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in Theme#1 不做約定（3）

“不得不說，你們還真是頑強(qiáng)啊，居然能堅(jiān)持到現(xiàn)在，不愧是教會(huì)的爪牙?！?/span>

少女愛憐地?fù)崦直凵系膫?/span>，“星星”在她的腳下凝聚。將最后一名死戰(zhàn)不退的“紅兔子”整個(gè)腦袋砸進(jìn)了樓頂。

“能把我逼到使出這般力量，你們也算是死得有價(jià)值了?！?/span>

“追獵者”的精鋼刃爪已被盡數(shù)摧折。他捂住腹部被“星星”貫穿的傷口，艱難地說：“你……不是……‘調(diào)律者’，你……究竟……是誰(shu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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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抿起嘴，笑得很燦爛：

“‘失序人’花未眠。稱呼我為尊下，小家伙?！?/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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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獵者”咳出一口血，喘息道:

“你……你是‘枯萎’冕下……座下的……主教，那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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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豎起食指，

“噓——”

“我要等的人還沒來(lái)呢，不要有那么多問題，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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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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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

由遠(yuǎn)即近的腳步聲。

少女將目光投向樓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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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wú)論你等的人是誰(shuí)，你都見不到他了。”

“晚上好，美麗的小姐。辛苦了，各位執(zhí)事和我的部下的部下們。”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R.R.’第九席，瓦爾特·楊，不得不說，爬樓梯真累啊?！?/span>

鉛灰色的制服，剪裁合身，非常得體。左臂處紅底白紋的骷髏兔子袖章在鉛灰底色的映襯下更是極為引人注目。黑色皮質(zhì)啞光手套用料考究，縫制的手段也十分高明，根本看不出拼接的痕跡，只是在右手虎口和食指指節(jié)處因經(jīng)年累月的使用而已有了不同程度的磨損。衣扣共有兩排，從上至下，每排六個(gè)，清一色地由完成A級(jí)任務(wù)所獲得的勛章組成。而在那印有R.R.字樣和骷髏兔子徽記的同色軍帽之下——

是一張年輕得有些過分的青年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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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瞇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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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用左手摘下軍帽，優(yōu)雅地行了一禮，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視線掃過全場(chǎng)時(shí)臉上那一抹轉(zhuǎn)瞬即逝的慍怒。所有人——包括受到重創(chuàng)的兩名執(zhí)事，目光都被他那極其前衛(wèi)、大膽、新潮的發(fā)型所奪走，他的頭發(fā)層層疊疊，極富層次感，仿佛時(shí)刻流動(dòng)不息，宛如一片茂密的海洋。青年緩緩摘下左手的手套，右手接過軍帽貼于左胸，動(dòng)作瀟灑自如，絲毫沒有在意旁人驚愕的目光。

“您真的應(yīng)該慶幸，您不是R.R.的一員?！?/span>

“R.R.所強(qiáng)調(diào)的，最重要的特質(zhì)，便是——忠誠(chéng)。很難想象像您這樣美麗的少女……”

澎湃的殺意自少女的臉上浮現(xiàn)。

一顆“星星”從星環(huán)中躍出，以毀滅般的速度直撲青年的心臟，仿佛要將他就地?fù)艨濉?/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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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背叛了R.R.，會(huì)受到怎樣不公平的對(duì)待?！?/span>

“星星”頹然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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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臉上寫滿了錯(cuò)愕，她甚至沒能看清青年的出手。但更令她在意的是，她似乎失去了對(duì)那顆“星星”的掌控。

“強(qiáng)行打斷他人的話語(yǔ)，也不是淑女該有的行為吧。”青年冷冷地挪揄道，右手翻轉(zhuǎn)，鉛灰色的軍帽之下，幽黑的炮口閃爍著森冷的光澤。

“轟——”

炮聲轟鳴，少女瞳孔微縮，幽靈般的黑色彈頭已呼嘯而至——

然后卻不可避免地陷入沉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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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程度的試探就免了，還是讓我們速戰(zhàn)速?zèng)Q吧，瓦爾特·楊。”

“叫我 R.R.9就好，”青年的聲音冷漠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絲傲然的口吻，“如您所愿，‘失序人’尊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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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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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lái)慚愧，我的法術(shù)造詣完全比不上您，真正稱得上熟練的法術(shù)也不過寥寥幾種，比如……”

青年摘下手套的左手已變得漆黑如墨，他將五指并攏，左掌豎于身側(cè)，肅然開口:

“此地神秘減弱，現(xiàn)實(shí)增強(qiáng)?！?/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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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目瘡痍的天臺(tái)之上，身著鉛灰色軍服的青年和身著紅袍的少女遙相對(duì)立，一股無(wú)形的波動(dòng)自青年的左掌擴(kuò)散而出，少女下意識(shí)地想要抵擋，卻只感到微風(fēng)拂過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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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天臺(tái)之下，一個(gè)身材高挑的倩影正沿臺(tái)階逐級(jí)而上，她突然停下腳步，仿佛用肉眼捕捉到了那無(wú)形的波動(dòng)，嘴角微微向上一揚(yáng):

“看樣子，沒必要出手了呢!吃根棉花糖犒勞一下四處奔波的自己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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鉛彈在瞳孔中放大，少女銀牙輕咬，柳眉微蹙。

自所有的“星星”都脫離了掌握時(shí)起，一絲恐懼便在她的心底開始蔓延，她腳下的“星星”對(duì)她的呼喚充耳不聞，仿佛它們已經(jīng)厭倦了成為任她擺布的棋子，抑或是忠心耿耿的工具;她周身的空間不再是她意志的延伸，而只是自我囚禁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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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深吸了一口氣，眼眸染上了些許瘋狂的猩紅，隨著頭頂那一頂主教冠冕的漸漸成形，那本已偃旗息鼓的赤色長(zhǎng)袍再一次開始無(wú)風(fēng)自動(dòng)，已經(jīng)些許黯淡的金色紋飾突然綻放出耀眼奪目的光華。將她以及她身旁的一切盡數(shù)包裹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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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視若不見，嘴角勾起一個(gè)冰冷的弧度。漆黑的墨色朝著他緊緊攥住的左拳匯聚而去，他攤開手掌，五顆子彈已然染上濃重的夜色。他毫不猶豫地拋下手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shì)從制服內(nèi)襯里拔出一柄銀白色的精巧左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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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懸在你的心口上方十公分處?！?/span>

“語(yǔ)言流入你的血液?！?/span>

“子彈滑入你的彈倉(cāng)?！?/span>

（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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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槍，瞄準(zhǔn)，扣下扳機(jī)。

快如電光火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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