年,再次碰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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