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最近發(fā)生的一些事……懂得都懂……實在沒繃住瞎寫了這個東西，四千多字，沒有技術，純當情感宣泄了，歐根是我最愛的艦娘……唉……大家想看就看當個樂子，不想看直接屏蔽點踩也無所謂……接下來就看黃雞怎么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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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點整啊……”

回家的路上，手機的屏幕亮著，在夜里有些晃眼。

身為處理港區(qū)公務的指揮官，下班時間比港區(qū)的艦娘們晚得多也是自然的。好巧不巧今夜也不安分——空中下起了小雨。雨不大，但著實令人煩躁，打濕了頭發(fā)，頭頂不時傳來一絲涼意，落在眼鏡片上，模糊了視線。

“唉……”，我不禁嘆了聲氣。

最近運氣總是這么差，特別是那一件事，有關“名字”的那件事。

雖然煩，但我還是在雨中停下了腳步，畢竟這樣獨自一人夜中淋雨的機會在港區(qū)可不多——平常的時間要么忙于公務，要么就是盡一位指揮官的職責——陪姑娘們聊天談心、約會逛街、照顧小一些的孩子們，過分點的甚至會直接約進房間霸王硬上弓——沒什么過于出格的事，跟姑娘們在一起的時間，我倒也很喜歡就是了~

“姑娘們”，我喜歡這樣稱呼他們。來港區(qū)將近三年，一開始確實緊張，第一次實際接觸名為“艦娘”的存在，本以為會如同塞壬襲擊前人類在常規(guī)戰(zhàn)爭中操作的“兵器”那般，但到現(xiàn)在，她們在我心里也只是特殊點的女孩子罷了——能瞬間展開火力強大的艦裝，承載著人類海戰(zhàn)的沉重歷史，除此之外與普通的女孩子沒什么不一樣的：有各自的性格，有各自的愛好，會交朋友，會打扮自己，會照顧別人，會鬧別扭，有時會因為一些小驚喜高興好久，有些孩子愛搞怪，有些孩子則很乖巧，對世界充滿好奇，對“戀愛”與人類的感情充滿向往，可愛，美好。

我閉上眼睛這樣想著，想著她們，想著在港區(qū)經歷的種種，想到歷史與戰(zhàn)爭，想到我自己，經過許久才回過神來。

“好，既然心情調整好了那就趕緊回家吧”，我對自己說到，畢竟總不能讓在家中等待的她擔心吧。

雨還在下，幸運的是，月光足夠清澈，繁星閃爍 ，透過陰云刺下微光，回家的路不至于一片漆黑。

“忙碌的熊先生，歡迎回家～”，剛打開門，腳還沒踏進房間就聽到了她的聲音，她一直都是這樣的。

“都快三年了你還是這樣啊，一口一個熊先生……不會害羞嗎，兔小姐？”，我裝出不情愿的語氣，“熊先生”和“兔小姐”，自從誓約以來，我們一直這樣彼此稱呼對方。

關上門，房間內燈光不是很亮，她走過來，作出要擁抱的姿勢，右手無名指上的誓約戒指閃著光，我習慣性地環(huán)抱住她，她肩上披散的白色長發(fā)弄得我臉頰癢癢的，她的味道混合著一絲酒香縈繞在我鼻間，她胸前傳來的溫暖柔軟的觸感也讓我感覺無比安心。

雖說和愛人擁抱會感覺時間變慢，但這次擁抱未免過于長久了，我心里升起一種微妙的感覺。

她剛剛是不是輕笑了一聲？

輕摸她的后腦勺，她慢慢放開我，我這才發(fā)現(xiàn)她臉頰微紅，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肯定又趁我不在偷偷喝了點酒。她褐色的眼眸中倒映出我，我的眼里也映出她：與在港區(qū)時簡單扎起的雙馬尾不同，家中她習慣披散著頭發(fā)，那抹紅色挑染在銀白垂發(fā)中更為顯眼；大號的白色襯衫足夠將她的關鍵部位遮擋，但還能凸顯出近乎完美的身體曲線；其下則無其他衣物，雙腿光溜溜的，與剛來這里時相比顯得……更有肉感，也怪我經常給她學做一些好吃的，啊……跟她說過好多次了，愛光腳的毛病一直沒改，不過好在地板足夠干凈還配備地暖，她不會著涼。

我看著她，相愛之人對視本當浪漫，卻又想到那件事，我一時間不清楚該怎么辦，怎么向她解釋，視線不由自主的移開。

她看出了我似乎在隱瞞什么，微微歪頭，問我：“怎么了嗎？”，又是這種語氣，沒有一絲矯揉造作，但對我如蜜糖般，沁人心脾又難以掙脫。

“沒什么，工作有些累罷了”，我勉強擠出個相對自然的微笑想蒙混過去，而她似乎忽視了我的微笑，牽住我的手，把我拉到客廳。幾瓶灌裝酒散放在客廳茶幾上：兩三罐啤酒和一罐輕度果味酒，后者自然是給不怎么喝酒的我準備的；幾縷清香從花瓶中被細心呵護的矢車菊處飄來；電視機里播放著她最愛看的電視劇，德國人拍的，說的德語，我只看得懂翻譯字幕；長沙發(fā)上，一些小枕頭被隨意地堆在一旁。她手指沙發(fā)，示意我坐下，我也差不多猜到了她想讓我做什么，這是我倆相處這么久以來養(yǎng)成的習慣。

在港區(qū)里的生活足夠充實，和艦娘們在一起自然也少不了各種“甜頭”，但最經典的果然還是膝枕，對，漫畫里的那種膝枕。在工作閑暇常被女仆隊和一些姑娘們的膝枕采耳給關照，但是指揮官本人的膝枕，可能只有她才能享受到并當作很自然的事情，就像現(xiàn)在一樣。

順手拿起那罐果味酒，我坐下，雙腿并攏，放松，拍拍大腿。明朗的微笑在臉上綻開，一手拿起一瓶沒喝完的啤酒，一手抓來一個小枕頭抱在懷里，她面朝電視側躺在我大腿上。

小有默契的碰杯，飲下一口酒后，只剩下電視機里的聲與光和電視機前的兩個人。她在看電視劇，不時嘬口啤酒，我看不懂電視劇，我只是看著她，用空出來的左手把她一側凌亂的頭發(fā)梳理好。

跟一開始時相比，默契與習慣已經代替了我們之間的一部分語言，她已不常像之前那樣用模糊曖昧的言語“戲弄”我，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她想說什么，想做什么，想讓我做什么，我就能清晰的體會到。然而那種“被她玩弄與股掌之間”的感覺，沒變過。

我倆的話真的越來越少了。

“差不多也該告訴我了吧”，聲音傳來，這次卻多了幾分認真，“你應該也知道你……”，她停了下來，右手搖了搖手中的空酒罐，左手卷起她那縷紅發(fā)。

一聲輕嘆，“……瞞不住你”，我接上她的話。

每次都是這樣，工作時也好在家中也好，三年的時間讓我了解了她：酒量小但愛喝，有將左手食指貼在唇邊的習慣，在戰(zhàn)斗勝利或高興時會戴上一副很有趣的像素風墨鏡，很討厭孤獨，不太想提及過去；相對的，她也摸清了我：桌子上莫名出現(xiàn)的甜品，趁沒人偷瞇一會兒后身上披著的大衣，工作結束后出門右轉突如其來的擁抱，假期的雙人電影票，回家時溫度適宜的洗澡水。相比之下，我對她了解甚少。

我瞞不住她的，我本應從開門的那一刻就意識到。

借著可有可無的酒勁，我還是決定說出來，盡管對她來說這個問題可能莫名其妙。

“你覺得……一個被改變過的名字……還配稱得上為名字嗎……或者……對你來說……名字意味著什么……”，我語無倫次，單手扶住額頭。我為什么還要問她，以她的敘事層，她是絕對不可能理解的……

“算了……當我沒說”，話剛到嘴邊卻被打斷。

“我的名字？……歐根親王哦，一直都是”，她依舊卷著發(fā)梢，聲音因為喝過酒有些犯渾，我看不見，但她的臉大抵已經通紅了，隨手將空酒瓶丟向茶幾旁的垃圾桶，沒丟進，罐子落在地上，叮叮咣咣的響聲傳遍整個房間，與電視機合奏，有點吵人耳朵。

歐根親王，這是她的名字。

三年的時間里，港區(qū)中幾百位艦娘，幾百個名字，作為指揮官，一人一名的對應自然輕輕松松，但記憶最清晰的就是她，沒有之一。最初聽到這個名字是她來到港區(qū)，作為鐵血陣營的代表與秘書艦的自我介紹，我記得清清楚楚：“我是鐵血第三帝國的奇跡，希佩爾海軍上將三號艦——歐根親王號，無論是怎樣的戰(zhàn)斗都能夠存活下來……嗯……你就是指揮官嗎，你能讓我愉快到什么程度呢？我可是很期待的呢~”，和其他來到港區(qū)的姑娘們不同，沒有彰顯出她的性格，沒有表現(xiàn)出她的心思，她只是對我說了這些話，只是帶著難以琢磨的微笑和略帶幾分戲謔的眼神看著我。這是我第一次對如何了解一個人毫無頭緒，第一次有作為指揮官被戲弄的感覺，可能也正是因此我才會在日后對她如此著迷。

對，她一開始本就沒作出太多引誘，是我主動被她吸引，掉進她的“圈套”，而在看見我不打自招后，她也逐漸不再遮掩。

她作為秘書艦的能力是出眾的，這點毋庸置疑，大到日程與工作的整體規(guī)劃，小到文件擺放順序等各種細節(jié)，完全可以放心委任給她。不過在這之外，她貌似也在逐漸向我展示作為秘書艦之外的更多。工作過度“會——死——哦——”的調侃，我當作了我倆熟悉的標志，食指搭在嘴巴上微笑看向我的眼神，我覺得是禮貌的表示，但想到遞交文件時逐漸貼近的手指，協(xié)助辦公時日益縮短的距離，閑暇聊天時愈加大膽露骨的內容和語氣，我也著實心神不寧。而她似乎也很享受這個過程，甚至會用“喜歡你哦”作為玩笑的內容，在工作結束后問“要一起洗個澡放松一下嗎”，并在看到我被調戲到面紅耳赤后輕笑著離開，不予回應。

直到她說出那句“Ich liebe dich”，盡管仍是那種玩笑似的語氣，盡管她說“是真心還是玩笑？就交給指揮官自己來判斷吧~”，我就已經明白，不論她對我的感情如何，我已經無可避免的淪陷于她，陷入了看似單向的戀愛。

而她似乎也察覺到了我對她感情的變化，用她自己的行為對我做出了表示，突如其來的表示——一場醉酒后的真心話與吻。

這樣一來，一切近乎水到渠成。我把喝醉的她從酒館背回宿舍，看著她酒醉后的睡臉，我會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她送給我巧克力作為情人節(jié)禮物，巧克力帶著她的體溫，她的臉頰也帶著紅暈。慢慢的，自然就到了那一天，對我倆來說無比重要的那一天，誓約的那一天。

我已記不清那天的天氣如何，周邊的環(huán)境如何，我只記得在合奏的曲聲中，在花窗玻璃投射的陽光下，她身穿婚紗，左手提起裙擺，右手伸向我，我單膝跪地，為她戴上戒指，還自認為浪漫地送給她一簇矢車菊。她笑了，之前的種種掩飾在此刻都蕩然無存，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得如此純粹，如此幸福。

青澀的情侶該做的事，熱戀的配偶會做的事，新婚的夫婦要做的事，印象中我們，但我倆之間的冷戰(zhàn)和矛盾，我?guī)缀跤洸惶?，唯一印象最深的是在一場宴會上，因為我在此以前的一些錯誤，她獨自一個人喝悶酒，我四處尋找卻始終不見她的蹤影，最后在無人的露臺上，以我充滿歉意的一個擁抱作結。

“唔姆姆……”一陣可愛的咕噥聲把我從回憶牽回現(xiàn)實——她只有喝醉后才會發(fā)出這種聲音，貌似是因為沒有成功“投籃”而不滿。從我膝蓋上起身，我能看見她微微鼓起的紅撲撲的臉，她走向垃圾桶，因為喝醉腳步左右輕晃，拾起那地上的空罐子，丟進垃圾桶，隨后走向窗戶，雙手交叉在背后，看向窗外。室內燈光昏暗，雨點折射的月光勾勒出了她的身影，如貓一般，優(yōu)雅而魅惑。

我坐在沙發(fā)上看不清她的臉，但我能感覺到她絕對在笑——就像在遠處的花香，味道很淡，但確確實實能嗅到。

又像是距離越來越近的花叢，她帶著笑意，也帶著身上的些許酒味，輕快地走到沙發(fā)跟前，面向我，叉開雙腿坐在我的腿上，把我的肩膀當作枕頭，又干脆把我當做抱枕抱住，用她喝醉酒后專有的語氣說到：“都是熊先生讓我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所以不管指…嗝…指揮官叫什么名字……都要負起責任來……好好照顧我……”，說話和呼吸吐出的氣一下一下搔癢我的脖子，讓我感覺一陣酥麻。

如果放在之前，這種情況我早已面紅耳赤大腦宕機不知道該做什么了。不過現(xiàn)在，我任由她在我懷里亂說亂動，撫摸著她的頭，輕拍她的背，像哄小孩子那樣，直到她的呼吸變均勻。

“睡著了嗎？”我輕聲問。

沒有回應，那就是時候把兔小姐送到床上蓋好被子了。雖說很討厭把體重掛在嘴邊，她其實很輕，抱起來很輕松，真的像只小兔子一樣。輕輕放下，調整好睡姿，蓋好被子，我久違地再次看到她的睡顏。

她還是那么美。

看向手機，時間剛過午夜，在今天，有些東西會迎來無法避免的改變。

我走進客廳，俯下身子收拾她沒有扔掉的幾個空酒瓶，三年了，一直是她最喜歡喝的那個牌子。

她還是那么喜歡喝酒。

我抬頭，看見花瓶中我與她誓約的證明。

矢車菊依舊在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