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jié)譯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說《THE GREATER GOOD》，僅用作個人娛樂與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權(quán)益。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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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這么一個突如其來的重大消息之后，我們除了返回齊凡的旗艦制定下一步用兵策略之外也沒什么可做的，而鈦族也擠在一起做著同樣的事情。不過，鑒于它們已經(jīng)用兩個月的時間來思考這個問題，所以我相信它們已經(jīng)做好了大部分的準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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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能就這么放棄夸德拉維迪亞?！辈祭峡藢④姲焉眢w偏倚在主數(shù)據(jù)顯示器周圍其中一把椅子那十分堅固的扶手上，竭力強調(diào)著自己的主張。面對齊凡豪華的私人住所以及這位東部防區(qū)防衛(wèi)軍最高長官本人的存在，將軍絲毫不為所動，依然選擇了直言不諱。我們一眾人等此時聚集在這艘帝國旗艦的作戰(zhàn)指揮室里，大量胡亂焊接的管道以及應急裝配的纜線令整個房間變得雜亂不堪，而據(jù)此判斷，改造之前的這里顯然是一間貨艙或是軍火庫?！?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2">注：按照齊凡本人的習慣，他只會搭乘艦隊中最大的戰(zhàn)艦，征用他需要的艦上空間。這一次，海軍似乎對這樣的安排很是滿意，這無疑表明了他們至少可以用這一方式來監(jiān)視他的一舉一動。】事實上，對于我這樣把實用置于美學之上的老兵來說，特別是在涉及到戰(zhàn)爭的時候，這里給我的感覺就像家一樣。通往這里的走廊上鋪著地毯，并且在那些最難看的油漆瑕疵上懸掛著油畫與全息照片，以此來適配齊凡這樣尊貴的身份，但總司令本人希望自己的工作空間能夠盡可能保持整潔，不會讓人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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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當然不會放棄夸德拉維迪亞。”總司令向布拉迪克保證道，他和往常一樣欣賞直截了當?shù)闹v話方式?！暗阒荒軒ьI象征性的駐軍繼續(xù)留守?！?/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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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迪克陰郁地笑了笑?！澳敲淳謩輿]有發(fā)生什么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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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忘了鈦族也會撤軍?！蔽姨嵝阉f道。面前的全息影像正以我習以為常的方式搖晃個不停。一位機械師低聲對其進行祝福并用機械臂對著已經(jīng)帶有凹痕的儀表盤就是一記猛擊，讓影像顯示的星域重新完成了聚焦。我沖他點了點頭，表示了自己的感謝?！八鼈冋谵D(zhuǎn)移資源，加強達摩克里斯灣邊緣屬于它們的三個星系的防御力量。”當我指出它們的位置時，對應的圖標親切地閃爍著相當難看的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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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個星系距離泰倫的預計前進路線最近?！辈祭峡它c了點頭，表示他跟上了大伙兒的思路，不過他沒必要去顯示自己的戰(zhàn)術(shù)嗅覺，因為他的履歷完全足以證明這一點?！扳佔逡惨谶@里留下象征性的駐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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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它們說不會?！蔽覍λf道?！八鼈冋J為，誤解逐步升級，最終導致戰(zhàn)事重開的風險實在太大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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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它們現(xiàn)在正準備收拾行李走人了？”布拉迪克懶得掩飾他對此的懷疑。“明明之前為了拿下這里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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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鈦族是十足的實用主義者?！饼R凡說道。“對于它們來說，倘若在這里繼續(xù)耗費寶貴的戰(zhàn)爭資源，致使它們沒能擋住泰倫的攻勢進而丟掉另外三個星系的話，那么繼續(xù)堅守這里這件事情毫無意義?！?/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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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管由我們哪一方占據(jù)這里，泰倫都具備足夠的力量來攻破一切防御，吞噬掉整個夸德拉維迪亞?！蔽抑赋龅?。布拉迪克點了點頭，顯然和我們一樣不喜歡那樣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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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哈薩伊特使向我們保證，它們的部隊會趕在我們準備撤離這個星系之前早早地完成撤退工作。”齊凡說道。事實上鈦族的撤退工作業(yè)已開始，此時大約半數(shù)的圍城部隊已經(jīng)啟程出發(fā)，趕去防守邊境線上屬于它們的那些脆弱的邊遠居住點?！霸龠^三天，應該就能看到夸德拉維迪亞被牢牢地抓回到帝國的掌握之中?！?/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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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天謝地！”布拉迪克感嘆道。我沒法責怪他這樣的情感宣泄方式。兩周之前他還一直面臨著兵敗的前景，而即便在我這樣頑固不化的憤世嫉俗者看來，這次意想不到的獲救也當然帶有一點點上天介入的成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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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你可能需要留意一下?！蔽遗ο俗约貉哉Z中的感情色彩。但布拉迪克不是個傻瓜，他立刻換上一副機警的模樣，雙眼不錯神地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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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我還沒掌握的情況嗎？”他發(fā)問道。我能理解他語氣中的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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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鈦族提出想要給予賠償，而總督閣下有心接受這一提議?！蔽矣米约鹤顬槔暇毜目谖钦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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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總督閣下是個自戀狂，天生的低能兒，只見利而不見害?！饼R凡用一點兒都不婉轉(zhuǎn)的口吻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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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種類型的賠償？”布拉迪克的語氣明白無誤地告訴我，在看待帝皇為夸德拉維迪亞選定的代表這一問題上，他與總司令保持著高度的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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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xié)助重建工作?！蔽腋嬖V他說?！疤峁┵Y源、專業(yè)知識以及平民顧問人員，與政務院還有機械神教在所有事務上進行協(xié)調(diào)?！?/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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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還包括全時段宣講顛覆言論與異端邪說?！辈祭峡溯p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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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蔽冶硎就?。“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密切關(guān)注一群稱呼自己為‘協(xié)調(diào)者’的人類叛徒?！?/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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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吧，我會‘看好他們’的。”他向我保證后，轉(zhuǎn)過身子盯著全息影像。“我們的宏觀戰(zhàn)略是怎么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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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一條路?！饼R凡說道。邊境線上帝國一側(cè)的一個世界閃爍著深紅色的光芒，表明它歸屬機械神教所有?！?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2">注：這種地圖標示慣例偶爾會給人帶來混亂，原因在于絕大部分的帝國戰(zhàn)術(shù)顯示裝置會使用紅色來標示敵人。不過極少會發(fā)生像是在卡夫塔格里上軌道轟炸誤擊歐姆尼賽亞圣祠那樣令人尷尬的事件，當時一支帝國海軍艦隊受到了這種錯誤印象的影響，誤以為包圍那里的叛徒軍團已經(jīng)攻陷了圣祠。】“費庫恩迪亞【譯注：費庫恩迪亞這個名字可能是源于fecund（多產(chǎn)的，豐饒的）。】提供整個星區(qū)半數(shù)的武器和彈藥?！薄?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2">注：這雖是夸大其辭，但也情有可原。那里的確為達摩克里斯灣內(nèi)部以及周邊的帝國防衛(wèi)軍部隊制造了占比很高的軍備，這其中包括光槍、能量電池以及黎曼魯斯最為常見的變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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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丟掉那里，我們也就完蛋了?！蔽夷曋⒂跋?，附和道?！岸夷抢锸蔷嚯x泰倫艦隊行進路線最近的帝國世界?！?/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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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是鈦族在判斷蟲子行進路線上沒有出錯?！饼R凡對此抱持謹慎態(tài)度。我們都看不出異形通過給我們提供錯誤情報能夠獲得什么好處，但這并不意味著它們在傳遞信息時沒有進行一定的“甄選”。上天可鑒，如果我站在它們的立場上就會采取這樣的做法?？偹玖畈倏v著控制裝置，踢了踢控制臺，代表蟲巢艦隊預計行進路徑的線條延伸開來。當它將要撞上一個由綠色標示的鈦族世界時，我?guī)е渚臐M足感點了點頭?！叭羰撬鼈兝@開費庫恩迪亞，那么鈦族將會是菜單上的下一道菜?！蔽艺f道?！斑@意味著我們可以利用它們率先抵擋泰倫的當口，后撤到薩賓克拉斯特。這會給我們贏得足夠的時間來構(gòu)筑防線，以備有蟲子的分艦隊或是離群的生物船穿過邊境線進入帝國腹地?！?/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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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不能直接放棄那里？”布拉迪克問道，毫無疑問他注意到了若是我們照此排兵布陣會使部隊主力更加靠近夸德拉維迪亞?！白寵C械神教自己防守那個鑄造世界?！?/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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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們有這個能力的話，我們自然會那么做。”齊凡說道?！暗鎸δ堑纫?guī)模的艦隊，他們在數(shù)日之內(nèi)就會被敵人徹底淹沒?！?/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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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他們手中的軍備資源?！蔽艺{(diào)出了一份新的數(shù)據(jù)表?！安畈欢鄡H有一個連的斯基塔里。沒有泰坦，也沒有自衛(wèi)部隊。既然他們知道防衛(wèi)軍對他們非常倚重，威脅剛一發(fā)端便會介入，那么為何還要浪費資源打造自己的防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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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群精打細算的家伙。”布拉迪克酸溜溜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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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盡管嘴上這么說，但事實上，我在心底里對那些齒輪小子們懷有一定的敬意，心思機敏的他們充分認識到帝國防衛(wèi)軍出于對那里能提供的穩(wěn)定補給的依賴，不得不給予他們所需的一切保護，至少在正常狀況下是這樣沒錯。但不幸的是，此時我們面臨的局勢根本就不屬于“正常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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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能冒險讓他們自己保護自己?！饼R凡的語氣斬釘截鐵。事情就這么定了，只一句話，我們要承擔起保護他們的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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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我認為，情況本有可能會變得更加糟糕：至少當時沒人建議我們沖出去與蟲巢艦隊正面交鋒。運氣好的話，蟲群會完全繞過那個鑄造世界，而我們則坐在場邊上觀看鈦族阻擋它們的前進，并只為那些家伙提供名義上的聲援，同時秣馬厲兵，準備在大戰(zhàn)之后出手收拾它們兩邊的幸存者。作為討價還價的條件，我們甚至可以吞并幾個屬于鈦族人的世界。要我說，這是它們妄圖霸占夸德拉維迪亞這一行為所應付出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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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說，這只是理論上的推演。實際情況當然不會照著這個路數(shù)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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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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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我心中有些不祥的預感，但鈦族還是按照計劃完成了撤軍，只在這個被戰(zhàn)爭蹂躪的世界的軌道上留下少量所謂的“商船”。當然，艾爾’哈薩伊堅稱它們留在那里只是為了運輸人道主義物資，幫助完成重建，船上那些強大的武器系統(tǒng)已被拆除。據(jù)我所知，它說得有些道理，當?shù)厝舜_實需要他們能夠得到的所有援助。當然要我來做判斷的話，與之相伴的還有一張高額的價簽，但沒人來詢問我的意見，尤其是行星總督。有那么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我不可避免地要與這個傲氣十足虛夸自負的家伙聊上幾句，看樣子，他竟然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洋洋自得，認為整件事自始至終都是他籌謀的結(jié)果，所以我只是保留了自己的意見，確信自己已經(jīng)逐字逐句地記錄下了他那些最過愚蠢的言論，準備把它們用我的下一次電訊告知給安伯莉。我們預定在幾天之內(nèi)離開軌道，而在那之后，不管夸德拉維迪亞上怎么天翻地覆，那都與我無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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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我主要關(guān)心的是不久之后費庫恩迪亞的防御工作。在計劃離開的幾個小時前，我漫步走進了齊凡的指揮中心，結(jié)果驚訝地發(fā)現(xiàn)艾爾’哈薩伊已然在那里安坐，正專心致志地與總司令交談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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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委?！边@位鈦族外交官朝我的方向瞥了一眼，微笑著表示歡迎，盡管那似乎與其他人類的表情沒什么兩樣，但我不能完全確定其中有多少成份是發(fā)自真心，又有多少成份是處心積慮地想要讓我放松警惕，落入它的圈套。于是我擺出一副同樣熱情好客的面孔，禮貌地伸出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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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使閣下。能在這里見到你真是樁意外之喜?！蔽艺f道。我望了一眼齊凡，此時在總司令那修剪得甚是完美的胡須下面是一副經(jīng)過深思熟慮、不動聲色的面孔?！按舜蝸碓L有何貴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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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使閣下有一樁提議，”齊凡用他最不置可否的口吻對我說道?！按髷钞斍埃Ｍ源藖碓鲞M雙方的信任?！痹谖衣爜?，這話就像是句直接照搬過來的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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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哈薩伊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按_實就是這樣?！彼ぐ嚎犊乇硎举澩?，期間還瞥了總司令一眼，隨后轉(zhuǎn)對我說道?！拔覀兲嶙h想要交換觀察員，以此來促進鈦帝國與人類帝國這兩大聯(lián)盟成員之間的交流?！?/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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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我們中的某些人要跟隨鈦族前往……”齊凡指了指一個綠色的斑點，停頓了一下。看那架勢，它最有可能以被擺上蟲巢艦隊小吃推車的方式迎來自己的終結(jié)?！暗吕姿埂粱??！?/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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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斯’尼爾?！卑瑺枴_伊友善地提供了幫助，它輕而易舉地念出了這個缺乏元音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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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饼R凡表示同意。“回報鈦族的部署情況，并傳遞它們能夠收集到的關(guān)于泰倫任何有用的情報?！蹦亲匀徊恢故翘﹤惖那閳?，但我們都對這言下之意心知肚明，也沒有誰會笨到把這種事直接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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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什么方法進行傳遞？”我問道。“據(jù)我所知，鈦族沒有星語者，對吧？”【注：事實上，鈦族似乎不存在任何種類的靈能者，不過在異形審判庭中有著很多這方面的猜測，那就是以太氏的激發(fā)與引導能力是否是一種徹頭徹尾的自然現(xiàn)象，亦或是以某種還未探明或能夠解釋的方式與亞空間存在著一定的聯(lián)系。我們對于與鈦族相關(guān)的其它種族也抱有相同的疑問，不過這個問題的答案到目前為止顯得還有些不夠明確，而無疑只有那些最樂觀的人才會相信鈦帝國中的人類完全沒有受到亞空間污染。那些被污染的家伙無疑會被“人”以“上上善道”的名義慫恿使用他們那受詛咒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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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確實沒有星語者?！卑瑺枴_伊確認道?！安贿^我們非常愿意接待包括一名星語者的帝國代表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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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倒可以安排?！饼R凡表示同意?！斑@樣就能讓兩支艦隊保持比用郵船傳訊更加高效的通訊聯(lián)系?！笨傊?，這種通訊只能維持到迫近的泰倫艦隊用它在亞空間中投射的陰影切斷星語鏈接之前。但這本身就足以讓另一方的艦隊得知對面發(fā)生了蟲族襲擊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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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考慮讓誰來領導這支代表團？”我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然心知肚明。我決定要努力阻止這樣的發(fā)展。我過去見識過的鑄造世界無一不是極度缺乏吸引力的破落之地，但泰倫很有可能會繞過費庫恩迪亞，而在我看來，加入保衛(wèi)卓’斯’尼爾的鈦族艦隊看起來就等同于直接沖進附近蟲巢母艦的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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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恰是我們正在討論的問題。”艾爾’哈薩伊圓滑地回應道?！百F我兩方勢力對你都很信任，而且你在與泰倫作戰(zhàn)方面又有著豐富的經(jīng)驗?！?/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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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不用說，我已經(jīng)不想再多做掙扎了。不過直接應承下來顯得不夠明智，所以我裝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就好像自己當真在思忖這個含蓄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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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這樣，”我平靜地說道?！安贿^那可能不是這份工作所要求的最重要的才能?！?/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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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齊凡揚起了眉毛?！澳且滥阒?，最重要的才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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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鈦族的處事方法?！蔽伊⒓唇o出了回答?！叭绻﹤惖墓糁敝缸俊埂釥枺蔽也坏貌徽f從整體來看，我在講這番話時對于發(fā)音的掌握相當出色，而對此最感到驚訝的莫過于我自己?！皽蚀_掌握發(fā)生的情況就顯得至關(guān)重要。激戰(zhàn)正酣時，一時的猶豫或是誤解可能會招致一場大災難?！蔽乙宰约鹤顬闃銓嵵t遜的方式聳了聳肩?！岸M管我想做好這份工作，但我必須承認自己并不熟悉鈦族復雜的禮儀規(guī)則?！?/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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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推薦由誰來接下這份工作呢？”艾爾’哈薩伊問道。我搬出了自己那副最為果斷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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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多納利?！蔽艺f道。“他與水氏打了那么長時間的交道，無論發(fā)生什么變故，他都不需要讓別人來為他介紹情況，明白該采取什么樣的做法。我們應該讓每個人都能發(fā)揮自己的最大效用來為這場戰(zhàn)爭服務?！?/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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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分析很有道理?！边^了一會兒，艾爾’哈薩伊說道。盡管它的話讓我聽了之后感到又驚又喜，但我還是小心翼翼地隱藏住了自己真實的心理狀態(tài)?！澳銓τ谏仙仙频涝瓌t的理解頗為透徹?！?/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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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覺得派一名外交官去完成外交官的工作更加合理?！蔽液喼辈桓蚁嘈抛约壕谷蝗绱溯p而易舉地把這份工作推給了別人?！岸业美^續(xù)干好軍人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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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凡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總之，我更愿意讓你與艦隊待在一起?！彼脑捈纯桃l(fā)了我新的一輪不安，我在討價劃價時并不想收獲這樣的結(jié)果，我試圖弄清他掌握的那些自己還不了解的情況?！拔覀兊煤妄X輪小子們研究解決當前的局勢，你知道他們都是些什么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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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們共事確實有點兒困難?！蔽冶硎就?。但在我看來，起碼他們或多或少還算是人類，而一旦情況糟糕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把他們拽過來為我擋住泰倫，可比拉異形充當肉盾要容易得多。我再度掃了一眼全息影像，只是為了確認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根據(jù)觀察到的結(jié)果，似乎我確實沒錯。泰倫的行進路線在突進到鈦族邊境區(qū)之前，看起來仍然很有可能會繞過整個費庫恩迪亞星系?！安贿^他們應該會聽從我們的建議，不會與我們多做爭論。這將是最為理性的選擇?！?/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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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的分析應該沒錯。”齊凡說道。幸運的是當時我們兩個都不知道他在對此的判斷上犯下了何等嚴重的錯誤?！爱吘鼓愠Ｅc他們打交道?！?/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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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蔽腋胶偷?，機智地沒有補上一句“實際上，過于頻繁”這樣更加準確的表述。機械神教的成員們?nèi)己苌朴诘K手礙腳，雖然我甚至還很喜歡與他們中的一些人為伴，然而出現(xiàn)危機，特別是當我們被迫要在他們珍藏的廢物與我更加珍視的性命之間做出選擇時，即便是這些家伙也會固執(zhí)得令人惱火。幸運的是，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大部分歐姆尼賽亞的信徒能夠被“將爭論簡化為一個單純的二選一問題（這其中包含了我最不喜歡的那個會把我們?nèi)紟驓绲倪x項）”的方式說服，按照實用主義路線行事。若是所有努力都不奏效，那就只能挑明我們中間誰是那個拿槍的家伙。我聳了聳肩?！爱吘梗麄兙拖裎覀冃枰麄円粯臃浅Ｐ枰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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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齊凡顯然認為在那么多構(gòu)成帝國的組織與派系之中，我們與他們兩方所組成的聯(lián)盟的基礎并不是最牢固的，更不用說我們自己與一群熱衷于攻城掠地，一有機會——前提是我們沒能先下手為強——便會再次調(diào)轉(zhuǎn)槍口對準我們的異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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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如果問題已經(jīng)得到解決的話，我就請你們二位繼續(xù)跟進處理了。”我準備離開。不管是不是盟友，我都寧愿等到艾爾’哈薩伊加入同胞們組成的撤離大軍之后再行討論我們自己的用兵策略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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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剩下選派跟隨帝國艦隊一同行動的鈦族代表了。”齊凡微微歪了下腦袋，表示他愿意讓我繼續(xù)留在這里。而且這個理由很充分。嚴格來說，條例規(guī)定他通過的任命必須交由政委會同意，在確認不會構(gòu)成無法接受的安全風險之后方能正式施行，而讓我旁聽能夠大幅縮短這一審批流程。這并不是說我會特別中意某位候選人，但至少知道是誰在監(jiān)視我們之后，我們能夠?qū)⑺懦谌魏握嬲舾械膯栴}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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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議讓奧’里斯·德福萊擔任代表?！卑瑺枴_伊來回看著我們兩個，對我們臉上的表情漂亮地表現(xiàn)出了自己的困惑?！八苷f一口流利的哥特語，而且與你們是同一物種，這能夠極大地促進雙方的理解與交流?！?/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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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樁提議斷不可行。”齊凡說道。我果斷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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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派她過來，幾天之內(nèi)她就會被人以私刑處死?！蔽医忉尩馈！按蠖鄶?shù)帝國公民都會把她視作徹頭徹尾的異端分子?！?/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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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使得事情變得復雜了?！卑瑺枴_伊平靜地說道?！拔覀冊诳涞吕S迪亞星系里能講哥特語的人寥寥無幾，擁有合適外交資格的人更是鳳毛麟角。而這些人大部分也都是人類，他們的境況也好不到哪兒去?！?/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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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么回事?！蔽野庵婵妆硎就猓却f出那個必然會到來的提議。我強烈懷疑，這才是這家伙自始至終的真正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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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親自陪你們一起行動了。”艾爾’哈薩伊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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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饼R凡彬彬有禮地表示同意，并對離他最近的副官打了個手勢，那家伙即刻擺出一副沒在偷聽整個談話過程的模樣?！榜R利會負責安排你們的住處?！?/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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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艾爾’哈薩伊站起身來，與那個看起來略微有些困惑的年輕男人握手?！芭阃乙黄鸬闹挥幸恍∪弘S員——大約六名顧問、抄寫員以及其他類似的工作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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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是鈦族人嗎？”我努力不去想象海軍士兵在走廊里迎面碰上一個克魯特時的反應，更加不敢想象若是對象換成了維斯佩德又會是怎樣一幅光景。至少鈦族這種脆弱的類人生物看起來還算沒有威脅，除非是它們穿著戰(zhàn)斗服到處使用重踩，而在我看來似乎也不太可能出現(xiàn)那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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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是鈦族。”艾爾’哈薩伊向我保證道?！爸饕獊碜杂谒稀！?/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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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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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鈦族外交官點了點頭。“我相信一到兩名火戰(zhàn)士有助于加深我對戰(zhàn)場形勢的理解?！?/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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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聽尊便?！饼R凡顯然對此并不感到滿意，但這個要求同樣也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不過，換作是我去搭乘一艘異形飛船，我最起碼也會要來一個班的暴風兵為自己保駕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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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不繼續(xù)打擾你們了?！卑瑺枴_伊回應之后便轉(zhuǎn)身離開。馬利上尉快步跟在了它的身后，那模樣就像是一位焦慮的派對主人迫切地想要弄清楚他們是否為各位來賓備足了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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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離開后，伴隨著一陣沉悶的響聲，房門閉攏在了一起。我立即開口詢問道。“你確定這是明智的決定嗎？”齊凡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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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確定，但除此之外我還能有什么別的選擇呢？多納利會想要配備一支護衛(wèi)隊，我很難拒絕給艾爾’哈薩伊提供同樣的禮遇?！彼柫寺柤纭！皼r且這也并不是說它們僅憑兩支脈沖步槍就能接管整艘戰(zhàn)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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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不會?！蔽冶硎就?。隨后我們靜下心來，開始思考怎樣才能最好地保住那個明顯缺乏防御力量的世界。

編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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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此處又出現(xiàn)了一處凱恩那典型性的省略，直至他到達費庫恩迪亞星系之后才重新開始自己的敘述，因此似乎有必要在這里插入一些資料來補足那些他明顯疏于介紹的背景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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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編輯這些回憶錄時廣泛引用了塞卡拉的旅行見聞，但此處它起不到什么作用，他著作中涉及費庫恩迪亞的部分只有一句“沉悶得令人難以置信”。因此我不得不使用不那么知名的材料，以便讓讀者對這個“凱恩在不久之后便會發(fā)現(xiàn)要為自己的性命而戰(zhàn)”的世界能有一個相對準確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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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費庫恩迪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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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一稅工人生存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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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內(nèi)容也備有聽力與直接加載格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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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那些選擇將自己的生命奉獻給建設神賜這一偉大事業(yè)之人，歐姆尼賽亞會慷慨賜予祂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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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家鄉(xiāng)世界的官員要求直接開始服務的話，請省略前述祝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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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庫恩迪亞是一個鑄造世界，這里的一切都被進獻給了侍奉機械神的偉大事業(yè)，每一座工廠都是宣揚祂偉大的神殿。工廠本身約占整個行星地表面積的百分之三十八，而諸如居住群落、蛋白質(zhì)合成設備以及空氣循環(huán)裝置之類的輔助設施則占到了另外的百分之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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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所有工作休閑場所中都能獲得足量的營養(yǎng)供給品和懸浮顆粒物極少基本不會引發(fā)癌癥的空氣，不過還是建議所有常住居民對自己的消化以及呼吸系統(tǒng)進行改造升級。（你的主管會樂于為你解釋償還改造升級費用的相關(guān)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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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已獲得全身改造升級，否則不推薦直接暴露在未經(jīng)調(diào)節(jié)的環(huán)境之中，如若必須，也應該將其限制在盡可能短的時間之內(nèi)。（全身增強功能的平均償還時間為285,000個生產(chǎn)小時。）若是穿著全身防護服，那么短時間暴露在未改造環(huán)境中是可以存活的。在那種情況下，非常有必要定期檢查防護服接口與密封件處是否有被腐蝕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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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居住區(qū)域主要由殘灰荒漠、酸性湖泊、廢棄山脊以及三座礦物萃取設施組成。由于本地的資源已被消耗殆盡，當局正在對星系內(nèi)剩余行星天體以及絕大多數(shù)大型小行星進行回收再利用。首先由軌道上的精煉廠對行星外部的資源進行初步的加工，然后使用定向彈道投放的方式將原料送至地表。在著陸場對這些貨物進行回收是一份極受追捧的工作，這是因為每在那里工作一小時會被認定為三個生產(chǎn)小時，而且目前那里還存在許多職位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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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身陷戶外環(huán)境，特別是在起風的時候，最好立即尋找避難所。侵蝕性的風暴能夠磨損重型爬行者的外殼裝甲，甚至能在短時間內(nèi)給進行過身體增強改造的人類造成嚴重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