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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LP】《月囚》(11)章節(jié)十一 上 科幻 長篇小說

2021-05-14 08:51 作者:靈鶻馬尾鳶  | 我要投稿

Ⅺ、The Mare Who Would Love the Moon

現(xiàn)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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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把槍正瞄著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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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哥正拿著槍瞄著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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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哥正準備拿著瞄著我的臉的槍朝我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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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哥哥不準備拿著瞄著我的臉的槍朝我開槍,我們的親友和家人都會因我而被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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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人生中第三個最為糟糕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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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另外還有另一個士兵站在他旁邊。你知道的,就是為了防止你不了解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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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突化解設想提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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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活命,跪地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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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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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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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那個士兵開槍打死了我,結(jié)果是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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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概率死亡(以下:決議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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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大義滅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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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議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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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保護我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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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所有的親友都會被殺頭。(以下:決議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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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毫不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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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議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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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案被否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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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突化解設想提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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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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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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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陳述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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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拒絕和自己的妹妹戰(zhàn)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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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議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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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開槍打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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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議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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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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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解除槍支武裝后陳述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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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上,但是旁邊的士兵開槍打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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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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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解除槍支武裝和護盾后陳述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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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拒絕戰(zhàn)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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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議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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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運用敏銳的戰(zhàn)術(shù)意識和萬里挑一的戰(zhàn)斗技巧,不情不愿地鏟除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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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議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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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借著純粹的運氣和意志,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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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得到了可信的脫罪證明,而我的余生都將在流放中度過。(以下:決議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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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得到了可信的脫罪證明,我的余生都將在流放中度過,但賽蕾絲蒂婭以她早先的警告為由執(zhí)行了她的判決。(以下:決議B.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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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陳述意圖,出其不意地、快速精準地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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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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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議C.....或B.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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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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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議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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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案#2重歸類為A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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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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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陳述我的遺言,帶著尊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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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議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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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案#3重歸類為B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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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讓渡了三分之一秒的時間來思考。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70毫秒,可是在這時候已經(jīng)耗時太、太久了。我所花費的每一毫秒都會讓驚喜元素以次方級的速率衰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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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怎么搞的喂,”云寶作吃驚狀,“你們要以嘗試修理這頑固馬桶的罪名開槍打我們?這簡直不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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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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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銀甲問出了我的心聲,極輕微地壓低了他的槍口,他旁邊的士兵也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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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那你說說我們?yōu)樯兑┲跋サ难プ油@下面鉆哩?”云寶打了個響鼻,“肯定不是為了去野餐的,我敢跟你們打包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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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為什么又在下面呢,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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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很高興認識你。我是無畏的探險家云寶黛黛黛黛黛——茜!暮光是資助我下一場光輝探險的贊助商,你敢信嗎,老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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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不由自主地揚起一條眉毛?!跋乱粋€問題,黛茜小姐,一個探險家在我家妹妹下面的管道里鉆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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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露娜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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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壞點子!回到戰(zhàn)術(shù)評估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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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您看,這個暮光啊,把我從我在火花工廠的文書啥啥——紙面工作里面弄了出來,她看到我已經(jīng)把我整間死板的辦公室變成了一片叢林——為了維持良好的工作氛圍嘛,您瞧,銀甲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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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上尉(Captain),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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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我已經(jīng)認識一個船長(Cap'n)了,而你不是他,所以正如上面我所說的,銀甲,要做到那些,我不得不,呃,鼓搗了好些大樓的管道。而且還要掩人耳目地干。像個特工一樣隱秘地疏通管道,你懂的,這方面我真的很在行。”她親昵地、大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把我的思緒從對A到D計劃的修訂和對第5到16號提案——只有8號和11號通過了評估,這一點是顯而易見的——的進一步分析中拉了回來。“我也不知道是為啥,但你妹妹就是覺得自己在修理下水道時如果被逮到的話可能會有馬開槍打死她。但這想法真是瘋狂,我說得中不?”她立刻平滑地轉(zhuǎn)變?yōu)殚_玩笑的語氣。就像主導一場即興表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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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個應該叫做,一場豪賭。就算銀甲不買她的賬,他也得到了一個可以拿出手的故事。他現(xiàn)在得到了一條額外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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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猶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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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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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上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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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證實‘黛黛黛——茜’小姐的故事。一小時內(nèi),我要拿到一份來自火光閃閃的口供,以及就她陳述的事實的真實性總結(jié)的完整報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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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從來不是一個膽小怕事、臨陣退縮的人。即使這直溜的個性害得他有一次不得不直面一間涂滿了奶油凍的戰(zhàn)情室——不過這事兒怪也要怪韻律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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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士敬禮,然后轉(zhuǎn)身飛奔而去。在他疾跑離開的全程云寶都吆喝著“幺二一!幺二一!”的口號,讓我哥哥很是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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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修理管道,嗯?”他對我們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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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地方可鋪著好些的管道。我光是為了按個門鈴,得鋪多少管道,你是絕對不會信的.......”我呻吟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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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看起來很困惑?!澳氵@有門鈴嗎?我剛還在敲門呢。所以那才是為什么沒有人來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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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心尖叫。強烈的內(nèi)心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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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咧嘴一笑。“老天,我簡直都能聽到她咬緊牙關(guān)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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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嘆了口氣。“老實說,在剛才談話的最后我差不多也跟她一樣。正常情況下,憑那句對“上尉”稱呼的評論,我就會往你的腦門上來一槍,所幸你之前已經(jīng)說服我不要這么做一次。雙重危險規(guī)則讓你撿了一條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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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萍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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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什么沒有來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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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本還以為在我回來的時候瑞瑞也在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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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突然大聲宣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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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和銀甲瞇起眼睛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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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點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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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臉上緩慢地展出微笑,如釋重負。緊張感幾乎肉眼可見地從他身上飄散出來??梢钥吹剿∪庵g凝結(jié)的硬塊消散在他周圍的空氣中。他再也不像剛才那樣一副隨時要崩斷的樣子?!安杪犉饋聿诲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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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真沒錯!”黛茜贊同道,“你這兒不會湊巧有阿薩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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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有一罐我自己的烏龍,我去拿的時候順便給士兵下休整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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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龍?”云寶鼻頭噴出兩股氣來?!澳遣璧牧Φ篮喼备憧瓷先サ囊粯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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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蹄腕?”銀甲興奮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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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女士先生們,這位才叫一匹流著沸騰熱血的公馬!”云寶大聲嚷出自己的賭約,“如果我贏了,你得分我一塊獎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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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無謂地聳聳肩?!耙悄阙A了,我大可以給你定做一個獎杯。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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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的嘴巴無聲地張開,固定了位置。暮光還在想她這是怎么回事——不多久云寶的尖叫聲降到了馬耳的聽覺頻率以內(nèi),而且還在一路往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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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可沒有做好應付這個場面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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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拉扯后,銀甲回頭望了一眼?!澳阌X得火光閃閃會說什么?我是說,你這家伙痛扁了他一頓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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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無根據(jù)的傳聞罷了!”云寶完全按照暮光準備好的臺詞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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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還以為今天會很糟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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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花了一個小時才回來,甚至還派了一個天馬信使走在他前頭。別的不消說,文書工作可真是一件耗時間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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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是一大沓專利發(fā)票,建筑藍圖,詳細注釋的橫截面圖和圖表.....光是郵資一項,想必就已經(jīng)刨了王室一大筆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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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份文件是火光閃閃教授辦公處的書信,中士給聚集在茶幾旁的小馬們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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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建筑學的角度來說,云寶黛茜女士取得的成就是無法理解、獨一無二和精巧獨特的。她之所以沒有被起訴要求為對建筑本體造成的損害進行賠償?shù)奈ㄒ辉蚴俏疑米髦鲝埖貙⑺脑O計和方案融入了催熟大黃莖工棚的工業(yè)設計中,它在以后的室內(nèi)農(nóng)業(yè)領(lǐng)域——原諒我此處的雙關(guān)*——有廣泛的應用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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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注:此處的領(lǐng)域(Field)亦有農(nóng)田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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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樣擅作主張地規(guī)避了一場法院究紛,以換取她轉(zhuǎn)讓的所有的設計權(quán)。她可以在任何時候采取法律行動,盡管我認為她的‘律師’此時恐怕不具備出庭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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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云寶黛茜的能力持繼勝任她那些不可忽視的缺陷和怪癖。請不要再為這些瑣碎的小事煩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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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jù)口述整理,未經(jīng)本人審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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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教授辦公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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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注:Dictated but not read。通常附在郵件的結(jié)尾處,表示此封郵件的內(nèi)容是口授給另一個人抄寫而且未經(jīng)過本人校對的。一個無傷大雅的短語但是通常暗含負面的含義。一方面,收件人看到這個短語后會覺得發(fā)信人認為這封郵件的內(nèi)容不值得自己在發(fā)送前花時間來再次閱讀它,給人一種自大和看不起人的印象。另一方面,當郵件出現(xiàn)任何拼寫錯誤或信息傳達錯誤時,這個短語就可以用來當做


應付的借口,因為它并不是經(jīng)本人執(zhí)筆,也沒有經(jīng)過本人的校對,從而把鍋丟到另一個人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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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的故事是真的,上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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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松了一口氣,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如釋重負?!焙冒伞4_定。解散,中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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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餐桌旁只剩下了銀甲、云寶和暮光。銀甲氣鼓鼓地看著暮光,后者咽了一口唾沫?!跋乱淮文愕脑O施出問題時,我們那有幾個從工程兵團來的士兵,他們在這里也無所事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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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不是正打著一場小規(guī)模的仗嗎?”云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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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又嘆了口氣,這次同時揉捏起了鼻梁?!安皇且粓鎏貏e好打的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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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把這當作去泡茶的暗示。茶總是好的。阿薩姆,無奶,兩塊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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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些膽小懦弱、毫無骨氣的本地土著,難道不是一聞到馬國鋼鐵的氣味就畏縮不前的懦夫嗎?”云寶問道,“還是未經(jīng)開化的,骯臟、丑惡的野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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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的眼神軟化了,他的聲音變得慈祥起來:就是那種你用來向你的孩子解釋圣誕老人不是真的,爐子很燙不要碰的聲音?!昂冒?,首先,那些野蠻人是誰?卑鄙惡毒的,還是懦弱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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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插滿羽毛的小腦袋里的齒輪轉(zhuǎn)動起來?!皟烧呒娑兄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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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他們是惡毒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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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就像那些趾高氣揚的惡霸,自以為什么都知道!”云寶向他強調(diào)道?!拔铱床怀鑫覀冞@么過活有什么問題,他們又為什么要那樣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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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聽了這話,不屑地哼了一聲,但腔調(diào)中卻帶上了一絲傷感。“我敢肯定當我出現(xiàn)在他們的邊境上時,我也從他們口中聽他們說過同樣的話?!蹦汗舛酥杌貋砹?,他感激地把茶端到嘴邊。不是為了啜飲,只是為了啜吸它的醇香。好讓頭腦更清醒一些,理清繁雜的思緒。“聽著,黛茜,我欣賞你想成為一個探險家的夢想。但且聽一個去過那里的人的一句勸,當?shù)鼐用癫幌矚g被他人探索。既然他們已經(jīng)先于你之前到了那里,那么那里就不算是未被探索的土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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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句無心之言放在皇宮里會讓一個軍官因叛國罪而吃上一發(fā)槍子的,暮光想著。尤其是考慮到他目前所處的境遇。她的哥哥要么就是非常勇敢,要么就是非常愚蠢,或者更可能介乎于兩者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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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看起來很震驚。這消息對她來說夠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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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律怎么樣?”暮光感覺自己有必要問一句,在氣餒的“探險家”旁找了位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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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終于喝了一口茶,舒暢地呼出一口氣,蒸汽和氣息交融在一起?!八軗模瑩膲牧?,畢竟最近發(fā)生了這么多事。聽到我得到延期休假的消息后,她盡量沒讓自已顯得太過于喜出望外。公主起碼有時還在她認為合適的地方施以小小的恩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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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她我想做姑姑了,好嗎?我想抱上一只小馬駒,好讓我用書本來寵壞她的小腦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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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喝茶的哥哥突然嗆著了,前腿不斷地捶著胸口,嗆得喘不過氣來。他的臉突然變得紅得要命。“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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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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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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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你一定有想過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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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沒錯,但那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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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用肘部戳著暮光的肋骨,看上去仍像剛才那樣震驚,但已經(jīng)恢復了足夠的理智來說出:“我想他只是不想讓他的妹妹知道他在探索濡濕的愉悅之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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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的臉已經(jīng)變得像西紅柿一樣紅。“這簡直是我聽過的最糟糕的說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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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鉆研肉體濡濕的極樂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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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是‘濡濕’這個詞,對吧?”暮光點頭道,嚴肅地繃著臉觀察她哥哥的反應。他的身體似乎在往內(nèi)蜷縮。這絕對是無辜又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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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讓她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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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云寶現(xiàn)在正在興頭上?!芭诨疝Z炸小提琴灣?把主教頭埋進粉嫩嫩的教眾之間?給獨木舟上的小家伙一個吻?從螺帽直達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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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注:Cannonball the fiddle cove?Burying the bishop in the fleshy pink congregation?Givingg a kiss to the little man in the canoe?Going up to his nuts in gu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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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的臉色明顯變蒼白了,她一把搶過她哥哥的茶——不顧她哥哥的強烈反對——自己也喝了一口茶。“好吧,最后一個有點過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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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覺得呢!”銀甲用比他平常的音域高出三個八度的聲音抗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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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竭力不笑出聲,只是云寶最后一句委婉語所引起的反感才讓她幸免于難?!澳牵嵚晒芩惺裁??她倒不是那種會在這方面的事情上閃爍其詞的小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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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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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試探地揮出了球桿?!艾F(xiàn)在是抱抱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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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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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好球!“我的天啊,她真的這么叫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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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甲無疑想作一番激烈的辯駁,可惜他繞了結(jié)兒的舌頭只讓他發(fā)出了含糊不清的嗚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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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黛茜附和道,“其實還挺可愛。有點太膩歪了,但確實可愛。”她努力維持臉上的表情,但每一次呼吸都能從她的鼻子和喉嚨深處聽到她噗噗的憋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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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閉嘴!”銀甲的臉現(xiàn)在完全紅到脖子了。他在座位上難堪地扭動著,兩只蹄子抱住腦袋,拉扯著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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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哪,”黛茜作吃驚狀,“現(xiàn)在他開始口吃了!簡直是災難場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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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突然站起來,一只蹄子直指著黛茜,臉還紅得跟火燒似的,但恰好照應了他的眼睛里的怒火?!耙晕业能娿暺鹗?,黛茜小姐,我一定會找出你迷戀的對象,然后把今天的份一五一十地還到你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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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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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xiàn)在知道暮光她有對象了,而這本身就已經(jīng)有夠荒謬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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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眨了眨眼睛,然后憤慨地用蹄子捶了一下桌子。“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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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銀甲不打算接受任何異議?!澳銓寺亩x里包括巨型激光發(fā)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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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客觀上我對浪漫的看法比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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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搖了搖頭,想擺脫臉上多余的血液——至少也把它們抹得均勻一些?!盁o所謂!黛茜!記住這一天!等著后悔吧!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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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轉(zhuǎn)過身,大步流星地沖出門外時,大家?guī)缀醵纪浟耍s在一個小時前,他差點被迫殺死云寶和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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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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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云寶啟程回家,和她的房東再次談論有關(guān)她的...事業(yè)前景時,暮光在她讓給萍琪的地下室里幽魂般地游蕩。地下室的天花板還沒修好...還是應該說是地板?上層地板。她發(fā)現(xiàn)自己又在掃視那堆藍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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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希望那匹難以捉摸的小馬能在這里替她解釋這些筆記。那匹小馬現(xiàn)在在哪里?她沒跟暮光交代一句就離開了,這不太像是她會做的事。就這一點上來說,她離開這里的事實本身就已經(jīng)十分奇怪。她甚至已經(jīng)記不起萍琪最后一次獨自離開這個地方是什么時候了,上次最起碼也有云寶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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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的一些設備需要往后幾十年乃至幾個世紀都不會存在的零部件和材料,但她卻有對它們的速記。哪怕只是拿出其中一紙,暮光也會洋洋灑灑地在演算紙上寫下密如蟻腳的筆記,萍琪只草草地寫下一個數(shù)字。這個555芯片是什么?它真的實際存在嗎?觸發(fā)器元素又是干什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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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所能理解的部份,包括她所記下的數(shù)字——即使暮光不理解這些數(shù)字擱在這兒那兒的原因——它們都被核算過,她每一次計算都得出了這樣的結(jié)論。誠然,這花了她很長時間,但事實仍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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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次又一次地回到逃逸速度的概念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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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琪最初的想法是氣球,就和她當初如何從那壘書上取下那只小馬駒一樣的方式。但最新的,由暮光自己提供的計算結(jié)果表明,重力是...好吧,重力確實也是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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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升到一定的高度,如果你的速度不夠快,你最終會開始往兩側(cè)飛。你只會沿著側(cè)面越飛越快。因為根據(jù)學者們的發(fā)現(xiàn),“下面”只是一個相對的概念,而且會相對飛速地變成你的側(c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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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飛得足夠快,你就進入了軌道,就像繞著馬星的月球一樣。停滯在永遠下行的概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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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還有幾個她與萍琪一起算出的方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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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逸速度是第一個,也許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哩。這是任何一艘要想要脫離馬星軌道的飛船所需要具備的速度。這個理論計算的結(jié)果很直白:就是速率在動能超過重力勢能時的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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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論上很簡單。要是給她這個機會,暮光是絕對要親吻發(fā)明微積分的小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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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說純理論數(shù)學沒有實際應用的,都是些目光短淺的傻瓜,是愚昧無知,亦步亦趨的大多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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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有一塊被滑輪推著來到地下室里的黑板——萍琪堅持要這么做,但由于某種原因的緣故,暮光對此感到不適,考慮到她以前的生活環(huán)境。讓她與一塊黑板共處一室似乎是一種罪惡,但“共處一室”和“鎖在后面”之間是有區(qū)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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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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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如此,這個方程本身已足夠簡單。重力常數(shù)乘以馬星的質(zhì)量/馬星半徑的平方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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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注:逃逸速度=√GM/R,這里指的是第一宇宙速度,是天體維持運轉(zhuǎn)的最低速度,但在速度達到第二宇宙速度之前,是無法完全脫離星體的,但因為月球在馬星的引力范圍之內(nèi),所以不需要完全達到第二宇宙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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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年前,蘋果家族的一位遠房親戚,拉頓達(Latunda)已經(jīng)完成了計算過程中最艱難的工作——計算出馬星的質(zhì)量。于是現(xiàn)在她們得到了這個簡單漂亮的數(shù)字:每秒5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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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第一次看到這個數(shù)字的時候,她被嚇了一跳。切切實實地嚇了一大跳。一桿滑膛槍的子彈初速也不過是它的五分之一!讓一只小馬在一秒內(nèi)跑五個一千米,是何等的難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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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然,這是可以想象的。力的本質(zhì)也只是質(zhì)量乘以加速度。假設一個近乎瞬時的加速度,那就是一秒內(nèi)達到每平方秒5000米。多么簡單漂亮的數(shù)字。大炮就十分擅長做這種事。要么大炮引發(fā)炮膛內(nèi)火藥混合物炸,要么炮膛內(nèi)火藥混合物引發(fā)大炮炸,怎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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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上一個載有小馬的探海球的重量,取掉船體的重量,用設計來保護乘客安全通過以太的設備取而代之,就估摸兩千公斤吧,那么驅(qū)動它所需的力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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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萬牛頓的力,大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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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只要給予足夠的儲備,這方案是完全合理可行的。一囤火藥儲備在引爆時才瞧不起這點威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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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又做了一些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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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結(jié)構(gòu)高度以不超過整座坎特洛特山的高度為前提,那么這就給了她大約5500米的勻加速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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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達到逃逸速度,她可以以每平方秒17000米的加速度加速3秒,充分地利用整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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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加速度需要乘員承受的力,大約有馬星引力的450倍。一匹小馬能承受的極限是多少?這個是她不知道答案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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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除了煙火和小型黑火藥火箭以外,她是沒有辦法扛著大炮一起進入以太的,不是說她不需要進一步的推助力。她想攜帶的燃料越多,就需要越多的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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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莫說,那也是她籌集來所需的資金后才需要被考慮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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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能有——有過大量的積蓄,但仍不足以資助她完成這項可能是馬國歷史上最偉大的工程和科學事業(yè)的壯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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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再次抬頭望向天花板上的洞。望向那挺蓄勢待發(fā),閃閃發(fā)光的銅管大炮。望向她周圍所有的數(shù)據(jù)和圖表。光線折射過天窗,從她的望遠鏡筒身和激光陣列上反射進她的眼睛里。兩樣直到今年之前同樣也曾被認為是不可想象、僅存在于假設中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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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暮光會用同樣的激光陣列和露娜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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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暮光登上月球,去拯救她的公主這項狀舉并非不可能,而是不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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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萍琪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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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從粉塵飛舞的地下室回到了上面,繞過圖書館的迷宮來到門廳的咖啡機前。安置了研磨機、小鍋爐、蒸汽棒和接水口的大木盒子哐當哐當?shù)剡\作起來,橫向排列的長長的活塞發(fā)出噗噗的聲響,推動著機軸的聯(lián)動桿,她給自己續(xù)上這一個小時內(nèi)的第四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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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一口。需要更多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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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罐空空如也,即使是翻轉(zhuǎn)過來,使勁地搖晃了幾下之后,也還是一點糖屑不剩。自從萍琪搬來后,她家的凈糖消耗量如火箭般竄升。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對改善她的現(xiàn)狀沒有一點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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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琪到底去哪兒了?不消說她壓根什么也沒給她交代,放在平時,她會猜測她和黛茜一起出去忙活天知道什么事情去了。但在萍琪消失的時間內(nèi)她一直和黛茜待在一起。也許晚些時候她會問問阿杰。即使她的積蓄在日益削減,但食物的運送仍然如往時一般準時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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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應該問問有關(guān)瑞瑞的...事情。蘋果杰克也是。暮光腸胃里的蠕動感越來越強烈——也許她正在占著萍琪的好處,自己還渾然不覺——甚至更糟,暮光,她就像火光閃閃一樣,以同樣的方式在利用著她。如今她和那個將她鎖閉于人世之外的教授有什么不同?住在地下室里,住在黑板后面,它們兩者之間真的有什么實質(zhì)上的區(qū)別嗎?以治療的名義,火光閃閃對萍琪做出了可怖的行徑,可這真就比對她放任自如——暮光所認為的人道主義——更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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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看起來似乎很高興能在她的地下室里做她那些敲敲打打的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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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暮光第一次見到她時,她看起來似乎也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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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騾子養(yǎng)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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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現(xiàn)在她在這里,獨自一人,與困在她腦中的想法,以及一個些許灰暗的前景共處一室。也許萍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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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絕對需要更多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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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琪看到了一面假想中的墻上的隱晦暗示,暮光沒能看到。也許暮光并不尊重萍琪,眼里只有她的才華,以及萍琪能為她提供什么的考慮。將她當作一種達到目的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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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一個對朋友所能作出的可怕的定位。她所有朋友中的第一個。她所有朋友中最親近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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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必須作出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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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必須躲著她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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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必須向蘋果杰克道歉,為這么多年來,她只看到她為她提供的服務,而即使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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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必須得和一位專精孤獨和遺忘的專家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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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夜幕降臨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她很快就能和露娜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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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兵清楚了保持距離的重要性。暮光也許是被軟禁在她的房子里,但她發(fā)射到以太去的激光極少會關(guān)心馬國民法的條條框框,或是落隊天馬的身心健康。但這又不像是她沒有提前給足他們警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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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大到足以蒸發(fā)一整只衛(wèi)兵的莫斯電碼向著以太發(fā)射,在它完成它的旅程,抵達40萬公里外的目的地前稀釋和消散,一位孤獨的藍色公主,她的眼中只能看到那最微弱的一點閃光。就如同隔著最濃厚的海霧朝過往船只打出的旗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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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第一條訊息同往常一樣,以點和橫的形式起筆?!吧厦娴降资鞘裁礃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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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只思考了幾秒,便開始用她纖細、修長的四肢在月面的塵埃上拖曳?!耙欢螘r間內(nèi),美麗而靜謐,那之后便是無盡的孤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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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想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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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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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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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難。已經(jīng)有太多事發(fā)生了改變。再也不認識它。它再也不認識吾?!痹谶@里露娜為了節(jié)省時間,把兩個句子平行地寫在一起,共享了“不認識”和“再也”兩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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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的對話形式就是如此簡單的問與答,但發(fā)送、接收和轉(zhuǎn)譯它們所需的時間賦予了它們價值。加上極其受限的交談窗口。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是需要經(jīng)過反復的揣摩和提煉的,因此即使是最小的改動,在此情形下,其價值也被無限地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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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幸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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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停頓了很長一段時間,似乎正對著望遠鏡很認真地思考著。暮光望不見她的臉,但她的頭似乎是側(cè)著的...好吧,這是有原因的,畢竟那是接收到激光的同一個位置。盡管如此,視覺上知道露娜看不見她,但感知中卻清楚露娜正看著她,幾乎讓她感到隱約的毛骨悚然。這是她一直沒能夠完全習慣過的,即使是在這么長的幾個月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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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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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漫長的停頓。更多拖曳出的字詞緊隨著第一個字顯現(xiàn)在月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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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感到孤獨?,F(xiàn)在,更孤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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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小馬有無可能在月塵中寫出語含譏諷的話來?現(xiàn)在看來確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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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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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蕾絲蒂婭投下了一個難以走出的長長的陰影。出于羞恥,我變得憤怒和嫉妒?!睕]有縮寫,沒有轉(zhuǎn)彎抹角。這個想法是完整地表述出來的。顯然,這是一個經(jīng)過長時間的啃噬、啖嘗和咀嚼的想法,只是直到現(xiàn)在才找到一個傾吐的對象。要再將它壓抑下去,藏匿起來,是決不可能了?!吧敌●R。她原諒吾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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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蕾絲蒂婭...原諒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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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根本說不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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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蕾絲蒂婭放逐了露娜,為什么露娜會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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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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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月塵中寫下三個下劃線的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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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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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話長。我將在白天書寫。我們的今晚還未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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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有太多想和露娜談的事情,但是一個晚上的時間實在短暫了,這個世界轉(zhuǎn)動的速度太快。很快她就會再次轉(zhuǎn)到另一面去,月亮也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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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沒有提到小蝶?她是不是說過她哥哥的事了?她說了...不,別談救援計劃。除非已經(jīng)將假設變?yōu)榱嗣鞔_的行動方案??墒牵拇_有一件事她是只想對露娜談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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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孤獨的,”暮光承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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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難道有我的陪伴還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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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奇跡,”暮光打出這四個字,緊接著她發(fā)出電量消耗過半的信號,表明時間并不是限制她們交談的唯一因素。云寶黛茜在白天的時間里能為電容器組提供的電力只有這么多?!暗冶卉浗诩依铩LkU。不能出門拜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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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遺憾。友誼是一種強大的力量。通常是命運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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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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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是一項奇特的事物。命運尤其是一種不可忽視的力量。我認為我們的會面是命中注定的。”露娜停下來思考了一會兒。她找到了月表的一大塊空白部分,并在上面寫下了“魔法”這個詞。她圍繞著這個詞畫了一顆五角星。每一個尖端上都擁有自己的一個詞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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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感(INSPIR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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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獻(DEDIC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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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IMAGIN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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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勇(VAL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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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CHAR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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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們的對話在空白的另一邊繼續(xù)了下去。從另一個世界的地表上為她而繪,也只為她而繪的神秘圖表。這是暮光自她十四歲起就夢想的一切?!爱斈阍谀愕纳姓引R這幾樣時,命運就會適時介入,就像可愛標志一樣。你表現(xiàn)出來的所有特質(zhì)都是為了幫助我擺脫孤獨。我希望我們能夠在將來會面,這樣我就能像了解你的思想一樣了解你的身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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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一段很長的停頓,暮光的思維遲緩地消化著這條信息。然后,驚慌失措的露娜連忙抹除了“了解你的身體”,在這些詞中劃出一條長線,制造出更多的空白區(qū)域,以便她將其改為:“你的外表?原諒我不謹慎的用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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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她從害羞切換到冒進的交替速度也能快得令她吃驚。出于某些原因,她這一舉動在暮光眼里并不像往時的那般可愛,這一次只讓她感到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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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嚇跑我的,”暮光寫道,“別擔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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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只是坐在地上盯著她看了很長時間。她平時清秀的字因匆忙而凌亂。“我很害怕。我一個人孤獨了太久。我不希望因為幾句失言而失去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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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對此無言語可說。但瑞瑞教會了她另一種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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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愛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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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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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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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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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及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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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夜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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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所有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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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破鏡合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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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前更長的沉默,露娜望著天空,一動不動,只有不存在的微風吹拂著她的秀發(fā)。然后,她說出了那天晚上的最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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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我害怕你不再和我交談,但我發(fā)現(xiàn)自己也已經(jīng)無話可說。”接著最后四個字被涂抹掉,取而代之的是“無言”。又一次的涂抹?!案屑ぁ薄S忠淮蔚耐磕??!霸俅螣o言?!比缓笏蕹司渥又谐酥鞴羌苤獾乃袃?nèi)容,創(chuàng)造出了一個新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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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也不會看到我迷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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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連那都再次被削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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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找到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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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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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 all my fears that you will no longer speak to me, I find myself with no words to s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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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 all my fears that you will no longer speak to me, I find myself speechl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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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 all my fears that you will no longer speak to me, I find myself gratef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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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 all my fears that you will no longer speak to me, I find myself lost for words ag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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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you will no longer?█████ ██ ███ █?find m██e██ ████?lost?███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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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you will?██ ██████ █████ ██ ███ █?find m██e██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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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暮光還有電量盈余,她也只需要一束激光來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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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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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暮光從床上爬起來,她現(xiàn)在有了充足的時間來思考她目前與世隔絕的絕望處境。萍琪不見了之后她的這間房子真的...只剩她一馬了,除了斯派克這龍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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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試著回憶她以前對自己這一處境的態(tài)度。她究竟是如何維系這種深居淺出的生活——這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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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連她自己都找不到答案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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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黛茜和她的房東之間仍然存在矛盾。雖然暮光充裕的接濟已足讓天馬渡過這一難關(guān),但她失去津貼的消息已經(jīng)傳開了?!叭狈Ψ€(wěn)定的就業(yè)條件”似乎是一個在日后將云寶一腳踹出屋外的好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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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瑞的陪伴在當下是很理想的選擇,但她沒有任何與她取得聯(lián)系的方式。她也沒有請求蘋果杰克來陪她作伴的權(quán)力。這匹農(nóng)家小馬光是為了維持生計就已經(jīng)忙得不亦樂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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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琪現(xiàn)在還是...暮光不清楚。不知所蹤。也許小蝶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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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暮光能做的,就只剩下閱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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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盡管圖書館是如此之大,其浩如煙海的館藏中似乎也找不到一本能讓暮光靜下心來閱讀的書。做這種行為好像就是在批判這種行為本身的...軟弱,大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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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感受無能和徒勞的方面,露娜有過一千年的實踐經(jīng)驗。這究竟是會讓每一天變得更好還是更糟?對時間流逝的感知究竟是會變得更麻木,還是更敏感?終有一日能夠脫逃的念頭到底是漫長隧道盡頭的一盞明燈,還是只是空洞的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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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shù)谝粭l信息送至她的眼前時,她那時有的是什么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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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們的第一次交流因為能量耗盡而不得不草草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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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那段忘不掉的記憶涌上她的心頭,并往她的腹部狠狠地踹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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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將暮光引至了她目前的處境,她剛剛懂得了擁有朋友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明白了之前的她是多么的孤獨,悲慟公主就把這種感覺從她身上奪走了,就像她對露娜做的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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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激光的強大肯定是確有其事,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而且被設計為隨著天文臺圓頂?shù)霓D(zhuǎn)動而轉(zhuǎn)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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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解救露娜的設想只是一場癡人說夢,堂吉訶德式的徒勞之舉呢?她還不愿去相信這個想法,但她知道這是有可能的,就像她清楚她的這套通訊系統(tǒng)可以指向并瞄準一個比那近得多的目標一樣。城堡就坐落在坎特山的高處,一個單獨的目標,只能夠束手就擒,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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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它會對一只無視她的警告的天馬產(chǎn)生什么樣的影響。那么,如果暮光有意為之,它又會對天角獸造成什么樣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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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才是她命中注定要去拯救露娜的原因。她會通過摧毀囚禁她的獄卒的方式來協(xié)助她的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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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琪不知道什么是專利局,但云寶黛茜似乎知道自已在做什么,所以就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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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閃閃知道什么是專利。他半句話都離不開這些“專利”,這些年來他在萍琪身上嘗試了很多“專利治療法”,但大多數(shù)療法都只是讓她感到惡心,或者頭暈、并不怎么快樂的快樂,還有昏昏欲睡。困倦的昏昏欲睡,不是無聊得昏昏欲睡的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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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利局就是無聊的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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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所有的東西都是米色的,擺滿了木制的書桌,木頭似的小馬們坐在上面用橡皮塊往所有東西上敲打,做著大量的數(shù)學運算。雖然數(shù)學很好,但那是相當乏味的機械運算。每個人都穿同一種款式的西裝,顏色都很一致,全打扮成一副看起來比她聰明多了的樣子。他們表現(xiàn)得就像火光閃閃介紹給她的那群大學教授們,他們都知道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但他們也完全沒有搭理她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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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提供照明的是墻上裝飾華麗的黃銅燭臺,但也不過是杯水車薪。燭臺看起來超級酷,但在照明方面卻做得不是很酷。至少所有的職員都有一盞漂亮的臺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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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黛茜看起來也是同樣的感受,而且這也很酷。在往前臺堆上一疊小山似的專利紙件后,他們就被請到這個坐滿了打字機小馬的房間里等候,直到他們可以指派一名歸檔經(jīng)理來處理他們的事務??墒遣欢嗑?,這兩只生性好動小馬就開始失去耐心,在自己的座位上扭來扭去。黛茜拿出了史無前歷的克制力,安分了整整一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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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毛絨衫的雞蛋頭,要不這樣好了,萍,”云寶抱怨著,“我去去就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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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富有冒險精神的天馬飛起來,在桌子上盤旋。辦事員們紛紛爭先恐后地拿出鎮(zhèn)紙和牛頭夾,因為她的下行氣流開始把未裝訂到位的文件吹得四下翻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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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色西裝,灰色西裝,棕色西裝,灰色西裝,灰色西裝,灰色西裝,灰色西裝——噢,佩斯利,我會像躲開瘟疫一樣避開您,先生?!痹茖毠Ь吹叵蚰瞧ゲ]有被逗趣到的公馬行了一個脫帽禮,“拜托!這里難道就沒有一匹不是用死板和拘謹裝訂成的小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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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又長又暗的房間的最后面是一匹嬌小的小馬,穿著一件閃亮的紅裙子。她一定是攢了好幾個月的薪水才將它買下的。盡管衣服很亮麗,但它的大部分光芒都藏在了成堆的文書后面。她被擠進一個角落里,周圍滿是裝滿索引卡的文件柜,所累積的壓迫感以紙張的物理形式呈現(xiàn)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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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地上鋪滿米黃色地毯,擺滿年邁得足以送進博物館中充當文物的木桌子的房間里,這里卻找到了文件柜的深橄欖綠色,老舊紙張和索引卡的黃色,還有一條慎言慎行的小馬裙子的鮮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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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茜在心里快速列了一條清單:不那么無趣的小馬?對勾。為我們處理我們的文書工作?半個對勾。看起來迫切需要一場輕松愉快的談話?大大的對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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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迅速回到房間入口處的軟墊長凳前,萍琪正坐在那里。她已經(jīng)從她的常禮帽里拿出了幾支蠟筆,開始用一幅展示了一個能夠震動一座建筑物的震蕩...千斤...玩意兒工作原理的插圖背圖畫蠟筆涂鴉。她橫趴在長椅上,兩腿向后踢蹬著,頭越過長凳邊緣,埋頭于地板上的畫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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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幅簡筆涂鴉看上去非常的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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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自然地被吸引去了注意力?!巴?,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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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琪微笑了?!班?,月亮離我們真的很遠,對吧?而且我們也不能在它下面連過去一根電纜。所以我在想辦法做出一個超極,超極大的無線電天線!然后我就在想啊,天哪,暮光的望遠鏡真的是很聰明的設計,它的焦距都是可以通過滑動部件來調(diào)節(jié)的,而光和無線電只是可以穿梭以太介質(zhì)的兩種不同的機械波,對吧?所以我可以用同樣的原理做一個超級大的無線電天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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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幅蠟筆涂鴉得意地添上了諸多細節(jié)。它看起來就像一個摩天輪的橫截面圖,正試圖吃掉緊挨著它的一座水塔,當然它們用的是明亮柔和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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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的東西是異形面副反射器,它當然是要反射更大的紫色異形面反射器的訊號啦,粉紅色的點點是幾何焦點。暮光告訴我那些紅色的部分叫做照準儀!這不是個有趣的詞嗎!照準儀照準儀。把它拼出來的時候,聽起來也非常的有趣?!逼肩魍厦婕恿艘恍?shù)字詞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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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哼了一聲?!昂冒?,好吧,把它扔到馬車上,我們馬上給它申請個專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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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琪看起來有點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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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他們到時候會還給你的,這樣你就可以完成它。我們只是想證明它是由你設計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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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我的簽名?;鸸忾W閃教會我要在每樣東西上都加上我的簽名,他說這非常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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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超重要的簽名專門用了一支她最漂亮的黃色蠟筆。黃色和粉紅色正好相配。它真的非常,非常漂亮,她這樣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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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已經(jīng)拉起了馬車,經(jīng)過了許多一臉不悅地看著她們的小馬的桌子。當她們停在她面前時,穿紅裙子的小母馬表現(xiàn)出很驚訝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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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抬起頭對上了云寶和萍琪臉上燦爛的微笑,幾秒鐘后才有點猶豫不決地問道。金邊眼鏡從她的鼻梁上滑落,她又用蹄子把它推了上去。“我能為你們提供什么幫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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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希望如此!”云寶激動地說,“否則我就是犯下了一個可怕、巨大的錯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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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只小馬正沿著一條長長的鄉(xiāng)間土路走著,路兩邊都設有一道樸素的白色圍欄。兩人都提著一杯新鮮蘋果酒。兩人都是生意人,都是全心意愛著自己妹妹的姐姐,但她們之間的相似之處也就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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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咱家小蘋花喜歡你的妹妹,否則我就是咋樣都不會讓你踏進咱家地界一步的。不過我還是不會讓你靠近咱家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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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瑞邪惡地笑了。“我教會了甜貝爾要去分享她的玩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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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這樣的。大麥克是那種老派浪漫的類型,雖然你就是怎樣盯著他看也不覺得。他對愛情的看法就像小老頭一樣,你一旦厭倦他他就會心碎。你看起來像是個不錯的人,瑞兒,但你似乎也不是那種會安頓下來好好過日子的人,而這正是蘋果家需要的品質(z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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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痛苦地嘆息道:“我想你是對的。我猜沒有哪匹公馬的美貌登峰造極到值得搭上他一生的心碎。就算他是一位迷人的,浪漫的農(nóng)民,出身自一個以誠實正直為榮的家庭。而且很可能還擁有高大健壯的體魄,悅耳的口音。幾乎肯定地對我來說確實是無比的完美了。他又高又壯,內(nèi)心卻又嬌弱而天真,對他小農(nóng)場外面的世道是如此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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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兒,我不想這么說,但你現(xiàn)在正往下淌口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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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給我一點時間,蘋果杰克。讓這位女士做做她的白日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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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離我害怕的設想最接近的白日夢了,絕對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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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瑞失落地長嘆一聲,稍稍挺直了身子。“我想我們最好永遠也不要見面,因為我確信我在與他相遇的那一瞬間肯定會粉碎我在腦海里為他打造的理想形象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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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一片寂靜,由鄉(xiāng)村的寂靜環(huán)境小心翼翼地維系著,即使是在一個離城市這么接近的地方。城市的煙塵也沒有使蘋果樹代表生機的綠色和紅色黯淡,反倒成了助它們生長的肥料。女士花了幾分鐘時間去欣賞它那樸素、靜止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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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到樸素的美,她不禁注意到蘋果杰克的眼睛正愴惶地四下張望,哪兒都看,就是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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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的天,他的形象就和我描述的一模一樣,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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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碧O果杰克撒謊道。一個非常蹩腳的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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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擇相信你的話。因為如你所知,我珍視我們之間的友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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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我也替你太婉惜。小蘋花能找著一個和她同齡的朋友真是太好了。這年頭,上學的費用有點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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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我一直想問你這個問題。或者更確切地說,是與之相關(guān)的問題。最近這段時間你在農(nóng)場外面逗留的時間比往常多得多,而且你還老是提起你的債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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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杰克哼了一聲,把帽幨壓過眼睛,利用前腿的遮掩來掩飾自己的微笑。“你是想告訴我我的債務歸根結(jié)底是因為我老是游手好閑,工作不夠勤奮,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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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不不,當然不是,我只是...我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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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姑娘,”她放下胳膊,露出藏起的燦爛笑容,“其實真正原因是因為我在流失顧客。如果沒人來買的話,我們種多少收多少并不重要。而且我做的鐵匠活都不夠我回本的哩。所以我就想,既然我最近有點時間,不如跟聰明小馬和好朋友們待在一起。反正日子總會過下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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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小馬!你自己就很有潛力,親愛的(Mon Cher)!為何不利用這段閑暇,試著想想你接受了教育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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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杰克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然后高昂地抬起鼻子,半閉上眼睛。她的表情仿佛在高聲尖叫著:你這賤民!你竟敢把你的血濺在我的馬車車輪上!"Vous n'êtes pas aussi intelligent que vous pensez que vous?êtes."說完,隨和的微笑又回到了她的臉上,蘋果杰克合時宜地喝了一大口蘋果酒,讓她的下巴上長出了一大簇泡沫胡子?!澳銢]有你想象的那么聰明,甜貝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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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瑞吃了一大驚。“你說的可是文化之都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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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杰克噴著鼻息說?!癗’importe quoi.隨你怎么說,親愛的(Mon cher)。對我來說,這就是扭捏小姐預科學院的語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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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的確說過你‘去過,做過’...”瑞瑞一邊若有所思地說,一邊啜飲著她的大木杯新鮮蘋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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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鄉(xiāng)親們都覺得,拯救農(nóng)場的最佳途徑就是把我嫁給一個有錢人家,好讓我過上奢靡的貴族生活,然后每念記起父老鄉(xiāng)親們時,寄送一點錢財回我那珍貴的、彌漫著鄉(xiāng)土氣息的出身地就好,”她給了瑞瑞一個沉重得足以扭曲時間的眼神,這位女士眼中,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緩慢而沉重起來?!笆遣皇锹犞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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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可以這么說。”瑞瑞咳嗽對著自己的白手套咳嗽了一聲。喝完了蘋果酒,瑞瑞從她的小包里掏出一包香煙,點著了其中一根。她把香煙包遞給蘋果杰克,后者哼了一聲,謝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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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謝謝。礙著我呼吸鄉(xiāng)村空氣了,這東西現(xiàn)在在這些地方已經(jīng)沒剩多少了。要是我能把它裝瓶賣出去,那還可能做起一筆生意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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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段漫長的沉默。浸潤著深思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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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作為一匹精通工業(yè)藝術(shù)的小馬,我看你的農(nóng)場似乎相當...原始。的確很有一種古色古香的氛圍,但您有無考慮過現(xiàn)代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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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我聽得耳熟了。你想讓我走機械化的路子?我這么跟你說吧,不是我們不打算這么干,而是已經(jīng)沒有市場了?,F(xiàn)在沒有誰想要新鮮的本地農(nóng)產(chǎn)品,全都是進口的花俏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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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需要打響自己的品牌!讓自己的品牌揚名天下!你當然缺乏異國情調(diào)的包裝,但這是一種‘靈活’的品質(zhì)。我完全可以肯定你不需要我來向你指出,別國的花俏進口貸對那里的當?shù)厝藖碚f也是本地出產(chǎn)的當?shù)刭J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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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說我應該給自己弄一個,那啥啥子...為了維持農(nóng)場的運轉(zhuǎn),賣掉家族的好名聲?這跟把家族的牌子拆了再往上面吐唾沫沒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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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甜心'!沒準那還會讓你們家族的姓氏變成一個在貴族階層中家喻戶曉的姓氏?!比鹑馃崆闈M滿地說道,猛吸了一口煙,眼睛里閃爍著靈感的光芒。“拿這杯蘋果酒來說,我能從這些沉淀物中清晰地品鑒出它的味道,就說明里面有很多值得深挖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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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杰克對此嗤之以鼻。“這話說得有點夸張了,瑞兒?,F(xiàn)在你聽上去就像一只逮到了我的尾巴的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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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戴著白手套的蹄子得意地來回扇了扇。瑞瑞臉上的微笑長出尖牙,這些尖牙通過了律師考試,套上了昂貴的西裝,搖身一變,成了某些本質(zhì)比那還糟得多的東西。“但是,當一只老虎抓住你的尾巴時,你的選擇是有尊嚴地死去,還是一腳踢在它那晃蕩的(bits)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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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現(xiàn)在我更感覺像是在讓老虎踢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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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說這聽起來像是一項需要滿足的需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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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說錢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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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咧得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霸谖铱磥磉@兩樣你都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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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么趕快不把你的這個小主意說出來,好讓我親自來踢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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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注:bits有金幣的含義,同時又在英語中擁有不成文的...唔,私密處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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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LP】《月囚》(11)章節(jié)十一 上 科幻 長篇小說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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