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聯(lián)江南發(fā)卡進中原，兵分路陸婷急馳援

羅蘭領兵退去，陸婷本想一舉擊潰塔塔爾為自己義弟報仇。但自己與羅蘭一戰(zhàn)所受的傷，實在嚴重。萬麗娜又身受多處箭傷，僅憑龔詩淇一人勇武，根本沒法征服塔塔爾。無奈之下，陸婷只能選擇放棄攻打塔塔爾的念頭，領軍撤回夜風，日后傷好后再來復仇。

回到夜風之后，陸婷將兵權交還與馮薪朵，率龔萬二人意回臥龍山。卻被馮薪朵留住，由專人看護，安養(yǎng)在府。就這樣時光流逝，過了半年有余。

一天夜里，黃婷婷獨自屹立在薔薇城的城頭之上，俯瞰著下面那些有的還燈火闌珊的地方，有的已經熄火入眠的人家。這已經是他每晚的習慣，等到所有的子民都入睡了之后他才會離開。

“天氣漸涼，你小心身子啊?！边@時李藝彤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望著自己夫君孤寂的背影，為他蓋上了一領錦袍。

“哦，還沒睡呢？”

“你不回來，我怎么能睡的安心，還在想詩淇的事情嗎？”

“半年下來，每晚我都在想，你我是不是連牲畜都不如，一點人情都不通。幼年將她遺棄在雙龍林，現(xiàn)今又為了考驗她殺害她的義父，逼她無家可歸四處流浪?！?/p>

“若你這般想，就是這般道理。若你不這般想，自然又是另一般解釋。世間之事，皆有雙面，人所為舉，亦皆有難處。又有誰愿意真將自己的骨肉遺棄山林，十幾年來不肯相認?！?/p>

“當初，羅蘭回來與我匯報：詩淇已有他七分本事，只是脾性容易焦躁，還需磨煉一番。”

“既有羅將軍七分本事，想必已經到了你的心里標準。如何？你是要將她帶回薔薇，扶她做儲君嗎？”

“自然沒有那么簡單，我熬費心血策劃十幾年的局盤，又豈會因為這區(qū)區(qū)一次的試驗便付之東流。她若想真正被我認可，接下來還有數(shù)次考驗在等著她。眼下已經過了半年，是時候起兵再跟馮薪朵一較高下了。這次我要御駕親征，到戰(zhàn)場上親眼看看我的好閨女武藝究竟如何。”

“倘若現(xiàn)在與馮薪朵開戰(zhàn)，只怕你前腳見到了她，后腳你我就要成階下囚了?！?/p>

“此話何意？”

“據(jù)夜風探子來報，這半年來馮薪朵一直都盡心照顧著陸婷父子，這陸婷與馮薪朵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西南誰人不知。如果我等現(xiàn)在發(fā)兵夜風，馮薪朵縱使不敵，你覺得陸婷會袖手旁觀？一個陸婷也就罷了，更兼他義子萬麗娜有萬夫不當之勇，連羅將軍都直言不是其對手。到時我們面對的就是這對英雄父子，還有那通臂猿將林思意。種種因素，我們絕不可能勝利，甚至會全軍覆沒。”

“嗯，聽卿一席話，令我茅塞頓開。確實局勢不容樂觀，可如果我們不發(fā)兵，又怎么能讓他們有出征的機會，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啊?！?/p>

“這點你大可放心，我已經命人前往江南游說趙嘉敏，請他發(fā)兵攻打中原。中原費沁源一旦受到江南方面的重擊，必定會向馮薪朵求援。到時我們在飲馬川設下埋伏，待到馮薪朵大軍一到，重重圍困不信她能長翅膀飛了去。”

“且慢，為何你要聯(lián)合趙嘉敏去攻打費沁源？你又為何如此肯定馮薪朵一定會出兵支援？”

“有兩點，其一：費沁源與馮薪朵是對冤家對頭，昔年兩人都曾傾心于陸婷，為此爭風吃醋不在少數(shù)。這樣卻也成就了她兩的交情匪淺。其二：趙嘉敏雄踞江南一直虎視中原，座下猛將如云。單憑費沁源之力絕非敵手，可若費沁源一破，西南就再無屏障。這唇亡齒寒的道理我想馮薪朵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兩點加持，則馮薪朵必然會發(fā)兵增援。”

“那也是馮薪朵發(fā)兵，與陸婷龔詩淇有何關系？”

“夫君你真的是日理萬機，弄得頭昏腦漲了啊。馮薪朵發(fā)兵這計策就已經算成功了，她一旦被我們困住，故意放出消息與陸婷，你認為就陸婷那性子會坐視不管？就算此次我看走了眼，陸婷鐵石心腸不來救援。這樣我們一舉殲滅馮薪朵的主力，就可以吞并她殘余的勢力，完成西南的統(tǒng)一，到那時候陸婷與萬麗娜又算什么？不過是山村匹夫而已，縱使再勇猛無敵也只是一人之勇，彈指之間就可擒殺。所以無論他陸婷的決策如何，你都可以進行你所謂的考驗?！?/p>

“原來你都已經準備好了，真不愧是西南第一謀士。真是害怕哪天我還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被你被殺了?！?/p>

“這。。。妾身不敢，夫君你。?！崩钏囃€要訴說，卻見黃婷婷擺擺手，示意她不要再說，轉身走向城頭，風中留下了他的一句話：“你的道路由你自己去選擇，但我永遠相信你對我的情義?！?/p>

“夫君，我們現(xiàn)在。。。。只需要做好準備和靜等江東的答復！”李藝彤孤單一人倚靠在城頭上看著離去的黃婷婷，冷風襲來，吹拂著她的秀發(fā)，也讓她那不安的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接到黃婷婷發(fā)來的書信，趙嘉敏對來使盛情款待，同時也開始權衡利弊密謀這場戰(zhàn)爭。。。

“晗姐，你覺得如何？”看著背后繁花大陸的萬里江山圖，趙嘉敏問道。

“嗯，這次黃婷婷與我們合謀，無非是想借機吞并馮薪朵，合并兩川！也是為我們清去了一大要害。奪得中原，我們便可南北兩線同時攻擊西南，除了西南。漠北不過爾爾！”吳哲晗輕搖羽扇，在一旁為趙嘉敏分析。

“那依姐姐之見，該以何人掛帥出征？”

“依你之見，可以心儀人選？”

“攻城拔寨這種事情，還是應該由寒姐去。”

“櫻空城高山險，不易強攻。讓莫寒前往，我怕依照她的脾氣，怕是要吃虧的。我想，佳琪主謀，莫寒主伐最為妥當！”

“哈哈哈哈，姐姐倒是很給他費沁源面子啊，啊？哈哈，讓我江南兩大帥才都給他費心。不過。。。莫寒走了，升陽防務怎么辦？”

“此事不必擔心，我已派徐晨辰和陳觀慧準備北上，接替莫寒。另外，讓戴萌和佳琪一起去?！?/p>

“讓萌哥也去。。。這。。。是不是有點大才小用了？”趙嘉敏疑惑不解的看著吳哲晗。

“莫寒要去前線，他哪次閑過？與其他來找你，不如你先打發(fā)他?！眳钦荜陷p笑一聲。

“弟明白了?！壁w嘉敏隨即下令許佳琪領軍十萬前出澤州，徐晨辰陳觀慧北上接替莫寒防務。費沁源聽聞江南大軍壓境急向馮薪朵求援。消息傳入了夜風城中，馮薪朵聽聞久不見動靜的江南，舉兵伐中原大驚，急召部下謀士商議，卻是議說眾多。有人提議發(fā)兵支援，為保西南屏障。有人則認為不應為費沁源得罪趙嘉敏。眾壇分說之下，馮薪朵不厭其煩的揮揮手，遣散了這幫謀士。獨自一人倚在回廊，看著庭院中那紛紛而下的無根落雨。

“看主公面色，像是有心事，可否說與小女子聽聽？”這時候馮薪朵的背后響起一個聲音，一名身穿紫服的美貌女子出現(xiàn)在馮薪朵身邊。

“哦，是陳大夫啊，大人不在金命堂料理草藥之事，為何出現(xiàn)于此？”

“奴家剛剛為陸將軍送了些外傷草藥，已加快他的傷口愈合?！?/p>

“陸將軍可好？”

“托您鴻福，這半年來一切安好，只是奴家看那陸將軍似有不愿留此的意思?！?/p>

“身上的傷好治，這心病自然難治，他這樣子我也能理解。陳大人，現(xiàn)如今陸婷閉門謝客不愿見我，放眼望去只有你與他交流甚多。這樣吧，三日后你替我將此物交托與他，就說我有些瑣事需要出去一陣子，勞請他替我把守城池。不管他做任何舉動你切不可攔他，否則我回來必定對你嚴懲不怠。”

“奴家遵命，回來？主公你是要上哪去？”

“常年在西南，悶得慌，去中原透透氣，行了，你先下去吧?！瘪T薪朵揮揮手，陳佳瑩點點頭，慢步退去。

一日過后，馮薪朵力排眾議，親率六萬大軍前往中原支援費沁源。在飲馬川遭遇黃婷婷率領的伏兵被圍。一切都照著李藝彤謀劃的那樣在有條不絮的進行著，就像是寫好的劇本一樣，一字不差。

夜風城中，陸婷憑欄飲酒，看著手中陳佳瑩送來的可以掌握馮薪朵管轄下一切兵權的虎符。今日早上不知道為什么陳佳瑩會將這東西送給他。但是就陳佳瑩來說，根本不可能能夠得到這樣東西，只有一個解釋就是馮薪朵托她送來的。

“我若貪圖權勢，又何必許久不與你和好。這東西對我而言不過一塊廢鐵，要來何用?！标戞糜昧σ凰Γ瑢⒒⒎拥搅送ピ旱慕锹淅?，仰頭舉壇，滾滾白綾傾倒而出，灌入陸婷的嘴中。

“你為姐妹情誼去救費沁源，我又如何忍心乘人之危奪你基業(yè)。你既有情，我何負心?！标戞寐墒?，手中的酒壇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脫下束冠，系上一條青絲。錦服褪去，露出皚皚銀甲。升龍雙槍出鞘隨身，逍遙寶駒吐氣嘶鳴。陸婷一人一騎，不做任何告別，飛馬奔出夜風城，直往飲馬川而去。

陸婷獨自疾馳在大道之上，背后卻響起了兩匹馬的喘氣聲。轉頭望去，背后不知何時跟隨著萬麗娜與龔詩淇。

“父親，不告而別可不是好習慣啊?！?/p>

“你們兩個，怎么會知道我會做此舉動？”

“如若連這點小心思我都沒能揣摩透，那這些年豈不是白跟你后面了。”

“既然知道我的心思，你們何必跟來。這趟可能是條不歸路啊，現(xiàn)在你們回頭還來得及?！?/p>

“父親，當年若非是你可憐我，將我救下?，F(xiàn)在我早已經在閻王那報道多時，這條命我早就已經交付與你了。不論這條路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我都不會退卻一步?；仡^？那是懦夫所為之事，大丈夫生于世間，自當佩三尺劍征戰(zhàn)沙場。不論封官進爵又或是馬革裹尸，都無怨矣?！?/p>

“世伯，我也跟大哥一樣，天涯海角，誓死追隨?！?/p>

“哈哈哈哈，好，是我陸婷的義子，有你爹我的樣子。既然如此，這條黃泉路，我們三個便去闖一闖。我倒要看看，趙嘉敏手下到底有多少豪強猛將?！比舜蝰R揚鞭，加快行進腳步，似一陣狂風一般飛往飲馬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