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飽便思衣

衣食俱足想嬌妻

娶得美妻恨無田

田園廣闊少馬騎

槽頭扣了騾和馬

恐無官職被人欺

方在朝中掛紫衣

又思面南做皇帝

?

有人說朱元璋治貪力度如此之大的情況下

貪墨問題屢禁不止是因為俸祿太低

嚴(yán)嵩家財何止萬兩

他的貪欲停住了嗎

或者古往今來有幾個大貪巨貪是因為窮而貪

如果貪墨是因為銀兩不夠開銷

窮的叮當(dāng)響的百姓豈不是人人要成貪污犯

大多數(shù)人心既不會有滿足的盡頭

窮也不是貪腐的必要條件

制約貪腐框架無非兩條

無權(quán)如百姓者——沒能力貪

有權(quán)如百官者——不敢貪

?

貝卡利亞在《論犯罪與刑罰》中說

“刑罰的威懾力不在于刑罰的嚴(yán)酷性

而在于其不可避免性”

從數(shù)學(xué)的角度講

這就是通過提高發(fā)生概率拉高犯罪后果的期望值

很多人會“聰明”的反駁

那我加重懲處值不也一樣可以拉高期望值嗎

陳勝吳廣是對這個思維最好的反駁

刑罰嚴(yán)酷性的增加

必然會降低可執(zhí)行性

?

所以要以刑罰威懾人心

最關(guān)鍵的點在于確保每一個觸碰紅線的人

都能體會到“罰”的不可避免性

這不是一個太難理解的問題

做不到固然有現(xiàn)實的制約

做不好卻有實現(xiàn)路徑的走歪

封建王朝的統(tǒng)治者都在幻想著一個真空中的模型：

我所允許的行為可以在律法外執(zhí)行

我所不許的行為才要納入律法的管制范圍

所有的封建王朝法度在“人治”和“律法治”中反復(fù)搖擺

最終成為畸形產(chǎn)物

刑罰不可避免性的威懾力也以此遭到破壞

因為封建王朝的上層建筑始終在擔(dān)憂一個巨大的問題

“你今天就敢用大明律要求刑罰的不可避免性

你明天要做什么我想都不敢想”

?

大家好

我是謝玄

一個投“鼠”忌“器”的up

我們今天補完第十五集

燙手山芋丟到了高翰文手里

高翰文也不得不接

帶著兵就去查抄沈一石的作坊了

點著蠟燭大晚上的不停工的織布

不知道這些織工是不是已經(jīng)早幾百年

體會到了有工作的福報

四處找不見沈一石

高翰文自然猜到了沈一石在他那個巨大而奢侈的琴房別院里

正欲前去抓捕四個錦衣衛(wèi)的話卻大出高翰文意料

（22:08-22:22）

?

錦衣衛(wèi)要給楊金水面子

是因為楊金水之前吃飯的時候就告訴過錦衣衛(wèi)他和沈一石的關(guān)系

錦衣衛(wèi)怎么會聽不出來楊金水和沈一石的勾連

如果是錦衣衛(wèi)去抓沈一石

就意味著是楊金水的授意

沈一石會怎么想

如果沈一石再見到楊金水兩個人又會何其尷尬

更難保沈一石不會心懷怨怒寫供詞的時候咬楊金水一口

所以讓高翰文自己去

就是告訴沈一石

動你的是皇上是內(nèi)閣是浙江官場

不是我楊金水

這一種“面上過得去”的做法

不改變結(jié)果但又常常少不得

?

小說里高翰文此刻的心態(tài)是“骨子里陡地冒出一陣涼意”

原文寫到：

“在這個大明朝根本就沒有什么理學(xué)什么良知什么朝廷法律”

沈一石是依附織造局發(fā)家的奸商

設(shè)美人計陷害自己以圖達(dá)成賤買土地的目的

楊金水是沈一石的靠山

日霍斗金全來源于沈一石的孝敬

他們都是搜刮民脂民膏的王八蛋

而宮里來的欽差居然聽命于楊金水

還要給楊金水一個面子

那大明的公理到底有誰來伸張

沈一石是污泥

楊金水是污泥

宮里的欽差也是污泥

那還剩下誰不是污泥

所以高翰文會如此震驚

他終于意識到真相不是一塊黑而是一片黑

?

高翰文走到賬房

發(fā)現(xiàn)賬冊早已搬空

書架上空空如也

而桌上放著沈一石寫的書箋

整個大明沈一石對事情的預(yù)料之準(zhǔn)猶如穿越者

他不但早已知道自己必死

還知道了來查抄家財?shù)?/p>

必然是倒霉蛋替死鬼跳坑人背鍋王高翰文

所以特意留了這樣幾行字

（23:16-23:48）

?

“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江南第一首富就這樣用《風(fēng)吹荷葉煞》的鼓聲

做了自己葬禮的哀樂

這樁別院里縮影了他所有的享受

這棟別院也映襯了他所有的罪過

沈一石淪為白手套前

也許經(jīng)歷過掙扎

但他最終妥協(xié)

夾在“善善而不能用，惡惡而不能去”的心境下

成了所謂的“跌了仰天跤還摔破鼻子”的人

他既不能做到全無心肝的縱情享受到當(dāng)下

又沒能置身事外得保得下半輩子的細(xì)水長流

他內(nèi)里殘留的書生義氣文人風(fēng)骨

成了炙烤他內(nèi)心的詛咒之火

但無論他做什么都找不到回首上岸的路

拋棄立場上的善惡對錯

我很喜歡劉和平塑造的沈一石這個角色

沈一石一開始就好像被劉和平放進(jìn)了一個黃金打造的棺材

黃金什么都好就是不透氣

沈一石只能在這口棺材里清醒地?zé)o法抵抗地活活地窒息而死

《“朱”“羅”記》里有句話

被西部世界反復(fù)引用

“這些殘暴的歡愉,終將以殘暴結(jié)局”

沈一石參與了殘暴的歡愉

也終要迎來這樣的結(jié)局

對個體而言有幸運的饋贈

對群體來說只有暗中標(biāo)好的價碼

沈一石死的可惜

但他死的不冤枉

誠如郁達(dá)夫這首縫合詩所言：

一失足成千古恨

昔人詩句意何深

廣平自賦梅花后

碧海青天夜夜心

?

說回劇里

沈一石留下的這幾句話有兩個典故

“侯非侯王非王”典出《后漢書》

指的是靈帝末時的亂象

兔死狗烹的典故大家就很熟悉了

出自范蠡勸文種（3）的話

這段話的意思不難理解

把大明嘉靖年間比作東漢末年

已出現(xiàn)了君臣棄道

綱?；靵y的景象

而在這樣的大明之下

一層是一層的白手套

出了事就兔死狗烹做替罪羊

沈一石就是其中之一

而“君復(fù)傷”中的“君”

狹義是指高翰文

廣義上指各種在制度下背鍋的人

這也可以看做是沈一石留下的偈語

沈一石知道查抄自己的結(jié)果

更知道查抄出這樣的結(jié)果高翰文會有什么結(jié)果

?

二十年不可示人的賬目

此刻就擺在浙江巡撫衙門里

箱子的封條寫的是“呈織造局 巡撫衙門”字樣

可見是沈一石早就安排好了的

而沈一石把賬冊特意避開高翰文

正是對高翰文最后的保護

這個留到后面說

?

心懷鬼胎的鄭何看到這四口箱子

當(dāng)然知道意味著什么

這不僅僅是自己貪墨的鐵證

更是整個大明浙江官場塌方式腐敗的罪狀

一旦掀出到底會牽涉多少人

鄭何自己都沒底

但這兩個人到了這種大禍臨頭的時刻

腦子里從來沒有同舟共濟和擔(dān)當(dāng)二詞

還在沉默著指望別人開口

哪怕用屁股想想都知道

這份賬冊只要暴露了

這兩人焉有活路

到時候去申辯是誰下令開的箱子毀了賬冊又有何意義

可這兩人偏偏此時還打著讓對方開口的小九九

我們也可以看出劉和平對人物性格塑造的時候的手法：

通過一而再再而三五七九的細(xì)節(jié)強調(diào)

把人物的一致性貫穿始末

?

一直拖著到底不是個事

急脾氣的何茂才最終是“蚌埠住了”

（25:28）

注意細(xì)節(jié)

一貫粗氣放肆張口就來的何茂才

這段話說的輕聲慢氣小心翼翼

演員在這里對何茂才心態(tài)的拿捏

體現(xiàn)出了表演的層次感

更鋪陳出了人物性格心態(tài)的層次感

?

鄭泌昌此刻居然說出請楊公公定奪的話來

面上是尊重楊金水

實際上是指望楊金水給他們背書

楊金水手里還有一份賬本

打定主意是要上交的

毀不毀賬本對他毫無意義

怎么可能還會幫鄭何的忙

所以穩(wěn)坐釣魚臺看這兩個諧星表演

?

（26:08）

鄭何楊三人都是看過對方光屁股的

鄭何兩人的心思誰會不明白

此刻還要扯出對朝廷負(fù)責(zé)這種官話

純屬上墳燒報紙把楊金水當(dāng)棒槌

所以楊金水故意說要把賬冊交上去

看誰最后會急

鄭泌昌見楊金水變臉

馬上改口解釋

這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道貌岸然和虛偽

讓人不由得感慨鄭泌昌的胡子肯定是世上最堅硬的東西

?

鄭何先跟楊金水膩歪

忽悠不住楊金水

再互相膩歪

最后在楊金水要叫來錦衣衛(wèi)的威脅下

終于是一個發(fā)話開封一個動手撕封條了

算是互納投名狀

“陰陽師”楊金水這時候也是憋不住的要吐槽

（27:57）

?

楊金水這句話是嘲諷鄭何兩人自私的純度

就和十足赤金的含金量一樣

同時也是告誡鄭何

這世上找不到含金量十足的赤金

人也不可能做到到好處都?xì)w自己

代價都讓別人承擔(dān)

?

（29:32-29:52）

沈一石的信既是自己的絕筆

也是鄭何的喪鐘

小說里沈一石寫了“唯胡部堂堪稱國朝大吏”

之后才是“其余袞袞諸公皆不足道也”

電視劇刪掉了這句

文法銜接聽起來就很別扭

?

我們注意沈一石的信里提到

這是上交的最后一批賬冊

可見之前沈一石多次上交過賬冊

沈一石交的是真正的賬冊

而各級官吏由于貪墨沈一石的銀兩

必然要修改賬冊

所以沈一石記錄的真正賬冊從來沒有被朝廷看到過

賬本記載

二十年沈一石總共織成絲綢400余萬匹

而上交了210萬匹被貪污了100萬匹

400萬匹絲綢并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沈一石也需要付出原材料和加工費的成本才能織成這400萬匹絲

而這些成本總價格就是90萬匹

?

當(dāng)然這里還有個問題

如果按照沈一石這個算法

他賺的所有錢除了沖抵成本

都被織造局浙江官場瓜分了

那他上哪建的如此奢華的別院呢

沈一石后來被管家清算資產(chǎn)的時候

有桑田綢緞行和借給災(zāi)縣的糧食

這些資產(chǎn)加起來價值五六十萬匹絲綢

很顯然沈一石盡管被壓榨

但他利用這些年和織造局的關(guān)系

還是從別處賺來了很多銀子的

沈一石并非真的窮到只喝的起白水

穿得起粗布衣服

他只是因為買田的變故導(dǎo)致資金鏈斷裂

不知道有些人一身的資產(chǎn)偏偏哭窮

不拿現(xiàn)金就等于不拿錢這招

是不是跟沈一石學(xué)來的

?

（31:02）

何茂才說沈一石其心可誅

沈一石的這套賬冊和這封信才叫“殺人誅心”

這里再提一句

殺人誅心的愿意是揭露對方動機

而很多人把殺人誅心理解為從心理上擊垮某人

這是完全的兩個意思

殺人誅心的原意已經(jīng)隨著讓子彈飛暴火而被曲解了

讓子彈飛里這句臺詞的設(shè)計人并不是姜文而是

——朱蘇進(jìn)

?

說回劇里

沈一石這封信徹底澆滅了鄭何拿沈一石頂罪的希望

朝廷必然會追查第一首富的錢去了哪里

這關(guān)系到前方軍需

更關(guān)系到嘉靖的在意的問題：

這些年我四季常服不過八套的忠孝帝君

和這幫人的帳到是幾幾開

乍一看怎么才七成啊

仔細(xì)一看七成是人家的

嘉靖豈能忍得了

?

（30:54-31:28）

今天再看這部07年的劇

有沒有想起一句話

“初......”

沈一石這句話對又不會

所謂對是按照他的假設(shè)來做

當(dāng)然不會虧空而是民殷國富

所謂不對是他的假設(shè)本身就是真空中的球形雞

假設(shè)不能成立

結(jié)論自然也無從談起

改稻為桑從算賬的角度看

也可以說是一筆每個階層都做錯了“假設(shè)”的帳

嘉靖對改稻為桑的假設(shè)是：朕和國家分八成，嚴(yán)黨分兩成

嚴(yán)氏父子就在嘉靖的假設(shè)里多分了一點

地方官在嚴(yán)氏父子的假設(shè)中再分一點

大戶在地方官的假設(shè)里還分一點

八二開就變成了五五開

嘉靖本人的份額不能少

少的就只能是國庫和一家百姓的幾個錢包

有時候嘉靖一般的肉食者出發(fā)點未必壞到那個份上

但他們的假設(shè)中充滿著“蹺蹺板兩頭翹”的空中樓閣

他們的動機和設(shè)想可能是好的

但他們的“假設(shè)”只是一廂情愿

目標(biāo)的達(dá)成情況從來不看設(shè)想和初心

只看真正的實現(xiàn)路徑

假設(shè)里可以“既要又要”

實現(xiàn)中沒有“并能還能”

?

鄭泌昌何茂才面對沈一石賬目余額

驚恐而難以置信

楊金水比起這兩個死到臨頭的巨蠹

腦子就要清楚的多

鬧到這個地步楊金水當(dāng)然有責(zé)任

但楊金水面上的責(zé)任并不大

沈一石算楊金水的自己人

他給楊金水花的是自己的銀子

盡管這銀子也是從百姓手里壓榨來的

但畢竟在法理上屬于沈一石

沈一石算贈與

楊金水不算貪污

鄭何則完全不同

他們花的是織造局賬上的銀子

貪墨這一罪在賬本的石錘面前無可抵賴

更因為沈一石家財查抄不到

要進(jìn)一步追查整件事時會翻出整個改稻為桑的內(nèi)幕

鄭何的全家地府游套餐是躲不了的

?

楊金水陰森的目光早就死死盯著鄭何

到了這個地步他們也是死人了

可這兩個腦子不夠用

更因為想活命的本能

還在困“蠹”猶斗

楊金水正是利用這個心理

讓他們來個掘墳求生

?

（33:33-34:12）

羊毛出在豬身上卻要狗來買單

百姓的銀子都進(jìn)了這些蠢蠹的錢包

鍋又要給高翰文

可見老實人吃虧是傳統(tǒng)

?

浙江這邊糜爛不堪

內(nèi)部的蓋子剛剛揭開就惡臭熏天

外部同樣危機重重

倭寇見大明內(nèi)憂爆發(fā)而集結(jié)出動了五百艘戰(zhàn)船

其中三百艘在臺州和胡宗憲對峙

另外兩百艘則分兵桃渚

胡宗憲由于手上兵源不足

總共只有4000人

軍需用品缺乏無法做周全部署

導(dǎo)致了桃渚被數(shù)倍于守軍的倭奴所屠戮

?

（37:23-37:57）

這本是該同仇敵愾上下一心衛(wèi)國保家的時刻

擺在胡宗憲面前的卻是一道根本解不開的題目

內(nèi)閣居然在此時要求胡宗憲回杭州改稻為桑

沒有軍餉就沒有軍隊

沒有軍隊抵御外辱就會因國破而家亡

這是沒有國就沒有家的道理

?

但家家被榨干國未破家先亡又何來的國呢

這道題的真正解從來不在國為重還是家為重上

家殷則國強民豐則國足

家國從來是唇齒相依的關(guān)系

而不是非此即彼的偽兩難抉擇

從沒有百姓顧家而亡國

只有奸佞以國之名出賣百姓

這個奸佞的名單很長

鄭泌昌是

何茂才是

嚴(yán)嵩是

嘉靖也是

倭奴手里沾著沿海諸城百姓的血

這名單上的每一個人也有份

?

胡宗憲守臺州的真正用意是以命換局勢

千人對上萬倭寇風(fēng)險何其大戚繼光明白

胡宗憲更明白

可只有這樣胡宗憲回才有理由不回杭州去推行絕戶計

才能勸阻朝廷不要再做這絕戶計

?

（40:20-40:46）

高翰文和鄭何一樣

沒有想到沈一石的家財早已被掏空

站在庫房里

面對看似“不翼而飛”其實根本不存在的空空如也

有震驚有懷疑更有心痛

高翰文的第一反應(yīng)是為浴血奮戰(zhàn)的將士得不到軍需的接濟而悲憤

對比之下

同樣知道沈一石被掏空的鄭何

也提到了前方軍需的問題

可前方軍需問題只是他們?yōu)樽约好撟锏慕杩?/p>

（）

這樣的對比

已然不能說是境界的高下

而是人和禽獸的分別

如果有人要說換你坐到鄭何的位置

你沒準(zhǔn)也這樣

我只能說

正常人不會對禽獸換位思考

?

高翰文面對眼下的局勢倒不是一頭霧水

知道根要在哪里刨

但他的實戰(zhàn)水平委實有限

傻乎乎的讓錦衣衛(wèi)去查織造局

頭一晚錦衣衛(wèi)還冷冰冰的告訴高翰文

他們也歸楊公公管

此刻居然指望錦衣衛(wèi)能秉公執(zhí)法發(fā)揮欽差的作用

浙江的水到底不是高翰文的一腔熱忱就能蹚過的

?

高翰文到浙江巡撫衙門找鄭何的戲電視劇多了不少鏡頭

書辦塞紙條和敲門嚇唬鄭何都是電視劇加的

胡宗憲安插書辦在浙江巡撫衙門的作用是當(dāng)眼線

塞紙條還可以算作是書辦的主線任務(wù)

敲門嚇唬鄭何就屬于書辦自己的添油加醋

我們可以看到《大明》在這么一個充當(dāng)眼線的工具人身上

賦予了人物劇情之外本我的性格

他既為胡宗憲傳遞消息

也會在業(yè)務(wù)之外干點小吏本性使然的事：

仗著巡撫衙門的牌子對下面的官員鼻孔朝天

逮著機會就打打秋風(fēng)

如今鄭何落難了更要火上澆油的偷著樂

?

（3:12）

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的鄭何

此時又不敢把燒賬本的事假手于人

只能頂著六月的大太陽自己來燒火

而由于賬冊實在太多

鄭何居然燒了一個時辰還沒燒完

外有雙重炙烤加身

內(nèi)有惶恐枷鎖攻心

前院有高翰文追討

后院有何茂才BB

“殫精竭慮”的鄭中丞終于是倒了

?

（3:39-4:01）

小說里何茂才用的是萬能喚醒法—掐人中

電視劇改為了一套掌法

對著他嘴里的“祖宗”就是一波左右開弓

更添了三分黑色幽默

鄭泌昌還真是個大局為重的人

醒來第一眼就囑咐“莫管我快去燒”

不顧惜身體到這個地步

鄭泌昌絕對算對得起嚴(yán)黨和浙江官場了

而何茂才卻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來

（4:31—4:41）

世上最遙遠(yuǎn)的距離

不是生與死的距離

而是你已王者百星

卻要攜手秩序白銀

?

鄭泌昌那廂拼掉半條老命想毀滅證據(jù)

這廂的楊金水屁股下卻坐著另一份同樣的賬本

（4:53-5:07）

胡宗憲說天下事懷就壞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錦衣衛(wèi)來查察浙江

卻又歸屬司禮監(jiān)管

織造局本是查察對象

楊金水卻又是司禮監(jiān)大太監(jiān)的干兒子

這種“同出一源”似的你我一體

讓大明的監(jiān)管與被管部門

看起來吃的是兩碗飯

舀的卻是一個鍋

又何來的公正

?

（5:24-5:54）

楊金水高明就高明在這里

大明的最核心的要義不是對錯而是忠心

楊金水貪墨也好揮霍也罷

這都不是致命問題

心“歪”了對也是錯

心“正”了錯也不算錯

何況之前說了

楊金水花的是沈一石的錢

不是織造局的錢

賬本本來就追究不到他頭上

至于宮里的太監(jiān)們貪污與否

楊金水顧不著也犯不著顧

楊金水和錦衣衛(wèi)在這里有商有量

正揭露了大明貪墨不可能禁止的根本原因：

手握權(quán)力的嘉靖和層層官員

為了避免“刑罰的不可避免性”降臨到自己的頭上

妄想開辟一條“從我之上便宜行事自我以下律法平等”的捷徑

于是錦衣衛(wèi)都察院刑部大理寺等等

都從獨立查察變成了在“嘉靖”和“老祖宗”的“韜略”下辦案

這條幻想中的捷徑最后長成了以權(quán)力為通行證的邪路

路的盡頭是無數(shù)冤魂的墓志銘

?

局面扭曲到這個地步

高翰文就淪為了給朝廷的“交代”

鄭何也算是自私到“狗都嫌”的地步

錦衣衛(wèi)和楊金水盡管對刑罰的不可避免性視若廁紙

還是打算把“天理”降臨在這兩人的身上

（7:18-7:40）

?

高翰文即將淪為替罪羊

胡宗憲為什么還要跟高翰文半遮半露的打啞謎

重新上線的海瑞知道了織造局的驚天秘密

又將掀起怎樣的波瀾

我將在下期繼續(xù)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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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下期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