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世界大戰(zhàn):希望與命運(yùn)——第一章-凱勒梅村 Chapter 1 - Village Cailem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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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世界大戰(zhàn):希望與命運(yùn)(The Thaumaturgy War: Hope and Destiny)先導(dǎo)海報(bào)

距離村莊不遠(yuǎn)處,越過一片片金色的麥田,在一片綠色與黃色交織的白樺樹林中,兩只年輕的小馬在打鬧嬉戲。過了一會,他們在平坦的一處中躺了下來,望著樹葉出神。
左邊的那只紫羅蘭顏色的小馬,盡管他發(fā)誓他自己絕對是一只陸馬——一只堂堂正正的合法陸馬,至少是在他生命接近前二十年中,他始終可以這樣認(rèn)為。這倒不是因?yàn)樗约合胍乓蛘叱霰?,而是因?yàn)樗磉叺耐?,村里所有的小馬,都是勤勞的陸馬。但是,這種想法卻隨著他年齡慢慢增長越來越不堅(jiān)定了——他永遠(yuǎn)也解釋不清自己頭上的那個怪東西,那是一只右螺旋的硬質(zhì)尖角,與他皮毛的紫色相搭配。他只能向自己所有的同齡伙伴們解釋,也許這只是外貌上一處細(xì)節(jié)的不同而已,正如有的小馬眼睛更圓,而有的小馬眼睛更尖。這種說辭,卻到了大部分小馬的肯定。
凱勒梅(Village Cailemé)是一個與世隔絕的村子,村民們?nèi)慷际顷戱R,他們大多數(shù)都是農(nóng)民,他們老實(shí)本分,一輩子都很少走出自己的村莊,頭上長角或者身上長著翅膀的生物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個傳說,因此大多數(shù)小馬從來沒有對他產(chǎn)生過不認(rèn)同的想法。然而他們并不是完全不好奇,但聯(lián)想到他的繼父母,沒有小馬會繼續(xù)深想了。他的繼父母,奶油乳清(Creamy Whey)與木蘋果(Wood Apple),雖然也是安分守己的農(nóng)民,但說不出什么原因,也許是他們的園藝超棒,也許是他們的廚藝首屈一指,或者其他什么原因,總之其他小馬一致得認(rèn)為他們并非由表面上那么簡單,甚至有小馬認(rèn)為他們來自別的地方,或者他們與外界接觸過——與外界接觸過的小馬在這個與世隔絕的村子里可是非常了不起的。但是,這種“了不起”也僅僅存在于小馬們茶余飯后的邊緣話題中——這倒并非是因?yàn)樗麄兊乃枷胩J鼗蛘呗湮椋驗(yàn)閯P勒梅村的生活環(huán)境就注定了他村民們的生活必然如此。
凱勒梅村,即使放在現(xiàn)在的全世界,也就是等這個小村子出名之后,也因一等一的悠閑讓舉界羨慕。你不應(yīng)該責(zé)怪這些小馬們懶惰,而應(yīng)該贊嘆這兒的地理位置實(shí)在過于理想。凱勒梅處在一小片丘陵與大片平原的交界地帶,在這里,小馬們開墾出了肥沃的田地,讓整村的一年四季都免于挨餓。一年兩收的小麥讓村民們永遠(yuǎn)不會挨餓,胡蘿卜,卷心菜,土豆,豌豆,防風(fēng)草是一年四季最常見的配菜,冬季也有蕪菁與甜菜可以食用,除此之外,家家戶戶還都貯藏著各種乳制品和葡萄酒。事實(shí)上,耕作與紡織只占小馬們生活的一部分,他們每天都有一半的時間用來休息。隨著凱勒梅村的名氣越來越大,世界上越來越多小馬抗議應(yīng)該擁有與他們相似的生活,甚至凱勒梅成為了悠閑生活的代名詞。
不過,話先別說太遠(yuǎn),讓我們姑且來看這只“陸馬”。除了那一只角,他全身淡紫色的短毛跟紫藍(lán)色的鬃毛也是與其他“陸馬”格格不入。他深知這一點(diǎn),因?yàn)樯砼阅俏淮岂x卻妥妥地是一只“陸馬”——她全身的短毛是淡黃綠色的,鬃發(fā)是金橙色的,金橙色中夾雜著幾根白發(fā),這也是她的名字糖霜肉桂卷(Frosting Cinnamon Roll)的來源。她的樣子與名字就很“陸馬”;但再想想自己,自己叫什么名字呢?可能是他深綠色眼睛,被取名“翡翠新星”(Emerald Nova),也許他的眼睛像翡翠的顏色吧,但“新星”這一單詞又是從哪來的呢?他想不明白,即使他繼父母一再承認(rèn)他是本地的陸馬,他卻有一種或許不切實(shí)際的想法,他不來自于這個村子。
“肉桂卷,你說我真的是一只陸馬嗎?”
“噢,你又在想這個問題嗎,新星?我們以前不是討論過這個話題嗎?”肉桂卷反問他。
“我知道,我是想再確認(rèn)一下?!毙滦前杨^轉(zhuǎn)向她,想聽聽她具體又要說什么。
“新星,你永遠(yuǎn)都在懷疑你自己。但我知道,你可以成為你想成為的任何一只小馬?!比夤鹁砦⑿α艘幌?,她想盡量讓這笑容永遠(yuǎn)留在他的心中。
“謝謝你?!毙滦且疀_她笑了笑。
絲滑的風(fēng)輕輕地吹過,新星大口地呼吸著來自泥土與樹葉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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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jìn)入秋天,傍晚來得越來越早了,兩位知己并沒有在樹林里待太久,他們需要回家?guī)图胰苏砑覄?wù)。新星的家在小山坡上,這里處于凱勒梅村的較高處,如果爬上屋頂,甚至能看到幾乎整個村子。
現(xiàn)在,父母在廚房里準(zhǔn)備晚餐,而新星在看一本植物生長的書目。這時,他感到頭部痛了一下,
“去臥室那里?!?/p>
新星看了看四周,誰在跟他說話?
他向廚房的位置看去,“媽?你剛才叫我了嗎?”
沒有回答,因?yàn)槿榍甯咎O果一旦在廚房里熱火朝天地做起飯起來,沒人能打擾到他們。
“來臥室,窗戶這邊。”這個聲音象是一位老者,不同于凱勒梅村任何一位年紀(jì)大的小馬,這個聲音聽起來溫和卻又嚴(yán)肅,似乎不屬于這個世界。
新星站起來,走進(jìn)臥室里,看向了窗外。
窗外照舊是綠叢,石路跟油燈,一切安靜地沉浸在夜色中,沒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遠(yuǎn)處又傳來幾聲狗吠——新星搖了搖頭,轉(zhuǎn)過身去正想要離開。
忽然,他撇到了一絲光亮。那種光亮是瑩白色,或者是一種淡藍(lán)色——總之那不是油燈該有的顏色。新星舉起蹄子努力地擦了擦玻璃——那是一種特殊的光亮,他很確信那也不該是油燈發(fā)出的。慢慢地,他驚訝的張開了嘴巴,因?yàn)樗碾p眼漸漸地聚焦在了光亮發(fā)出的位置——站在石路中間的,那是一只小馬!他頭上有一只跟他一樣形狀的角!
那只小馬是一位老者,留著白色的絡(luò)腮胡,緊緊地盯著他。
“新星?開飯啦!”
新星的腦袋好像受到了什么猛擊,他的身體失去了平衡,狠狠地側(cè)摔在地板上。木地板發(fā)出了一聲哀嚎。
“怎么回事?新星?”聽到樓上的響聲,木蘋果關(guān)心起來。
“沒事——沒事——媽!”新星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上氣不接下氣,揉了揉還在發(fā)痛的臉,他剛才似乎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雙眼迷離。
不過還好,至少現(xiàn)在他的眼睛里又漸漸映出了家具的樣子。他再看向窗外,那只小馬不見了。他又等了一會,依然沒見到再有什么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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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能再講講你們是怎么收留我的嗎?”晚餐的時間,新星又開始了這個話題。
木蘋果放下了刀叉,但乳清沒有,他還是照樣子吃著面包。
“媽,您說實(shí)話吧。我知道自己不是陸馬?!?/p>
木蘋果拿起手帕,擦了擦嘴邊,而乳清對這個話題略顯不耐煩,他聽過這些話太多次了。
“新星,你怎么又在想這個問題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一種感覺。”
“你的感覺不對。”乳清頭也不抬,“你就是一只陸馬。你頭上那個東西,沒有小馬會把他當(dāng)回事?!?/p>
新星也聽過這句話很多次了,繼父母明顯是有很多消息在隱瞞著他——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也許這些話對小時候的他還管用,但他現(xiàn)在再也抑制不住了——尤其是看到一只跟他長著一模一樣的“角陸馬”,他的角甚至還會發(fā)光——他必須要問個明白。
“講給我吧。有什么大不了的?”新星站了起來,椅子后退發(fā)出了刺耳的尖叫聲。
“你小的時候被遺棄在農(nóng)田里,是我和你媽在早上干活時發(fā)現(xiàn)的你——這的確沒什么大不了的!這個話題該結(jié)束了!”乳清拍了一下桌子。
新星不屑地?fù)u了一下尾巴,怒氣沖沖地離開了餐廳,上了樓。
乳清甚至沒有看新星一眼,再也不說什么,繼續(xù)吃他的飯。木蘋果卻一直沒再拿起刀叉,她緩了一會,詢問她的丈夫,
“我們遲早要告訴他?!?/p>
“但不是現(xiàn)在。”乳清的語氣相對平緩。
“他今天肯定遇到了什么?!?/p>
“他能遇到誰呢?”乳清反問道,“不可能是糖霜家那個女孩吧?”
木蘋果搖了搖頭,用一種艱難和憂愁的表情看著他。
乳清又思索了一會,堅(jiān)定地?fù)u了搖頭,?“不可能是他。”
木蘋果卻篤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不可能——這實(shí)在太早了。他還沒成年呢!”
木蘋果也追問,“是時候了,乳清。除了他,還可能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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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逐漸深了,新星看著窗外發(fā)呆。為什么他的繼父母不能把真實(shí)情況告訴他呢?這有什么可隱瞞的?如果自己是一只“角陸馬”,絕非一只普通的“陸馬”,那又會怎么樣呢?那位老者又是誰呢?如果那位老者的角能發(fā)光,他的是不是也可以?慢慢地,這些想法逐漸揉成一團(tuán),他的眼神漸漸虛幻了起來。
他嘆了口氣,向后翻過身子躺在了床上。
不多久,房門響了起來,這種力度應(yīng)該是乳清。他推門走了進(jìn)來,新星假裝還在生他的氣,一點(diǎn)聲音也沒有。
“新星,對不起。我剛才情緒有點(diǎn)太激烈了?!?/p>
新星側(cè)過身子面對著墻壁,還是什么也不說。
乳清坐在了他枕頭身邊,
“新星,不向你說實(shí)話是我們的錯。但是你要明白,我們在竭力保護(hù)你?!?/p>
新星嘟囔了一句,“保護(hù)我?難不成有小馬想害我?”
“看這個,新星。”乳清從他的馬鞍包里掏出了一個盒子。新星翻過身來,那是一個外層貼著紫色毛發(fā),內(nèi)部用一種不知名的深紅色木頭雕成的四方盒子。新星接過來,用力掰開,咔噠一聲——里面是一個玉吊墜。這是一塊光滑的玉石,或者說看起來更象是一個鵝卵石,由一根黑色的繩子串了起來。它安詳?shù)靥稍诮q毛里。
新星小心翼翼地將它取出,繩子的長度剛好能掛到他脖的子上。
“當(dāng)年我們發(fā)現(xiàn)你的時候,你裹在一條毛巾里,里面還有一個盒子——就是這個?!?/p>
新星揣摩了一下圓潤的玉石,“這就是我名字的來歷,翡翠新星?我不明白,一個吊墜有什么好隱瞞的?”
乳清站了起來,“接下來的事情會超乎你的想象。”然后撫摸了一下新星的頭,“好好準(zhǔn)備吧,明天,或者以后將要發(fā)生的事情?!?/p>
“不,不,爸,我還是不明白,以后要發(fā)生什么事情啊?”
乳清慢慢地走出了房間,“你會注意到的。祝你晚安?!闭f完,他關(guān)上了房門。
新星唉地長嘆一口氣,他兩只后蹄大大地在床上攤開,一只蹄子拿起玉石,
“玉石啊玉石,將來會發(fā)生什么呢?”
玉石當(dāng)然不會回答。
一種好像很荒唐的想法蔓延在他的腦海里,他要收拾自己的行李。從明天起,他要走出凱勒梅村,筆直的向北走去,翻過這幾座丘陵與大山——他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然而,這種想法沒存在多久,很快被他自己否定了。此時,他所有的思緒漸漸構(gòu)成了另一只小馬——一只讓他永遠(yuǎn)不會遺忘的小馬——糖霜肉桂卷。他從小就認(rèn)識她,雖然與其他同齡的小馬也有過接觸,但他們最終沒有成為交心的朋友。她鼓勵他做他自己,不論何時何地。那么問題來了,如果肉桂卷都不能被拋棄,何況他僅有的父母呢?
新星希望能從光滑的玉石上看到自己——但并沒有。房間里實(shí)在太黑了,這夜實(shí)在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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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灑滿整片果林?,F(xiàn)在正是月莓(Moonberry)收獲的好季節(jié)。這片果林歸糖霜家所有,現(xiàn)在新星需幫他們盡快摘下果子。
“所以,你爸只是給了你一塊翡翠,然后就開始跟你猜啞迷?”肉桂卷靠在棵樹上,斜著身子問道。
“我還是不明白,這只是一塊玉而已?!毙滦前攵自谔葑由?,無奈地看向她。
“他讓你好好準(zhǔn)備明天的事情。所以今天會發(fā)生什么呢?”
“他說還有可能在將來。誰知道是今天,后天,還是下周,下個月呢!”
新星越說越氣,索性把果籃扔在了一邊。半滿的月莓幾乎都撒了出來。
“別發(fā)脾氣啊。”肉桂卷也把果籃放了下來。她輕輕地將蹄子搭在了新星的背上。
“我自己一只小馬去別處轉(zhuǎn)轉(zhuǎn)?!?/p>
“好吧,那我在這兒等你回來??蓜e做傻事?!?/p>
新星把撒出來的月莓重新裝回籃子,然后遞給肉桂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樹林。
去哪里呢?去昨天的楓樹林?那里太遠(yuǎn)了,來回要有接近半天的時間。去南瓜家的草坪上?不,那里小孩子實(shí)在太多了,嬉戲的聲音會讓他崩潰的。
他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沒想到來了自己家門口。他索性走上自己屋后的山丘,又越走越遠(yuǎn),直到走進(jìn)了沒有馬煙的樹林中,密集的綠葉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地?fù)踝×松较碌囊磺小K恢雷约鹤吡说降子卸嗑?,也不知道太陽已?jīng)高升,自己的影子越來越短。
聽著鳥叫聲,聞著樹木的清香味,他的大腦似乎得到了解放。直到此刻,他才反應(yīng)過來,不能再向前走了,他需要回去幫肉桂卷——自己、去思索一個根本無意義的問題,而讓一個女孩承擔(dān)所有的勞動,這怎么能行呢?他停了下來,環(huán)視一圈周圍的一切,然后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緩慢地呼出來。 ?
他是一只陸馬,頭上的角僅僅是再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他需要投入到自己的生活當(dāng)中,而不再是關(guān)心一個愚蠢至極,又得不到答案的問題。他掏出了塞在口袋的玉石,仔細(xì)審視了一下,然后迅速地把它扔了出去。
該離開了,該回去干農(nóng)活了。
他轉(zhuǎn)過身去,卻突然被一根木棍一樣的爪子狠狠地拍了一下,昏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