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辮現(xiàn)實向)心病 第二百二十二章 角兒你大膽地往前走
您想要什么。
您說什么都行,您說什么我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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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也想不到,楊九郎會這樣回應(yīng)他。
是那個孩子,但又不是那個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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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jīng)也是在這個書房,楊九郎踹翻了椅子,摔爛了茶盞,紅著眼睛吼“現(xiàn)在裂穴是要小辮兒的命!他剛出ICU!”
他坐在書桌后,拿著一本書一動不動,一字不說。
楊九郎摔門走了。
他慢慢放下書,撥通九郎父親的電話,陪著小心說孩子一時拗不過來,別著急,他會想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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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九郎又笑嘻嘻地來給他賠不是,“您哪能真跟兒子生氣呢,是吧爸爸?”
點心,肘子,豬頭肉,奶茶,水果……楊九郎天天來,天天不重樣。
那時候家譜剛出,徒弟們看他的神情都變得防備戒懼。
他承認他想孩子們能貼近他,而不是害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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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了一口奶茶,說味道挺好。
楊九郎說:您給我個演出隊,讓小辮兒當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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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喝一口,問里頭這一粒一粒的是什么玩意兒?
楊九郎說:我不從別的演出隊搶演員,您隨便看著給,給誰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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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奶茶齁甜。
楊九郎說:書館、戲班,以后都我們養(yǎng)活。
以后什么沒人愿意干的活都我們干,什么沒人樂意打的仗都我們打,您為我們丟的臉,以后做兒子的都給您爭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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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杯子拿起來,用吸管撥弄杯底的蒟蒻和珍珠。
楊九郎說:求您幫幫我,就這一回。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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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楊九郎,稚氣、惶恐,茫然中帶著決絕。
怎么也想不到,三年后還是在這,楊九郎會笑著說:您想我做什么?您說什么都行,您說什么我都做。
想你做什么?我想你好好成個家,好好生兒育女,你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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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郭在楊九郎腦袋上鑿爆栗:“我想揍你!”
楊九郎捂住大腦袋往起爬:“您剛不都揍過了嗎?”
一個追,一個逃,楊九郎時不時挨老郭一拳兩腳,慘叫得如同殺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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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郭越想越來火。
什么破兒子,說求一回就真的只求一回?遇上難事兒哼都不給他哼一聲!
張鶴帆是他調(diào)去給他倆辦事兒的!不是給他倆添堵的!
要不是他過年在天津,想著看看這倆孩子小封箱怎么演的,他怎么都想不到,九郎才辦了父親的喪事,扭臉就被人欺負了!那人還是他派去的,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受了欺負還一個字不說,跟他隔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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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您隔什么心啊我?沒有!我才不是那樣孩子!”
“前兒誰跑了,打發(fā)小辮兒來支應(yīng)我?綱絲節(jié)你見了我你連聲師父都不叫!”
楊九郎困惑:“我沒喊您么?我記得我喊了??!”
“我問你話你推三阻四,你鶴英哥問你,你倒問一答十!”
楊九郎破罐子破摔:“那是!人是副總,您就一陪董事長睡覺的……師媽救命?。 ?/p>
王惠聽到動靜出來看究竟,楊九郎往王惠身后躲,老郭繞著王惠抓。
父子倆差點把王惠拽個趔趄,安迪沖上來保護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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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累了也罵渴了,老郭把自己泡的楊梅酒抱出來,給王惠滿上一杯。
王惠說里面有糖,讓老郭少喝點。
安迪趁大人不注意,就著媽媽的杯子喝了一口:“辣!”
楊九郎給他換酸梅湯,安迪撥開不要,還去找王惠的酒杯。
老郭:“得嘞!這就算開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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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四個吃吃喝喝,安迪偎在楊九郎懷里,拿他的手機玩游戲。
楊九郎說一句“別吵著你們”,抱起安迪要走。
老郭:“坐著!”
楊九郎把屁股又放了回去。
老郭搓著花生米,給王惠說鼓曲社肯定要弄:“等孩子們能頂上,咱就搞鼓曲社,我跟你一塊兒弄?!?/p>
說著,有意無意地看了楊九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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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
包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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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師父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楊九郎舉手:“師父我保準賣力氣!您指哪兒我打哪兒!您讓我上鼓曲社抹桌子掃地我都干!”
老郭的嘴嘟得圓溜溜:驚喜來得太突然,他都有點不敢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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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積極地表態(tài):師父為了我們辛苦啦,師娘為了我們委屈啦,我跟小辮兒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以前我們小,不懂事,現(xiàn)在我們長大啦,我們懂事兒了,我們樂意跟著師父師娘還有師哥領(lǐng)導(dǎo)們學(xué)習(xí),爭取能給師父師娘分憂解愁。最不濟,我們跑跑腿、干干力氣活,也是我們對您二老盡一份孝心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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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郭摸楊九郎的額頭:沒覺得酒勁兒有多大呀?
楊九郎抱住老郭的手,嘿嘿笑著往老郭懷里扎:“爸爸,兒子要結(jié)婚了。要成家、要立業(yè),要……”
老郭把手搭到楊九郎背上。
瘦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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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殷勤地給師父師娘滿酒,聽師父和師娘聊德云社的發(fā)展,聊京劇、評書和相聲都已經(jīng)后繼有人,是該騰出手來弄弄鼓曲。
當年為了養(yǎng)相聲,王惠一件一件賣完了從天津帶來的首飾,后來,老郭又都給她買了回來,買更多。只要王惠高興,想怎么買怎么買。
當年為了德云社,王惠擱置了自己的藝術(shù)。以后,他也一定會讓王惠還能登臺唱鼓曲,收徒弟、教學(xué)生,把相聲的成功模式復(fù)制過去,讓鼓曲在王惠手里重現(xiàn)興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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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喝了一輪又一輪,安迪躺在楊九郎懷里睡著了,楊九郎摸摸他的小胖臉。
他出來這么久,張云雷沒給他打電話,也沒發(fā)信息。
是還在睡吧。
該回家去看看,看看他的大胖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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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fēng)吹拂,很舒服。
還差一點點,月亮就圓啦。
帶著幾分醉意,楊九郎對月亮擺手:“嗨~~”
月亮沒說話,楊九郎打了個酒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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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糾結(jié)了。
做人沒有十全十美順心隨意的,都要掙扎,都要認命。
接受命運的安排,但是,也積極主動地選擇自己的方向。
業(yè)務(wù)突破也好,職場管理也好,甚至是鼓曲社的籌備也好,他都可以試著做一做。
師父和師娘的配合模式,就是他和張云雷的榜樣。
角兒需要悠閑適意,那么他就為張云雷打理好俗務(wù)。
師父和師娘共同的事業(yè)是德云社,而他的事業(yè)就是張云雷。
他可以,他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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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兒你大膽地往前走,往前走,莫回頭。
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啊。
沒有那么多路也沒關(guān)系,我總會給你走出一條路的。
張云雷。
我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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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過年啦,大家都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