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乒乓那些事兒 ——(四十八)風云巴爾干世乒賽終遭改期 波瀾尼德蘭教練組排兵布陣
各位親愛的粉絲們,前天粉絲長得我都驚著,我的粉絲瞬間跨過了330大關,讓我頗為驚喜,作者也有了更新動力,更新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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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谷亞運會國乒順利完成了保五的目標,相較于上次亞運會帶回了女單男雙,丟了男單。
不過男隊都是正值巔峰,不用考慮什么更新?lián)Q代的問題,權當是為了雙子星交得技術改造學費。
女隊其實也沒有,或者說曾經(jīng)有,但是沒必要了。
本來鄧亞萍是打算1997年世乒賽后退役的,但是教練組不放人,于是鄧亞萍一邊讀書一邊抽空練球,也做了復出的準備。不過王楠用亞運會單屆四枚金牌的戰(zhàn)績打消了教練組和鄧亞萍的顧慮,鄧亞萍也就功成身退在清華安心讀書了。

國際乒壇上香港仔寶也開始逐漸淡出國際賽場了,陳丹蕾正式退役,進入香港體育局和朋友打高爾夫球;齊寶華則是在1998年跑去加拿大生孩子去了。

伴隨著香港仔寶的淡出江湖,以68黃金一代為代表的女乒顆粒膠的輝煌時代已經(jīng)逐步進入尾聲,雖然齊寶華在1999年世乒賽復出,何千紅、井浚泓和陳靜等人還在國際賽場堅持,并在悉尼奧運會上和國乒平分天下,也有李佳薇,桑婭嬋這些顆粒膠新秀,但是女乒進入弧圈球時代的趨勢已經(jīng)不可逆轉。
其實不光是女乒,男乒也是一樣,雖然男隊仍然有著不少顆粒膠的新秀,而且劉國梁也是正膠出身,但是國乒未來的重點培養(yǎng)目標已經(jīng)放在了馬琳和王勵勤的身上了,也更傾向于讓孔令輝擔未來的大梁(國乒冬訓期間,讓孔令輝去丹麥打得大球比賽)。
正當國乒上下厲兵秣馬,準備二十一世紀的最后一次世乒賽的時候,世乒賽的舉辦地南斯拉夫卻出了事兒。
自冷戰(zhàn)結束后,東南歐積怨已久的各種民族、階級、宗教矛盾終于大爆發(fā),“巴爾干火藥桶”再次點燃。

尤其是民族成分最復雜的南斯拉夫,先是來了個大解體,分成了五個國家。接著,由塞爾維亞和黑山所繼承的南斯拉夫聯(lián)盟又鬧出了科索沃危機,其境內(nèi)的科索沃共和國在美國和北約的支持下再次提出了分裂要求,到1999年的時候,雙方之間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一觸即發(fā)。
早在1989年的時候,國際乒聯(lián)代表大會就決定1993年的第42屆世乒賽由南斯拉夫承辦。但由于南斯拉夫地區(qū)的政治形勢,特別是波黑戰(zhàn)爭和國際社會對南斯拉夫所采取的制裁措施,使南斯拉夫乒協(xié)放棄了1993年世乒賽的主辦權。此時,瑞典乒協(xié)“挺身而出”,經(jīng)過短短幾個月時間的籌備,在的哥德堡舉辦了第42屆世乒賽,而在1995年又由我國的天津市承辦了第43屆世乒賽。
再一再二不再三,南斯拉夫地區(qū)的局勢剛剛穩(wěn)定下來沒多久,南斯拉夫乒協(xié)再度提出申辦世乒賽,而南斯拉夫政府也是表示全力保障,盡最大可能將這次世乒賽舉辦成功。
最終,1999年世乒賽落戶南斯拉夫貝爾格萊德。
期間,徐寅生還親自訪問南斯拉夫,確保世乒賽的順利舉辦。
但是很不幸,最終還是出了事兒。
1999年1月8日,科索沃問題又開始升溫,1月20日北約開始進行軍事部署,1月29日英法美意德俄下達最后通牒要求各方在2月6日在巴黎進行談判,并在2月13日巴黎談判結束之前達成實質性的決議。
1999年2月23日,經(jīng)過了三次延期之后,巴黎談判總算有了結果,各路神仙先就實質性自治達成了協(xié)議,至于如何履行3月15日再說。
換句話說結果大家認了,但是該咋辦不知道。
前腳巴黎的政治會議開完,國際乒聯(lián)的各位大佬馬上云集卡塔爾多哈,商議這屆世乒賽到底應該怎么辦。
雖然南斯拉夫那邊對于世乒賽的籌辦沒怎么受到影響,但是眼看著整個南斯拉夫都即將完全暴露在槍口之下,國際乒聯(lián)的大佬們幾經(jīng)考慮最終通過了三個決議:
第一:組建一個特別小組,由第一副主席沙拉拉,執(zhí)行副主席葉永譽,副主席博格斯特羅姆牽頭研究世乒賽的舉辦問題以及如果無法舉辦的應急處理辦法。
第二:委任小組成員,國際乒聯(lián)副主席博格斯特羅姆(瑞典人)為全權代表,于3月17日—3月20日在貝爾格萊德進行考察。
第三:國際乒聯(lián)推遲報名期限至3月24日,抽簽延遲到3月25日,并以3月25日為最后期限,商討可能出現(xiàn)的意外狀況。
不過國際乒聯(lián)雖然這么說了,但是很多國家明確表示不會參加團體賽(雖然最后都報名了),但并不反對運動員自己參加世乒賽。
但是事件的發(fā)展朝著國際乒聯(lián)最不想的方向一路狂奔。
3月18日,科索沃方面代表簽字,塞爾維亞代表拒絕簽字;
3月19日,主持會議的英法兩國外長宣布會議中斷;
3月20日,歐洲安全與合作組織駐科索沃觀察團1400名成員全部撤離科索沃;國際乒聯(lián)副主席博格斯特羅姆回函表示南斯拉夫世乒賽籌備一切正常。
3月22日,國際乒聯(lián)技術委員會主席姚振緒飛抵貝爾格萊德為抽簽儀式做準備,并在陳寶慶黃錫萍(1973,1977,1978三屆全錦賽女單冠軍)夫婦的陪同下在諾維薩德進行考察,為國乒進行先期準備。
3月23日,美國特使宣布“最后斡旋”失??;
3月24日,在這最后期限的前一天,北約宣布由于“最后外交努力”失敗,為“保護人權”,決定對南斯拉夫發(fā)動空襲,科索沃戰(zhàn)爭正式爆發(fā)!
3月25日,國際乒聯(lián)一方面為世乒賽進行最后的準備,姚振緒坐鎮(zhèn)貝爾格萊德抽簽現(xiàn)場,另一方面國際乒聯(lián)緊急召開電話會議,做最后的決定。

北京時間18:57,坐鎮(zhèn)加拿大首都渥太華的國際乒聯(lián)第一副主席沙拉拉開始呼叫世界各地的其他五位國際乒聯(lián)執(zhí)委,坐鎮(zhèn)北京的國際乒聯(lián)主席徐寅生,副主席漢斯?吉塞克(德國人,負責財務)、葉榮譽(馬來西亞人,負責技術)、塞貢(尼日利亞人,負責國際關系)和瑞典的博格斯特羅姆(瑞典人,負責世乒賽)。
沒辦法,事急從權,只能先叫上幾位最關鍵的大佬了,其他的幾個部門的主任主席以及幾位重點地區(qū)(日本,韓國,匈牙利,法國)的乒協(xié)主席來不及找了。
人少好商量,最終大家僅用時二十分鐘便通過了兩個決議:
第一,第四十五屆世乒賽延期舉辦。第二,取消南斯拉夫的主辦權,更改主辦國家。
至于其他的也來不及討論了,距離南斯拉夫那邊的抽簽已經(jīng)只有半個小時了,徐寅生一邊安排沙拉拉詢問有哪個國家的乒協(xié)愿意主辦世乒賽,一方面全力聯(lián)系姚振緒(此時距離北約采取軍事行動已經(jīng)過去了十六小時三十分鐘,炸彈已經(jīng)落到了貝爾格萊德,貝爾格萊德的電話通信已經(jīng)時有時無了,李鐵峰他們?yōu)榱寺?lián)系姚振緒打了幾十遍電話),通知南斯拉夫方面中止抽簽儀式。
而徐寅生自己則是前往新聞發(fā)布會宣布世乒賽延期易地。
北京時間19:40,姚振緒正式轉達國際乒聯(lián)的意見,南斯拉夫乒協(xié)表示接受國際乒聯(lián)的決定,并表示理解,并開始協(xié)調駐南斯拉夫國際乒聯(lián)人員撤退問題。
至此,1999年世乒賽正式宣布延期易地。
但是,中國人還沒到流淚的時候。
1999年5月7日(北京時間5月8日),北約發(fā)射使用三枚精確制導炸彈或聯(lián)合直接攻擊彈藥(JDAM)擊中了中華人民共和國駐南斯拉夫聯(lián)盟大使館,當場炸死三名中國記者邵云環(huán)、許杏虎和朱穎,炸傷數(shù)十人,釀成了震驚世界的“五八事件”。

北約解釋這是誤炸,原因是使用了一份美國中央情報局過時的地圖,而且中國大使館距離北約轟炸的真正目標南斯拉夫軍事總指揮部僅僅只有180米,且兩個建筑物的大小形狀都十分相似。
對于以上的解釋,作為一個半吊子軍迷我唯一的回應只有四個字母:QNMD。
那一天,是中華民族蒙羞的一天,但也是中華兒女們團結的一天!
向邵云環(huán)、許杏虎和朱穎三位烈士致敬!默哀!
這也并不是乒乓球第一次被戰(zhàn)爭所蹂躪。
在1999年的60年前,1939年,因為希特勒發(fā)動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世乒賽被迫中斷了8年之久,直到二戰(zhàn)結束兩年后的1947年才恢復。
而那一次,別說乒乓球了,就是“世界第一運動”的第一比賽——足球世界杯,而全世界競技體育的最高盛典——奧林匹克運動會,都被迫中止了12年之久。
可能這一次唯一值得國際乒聯(lián)安慰的是,科索沃戰(zhàn)爭畢竟不能與二戰(zhàn)相提并論,所以這次世乒賽還有挽救的余地。
其實開會的時候就有人提議將世乒賽挪到克羅地亞首都薩格勒布,但是很快遭到了否決,原因很簡單:克羅地亞以前也是南斯拉夫的一部分,你從南聯(lián)盟首都挪到它分裂出去的加盟國首都,這實在是有點侮辱南斯拉夫。
在綜合考慮后,國際乒聯(lián)決定將本屆世乒賽拆分為兩個,單項比賽在荷蘭的埃因霍溫舉辦,團體比賽在馬來西亞的吉隆坡舉辦。
之所以這么做,主要是考慮到這突如其來的更改會讓主辦方的財政可能吃緊,壓力大,加上比賽賽程比較長,還有電視轉播以及贊助問題。
不過誰也沒想到的是,這次對世乒賽的大膽修改,竟在四年后被確定了下來,最終成為了今日世乒賽雙數(shù)年舉辦團體賽、單數(shù)年舉辦單項賽的濫觴。
不過世乒賽這么一延期,很多人的命運就改變了,其中影響最大的就包括牛劍鋒、閻森、張瑩瑩和李楠。
最虧的是牛劍鋒,失去了這么一次鍛煉的好機會,狀態(tài)急轉直下(1999年一個公開賽單打四強都沒打進去),悶了一年多才緩過勁來,而當她緩過來的時候,和她一起重點培養(yǎng)的張怡寧已經(jīng)是絕對主力了,她直到2001年世乒賽才出頭。
小虧的是張瑩瑩和閻森這兩位雙打世界冠軍,本來的團體名單之中是有這兩位,但是這兩位在1999年世乒賽單打項目上成績不算靠前(倒不是這兩位輕敵,純屬對手太強),再加上種種原因,最終在第二年被孫晉和劉國正換下,失去了成為團體世界冠軍的機會。
不過這兩位最后也在雙打賽場上打出來了,但是團體冠軍的缺失,多多少少有點小虧。
最賺的是李楠,出征前的幾個月里,根據(jù)隊內(nèi)隊外比賽等種種表現(xiàn),留出了一個名額讓牛劍鋒、張輝和李楠爭奪,最終從來沒打過國際比賽(連公開賽都沒打過)的李楠表現(xiàn)神勇拿到了這張單打入場券,即將踏上屬于自己的爆冷之旅。
這也是中國隊參加世乒賽歷史上最年輕的陣容之一,最大的閻森、孔令輝24歲,最年輕的張瑩瑩只有16歲(應該是女乒歷史上第一次參加世乒賽第三年輕的記錄了,最年輕的應該是郭躍),男隊平均年齡不到22歲,女子19歲,超過半數(shù)選手是首次參加世乒賽,再加上原來的世乒賽都從團體賽打起,中國隊有團隊優(yōu)勢,這回首次分開,先打單項,蔡振華認為比賽經(jīng)驗和應變能力,是對中國隊最大的考驗。
賽前他還排出的奪冠難度順序,從易到難是女單、男雙,混雙,女雙,男單。
個人感覺蔡振華對于女單難度估計有點偏低了,雖然王楠李菊亞運會表現(xiàn)出彩,排名前十國乒占了六位,還有兩位已經(jīng)走人的了(鄧亞萍和鄔娜這個時候還在榜單之上),前八位的種子女隊占了四位,但是刨去這兩位,其他幾位在國際賽場上的表現(xiàn)也就是那么回事兒,而且國際乒聯(lián)那奇葩的積分規(guī)則搞得不少選手排名虛高(我第一次看1999世乒賽女單種子名單看的我一臉懵逼),世乒賽上幾位女乒大種子(1-8號)選手的災難級別的表現(xiàn)也證明了這個積分規(guī)則有多扯淡,我就奇了怪了,蔡振華哪里來的勇氣說女單奪冠最容易,梁靜茹給他的嗎?
而且海外兵團的各路對手也是全數(shù)到位,更要命的最讓國乒頭疼的何智麗這次要正經(jīng)打世乒賽了。
其實按照總體成績來說最讓國乒頭疼的是陳靜,不過陳靜這個時候忙于準備讀書以及臺灣那邊主持人筆試面試的事兒,實力依舊不在巔峰狀態(tài),而且陳靜是個聰明人,知道啥叫點到為止,不會讓國乒太難堪(1993年世乒賽純屬國乒自己發(fā)揮失常,鄧亞萍喬紅又不是陳靜打下去的,半決賽高軍那個表現(xiàn)陳靜要贏不下來,她就別在臺灣混了)。
但何智麗就不一樣了,不說之前鬧得天翻地覆的漢城奧運會的種種糊涂賬,光是廣島亞運會兩邊就已經(jīng)是有點撕破臉皮了,而且何智麗去年離了婚(1998年2月,身心疲憊的何智麗和丈夫小山英之離婚。小山英之趁她忙于打球,他與一位17歲的小隊員偷情。其實何智麗的老后臺孫梅英得知何智麗要遠嫁東瀛的時候就有點替她擔心,覺得何智麗很有可能處理不好家庭關系),此時全身心都投在了乒乓球上,狀態(tài)也開始逐漸回暖,排名也開始提升,1998年的幾次大賽(何智麗好像沒參加亞運會)發(fā)揮也不錯。
歐洲那邊也涌現(xiàn)了不少表現(xiàn)不錯的新手,克羅地亞的鮑羅斯,羅馬尼亞的斯蒂夫也開始嶄露頭角。
不過女單雖然艱難,但是勝算怎么算都有六成以上,而男單就是真的沒辦法了,歐洲三虎,日本雙削,韓國的金澤洙吳尚垠,以及老當益壯的蓋亭塞弗,逐步進入自己巔峰期的羅斯科夫和施拉格,時不時渾水摸魚的格林卡和科貝爾……
所以蔡振華覺得女單奪冠難度低也不是不難理解。
(這里建議大家,去看看1999世乒賽男隊自己列的的主要對手表,當時有點名氣的大家伙認識的基本全糊上了,真是“料敵從寬”)
當年七月三十日,國乒眾將抵達埃因霍溫,參加這場二十世紀第一屆,也是最后一屆單項世乒賽。
和以往每次逢九必出經(jīng)典的世乒賽一樣,這次的世乒賽同樣是精彩絕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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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親愛的粉絲們,老規(guī)矩,還是先求一個三聯(lián)。其次這一章字數(shù)不多,主要是因為這一章是過渡章,那幾年乒乓球隊內(nèi)也沒啥幺蛾子,所以字數(shù)不多就這樣了。希望大家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