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對象他總想當我爸爸》01(重生)井鳴
一 和同事吃完散伙飯,陳一鳴拎著一罐啤酒來到了母校門口。人都說三十而立,可是就在三十歲這年,他和已經(jīng)談婚論嫁的女友分手了,緊接著又被工作了快十年的公司優(yōu)化了,陳一鳴的人生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喂,羅浮生,來Z大喝酒啊,哥哥請你,管夠,哥哥……” “不是,大哥,你大晚上發(fā)什么瘋啊,我這剛把小包子哄睡著,你一通電話……” “我跟李思雨分手了。” “分,分手了?怎么這么突然,你們不是都快……不哭,不哭,寶寶不哭,爸爸抱,爸爸抱,不哭……” “你先哄寶寶吧,我先和豆子約,等你有空了我們再聚?!?“一鳴……” 不等羅浮生說完,陳一鳴就掛斷了電話,翻了半天通訊錄,最后還是關(guān)上了手機。兒時的玩伴都有家有口了,一時之間,他竟然找不出一個可以陪他深夜喝酒,聽他訴說心事的人。 “陳一鳴,你真的好失敗啊。” 七月的傍晚十分的燥熱,陳一鳴走了一會兒就出了一身的汗。一刻也不停歇的蟬鳴讓他煩躁極了,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躲躲,趁著酒勁,陳一鳴跨過了湖邊的圍欄,準備去水下清凈一下。 可還沒等他入水,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扯了下來。還沒看清來人,臉上“啪”地一聲,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一巴掌。 “想死也別在這死!” “嘶?!边@一巴掌打的陳一鳴眼冒金星,緩了好久才緩過來“你有病吧!” “程總,程總,消消氣,這是我哥們,他喝多了,不是故意擅入您的地方,我這就帶他走……” 陳一鳴還沒發(fā)作,就被趕來的羅浮生攔下了。 “陳一鳴,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么,明天是井然的,井然的……”被喚作程總的女人紅著眼眶死死地盯著陳一鳴,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我管明天是什么日子,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井然又是誰啊,你讓他出來!這是我的母校,我憑什么不能進!有錢了不起么,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么!” 莫名其妙的一巴掌成了壓垮陳一鳴的最后一根稻草,情緒崩潰的他顧不上體面,一定要給自己討個說法。 “讓他出來?呵?!迸送蝗恍α?,擦了擦眼角的淚,沖著天空自然自語道:“井然,你說你多可笑啊?!?“他死了,就在你腳下的那片土地。” 說完女人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陳一鳴一臉愧疚地站在原地。 “我,我不知道?!?陳一鳴連忙把腳挪開了,揉了揉耳朵尷尬地看著羅浮生。 “可是就算我不小心站錯了位置,她也不能上來就打我啊,我又不認識那個什么井然?!北簧冗^的臉頰到現(xiàn)在還有些紅腫,陳一鳴有點委屈地嘟囔道。 “你不認識井然?” “第一次聽說,他很出名么,不會是什么明星吧?他跟那個什么程總什么關(guān)系啊。” 陳一鳴以為有瓜吃,一下子來了興致。 “什么明星不明星,你天天少看點八卦,他是我們高中的年級第一,年年的優(yōu)秀學生代表都是他,你忘了?” “是嗎?我沒留意過?!?“我就知道,你那會天天就知道打球,能留意什么。不過你大學要是不退出籃球隊搞什么樂隊,說不定真能和這位大神認識呢。” “什么意思?” “他是我們學校籃球隊啊,雖然球技不咋的,但是勝在人長的帥,每次比賽都有一堆小姑娘排隊遞水?!?“有那么帥么,還排隊遞水。”陳一鳴喝了口酒,突然對這位井然產(chǎn)生了好奇“所以他是怎么死的啊,落水么?” “燒死的。” “燒,燒死的?” 陳一鳴的阿姨是燒傷科的主任,因此他從小沒少見燒傷患者治療時痛苦的樣子,以至于到現(xiàn)在一提到燒傷他就起雞皮疙瘩。 “那得多疼啊?!?雖說沒見過井然的樣子,可一想到這么一位天之驕子就這樣早早地葬身火海,陳一鳴難免覺得有些可惜。 “可是怎么會在這里被燒死啊,這四周看著也沒什么會著火的東西啊,旁邊還有個湖?!?“聽說是被人報復(fù),內(nèi)情我也不太清楚,不是,好歹是在我們學校發(fā)生的案件,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我這不上到一半就去國外了么,消息難免沒那么靈通,什么時候的事啊?!?“就是你陪李思雨出國那天。” “出國那天?”陳一鳴掏出手機,翻了翻日歷“那不就是九年前的今天,明天該不會是井然的忌日吧?!?陳一鳴看了看手里還剩的半罐啤酒。把它倒在了剛剛踩過的地方。 “井然,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來打擾你清凈的,你安息吧,來世希望你可以平平安安活到老。” 許是覺得半杯酒太過隨意,陳一鳴掏了半天兜,終于從兜里摸出了一個他前兩天打掃衛(wèi)生從角落里找到的,大學時期在地攤上買的護身符。 “我把這個護身符給你,你下輩子一定會順順遂遂的?!?看著陳一鳴雙手合十,一臉虔誠地把護身符放在了地上,羅浮生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在干什么啊,神神叨叨的?!?“我這不是剛剛冒犯了他么,明天又是他的忌日,萬一他半夜來找我怎么辦??植佬≌f里都這么講的。” “你也知道那是小說啊。行啦,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咱晚點,巍巍的奪命連環(huán)call就要來了。” “不是有小包子陪他么,他怎么還這么黏你啊?!?“你懂什么呀,夜深人靜最適合午夜場,要聽我給你講講么?” “滾吧你,別給我講這些,老子是直男?!?“直男了不起啊,還不是單身狗一個?!?…… “可是,那個程總為什么會知道我名字啊?!?一覺醒來陳一鳴突然意識到了這個昨晚被他忽略的問題,正打算買完早餐再去問問羅浮生,卻不想剛出小區(qū)門口就碰到了一襲黑衣的程真真。 “程總,好巧,你也來買早餐啊?!?“不巧,我是專門在這等你的。”說完程真真從包里掏出了一個日記本遞給了陳一鳴。 “他葬在城南的墓園里,今天是他的十周年?!?不等陳一鳴給出反應(yīng),程真真又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啊,你這人怎么奇奇怪……” 高速行駛的轎車幾乎把陳一鳴撞得飛了起來,同他一塊起飛的還有手里的日記本,在巨大的沖擊下,紙張全都散了出來,透過汩汩的鮮血,依稀還能看到七個端端正正的大字。 “陳一鳴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