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Westwind

作者筆記：

接下來幾章將會展開緩慢，但很重要。

可可·帕梅爾發(fā)現(xiàn)一個血紅色眼睛的雌駒和一只小龍站在前門外面。她忍不住尖叫了一聲。

?

“早上好，小姐?！蹦汗舛Y貌地問好，“小蝶女士在家嗎？”

?

女仆僵住了，她的視線在獨角獸的眼睛和小龍之間不斷轉換。

?

“你們?yōu)槭裁磥砹耍?/span>”

?

“我們?yōu)槲覀兊闹魅?，無序伯爵傳遞一個消息?！?/span>

?

“哦，”可可緊張地笑著。“那就說吧?！彼斐鎏阕?。

?

“主人堅持讓我們親自傳達?！?/span>

?

“哦，我明白了。嗯，那樣的話，請來……”

?

“停下！”星光把女仆推到一邊，喊道，“不要讓他們進來！”她威脅地怒視著暮光?！坝质?/span>你？！如果你是來為你昨晚的粗魯行為道歉的話，你可以告訴你的主人我不想有任何瓜葛……”她看到了小龍，眼睛一瞬間睜大了，停頓下來。

?

“我們是來道歉的，”暮光小心地說，“特別是我。你一定沒有被我的無禮所冒犯，但我只是執(zhí)行任務。伯爵喜歡保持隱私，而我被告知只能讓您的外甥女進入?！?/span>

?

星光仔細地端詳著她?！昂冒桑?/span>你被原諒了，但我不能原諒你的主人公開侮辱我的外甥女！”

?

暮光挑起一根眉毛?！拔耆瑁俊?/span>

?

“是的！‘對他來說不夠好看？！’，我這輩子都沒聽過這樣直接的侮辱！”

?

“女士，我相信你一定是誤解了。主人并沒有對你的外甥女說這樣的話?！?/span>

?

“你想讓我相信一個仆馬的話而不是我自己的外甥女？！我不關心你主人說了什么！你不能進這間房子！”

?

暮光看向斯派克，向門口點了點頭。小龍笑了，側身跑過星光。

?

“進來吧，暮光！”他喊道。

?

“勞駕！”在暮光把星光推到一邊時，她喊道，“這是我的房子而且我不會讓……”

?

他們無視她的怒吼，開始尋找小蝶。他們最終看到她在開著門的畫室里，在椅子上安靜地讀書。安吉爾在她的身邊。

?

“小蝶女士！”斯派克高聲喊。

?

天馬抬起頭，警惕地站了起來。安吉爾則怒吼著后退。星光怒氣沖沖地進了房間。

?

“找到你們了！”她怒吼著說，“如果你們覺得你們能夠在我特別聲明你們不能見我的外甥女的情況下，能夠非法侵入我的住宅。我就沒有選擇，只能……”

?

“沒事的，姨，”小蝶小聲說，“我想聽聽他們想說什么?！?/span>

?

星光張大了嘴盯著她。接著，她瞪了暮光一眼，哼了一聲就跺著蹄子離開了畫室，甩上身后的門。小蝶示意暮光和斯派克坐在她對面的帶著墊子的椅子。暮光換上了一件紫色樸素的連衣裙，在頭部圍了一件黃色的頭巾。

?

“我知道你為什么來這，”小蝶說著，拍著安吉爾讓他鎮(zhèn)定下來?！澳阆胱屛医o無序伯爵一次機會。”

?

暮光點點頭。“我們不會強迫你的，小姐，但我們也不會放棄嘗試?！?/span>

?

“告訴你的主人，派他的仆馬來不會……”

?

“我們的主人不知道我們在這?！?/span>

?

小蝶停頓了一下?！笆裁矗俊?/span>

?

“他不知道。我自己來的?！?/span>

?

天馬眨了眨眼。“為什么？我是說我知道他是你的主人，但為什么我嫁給他對你們所有馬來說這么重要？”

?

“首先，主人昨晚不想要提起婚姻的問題的。他確實想最終娶你，但他知道你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倉促。至于我們?yōu)槭裁磿P心，無序伯爵不僅僅是我們的主人。他是我們的朋友。自從你昨夜跑掉后，他就在絕望之中?！彼拖骂^?！八踔琳f著要在日光下出去。”

?

小蝶的眼睛睜大了。“所以……吸血鬼真的不能暴露在陽光下？那你是怎么來這的？”

?

“雌駒們和我能處在陽光下，只要我們保持著小馬形態(tài)。但是，主人不是像我們一樣的普通吸血鬼。無論在何種狀態(tài)下，他在陽光下就會燃燒起來?！?/span>

?

“看，如果我傷到了他，我很抱歉。但……為什么是我？我沒什么特別的。”

?

“哦，但是你是。你看……”暮光遲疑了，思考著自己應該告訴這位雌駒多少。“吸血鬼……沒有機會去選擇伴侶。盡管我覺得他們可以選擇是否去追求伴侶，但他們在看到伴侶后就會開始戀愛。嗯，大多數(shù)的時候如此。有時候，這會花上幾分鐘。一旦本能觸發(fā)，吸血鬼就會知道這只小馬多么獨特。不管怎樣，只要吸血鬼開始戀愛，他們就不能不去想那只小馬?！?/span>

?

“他們開始做夢——在找到伴侶之前吸血鬼不會做夢。他們感覺自己的義務是讓這只小馬開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他，還有，最終讓他成為自己中的一員?！?/span>

?

小蝶沉默了一段時間，吸收所有的信息?！昂冒桑恰绻绱恕貝畚?，他為什么不直接把我變成吸血鬼呢？”

?

“他不能。這和我們的伴侶法則相悖。”

?

“你們對這種事有法則？”

?

“是的。這個法則極大地加強了伴侶地位同等的原則。因為無序伯爵是吸血鬼，所以他天生比你地位高。為了平衡，他在你沒有說明同意前不能觸碰你，除非你先碰他。你肯定注意到了昨晚他要觸碰你的時候有多么遲疑?！?/span>

?

小蝶花了一會時間想了想?！笆恰堑摹俏覀冇鲆姷哪莻€晚上，他能碰我！”

?

“因為那時伴侶本能還沒有激發(fā)。一旦激發(fā)，他就不能碰你。如果兩個伴侶都是吸血鬼的話，法則會不一樣，因為他們地位相同?！蹦汗馄砬蟮乜粗〉！八阅隳芸吹?，主人在你拒絕他之后有多么悲痛。根據(jù)他所說，你是他的靈魂伴侶。”

?

天馬搖搖頭?！拔也魂P心他怎么想。我沒有你們的……伴侶本能。而且我不能愛上一個靠著無辜的動物的血為生的馬！”

?

暮光將蹄子折至胸前?！澳闶煜な澄镦湹谋举|吧，對嗎？”

?

“是的?！?/span>

?

“那你知道食草動物吃草，食肉動物吃食草動物，而食肉動物死后，它們化為泥土來供養(yǎng)食草動物吃的植物，如此循環(huán)。所以你能看到，我們只是食物鏈的一部分，因為我們不能在不吸生靈的血的情況下生存?！?/span>

?

她瞥了安吉爾一眼?！暗珵榱四悖矣X得我們都愿意把兔子從食譜中抹去。”

?

安吉爾舉起爪子，好像在說：“你敢試試，你個壞馬！”

?

“好啦，好啦，”小蝶拽著安吉爾，溫和地說。“還是……那個主意……我得……”

?

“你不用，”暮光插嘴道，“總之，無序為我們做了大部分狩獵?！?/span>

?

她聽到“狩獵”這個詞，看起來就像是要哭了。

?

“我不覺得你能明白我和其他馬是怎么能夠接受這樣的生活的?！?/span>

?

小蝶點點頭?！霸茖氉蛲砀嬖V了我她的故事，但……我還是不……”

?

暮光舉起一只蹄子?！澳銘撝牢覀兊墓适?，從我的開始。如果你不介意聽的話，我就開始講了?！?/span>

?

“哦，請吧。當然可以?！?/span>

?

“那我得請你不要打斷我，直到我講完。”

?

小蝶靠著椅子，讓自己舒服一些，把安吉爾放到她的腿上，不讓他逃跑。

?

“我在布加勒嘶特出生長大，”暮光開始講，“我的父親是科學家，母親是記者。他們一起成立了一個私馬調查團，全布加勒嘶特最好的?！彼p輕笑了笑。“他們有著非常多的客戶，以至于他們能夠服務他們的同時把我哥哥和我養(yǎng)大簡直是個奇跡?！?/span>

?

“嘿，別忘了我！”斯派克生氣說。

?

“是的，我正要說呢，斯派克。當我三歲時，我父母組織了一個走私魔法物品的組織。其中有一件東西是一顆龍蛋。在他們調查出龍蛋的主人之前，它孵化了。”

?

“那就是我！”斯派克高興地說。

?

“是的，”暮光微笑著說，“他立刻就喜歡上了我父母，這種感覺是雙向的。既然他們不確定他的父母，他們把他帶回了家。他更像是我們家中的一員，而不是寵物。自那以后，斯派克就是我最好的朋友?！?/span>

?

“時光流轉，我的哥哥，銀甲閃閃，成為了皇家守衛(wèi)的隊長而我不斷受到其他雄駒的追求?！彼蝗话櫭肌！拔业母改刚谡{查一個連環(huán)謀殺案，雄駒們以一種幾乎是野蠻的方式被殺害了。他們只告訴了我，即便犯罪現(xiàn)場沒有多少血跡，受害馬死于失血過多，而且喉部有著奇特的傷口。”

?

她垂下頭?！拔矣X得他們離真相太近了。一天晚上，在一條小巷里發(fā)現(xiàn)了他們，死去的方式相同?！?/span>

?

小蝶用蹄子捂住嘴。暮光抬起頭，眼里充滿了堅毅。

?

“我堅決要找到兇手。所以我日夜研究他們在這件案子所留下的筆記，在警察局進行詢問?！彼龂@了口氣?！皼]有馬認真對待我，就算是我哥哥。他們認為雌駒不用管關心這樣可怕的事?！?/span>

?

“我認真對待了你，”斯派克說著，上前握住她的蹄子。

?

“是的。斯派克是唯一幫助我調查的，他和另一匹馬?！彼鄾龅叵虼皯敉饪慈ァ！八屑搽姲⒗ぁＪ俏腋绺绲囊幻勘??！彼o閉雙眼?！拔覀兿鄲哿恕Ｎ覀円Y婚了。他盡他所能幫我調查，甚至是在我拒絕的時候去接受采訪。直到最后一刻，他還支持著我?！?/span>

?

她又一次低下頭。“一天深夜，我們正在回家路上。我們之前訪問了領潮伯爵，但最終沒有線索。接著，我們聽到了身后的腳步聲。許多腳步聲。我們嘗試加速，但跟蹤者也是。我們躲入一條小巷，但當三個身影堵住了出口后，我們立刻意識到這是個糟糕的主意。”

?

她吸了吸鼻子。“閃衛(wèi)試著保護我，但那些雌駒開始唱歌然后……他被迷惑了?！?/span>

?

她將臉埋入雙蹄?！拔揖蛻摪盐覀儌魉妥?，但我太害怕了，而我剛剛開始學習這個法術。那些雌駒變身了，長出翅膀和巨大的尖牙，撲向我們。要不是我的魔法，我早就死了，但我不能瞬間解決她們三個！”

?

她開始抽泣。斯派克走過去，輕輕拍著她的后背?！拔以囍阉齻儚拈W衛(wèi)身邊趕走，但是……太遲了。他是如此僵硬……如此無力……如此……沒有生機?！?/span>

?

斯派克遞給她一塊手帕，她接過并擤了擤鼻子。她一平靜下來，就繼續(xù)說：

?

“我不知道她們是誰，但我知道她們不是普通的小馬，而且我知道她們和殺死我父母，還有那些雄駒的生物是同一類的。在失去閃衛(wèi)之后，我更加堅定地想讓那些惡魔受到應有的懲罰。當然，我沒告訴其他馬發(fā)生了什么，除了斯派克，因為誰會相信三只雌駒能做出這樣可怕的事呢？”

?

“在閃衛(wèi)的葬禮后，斯派克和我找了所有有關全世界的怪物的書。我一找到一篇關于吸血鬼的文章，我就知道她們是什么了。這很吻合：吸血的習性、尖牙、蝠翼。除了那些特別的吸血鬼似乎有著和塞壬一樣的特質，我把她們稱為塞壬，但她們的催眠能力似乎對我不起作用。我猜想它只對雄駒有用?！?/span>

?

“下一年，我全身心投入于調查，這讓我的哥哥很擔心。他說他也思念閃衛(wèi)和我們的父母，但是時候讓我繼續(xù)生活了。但我不會放棄。我有了重大發(fā)現(xiàn)，而且我必須阻止那些可惡的雌駒殺害其他小馬，特別是我和那些我親近的馬。我在房子周圍掛上大蒜，禁止斯派克請陌生馬進來并且學習了幾個保護魔法?！?/span>

?

“接著，幾個月之前，我有了重大突破。消息傳來，在犧比烏一天半夜發(fā)生了屠殺。我相信你聽說過吧？”

?

小蝶點點頭，想起了大約四個月前的報紙頭條。

?

“那你就會記得所有的受害馬都被撕開了喉嚨?？赡苁且恍┨用摿肆种械膭游锔傻?。一些目擊者聲稱看見了一個有著蝙蝠翅膀和蓬松鬃毛的小馬。我就知道我必須調查此事。”她看到小蝶的疑惑，停頓了一下?！皻⑺篱W衛(wèi)的其中一個吸血鬼是蓬松的鬃毛?！?/span>

?

“還好，銀甲閃閃允許我旅行去犧比烏。他覺得這樣能讓我從這件事脫出來。我沒告訴他我的目的。我開始進行詢問，但又一次，很少有馬認真對待我。我不得不去問一個女巫和一些街上的頑童。他們相信我的吸血鬼理論并聲稱在森林里住著一群吸血鬼，但他們不知道具體位置。我也聽說了隱居的無序伯爵，他在森林中有一座城堡。我覺得他可能看見過什么，決定去拜訪他。”

?

“我還能記得那一天，”斯派克沉思地說，“阿杰開的門，很震驚地聽到我們正在調查那次屠殺。她一直盯著我們，就好像我們有兩個頭一樣！哦，我的意思是每個兩個頭！”他尷尬地笑了笑?！拔覀?/span>當然有兩個頭！”

?

“不管怎樣，”暮光接著說，“萍琪派，那時剛剛被轉化幾天，飛下了樓梯，渴望著鮮血。我們不久發(fā)現(xiàn)她就是犧比烏那次死亡事件的原因?！彼吹搅诵〉樕峡謶值纳袂??！八刂撇蛔?！新生的吸血鬼在最開始幾天非常饑渴，很難控制！”她低頭看了一眼項鏈。“我戴著這個護身符來防止我失控?！?/span>

?

“我很震驚地發(fā)現(xiàn)這座城堡里全是吸血鬼，但我知道他們不是我要找的。無序要抹去我們的記憶，但我祈求他讓我們記得。我向他們說了自己的調查，求他們幫我，告訴我有關吸血鬼的知識。這樣，我可能知道怎么去打敗那可怕的三馬，在下一次碰到她們的時候。瑞瑞和阿杰首先同意了，但無序還是思考了一陣子?！?/span>

?

“最終，他同意讓我們留在城堡，讓我們學習他們。作為交換，當他們狩獵不足的時候，我得時不時地獻出我的一些血。他們真的很好，而且實際上嚴肅地對待我的問題。不久，在這么多年里，我第一次感覺我找到了家?！?/span>

?

她嘆了口氣“但我太愿意獻血了。我都沒有注意到我付出了多少。我慢慢生病了。上周，死神已經(jīng)開始敲門。接著主人做了我讓他做的事，如果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在我身上的話。你應該知道其他事情了?！?/span>

?

暮光直直地看向小蝶?！澳惚仨毭靼住Ｎ碛兄訌姷母兄蛷娀哪Х?，我在下次遇到塞壬時，能在對決中有更好的機會。除了大蒜、木楔以及陽光，唯一能夠殺死吸血鬼的是另一個吸血鬼。”

?

她紅色的眼睛里閃爍著憤怒?！鞍阉齻冴P進監(jiān)獄是不夠的。沒有監(jiān)獄能困住她們。唯一能夠讓我為父母和未婚夫的死報仇的，唯一能夠讓我保護他馬免遭相同的命運的，就是把那些惡魔送回到她們該到的地獄?！?/span>

?

獨角獸說完最后的陳述后，小蝶驚愕地看著她。這些話真的可怕，然而，暮光說得堅定而又激昂，就像是她已經(jīng)在這個方向深思熟慮。小蝶憐憫她，而她這樣可以理解的堅定行為讓天馬對她有了一種尊敬感，即便是她復仇的渴望有一些可怕。

?

“你不需要害怕我，”暮光向她保證，“我變成吸血鬼只有很短的時間。我沒有殺過馬，而且我一定不會傷害你。”

?

小蝶點點頭?！拔乙蚕嘈拍悴粫@樣做?！?/span>

?

而且那是實話。她不能想象這位獨角獸會想那些塞壬傷害她所愛的馬一樣去傷害小馬。

?

“那你的哥哥呢？”她問。

?

“他還在布加勒嘶特，”暮光回答，“我還和他保持聯(lián)系，但斷掉聯(lián)系只是時間問題?！彼皖^看著蹄子?！安恍嗟淖罡甙旱拇鷥r，就是你所愛的馬不能陪著你?！?/span>

?

兩馬沉默了很長時間。

?

“對不起，”小蝶最終說。

?

“別這樣，”暮光抬起頭，說，“這是我的選擇，而且有一天你也可能面臨一樣的選擇?！?/span>

?

天馬搖搖頭?！澳惚仨毭靼?。我為你身上發(fā)生的事感到抱歉，但我不能……”

?

“我知道?；铖R不像我們有著一樣的本能。然而，我們的主人不會罷休，直到他和他的真愛在一起。而就他所知，他的真愛，是你?！?/span>

?

“他不愛我。他只對我的美貌感興趣?！?/span>

?

“那不是真的?！?/span>

?

“你怎么知道？”

?

“嗯，我雖然不能讀心，但如果我知道有關愛的一點，那便是愛不僅僅是欣賞一張漂亮的臉。愛是有犧牲的?！彼托〉哪肯鄬??！岸椅艺J識主人的時間很長，知道他如果需要為你犧牲的話，他會這么做?！?/span>

?

她們互相看了一陣子，直到小蝶低下了頭。暮光嘆了口氣，站起身。

?

“想想吧，小姐。來吧，斯派克?！?/span>

?

說完這些，他們離開了房間。小蝶在房間里，思考著她剛剛聽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