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通靈符:楔子和第一回
小說內容純屬虛構,與現實無關,請各位看官不要較真,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楔子
平安街,到了,請下車的乘客帶好東西下車
夜班的公交車沒有多少人,在這條老街下車的更是寥寥,只有一個年輕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車門口
公交車的車門打開,那個穿著一身休閑裝,戴著墨鏡的年輕人,背著一個雙肩包,下了車。
他照著路牌的指引,走進一條窄街,街巷里很安靜,時間將近深夜,臨街的商鋪都已經關門歇業(yè)。
他來到一處古色古香,但是又有點破舊的木門前,嘗試著推了一下門,但門是鎖上的,分毫未動,于是他便輕輕的拍了幾下門。
不一會,門打開了,他看看四周,沒有人,于是就閃身進了門里,悄悄地把門關上。門后的院子里也不見一人,他卻并不驚訝,徑直向著這里最中間的一座建筑走去,走到大門前,抬頭看看大門上的匾額,上書幾個燙金大字,城隍殿。
而后他推了幾下大門,這門依舊是緊閉,于是他便從左手邊的窗戶開始挨個推動,推到第二扇窗的時候,那窗戶吱呀一聲打開了。
年輕人雙手撐著窗臺,靈巧的翻過了窗戶,借著月光走到供桌前,供桌上是一個兩個信封,他把信封裝到包里,又按照原路從城隍廟的后門離開了。
第一章
他走出那條窄街,沿著大路向前溜達,在一眾關著門的商鋪里,有一家還亮著燈,一看招牌是一家酒店。
于是他便推門進去,前臺坐著個中年男人,正在百無聊賴的看著電視劇,見年輕人進來,連忙停了手頭的活,問道:小伙子要住嗎
嗯,開一間大床房,年輕人邊說邊從衣服的內兜里掏出幾張百元大鈔,遞給老板。
好,你的身份證件
年輕人楞了一下,轉而從包里拿出剛才的兩個信封,挨個查看之后,倒出了一個信封里的東西,那信封里裝的是身份證,駕照,銀行卡之類的東西,被用橡皮筋捆了起來,年輕人從里邊抽出身份證。
晏河清?老板拿著身份證,邊辦入住,邊問道
嗯?啊,是,年輕人起先一怔,旋即反應過來,解釋道,河清海晏嘛,家里就取了這么個名字
挺好的,吉利,老板笑道
很快編辦好了入住手續(xù),老板把房卡遞給他,說道,二樓,8202
晏河清邊上樓,邊暗自想道,誰起的這名字,也太懶了吧,居然直接用成語的變體。
上了樓,打開房門,他把包放到桌子上,拿出另一個信封,倒出來,里邊是一部手機和匹配的充電線。
他嘗試著按了按手機的電源鍵,但是屏幕完全沒有反應,無奈,只能把手機充電線插上,手機顯示出了充電界面。
晏河清無奈的嘆了口氣,癱在床上。
休息一陣之后,手機開機,他連忙打開查看,看到微信和支付寶里銀行卡的余額之后,又摸摸身上的現金,掏出來點了點,發(fā)現也不多。
他自言自語道,看來明天得給自己找點工作了,要不然每個月這點錢,肯定不能維持生活質量。
然后,他又把東西整理了一遍,就關掉燈,睡覺去了。
?第一回
第二天清早,晏河清換了一身休閑西裝,但仍舊是背著包,帶著墨鏡。他把房卡還給老板,而后和老板攀談了起來。
閑聊了幾句,他突然湊近身子,問老板,老板,向你打聽個事情
年輕人,什么事情,這么神神秘秘的?老板看他的樣子忽然有些緊張,怕他有什么圖謀不軌的想法
這個地方,有沒有什么出名的鬼樓,最好是富人區(qū)的那種
你問這些干什么啊,難不成你會抓鬼不成,老板聽到年輕人問這些,神情放松了不少,笑了笑,問道
害,這就是我一個愛好而已,每到一個地方都想去當地這種靈異圣地看看,晏河清看到老板先前有點嚴肅的表現,自知剛剛有點冒失了,于是便笑了笑,說道。
那你問我可是問對人了,我也對這些事情很感興趣的,不過,這本地要說最有名的,那得數龍山別墅區(qū)了。老板一提起自己感興趣的事情,馬上來了興致,對晏河清娓娓道來了一段故事。
據傳說,原先的龍山是個亂墳崗,在歷朝歷代的戰(zhàn)爭里死了不少人,這些人都被埋在龍山,久而久之陰氣就重了,原先當地的老人們都不敢夜里靠近,經常能遇到鬼打墻之類的事情。雖然隨著這幾年的開發(fā),龍山本身已經不那么邪門了,但是,龍山別墅區(qū)還是陰得很。在動工的時候就出事故死過工人,后來別墅里的一棟別墅也經常鬧鬼,買過那里的房主都或多或少出過事情,后來本地人都知道了,那棟房子也就沒人買了,最后一任房主賣給了一個外地來的商人,后來聽說他想買,一直賣不出去,所以索性掛在中介那了,不過這房子在中介手里也是燙手山芋,一直掛著也沒有后文了。
那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到現在得有個一年多了吧,你要是真感興趣,可以白天去看看,半夜那地方據說滲人得很。
晏河清問明了具體地址,便離開了這家酒店,臨走的時候,老板還執(zhí)意給他留下了電話,并且一再叮囑他,如果要在這里待幾日的話,一定回來住,可以再和他講些奇聞異事,還能給他的房費打折。
?
出門打了一輛出租車,晏河清就直奔龍山別墅區(qū)了
龍山別墅區(qū)建在龍山半山腰一片天然的空地上,與整個市區(qū)隔龍湖相望,背山面水,按理說應該是風水上佳之處,但是就在這片別墅區(qū)里,卻有一棟當地人人皆知的鬼屋。
晏河清在別墅區(qū)門口下了車,在登記去處時,保安上下打量了他好久,好像有什么想說的話,但最終還是沒說出來,看他填的都沒有問題,最終還是放他進去了。
別墅區(qū)雖然不小,但規(guī)劃的十分規(guī)整,那棟鬼屋也很好找,在別的樓棟前都停著車,院子和樓本身也能看出十分明顯的裝修過和正在使用的痕跡,只有這一棟,不管是院子還是整棟樓都給人一種凋零破敗的感覺。
走近這棟房子,明明是初夏,但晏河清分明感到了陣陣惡寒,不禁打了個寒顫。
別墅的大門上了鎖,四周的院墻也不低,沒辦法很清楚的看到里邊的情況,但是,他在院門前看到了貼上去的一張紙,紙上寫著此屋出售的告示,還有屋主的電話。
這張紙看起來已經貼在上邊有些時間了,雖然膠帶紙還是堅守著自己的職責,但是紙張已經有些發(fā)皺發(fā)黃,所幸電話仍然可以辨認,于是晏河清便撥通了屋主的電話。
電話通了,那邊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喂,您好,我們總經理正在開會,我是他的秘書,請問您有什么事情嗎
我想和他談談有關于龍湖別墅區(qū)他那棟別墅
電話那頭明顯沉默了一陣,好的,我會轉告我們總經理,他會很快給您回電的
晏河清應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隨后,他便繞著這棟別墅轉悠了起來
過了大概二十分鐘,電話響了,他一看,正是剛才那個屋主的號碼
接起電話,這次對面是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大約他就是正主
對面的人先張口問道:你說龍山別墅的事情,你是要買嗎
我不是要買,但是我有辦法能讓你賣出去,或者正常居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爛在手里,晏河清邊說,還邊向別墅看了一眼
對面又是一陣沉默,許久,才說道:可以,我們見面談談吧
沒問題,我現在就在別墅區(qū),咱們也不用拖拉,你帶上鑰匙上山找我,如果談妥了,我們當場解決
好,給我半小時,我馬上就到,說完,對面便掛斷了電話
對方倒也很準時,半小時之后,一輛黑色的轎車出現在了別墅區(qū)的門口,進門之后徑直開到了這棟別墅前,但是車上沒人下來,反而開了一側的車門,晏河清向車內看去,一個中年人示意他上車,他上車關上車門后,中年人開門見山的說道:你說你能解決,這話是真的?要知道我們原先也找過不少人來解決,但是這屋子里的東西十分邪門,有些人甚至自己也受傷了,我想你應該也有感受,在這附近都能感覺到這屋子不一樣的感覺。
我當然能,否則我至于專門跑到這地方來給你打電話嗎
但是,也確實如你所說,這屋子里的主不好對付,所以我收費也不會低
說個數
晏河清用手比了個十的手勢,說道,我要這個數,我知道這費用肯定不低,但是相比于你房子一年一年的折價下去,我倒不覺得是筆不劃算的買賣
中年人聽到這個數,倒也沒太驚訝,只是淡淡的說道,你這筆數字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我肯定不能事前給你,事前給你百分之十的定金,剩下的,等事情解決了,再補齊
好,那就這么定了,這種東西,想必也不需要立什么字據了,畢竟房主昧良心的話,我可不能保證能完全送走喲,晏河清只是補了這么一句,而后話鋒一轉,問道,你帶鑰匙了嗎
中年人點點頭,說道,按你的吩咐帶來了
好,那我們就去看看,說完,晏河清掏出手機,打開收款碼,現付定金
在收到定金之后,兩個人下了車,中年人走到大門前要開門,晏河清攔下了他,說道,你先等等,如果這東西真有你說的那么邪門,你直接進去可是有點危險
說著他把背后背著的大包跨到胸前,從包里翻找半天,找到一串小木珠子串成手串,遞給中年人
你戴著這個手串,別離開我的身邊
中年人很聽話的把手串戴在手上,然后用鑰匙打開了門
剛一開門,門背后的一張黃符就飄落了下來,晏河清從地上撿起來,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從衣服的內兜里拿出一個打火機,把黃符點了
而后,他站在門口,掃視了一圈整個院子,院子的布局
整個院子的布局倒是沒什么太大問題,中規(guī)中矩,只是由于長期無人居住,所以沒人打理,整個院子顯得有些荒廢,雜草長得很高,幾棵樹也長得很自由,枝葉肆意生長,現在時值正午,在院子里投下幾大片陰影,這是也能清晰地看到整個別墅的窗戶都緊閉著,而且拉著窗簾,從外邊看不見里邊的情況
看了一陣,晏河清沿著依稀可見的小路,往樓里走去,邊走,邊和屋主說道,等事情處理完了,找個人把樹修一修
是因為,這樹影響了房子的風水?讓這變得這么陰嗎,房主跟在他后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是,單純長得太歪了,有礙觀瞻,晏河清直截了當的回答道
另外,可以修點水
哦這也和風水沒關系,只是我覺得會好看點而已,他又補充道
邊說著,兩個人已經走到屋子的門前
走到這,晏河清問道,這簾子是你們拉上的嗎
屋主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吧,看來這家伙有點本事,你把鑰匙給我,然后一定要跟近我,晏河清邊說著,邊從包里摸出一個鈴鐺,把為了防止它在包里亂響的紙拆掉,拿在手里
然后一手拿鈴鐺,一手用鑰匙把門打開
把鑰匙裝進褲子口袋里之后,一把把門拉開了
兩人剛剛踏進這間屋子,借著門口透過來的陽光,看到屋里朝著他們飛來一個東西,晏河清眼疾手快一把抓在手里,定睛一看,是一個小瓷瓶,大概是裝飾用的東西
小子,是你先動手的,晏河清一笑,把瓶子放在玄關上,一手搖鈴,順手還打開了別在雙肩包肩帶上的一個強光手電,然后招呼一聲,咱們走
兩人便大踏步進了房間,一進來,便朝著客廳走過去
走到客廳,晏河清一把拉開窗簾,陽光從巨大的落地窗直射進來
他把鈴鐺放回包里,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然后猛地睜開眼睛,掃視四周,看了一圈,問道,這房子,沒交電費吧
屋主被他問的一愣,回答道,沒有,這地方常年沒人住,所以也就沒管它,我現在要去交嗎
好吧,那就這樣吧,不太要緊,我把你送出去,你在這影響我發(fā)揮,出去之后你們誰也別進來,大門和院門要大開著別關,你們別站在大門的門口,明白了嗎
屋主點頭表示明白了
而后,兩人又一起退回了玄關,在把他送出去之前,晏河清又叮囑道:手串一定不能摘,在我叫你之前,一定一直戴著
說完,轉身回到客廳,把包往地上一扔,拉開一張椅子,用手在上邊一抹,一手都是灰塵。
無奈,他只能從包里掏出一包紙巾,把椅子上擦了擦,然后把椅子放到陽光能夠照到的最邊緣的地方,坐下,對著面前黑漆漆的屋子說道
我知道你們有兩個人,動手呢,可能我也討不著便宜,所以我也不想動手,要不,我們談一談?
談什么?
黑暗中,傳來一聲幽幽的女聲,這聲音倒是不難聽,只是十分的冰冷,不帶任何感情
做個交易,我來把你們從這個地方解縛,然后安排鬼差帶你們去投胎,你們呢,也不要和我動手,安安穩(wěn)穩(wěn)的去投胎,入輪回,所有在這發(fā)生的事情,都一筆勾銷,地府那邊也不會計較你們待在此處的責任。
你一個凡人,有什么能力管得了地府的事情,又有什么能力能讓我們脫離束縛?
我說,你白在人間留著這大幾百年了?自古以來的能人異士沒見過啊,我自然有辦法讓你們離開此處,具體就別問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等到時候見到鬼差,你們自可以問他們,求證我說的真?zhèn)?/p>
那,容我考慮考慮
女聲話音未落,忽然黑暗中有呼嘯的風聲襲來,直撲晏河清的面門而去
晏河清順勢向身邊放著包的一側滾過去,他扭頭再看,只見到椅子被一股難以言說的力量沖了出去,椅背被轟了個大窟窿
他邊拉開背包邊問道,這也太不講規(guī)矩了吧,考慮考慮就要奪我的性命?
那女聲有點焦急的解釋到,我和他不是一起的,雖說他也是有些本領的鬼,但是我現在沒辦法和他溝通,先前曾經交手過幾次最后以樓梯為界,二樓是我的地盤
好家伙,還有你一個紅衣解決不掉的鬼?這家伙就算失了神志,也不至于這么厲害吧,晏河清一邊從包里拿出一個東西,一邊問道
我不知道,這家伙發(fā)起瘋來著實可怕,不要命似得,我這千年的道行也沒見過這種東西啊
行,那我暫且相信你,你在樓上好生呆著,這東西交給我了,晏河清手里握著剛剛拿出的東西,站了起來,說道
這時方才能看清,原來他手上拿著的是半柄寶劍,之所以說是半柄,是因為這劍只有護手及以下的部分。
劍柄和護手從外觀上看都是木質的,上邊只有一些線條勾勒出的簡單裝飾,整體樣式古樸大方,倒也像是一件頗有年代的器物。
只見晏河清右手持劍,左手放在護手上,說一聲,龍吟劍,出
仿佛真的有寶劍一般,順勢將劍柄一拉,只見一道寒光閃過,他手中竟真持了一口明晃晃的寶劍
只見那寶劍劍刃鋒利,劍身上篆書刻了龍吟二字,原先木制的護手也一晃變成金屬,閃著黃色的光亮
晏河清將劍橫在面前,劍身向前,再說一聲,現
劍身便同體發(fā)出金色的光,一閃即滅,旋即他又摸出一個火折子,一打,微弱的火苗亮起,他便向前一扔,喝一聲,亮
那火折子落在地上的瞬間,整個屋子亮了起來,柔和的光灑滿了整間屋子。
晏河清定睛一看,這屋子中間正立著一個黑影,影戳戳約摸是個人形,但看不清五官和衣裳,但這黑影的黑并非是光線不夠亮的緣故,而是他本身似乎就是一個黑洞,吸掉了在他身上的光
這黑影顯然是被剛才的兩道光閃的一驚
,下意識后撤幾步,而后反應過來,便向著火折子試探性的掄了一拳,這拳像剛才沖著椅子去的那一下一樣,仍是呼呼掛風,但在離折子約摸十幾公分的高度的時候,仿佛被火燙到了一樣,嗷的一聲嚎叫,混合著有點詭異的嘶吼,那影子把拳頭收了回去。
一拳受挫,那影子見勢不妙便想溜走,晏河清哪會給他這樣的機會,健步上前就是一劍,鋒利的劍刃穿過影子的身體,一劍刺出,有種似有若無的穿刺感順著寶劍傳來,感覺像是扎到了一團棉花,晏河清感覺有點奇怪,但那影子如煙一般頃刻消散了。
晏河清收回寶劍,四下看看,忽然聽到那女聲大叫一聲,小心身后
他下意識側身閃躲,順勢又刺了一劍,又有那種似有若無的穿刺感傳來,轉身查看,只能看到影子消散前那一點殘留的黑霧
這次晏河清不敢再大意,小心翼翼的架起寶劍,只聽那女聲又說到,那大柜子,可能是他的弱點
晏河清點點頭,一個閃身閃到餐廳一個大櫥柜前將柜子從側面橫著一推,那柜子看起來十分沉重,里邊還列放著各色餐具,但在他手下似乎沒什么重量的,伴隨著摩擦地面刺啦一聲,柜子被推開,只見墻上赫然貼著一張白紙黑紅字跡的符紙。
他用劍尖輕輕一點,那符紙便頃刻之間化為一陣煙灰,消散了。
剛剛一又次成型的影子,還沒來得及撲過來,便在含糊不清的聲音里徹底消散了。
晏河清長出一口氣,一邊走回火折邊上,彎腰拾起,一邊說道,他已經解決了,你呢,考慮的怎么樣,也該出來見見了吧。
好吧,但你先把那火折子收了
那是自然,說著晏河清打滅了火折,走回有光的地方。
不多時,一道紅影從樓上飄下來。
借著光雖然依舊看不清相貌,但能依稀看清她身著一襲紅衣,膚色白皙如雪。
那口劍,頗有些來頭吧,法寶?紅衣女子問道
這與你無甚關系,說正事吧
我考慮好了,你若能把我的束縛解除,我便離開此地,絕不在此停留,這里也就算清凈了,你也算完成你的工作
解縛之后,你不去地府?
我不去
你在開什么玩笑,晏河清一聽,正色道,你在世間行走這么多年,居然說出這種荒唐話來。你應該知道,地縛結界乃是風水上佳之處才能形成,這結界雖束縛你的行動范圍,但卻也為你提供純粹的天地之氣,一方面讓你保持神智和存在,另一方面也能助你的修為提升。不管你修行多少年,只要還是鬼,離開地縛,變成孤魂,便有神智喪失,乃至存在消弭的風險,退一步說,就算你勉強靠著其他方法維持了存在,那陰游人間也是大罪一條,若是被地府的差官們撞見,好點的是被抓受刑,稍有反抗就有可能魂飛魄散,你知道嗎
那紅衣女子笑笑,說道,看來你果真不是一般人,天上地下的事情也都通曉一二,你說的沒錯,你講的這些我也都知道,但是,想必你也該知道,人死后之所以魂魄能仍存留人間,乃是有強烈的未盡之事在掛念著,如今此事仍然未了,我寧愿付出魂飛魄散的代價,也想了了這樁心愿,否則我這千年豈不是虛度。
晏河清長嘆一聲,你這又是何苦呢,你放才不顧長明折的光照,提醒我防范偷襲,助了我一臂之力,我怎么能看著你魂飛魄散呢。
那,你便讓我跟著你好了,若是有一天我神智不全,你便結果了我,如果你下不了手,你便去叫那地府鬼差來,況且我畢竟在這世間千年,定然有能助你的地方,橫豎你是一定不會吃虧的。
這,晏河清有點猶豫,乍一聽她說的倒也有些道理,但這歸宿可能還是會魂飛魄散,他終歸有些不忍,便又問道,這夙愿,真的值得你千年之后,依舊是落得個魂飛魄散的結果,而不是去入輪回嗎。況且跟著我,你也不一定能完成夙愿,到時候執(zhí)念未消,又魂飛魄散,失去了這千年的時間和修行,你確定嗎
嗯,我確定,我認為這是值得的,你若真認為我有恩于你,那便順我的意吧,助我一臂之力。
晏河清沉思了一陣,說道,好吧,該說的我也已經講過,但你仍舊執(zhí)意如此,一意孤行,那我也不好再阻攔,一會我解除你的地縛之后,你便暫時棲身于此,等今天晚間,我們再做商議。
說著他拿出一塊巴掌大的方形翡翠玉牌,晃了晃。這玉牌是上等翡翠制成,通體素雅,沒有任何裝飾,穿在一根紅繩上,像一個項鏈
好,紅衣女子答道
晏河清說了一聲,收,龍吟劍便又變回了原先木雕的樣子,他把它裝到包里,又從包里摸出一個牛皮紙的信封,打開信封,里面是一摞已經寫好的符紙,這些符紙都是用朱砂寫在摻了金箔的黃紙上。
他快速的翻看了一下這摞符紙,從中抽出一張,而后把其他的放回信封,信封放回包里。
晏河清用兩指夾住符紙,口中以極快的速度說了幾句話,便將這符向前一拋。
這符紙說來也怪,并不想正常紙一樣飄動著下落,反而筆直放向著紅衣女子飛去,在面前尚有幾十公分的位置,那紙忽然莫名其妙的燃了起來,不多時,便燃盡了,但這符紙燃盡之后,卻不見到紙灰,如同憑空消失一般都不見了。
晏河清看到符紙燒完,便說道:完事了,你可以過來了,說著把玉牌舉起來
那紅衣女子試了試身子,似乎是比從前多了些輕盈,十分滿意,于是便化作一陣紅白色的煙霧,進入翡翠玉牌。
晏河清把玉牌貼身佩戴好,背包又整理了一次,確認沒有落下東西,便背起包向門口走去。
出了房門,看到房主緊張的站在院門的側面,他遠遠的看到晏河清出來,便迎了上來,問道,敢問小師傅,這事情可解決了?
晏河清點點頭,說道,萬事妥當,雖然你應該不甚了解,但是從最簡單的感覺來看,你也應該能感受到變化吧。
屋主聽他這么說,站定在門前仔細感受,此時的院子已經恢復了初夏時節(jié)應有的溫度,不復開始時候的陰冷。
感到這些變化的屋主非常高興,連忙握著晏河清的手道謝,晏河清擺擺手,說道,我剛才給你的手串,可以還給我了,另外,你的尾款也該到賬了。
屋主聽他這么一說,才想起來手串的事情,連忙摘下來,畢恭畢敬的還給他,同時吩咐一起來的秘書給他轉尾款。
兩人一同走出院門,屋主問道,小師傅不知道要去哪啊,需不需要我送你一程?
好啊,晏河清也不跟他客氣,說道,洲際酒店
上車之后,兩人都很沉默,車從龍山離開,向市區(qū)駛去。
還是那屋主首先打破了沉默,問道,小師傅,看樣子你的本事不小,這不知道可有師承?
有是有,但都是些個野路子,恐怕您也沒聽說過,也就不講出來獻丑了
哦哦哦,那小師傅,這除了捉鬼鎮(zhèn)邪的法術,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所長
比如說?晏河清一聽,頗有興趣的問道
算命看相,調整風水什么的
倒是都略通一些吧,但是都不怎么精通,所以也不怎么拿出來示人,總是怕出些疏漏,就不好了。不知道您問這些是想算些什么嗎
那是自然,但是既然小師傅說不便,我也不敢強求,只是若是鎮(zhèn)宅驅邪這一類的問題還希望小師傅指點一二。
您客氣了,我定當盡力
不是我不相信小師傅的功底,只是確實這山上有些陰氣,不知道有沒有什么鎮(zhèn)宅的物件能用上一用,讓那處別墅住的更舒心點呢
晏河清聽到這話,心中暗笑,果然還是落到這來了,就知道不可能平白無故的送我這一程。但是他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動,說道,常用的鎮(zhèn)宅之物都可以啊,石獅子之類的物件都能拿來用的。
這些尋常都有的自然是不麻煩小師傅,只是有沒有些個,小師傅平時用的,相比起來更管用的東西?
晏河清想了想,面露難色的說道,有是有,這東西跟隨我有些年頭了,自然應該是有些能力,只是畢竟是老物件,不便隨意割舍,這價格嘛
價格不是問題,您開個價
那看在今天已經讓您破費一筆的份上,我也不好再加了,就還是和先前一樣吧,您看怎么樣
好好好,這是不知道小師傅這東西是什么?
晏河清從包里翻找一陣,找出一面銅鏡,這銅鏡樣式并無特殊之處,是個尋常八卦鏡的樣式,只是有些老舊,看起來像是有些年頭了。
他掏出鏡子,遞給那屋主,說道,您瞧瞧吧
屋主人翻來覆去打量,隨后便痛快的讓秘書付了錢
這時,車已經行到了洲際酒店的門前,停了下來
晏河清說道,好了,謝謝您送我這一程,我們也就就此別過吧,既然您得了這鏡子,應該知道掛法,我也不多贅述了,只是最后有幾句話和您講
小師傅,您說
這屋子啊要想不招鬼,鎮(zhèn)宅物什自然有用,但是常住人有陽氣更重要,最重要的是,屋主和家人要堂堂正正,自己才不容易碰到東西,好了,就這樣吧,再見了您
說完,晏河清瀟灑的背起包,下車離去,留下屋主在車里細細的想方才那幾句話,是否個中另有什么深意。
進了酒店大堂,晏河清依舊要了一間大床房,住兩晚上,有迎賓帶他到了電梯處,送他上了電梯。
刷門卡進了房間,這房間果然與昨天晚上的差別不小,他關上門,把玉佩摘下來,放在寫字臺上,自己則走去衛(wèi)生間換衣洗漱。
這一路上憋壞了吧,想說話但是又沒法說,現在就只有我們了,你想說什么就說吧,正好解解悶,晏河清對著空無一人的屋子說,其實這話自然是說給牌子里那位聽的
終于能說話了,不過你也猜的真準,這一路聽你們二人聊天,又不能插話,真是憋死我了。玉牌里傳來那女鬼的聲音
不過話說回來,你也太不地道了吧,一面破鏡子,賣十萬塊?
喲呵,你怎么知道那是塊破鏡子,那可是寶物啊
少來吧,我這千年的道行豈是白修的?你那面鏡子上只有些許靈力,想應該是你專門附上去的吧,讓你宰人的時候更有底氣些。這些靈力一般鎮(zhèn)宅或許尚且有點用,但你說是法寶那差的未免太遠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晏河清笑道,這哪是糊弄人啊,這叫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不瞞你說,這鏡子是我今天早晨特意淘來的,花了五十塊,找了面舊的看起來逼真點,就料到可能會有這么一出
那是你算到了,如果他不買,你這鏡子怎么辦?
當然是我留著,以后稍微降降價,賣給下一個大冤種咯,還能怎么辦
這時的晏河清已然梳洗完畢,穿著浴袍從衛(wèi)生間出來,他給總臺打電話要了一些餐廳外送的飯菜,便坐在了寫字臺前
我們還沒有正式的自我介紹過,既然你以后要跟著我,那總得讓我知道你的姓名吧,晏河清說
這倒真是少見,千年來,少有關心我姓甚名誰的,也是,當鬼的,哪會有人關心這些。不過,既然你問了,那本宮便告訴你好了,我生前是唐朝的公主,小名叫薇兒
那就叫你李薇兒好了,我叫晏河清,是個,晏河清想介紹自己的職業(yè),但是好像又一時沒有合適的詞來形容自己的工作。
是個什么?看你的裝備器具,大概平日里就是靠著這些玄學道門為生吧,若是在原先,本宮定封你個討邪大將,薇兒打趣道
可惜啊,時代變了,殿下
可是,你居然還真不知道怎么介紹自己的職業(yè)啊
是啊,這之前也沒人問過啊,要不然就叫,鬼怪處理人好了,明天去定制點名片什么的,也更像樣子一些
哈哈哈哈哈,公主笑了笑,說道,倒也好。只是希望到最后別處理到我頭上就好
我盡量,但是我覺得更好的辦法還是在你失去神智之前,早往地府吧
兩人正說著,門鈴響了,晏河清去應門,取來了先前點的飯菜,他有一次坐回桌前,和薇兒邊吃邊聊
其實,我一直有一事不明,從今天下午在別墅里我就想問了,薇兒說
但說無妨啊,你要問什么,晏河清咽下嘴里的面條,說道
那靈體,為什么在被你一劍刺中,化為灰煙之后,還能再次聚攏成形,難道是你的劍有問題?可是我怎么看也覺得你那把劍絕對不是俗物,一劍下去,他理當是必死無疑啊
其實不是劍的問題,是符,你還記得你當時和我說,他的弱點可能在柜子附近嗎,你是怎么知道的
這說來話長了,這棟屋子起初只有我一個,因為我死之后被葬在龍山上,龍山背山靠水的格局也就導致這地方靈氣充足,自古以來也有不少人來著居住或者尋找墓址,而我也因此就一直呆在這了,其實一開始,我是游走在各個別墅之間的,但是后來這棟別墅其中一任殺了人,把人就埋在別墅里,為了防止被其他人找到,也就傳出了鬧鬼的謠言,后來呢,我索性也就住在這了。再之后,那件案子東窗事發(fā),尸體被找到,但是死者的魂魄卻因為極度怨恨不能往生,所以就留在了這,起先我倆還相安無事,劃分了勢力范圍,我在樓上,他在樓下,后來,有一任主人找了道士想要驅鬼,就是那一次驅鬼,讓樓下這位變得不正常了,我全程在樓上看著,那小道士倒是沒什么本事,畢竟驅邪的法術我也見過不少,能略知一二,但全程詭異的地方在于,他一直圍著那個柜子打轉,后來他走之后,那位沒幾日就成了你現在見得樣子,鬧鬼的傳言也越來越兇。我也曾經想過自己解決他,雖然他道行沒那么深,但怨念極重,又和不要命似得,我自己估計了一下,若是要解決他,我恐怕也得元氣大傷,所以索性維持原有的狀況,井水不犯河水,就這樣了,今日你一來,我才忽然想見那柜子恐怕有鬼,故而告訴了你。
你猜的不錯,那個柜子后邊貼有一張符紙,那符紙用血書寫而成,正是它對那鬼魂產生了影響,造成了當時我們見到的景象
那鬼魂的怨念可不小,是什么符才能產生這種影響
陰陽通靈符,晏河清吃完最后一口面,把筷子放下,一臉嚴肅的說
這是,什么東西,我修行這么多年好像從未聽說過
我來問你,常規(guī)的人死之后,往生的程序應當如何,這你應該最清楚不過了吧
嗯,人死之前,黑白無常率領的鬼差便提前來到死者身前守候,待人一死,便隨亡者一道前往人間與地府的連接處,通過這里前往地府。
沒錯,但是傳說啊,這只是傳說,陰陽通靈符乃是一種神符,這符最早是地府在人間一次大戰(zhàn)之后所創(chuàng)制的,因為大戰(zhàn)之后,人間死亡者甚多,地府的鬼差沒辦法及時的把這些亡者的冤魂一一送往超度,于是十殿閻羅中的一個乃創(chuàng)制了陰陽通靈符。這符能夠強行連通陰陽,打開一道沒有法術禁制,也沒有兵將把守的,通往陰間的通路,而且傳說,為了一次送走大批亡靈,這符還能控制亡靈的行為,讓少數鬼差一次便能送走大批亡靈。
那,你的意思是,那家伙,是被這符控制了?
我看不像,如果這個傳說是真的,那我當時見到的那符也不過是失敗的半成品,他可以一定程度上影響鬼魂的心智,卻不能將其完全控制,這就是為什么那鬼魂周身黑色,看不清面容,那些黑色的霧氣,大概是怨氣外溢所致。不過有一點是確定的,那就是可能真的有人在嘗試陰陽通靈符,如果讓他成功,恐怕這人間,又有劫難啊。
所以,你要阻止他們嗎
如果我能力能及的話,我一定會的,但這肯定會很危險的
沒事,本宮自然會出手幫你
算了吧,你連實體都沒有,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可是魂飛魄散的下場
魂飛魄散,魂飛魄散,總是拿魂飛魄散來恐嚇于我,我豈是這么貪生怕死之人,好歹我也是大唐的公主,為蒼生黎明的事情,本宮豈能袖手旁觀,太看不起我了吧
對了,說起來,我一直很好奇,你既然是公主,為什么葬在這了,難道是出嫁到這地方了嗎,晏河清站起來拿了一瓶礦泉水,喝了幾口,問道
薇兒聽了他的話,沉默了一會,說道,其實,我不是當時皇帝的嫡生公主,而是他哥哥的女兒,在我年幼的時候,全家人離奇身亡,于是,我就被當時的皇上派人帶回宮里,收為養(yǎng)女,冊立了公主。
但是后來,我尚未來得及出閣定親,就因病去世了,當時的皇帝對我視如己出,所以堅持想要按照禮制把我葬在長安,只是我一直堅持要和我的父母葬在一起,才在我死后又把我送回了我父親的身邊安葬。
你為什么一定要回來
說句老實話,我賭了一把,這么多年,我一直很想知道家族被滅門的真相,于是我便賭在我回來之后,我能變成鬼魂,繼續(xù)留在這世上,只要還在人間,我就有可能能找到蛛絲馬跡,而案發(fā)的這里,自然是比長安更適合我尋找些線索了,但是后來,怎么說呢,賭贏了,但沒完全贏,我沒能變成游魂,反而被束縛在墓地周圍千年。
那你先前所說的,夙愿,便是這件事嗎
是啊,經過千年的時間,見過了無數的世事浮沉,我已經逐漸打消了當時要復仇的念頭,現在只是想尋個真相而已
不過,我也自知,千年的時間,足以吹散一切,也許當時的一切都已經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之中了,可能我的尋找也沒有什么意義。故而,方才在聽到你說的一切之后,我才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過去的一切已經無法改變,但而今我們卻有可能避免一場劫難現世,即使我可能只有不長的時間,能在這世間行走,我仍然愿意盡我的最大能力去幫你,我想這樣,若是倒是真在地府碰到父皇和我的生父,我也能抬得起頭來,這也是不負他們的教誨了。
哎,既然你話都說到如此程度了,我若是不許你和我一道,豈不反而成了惡人,那好吧,但是你要記住,這一趟若真是找到了這制符之人,那定然會異常危險,因為這本是神符,能驅動它的人也一定不是等閑之輩,所以一切行動聽指揮,不能自己胡來,明白了嗎
明白了,放心吧
好,我相信你,出趟門吧,你現在沒有實體,行動起來十分不方便,去想辦法給你找個實體來,說著,晏河清拿起玉牌,穿好衣服往門外走
你上哪找沒有靈魂的實體供我用啊,你該不會要做什么犯法的事情吧
放心,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我不可能做什么犯法的事情,我給你捏一個出來
捏?你當自己是女媧啊
當然不可能,女媧當時用的土據說是摻了補天石粉末的土,這種土才能孕育靈魂,且不說上哪找這種土,就是能找到,你已經有千年修行了,雖說沒有正經苦修千年那樣的修行,但終究普通的肉體凡胎難以承受,補天土捏出來的和自然誕生的人無異,自然受不住你這三魂七魄。但是如果用稍微次一些的土,雖說這個實體可能維持不了那么久,但是相對的對于魂魄的承載范圍要大得多,所以你應該還是能寄宿進去的。
次一點的土,也不是這里一般的泥土能達到的吧,這城市風水最好的龍山龍湖恐怕都難以達到要求
那是當然,昆侖土興許可以
可是,你上哪去找昆侖土,飛到昆侖山啊,說到一半,薇兒突然明白了過來,神情一變說道,我說,你不會是要去塵緣堂吧,那黑市窩點
聽到她把塵緣堂叫做黑市窩點,晏河清不禁笑出了聲,這殿下為什么叫人家黑市窩點啊,這可是正經的連鎖品牌,若真的是黑市窩點,且不說能開這么多店,就是天庭又豈能容他買這些東西,還是,你和這里的塵緣堂有過節(jié)?
過節(jié)倒是說不上,就是曾經陰差陽錯見過這里的塵緣堂堂主罷了,說不上喜歡,至于原因嗎,你一會自己見了也便知道了
好吧,明白了,晏河清攔下一輛出租車,說了一個地址,司機便按著他說的地方前去了。
他告訴司機的地址是城市老城區(qū)的一個老小區(qū),這里原先有不少買筆墨紙硯一類物品的地方,故而被叫做文曲路。兩人到這里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大街上買文房四寶的店鋪大多都已經拉下卷閘門,關門打烊了。晏河清拐進一條小巷子,巷子的中間有一家叫做文墨軒的店鋪,這家店鋪也已經關門,但招牌和掛在招牌旁邊的一個黃色的魚燈還亮著,他走過商店大門,在旁邊一個防盜門處停了下來,敲了幾下門,門里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小店今天已經打烊了,您要買什么,不妨明日再來
只怕我要買的東西,白日里買不到,晏河清隔著門說道
你可是要買那狼毫的毛筆?
狼毫的太過貴氣,馬鬃的倒也可以。
聽到這話,那門打開一條小縫,里邊仍然掛著鏈子鎖,能看到一個老者露頭,問道,是你?
前塵往事,舊夢難憶,晏河清答非所問
老者呵呵一笑,關上了門,轉而又把門大開,說道,進來吧,你要買點什么?
晏河清走進店里,四下看看
這店里燈光昏暗,雖說也是電燈,但都做成了蠟燭的試樣,擺在柜臺上,柜臺里的陳設依舊是白天買的宣紙筆墨等等,只是柜臺后邊的立柜上放滿了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大小盒子,老者走進左邊的柜臺,坐下,就聽到右側柜臺有一尖銳的聲音,說道,你身上的味道,我可真不喜歡啊,晏河清扭頭看,看到一只大貍貓端坐在柜臺上,瞇縫著眼睛,說道。
我是來買東西的,大貍子,我倒管你喜歡不喜歡味道,隨口回了她一句
而后那貍貓便跳下柜臺,不一會,一個面容妖艷的女子從柜臺下站了起來,說道,嘖,小書生,你怎么還生氣了,說吧,你要買什么
昆侖土,要五兩
那女子手一揮,便從身后的柜子上飛下來一個大壇子,她揭開壇子蓋,問道,你可要先驗驗貨?
不必了,塵緣堂的招牌我信得過,你只管稱就好了
好,女子便吩咐老翁去稱壇子里的土,晏河清趁此機會,問那女子,你們最近可有賣過公雞血?
公雞血?買那玩意做什么,這東西不易存放,若是沒有人特意要,我們平時都不進貨的,女子答道
好吧,說話的功夫,老翁已經把一個紙包交到了晏河清手里,女子又問道,可還有別的物件?
晏河清搖搖頭,準備結賬,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問道,可有匕首
匕首,不知道客官要哪種匕首
能克陰的那種
克陰啊,有,女子邊說邊走了幾步,從柜子下邊抽出一個木匣子,推開木匣子的蓋子,里面躺著一把刀刃微微彎曲的匕首,這匕首通體銀色,刀鞘上還鑲嵌著一顆紅色的寶石,晏河清拿起來掂量掂量,又把它從刀鞘里拔出來,放在燈下看了看,說道,可以,我一并帶走,木匣子就不要了,算錢吧
付了賬,兩人走出這間店,砰的一聲,防盜門重重的關上
你現在知道我為什么不喜歡這里了吧,一股貍貓味兒,薇兒說道
確實,這味兒不小,晏河清嘆了口氣,走出巷子,在大街上攔下一輛出租車回了酒店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