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彈少年團/94line】Lost In Love(38)
?
文|Misakey
?
?
?
田柾國開始自己創(chuàng)業(yè)以后,夏琴就再沒怎么見過他的人影了,唯一保持互動的就是社交網(wǎng)絡(luò)。
夏琴還有些納悶,這小子當初當實習生的時候也沒見這么努力用功,如今做起自己喜歡的事,還真是一腔熱血往里栽。但不管怎么樣,夏琴還是很羨慕他,至少他知道自己喜歡什么,想要做什么,他對一件事有熱情就會立刻去嘗試,不像自己,總是猶豫徘徊,錯過了很多機會。
他們有兩個月沒有見過面,但田柾國還會經(jīng)常把自己制作完成的視頻發(fā)給夏琴,讓她做參謀,給建議,夏琴本身就不是一個很會給別人做評價的人,再加上自己在這方面也不專業(yè),給出來的建議也幫不到任何忙,每次的回答都是“我覺得很不錯??!”
然而田柾國卻對自己格外苛刻,沒有聽到十分肯定地回答,就會覺得有哪里需要改進,這份執(zhí)著也是夏琴所沒有的,她更多時候都是“差不多小姐”,只要問題不大,一切都可以點頭。
周五的下午,夏琴和vivi去樓下買了杯咖啡,剛坐回座位就看到田柾國打了兩通未接來電,她俯下身回撥,對方很快就接聽了。
原來是田柾國最近接了一個大單子,和工作室的伙伴掙了一筆錢,想說給大家弄一個小派對,地點就選在Updown,問夏琴是否有空一起參加。
夏琴聽完特別激動,很想熱情地表示恭喜,但因為在公司她只能收斂情緒,一邊說著恭喜一邊叮囑他不要掙了錢就亂花。但過后想想,自己未免有些多余,田柾國的身后可是JK集團,他們家是首爾最大的游戲公司,就算他不選擇創(chuàng)業(yè),也是回家繼承家業(yè),她在這里瞎操什么心。
掛電話前,田柾國還問了一嘴“梨子姐有空的話也把他叫來呀!我也喊了南俊哥。”
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的私生活也逐漸有了固定的伙伴,從畢業(yè)來到首爾,她身邊只有梨子一個親近的朋友,直到現(xiàn)在她有了自己的愛情,有了自己固定的社交圈,也認識了很多她本以為不可能會接觸的人。
夏琴把晚上要去Updown的事跟梨子一說,對方二話不說就答應(yīng)了。梨子還是老樣子,喜歡參加各種各樣的派對,要不然怎么會說她適合做公關(guān)呢?每天都要和人打交道,她的聰明才智都用在怎么和人討價還價和公關(guān)談判,唯一的那點單純倒是留給了夏琴和金南俊。
夏琴把自己收拾好后,正要去梨子房間看看,就撞上了跑來找自己幫拉拉鏈的梨子。
“你也真是的,又不是去參加晚會,只是一個派對,你穿成這樣金南俊指不定要說了。”夏琴扯了扯她那條細肩帶,不得不說她穿著這條裙子是真心好看,“你都名花有主了,還想著誘惑人呢?”
“你說得對!我就是要去誘惑人?!崩孀犹籼裘?,走到化妝臺開始化妝,“況且金南俊在,誰敢輕易靠近我?!?/p>
夏琴抱著胳膊假裝嫌棄,“你現(xiàn)在又學會護著他了,之前是誰一直欺負人家來著?!?/p>
梨子看著鏡子里的人偷偷抿嘴笑著,她怎么會不知道,金南俊那一身壯實的腱子肉,搭配一套冷色修身西裝,可比她誘惑人多了。
?
金南俊中午就收到了田柾國發(fā)的信息,他那會兒正在會議室開會,主講人還是任宛,這段時間他不敢懈怠工作。
趕來Updown時已經(jīng)快九點了,茶幾上擺滿了酒,有一些酒瓶已經(jīng)空了,看來田柾國和他的朋友已經(jīng)喝過一輪了。
他剛坐下沒多久,田柾國就不知從哪里躥了出來,旁邊還站著笑得一臉燦爛的鄭號錫。
“喲!南俊哥來了!快,你遲到了,自罰三杯?!?/p>
金南俊笑著擺擺手,解釋說:“今天不行,我晚點還有個視頻會議要開,還是給我來杯果汁吧?!?/p>
“啊……不是吧……南俊哥真掃興?!碧飽蛧€是像個小孩子一樣,被人拒絕就會不高興,盡管有些失落,但他也是個明事理的人,主動給金南俊叫了杯果汁。
“就是嘛……你看小國好不容易自己創(chuàng)業(yè)了,你這個做哥哥怎么一點鼓勵都沒有!”鄭號錫說著便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在一旁跟著瞎起哄。
果汁來了后,田柾國和兩個哥哥碰杯慶祝一番后,就屁顛顛地跑回舞池找自己的朋友。鄭號錫的把視線從田柾國的背影移回自己手里的酒杯,輕輕嘆了口氣,眼神里盡是惆悵。
金南俊拍了拍他的肩,關(guān)心問道:“話說,你跟那個任小姐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什么怎么樣?我跟她又沒關(guān)系。”鄭號錫立馬解釋。
“你那天回去后,夏琴難道沒有問你嗎?”
鄭號錫搖搖頭,“沒有問,但是她看到任宛送我的手鐲了。”
金南俊大吃一驚,“手鐲?你怎么還帶上人家送你的手鐲了?”
“當時那個場合你不是不知道,任老頭直接就讓我?guī)е?,搞得我尷尬死了?!编嵦栧a一飲而盡杯中的酒,一時間酒精上頭,他緊緊閉上了眼。
兩人都陷入了沉思,鄭號錫一連喝了三杯,第四杯剛準備入口被金南俊阻止住了。
“行了,夏琴還沒來你就開始喝這么猛?等下見到她別又說錯話了?!苯鹉峡Z走鄭號錫的酒杯,又說起了自己最近的事。“最近這段時間,任宛擔了公司大部分的工作,我就像個擺設(shè)一樣,也不知道接下來任董會怎么安排我,這件事我也還沒跟梨子說,她知道了指不定又要擔心了。”
鄭號錫笑嘻嘻地嘲諷道,“怎么回事?我們倆都栽在一個女人手里。”
“誒!話要說明白,是你,不是我,她現(xiàn)在只是我的領(lǐng)導(dǎo),大不了我還可以去別的地方工作,但對你,可就沒那么簡單?!?/p>
兩個人的聊天到這里就暫停了,一是鄭號錫不想再談及任宛的話題,他本來就足夠焦慮,再聊下去指不定又要灌酒,二是他正好看到剛趕來的夏琴和梨子,他立刻恢復(fù)表情,站起來去迎接。
比他眼睛尖的是從舞池里跳下來的田柾國,他像個餓狼一樣一股腦地往這邊沖,目標不用說,自然是夏琴。田柾國一見到夏琴就像一只活潑的大狗狗,也不管旁邊站著的人是誰,習慣性給了夏琴一個大大的擁抱,看得鄭號錫兩眼發(fā)直。
擁抱的停留很短暫,鄭號錫回過神來立馬擠在二人中間,一手牽著身后的夏琴,一邊沖著面前的田柾國喊著:“呀!你這個臭小子還惦記我女朋友?”
夏琴拉開鄭號錫示意他不要胡鬧,又看向面前笑盈盈的田柾國說道:“小國長大了,能夠自己掙錢了!值得表揚!”
“那我呢?”鄭號錫回過頭,一臉委屈巴巴的表情,“我工作也很認真,你怎么不表揚我?”
“你認真那是應(yīng)該的!”梨子笑著說。
田柾國和鄭號錫從以前就是打打鬧鬧過來的,再加上之前因為夏琴的事,兩個人非但沒有鬧掰,反倒將這份歡喜冤家的兄弟情維系得很不錯。在夏琴眼里,他鄭號錫的可愛之處有很多,他雖是成天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但私下的他工作也很認真,認真對待感情的時候也是百般貼心,或許也有他本身條件優(yōu)越的原因,但夏琴還是認為,一個人本心是如何的是不能欺騙自己的。
田柾國離開后,鄭號錫轉(zhuǎn)身摟上夏琴的腰,大概是剛才就喝了點酒的緣故,他的臉在暖黃的氛圍燈下顯得更加紅潤,而且一般這種時候,這家伙就會開始變得不正經(jīng)。
果不其然,鄭號錫湊過來就想去吻她,夏琴條件反射躲開。
“你滿身酒氣,喝了多少?”
“那還不是因為等你等的太久了?!编嵦栧a把臉湊過去,寵溺地問:“餓不餓?要不要我給你弄點好吃的?”
“呀鄭號錫!不帶這么偏愛啊?我每次來的時候都不見你對我這么好!”
兩人的親密互動全然忽視了一旁的梨子,她插著腰看著鄭號錫,表情像是在討要說法,結(jié)果這說法還沒討上,她就被身后的人給拽到了沙發(fā)上。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金南俊從剛才就注意到她今天的裝扮,梨子腿上那條超短裙看得他眉頭一緊,恨不得立刻找塊布給她裹上。
但他還是控制住了,只是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溫柔地蓋在她的腿上。
“晚上有風,你不怕著涼嗎?”金南俊冷靜地說。
“這不是要出來玩,干嘛那么拘謹?!?/p>
梨子裝作不在意地回答,又時不時偷偷注意著金南俊的表情,他雖然沒說些什么,但表情已經(jīng)透露出“很不滿意”這四個字,梨子心中暗喜,還想繼續(xù)逗他。
“你給我蓋著干嘛,我要過去玩了!”說完梨子正要起身,金南俊立馬又將她拉回沙發(fā)上,沒等梨子開口問上一句,他直接湊到對方耳朵上狠狠咬了一口。
“嘶……金南俊你屬狗啊……”
“這是給你的警告,以后再穿這么短的裙子來這種地方,我就……”
“你就什么?”梨子緊跟著問,“你還想幫我脫了不成?”
金南俊突然露出一臉壞笑,回答:“這是個好主意,不過,不是在這兒?!?/p>
“臭流氓!”
梨子開始意識到自己玩大了,只好變相服軟,推開他問道:“既然如此,那金總陪我一起去跳舞吧?”
聽到“跳舞”兩個字,金南俊愣住了。他這個人向來好面子,再加上自己也算是金融圈有頭有臉的人,如今卻要被拉著去舞池跳舞,這成何體統(tǒng)?況且他肢體不協(xié)調(diào),在美國讀書時第一次參加舞會,他就一直在踩女生的腳,最后女生生氣了,當場直接走掉。
“不……不了吧?我……跳舞不行……”這一回金南俊沒得拒絕,梨子想要做的事任何人都攔不住,哪怕是他金南俊也不行,“梨子……寶貝……別…………”
看到被拽走的金南俊,鄭號錫在一旁發(fā)出無情的笑。夏琴一直都不喜歡吵鬧擁擠的場所,她嘗試跟著鄭號錫去體驗了一下加入大家,但還是覺得很不自在,況且她根本就做不到像梨子那樣隨意灑脫的舞動,沒辦好只好選擇撤退。
強烈而躁動的節(jié)奏不斷在耳邊響起,舞池中喧嚷的人群釋放著被壓抑的靈魂,他們浪漫又瘋狂,即便是那些坐在角落的身影也充斥著酒杯的碰撞以及放肆的笑。
沒有人愿意喊停,也沒有人舍得打破這樣的自在和美好。
累了就拿起手邊的酒一飲而下,酒精從喉嚨滑入帶動了所有的細胞和血管,讓本就炙熱的肌膚變得更加灼熱,有人牽手,有人相擁,有人接吻,有人歡呼,也有人在瘋狂中迷失自己。
此時此刻,他們唯一的目標就是去盡情放松,釋放真實的自己。
DJ中場休息,輪到樂隊的演唱。夏琴聽了會兒歌就被梨子拉去洗手間補妝,她們走到門口時看見一個穿著黑色鏤空包臀連衣裙的中長發(fā)女人拎著金閃閃的細閃鏈條包走了進來,夏琴正好和她對視了一眼,對方朝她露出一個自然的微笑。
“你看到了嗎?剛才那個女生好漂亮?!边M了洗手間,夏琴突然對著梨子說。
“什么女生?”梨子打開包開始補妝,“你要說我,我就信。”
“自戀鬼?!毕那傩χ鴵u搖頭。
?
鄭號錫怎么也沒想到,在今晚這么愉快的場合,居然會在Updown看到任宛,他正跟調(diào)酒師Ken交代一些事情,就聽見有人在背后喊了一聲他的名字。他欣喜地回過頭,卻留下一雙震驚而不知所措的眼睛。
金南俊抬頭的瞬間也瞥見到吧臺的情況,再仔細看了眼站在鄭號錫身后的女人,不是任宛又會是誰。盡管她今晚的穿著打扮和平日里有幾分不同,但不難看出是她。
“你這是什么表情?這才幾天沒見就不認識我了?”任宛雙手拿著包,歪著頭看著鄭號錫。
“你……你怎么來了?”鄭號錫有些慌,下意識用眼睛搜索夏琴的身影。
“回國這么久我還沒好好喝過一次,這不今晚正好有空,想到你的酒吧就過來看看?!?/p>
這個回答也算中規(guī)中矩,鄭號錫頓時就舒了一口氣。
“你不會就讓我這么站著吧?”
“想喝點什么,我請客?!?/p>
“不愧是鄭老板,果然很大方?!比瓮鹬苯硬戎赃吀吣_凳的椅桿坐在了他旁邊的位置上。
鄭號錫禮貌詢問了任宛平時喝酒的口味,斟酌了片刻,讓Updown最好的調(diào)酒師給她調(diào)了一杯清爽的威士忌酸。在與女生打交道這件事上,鄭號錫一直不輸任何人,也正因為這樣,他才會那么受圈內(nèi)女孩的青睞,有些女孩擠破門都想和他約會一次,體驗來自他那份獨特的溫柔之道。
畢竟任宛和鄭號錫是高中同學,有這樣一層關(guān)系,任宛還不至于對他有那么大的濾鏡。關(guān)于鄭號錫是一個怎樣的人,她本身也并不那么在乎,只是覺得好奇,尤其當自己的父親說出想讓她和鄭號錫試一試的時候,她更是覺得有趣。
鄭號錫把調(diào)好的雞尾酒放在任宛面前時,任宛就發(fā)現(xiàn)他左手手腕上的手鐲已經(jīng)換了,這是她沒見過的品牌和款式,也猜想不會有多昂貴,至少和她那款比起來,這款恐怕連零頭都比上不。
“我終于知道我爸為什么那么喜歡你了,你哄長輩的能力真是一流?!比瓮鹉闷鹁戚p輕抿了一口,冰涼清爽的口感讓她經(jīng)不住“哇哦”了一聲,“你這兒的酒確實不錯。”
“我還要承蒙任叔叔的喜愛,但恐怕我擔不起這份喜愛。”鄭號錫不想拐外抹角。
“你放心,我今天可不是來抓你回去跟我結(jié)婚的?!比瓮鹫f完,撐著腦袋放空了一陣。
“結(jié)婚?”
說話的人是梨子,從洗手間出來,她們就看見鄭號錫正和一個女人坐在吧臺上聊天,夏琴一眼就認出對方就是剛才在門口碰見的漂亮女孩,起初她并沒有想太多,她知道鄭號錫朋友多,有朋友過來喝酒他作為老板招呼一下也是能完全理解??衫孀悠贿@么認為,她非說要拉著夏琴去偷聽兩個人的談話,然而剛走近他們,就不偏不倚地聽見了任宛口中說出的“結(jié)婚”字眼。
被梨子這么一突襲,鄭號錫嚇得魂都沒了。任宛踩著椅桿緩緩轉(zhuǎn)過身,迅速掃視了面前的兩個人,將視線不自覺地停在了夏琴身上。
人只有在驚慌失措的時候才會露出自己的馬腳,鄭號錫徑直走到夏琴身邊,握住她的手問道:“你補妝補這么久,我都找你半天了。”
“任總!你怎么會在這里?”金南俊也坐不住,跑上來主動化解尷尬。
“這么巧?金總也在?。俊比瓮鹨脖硎居行┏泽@,但看著他們一群人的關(guān)系,任宛就知道大家互相是認識的,“看來大家都認識,就我是外人了。”
“鄭號錫你把話說清楚,你這是要跟誰結(jié)婚???”
梨子沒有放過剛才的話題,緊盯著鄭號錫繼續(xù)追問。
夏琴搖了搖梨子的手臂,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什么結(jié)婚……你們聽錯了?!?/p>
“梨子,走,我們?nèi)ヌ?。”金南俊想要拉著梨子離開,卻被對方甩開了。
“金總也是認識這位小姐的,都聊這么會兒了,你不給介紹介紹?”梨子話里有話,金南俊一聽便知。
“我回頭再跟你解釋,我們……”
任宛低頭笑了笑,她無心加入這樣的戰(zhàn)爭,但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造成了誤會,她也不喜歡被別人在背地里議論,于是她放下酒杯,向他們慢慢走來。
“我自己來吧,你好,我是任宛,目前是RM集團韓國分部的總裁,哦……也是鄭號錫的高中同學?!?/p>
梨子聽到RM集團的時候還詫異了一番,但依舊陰陽怪氣地說:“哦……原來是高中同學,我還以為是鄭號錫哪個得罪的前女友呢?!?/p>
“梨子你別鬧了。”
夏琴本就不喜歡這樣的場面,盡管剛才她也有些生疑,但畢竟這里是Updown,鄭號錫作為這里的主理人,理應(yīng)對到來的客人表示尊重和熱情。
“既然你問我了,那請問小姐又怎么稱呼?”任宛也不甘示弱。
“好!我來介紹,我來介紹好嗎!”鄭號錫只覺得自己腦袋嗡嗡作響,“任宛,我的高中同學,剛從日本回來,現(xiàn)在在RM集團工作。”
鄭號錫說到這里的時候,梨子突然看了一眼金南俊,她神情里透露出一絲疑問,仿佛在說“為什么這件事你沒告訴我?”。
鄭號錫又轉(zhuǎn)向任宛,指著旁邊的三個人說,“南俊你也認識了我就不直接少了,梨子是我的朋友,也是南俊的女朋友。”準備要介紹夏琴時,他突然停頓了一下,“這是夏琴,我的女朋友。”
任宛和夏琴互相對視了一眼,但還是夏琴先避開了目光。
鄭號錫本以為這樣介紹完就會化解一切的尷尬和質(zhì)疑,然而卻沒想到,任宛接下來問的話卻打得他措手不及。
“原來這位夏小姐就是那天你心不在焉想要急著離開的原因咯?”
任宛仿佛什么都沒說,但又什么都說了。在場除了金南俊知道那天發(fā)生的所有事以外,梨子和夏琴全然蒙在鼓里,尤其是夏琴,她不明白任宛口中那句“那天”究竟是哪一天。
一旁的鄭號錫都快嚇出了冷汗,聽到任宛這樣問,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梨子的職業(yè)是危機公關(guān),對于別人口中說的任何一句話她都能迅速捕捉到關(guān)鍵點,任宛所說的“那天”包含了強烈的曖昧元素,她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那天?什么那天?”梨子看向鄭號錫,“鄭號錫,你背著夏琴做什么了?”
“梨子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那么難聽?”鄭號錫也不耐煩地頂了回去,“你什么都不知道能不能不要在這里挑撥離間啊?”
“我挑撥離間?明明是你……”
梨子話還沒說話,就被金南俊拖到一旁捂住了嘴。
任宛本就只是想惡作劇一下,卻沒想到點了一把火。見情況不對,只好解釋道:“別誤會了,我和鄭號錫可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們只是兩家人吃了頓便飯,僅此而已。”
“哪一天?”站在一旁默不出聲的夏琴突然開口問道。
“夏琴……”鄭號錫知道事情壓不住,“我晚點給你解釋好不好?”
“任小姐,我可以問一問,你們一起吃飯是哪一天嗎?”夏琴轉(zhuǎn)身看著任宛,冷靜地問道。
任宛下意識看向了鄭號錫,對方無論是用搖頭還是用唇語,都在示意她不要說。
或許是出于大家都是女人的共情,任宛這一次并沒有站在鄭號錫這邊,她知道這樣回答會傷害到夏琴,但她不想說謊。
“他生日那天?!?/p>
聽到這個答案,夏琴心里早已有了結(jié)果,她其實很感謝任宛對自己的坦誠,也并不愿責備鄭號錫對自己的隱瞞,她只是更加明白了這個社會的游戲規(guī)則。
一只麻雀怎么可能贏得了一只鳳凰。
?
從江南道回來那天,鄭號錫還興致勃勃地告訴夏琴,過不了多久她就要被他帶去見家長了。這句話意味著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會有新的轉(zhuǎn)變,也讓她對這份愛情有了更多的自信。
就在今天要準備來見他之前,她都還天真地認為,他們之間是有可能的。
明明那天是鄭號錫的生日,夏琴卻比壽星本人都要更在乎,就算最后被鄭號錫放了鴿子,她都不覺得有關(guān)系,還安慰別人說這一切都只是情有可原。
相比生日禮物,同樣都是手鐲,任宛送的禮物卻比她送的更有分量。
她也不愿意去這樣作比較,可試試就擺在眼前,她毫無勝算??墒碌饺缃?,她還是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要輕易選擇放棄和退縮。
命運捉弄人,任宛的出現(xiàn)徹底擊破了她內(nèi)心的防線。
走出酒店,若不是迎面吹來的一陣強風,她都沒感覺到自己竟然在哭,眼淚被吹干了還會有下一滴眼淚浸潤,她匆匆抹去最后那幾行淚,加快腳步往前走。
她聽到身后有奔跑的腳步聲,但她不敢回頭,也害怕看到是他的身影。但很快,對方的腳步就追了上來,將她拉到懷里緊緊抱住。
“夏琴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這全部都是我爸安排的局,任宛也是不知情的,而且我那天在就已經(jīng)跟她說明白了,我不可能會跟她結(jié)婚?!?/p>
“我知道?!毕那倮潇o地回答。
“你不知道?!编嵦栧a捧著她的臉,“你看著我,看著我!”
“鄭號錫你放開我?!?/p>
“夏琴,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該瞞著你,我也是怕你想太多才不告訴你,拜托你對我有點信心好嗎?”
信心?夏琴聽到這個詞心里冷笑了一聲,如果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都能靠祈禱和信心來實現(xiàn),這個世界上就不可能會出現(xiàn)悲劇了。
等到鄭號錫情緒稍微穩(wěn)定一些,夏琴才輕輕推開他往后站了一步,她看著他那張神情緊張的臉,心里說不出來究竟是該難過還是開心。
“號錫,不是我對你沒信心,是我對我自己沒信心?!毕那偎瓶匏菩Φ乩^續(xù)說:“我不怪你,也不怪任小姐,我并沒有生氣,我只是不知道……不知道該怎么去維持我們的關(guān)系?!?/p>
“什么叫不知道?為什么不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是我鄭號錫的人,不管是現(xiàn)在還是未來,我們都會一直在一起!”
“號錫,我知道你在乎我,但我不想成為你的附屬品,我也想做我自己?!?/p>
“你不是我的附屬品!你是……”
夏琴感到很疲憊,無論是身體還是心,但她已不再想做過多解釋,“我今天真的有點累了,號錫,你先讓我回去睡個覺好不好?”
鄭號錫愣了半天,連忙聽話地點點頭,說道:“好,累了就回家,我們一起回家?!?/p>
鄭號錫剛走上前想要牽她的手,夏琴卻立馬后退了一步。
“不是你家,我想回我的家?!?/p>
過去在讀書的日子里,梨子總是給她打氣說:“夏琴你很棒的!你要自信你知道嗎?”,無論是參加學院文藝匯演、畢業(yè)答辯,還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在每一次她想要放棄的時候,梨子都會站出來告訴她,你應(yīng)該要自信,你只有自己去嘗試了才知道自己行不行??墒聦嵤?,她并不能在所有的事情上都那么天真的告訴自己“我可以”,尤其這些她無力改變的事實,就像今晚突然出現(xiàn)的任宛。
坐在回家的出租車上,她靠著車窗翻這手機里與他的聊天記錄和一些合照,她總是會被照片里那張陽光明媚的臉給深深治愈,可這一次她不想因為喜歡一個人而就此丟失了自己,盡管她知道她已經(jīng)快要把自己弄丟了。
?
當鄭號錫拖著沉重的軀體再次返回Updown時,卻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離開了。
吧臺的酒保告訴他,田柾國因為喝醉了差點和別人起沖突,已經(jīng)被朋友攙扶著提前離開了。金南俊和梨子似乎因為什么事情吵了起來,梨子哭著跑了出去,金南俊也立即跟著離開了。
而任宛在離開前還給鄭號錫發(fā)了一條簡訊,他現(xiàn)在看到她的名字就十分來氣,更別說打開看是什么內(nèi)容。他獨自坐在沙發(fā)上喝了幾杯酒,滿腦子都是夏琴今晚說得那些話。
從過去到現(xiàn)在,他從來沒有因為一個人的離開而感到如此崩潰和難受,就在夏琴頭也不回地離開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好像變得一無所有了。
就在這時手機屏幕亮了起來,任務(wù)欄顯示的仍舊是任宛的名字。
他這會兒的心情稍有平復(fù),猶豫再三后還是選擇打開了聊天對話框。
【今晚的事我很抱歉,我本以為夏小姐知道這件事,所以并非故意要令夏小姐感到不快,但當她那樣問我的時候,我只是同為女人的心態(tài)不想欺騙她,今晚的酒錢我給了,算是我的賠禮。】
他暗自冷笑了一聲,又繼續(xù)往下看。
【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但我還是想跟你說一句:如果你真心喜歡她,就不要讓她成為謊言里的主角,而是讓她保持清醒,去做她的選擇?!?/p>
?
?
—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