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招魂。我把除了你媽之外的三個姑娘的魂魄召回來，你親自跟她們溝通一下，不就知道兇手到底是不是何旭了嗎。」我一拍腦門，對啊。我為啥要在這里死磕何旭，自己在那兒瞎猜，我直接問一下受害人不就行了。宋玄清從挎包里掏出幾張符，那幾人的生辰早就在他看檔案的時候記住了。他的嘴里開始念念有詞：「千處千尋，萬呼萬應(yīng)，弟子宋玄清尋陰魂，沈麗柔、吳語池、黎欣至人間三日··……」咒語剛一念完，原地就打起了幾個小旋風。宋玄清雖然未開眼暫時看不到，卻也知道是人被帶來了。而我眼前憑空出現(xiàn)了三個怯生生的小姑娘。她們身上還穿著校服，表情帶著懵懂純真。

宋玄清雖然未開眼暫時看不到，卻也知道是人被帶來了。而我眼前憑空出現(xiàn)了三個怯生生的小姑娘。她們身上還穿著校服，表情帶著懵懂純真。宋玄清沖我示意，我走上前去對為首的姑娘說道：「沈麗柔，我是何青青。我有話問你?！顾粗遥齑綉K白：「您是判官大人?」我沒否認，怎么說我也算屬于內(nèi)部員工：「你們記得你們是怎么死的嗎，是誰殺了你們？」

她捂著自己的腦袋，表情有些痛苦：「我的脖子好痛，我喘不上氣。他殺了我們，把我活生生地掐死了。我記得我死之前看見了一個男人。」說著說著，她表情一變。原本算是嬌俏可人的臉蛋變得面目猙獰起來，舌頭也越吐越長，眼角流出兩行血淚。我心下肯定是何旭害死了她們，一定要為這幾個女孩討回公道。哪怕沒有什么功德：「我現(xiàn)在要去警局撈何旭這個雜碎，你們跟著一起去看看，殺害你們的人究竟是不是他。」

三個女鬼有些躊躇：「可是這種地方都有浩然正氣護著，我們根本靠近不了?！刮野堰@話原模原樣地學給了宋玄清。他道了一句：「無妨，有我在。她們頂多稍微不舒服，不會傷她們魂體的?！箍粗涡逍攀牡┑┑臉幼樱齻€女鬼對視一眼都同意了。到了警察局之后，宋玄清跟三個女鬼就在門口旁邊等著。王亞梅這會兒連頭都不敢露，不知道藏到哪個犄角旮旯里了。我一進門，一個熟悉的警察就把我?guī)У搅藭h室。

攤開面前的資料遞給我：「青青，最近這幾天有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嗎?」我搖搖頭：「沒有什么確切的線索，我感覺何旭藏得挺深的?！咕煺f：「那天你給我發(fā)了信息之后，我就派人去找你生母的那個情人。人已經(jīng)協(xié)助在外省抓到，早上就送到我們警局了。但是他十分不配合，我們證據(jù)不足的情況下，最多只能先關(guān)24小時?！咕炀值牧鞒蹋叶嗌俣恍骸负?，能帶我去看一下他嗎?」他有些為難：「這本來是不合理的，但是鑒于你跟宋先生之前幫我處理過一些事情。我也相信你會是我們的突破口?？梢院侠淼刈屇闳ヒ娝昼?，再多就不合適了。」十分鐘，對我已經(jīng)足夠了

警察派人把王亞梅的餅頭也帶了過來，我看了他一眼。他點點頭出去了，順手把門帶上了。來人名叫王虎生，是個四十多歲的精壯漢子。進門以后就不屑地看了我一眼：「你就是那賤貨的女兒?媽的，她死了也不安生。老子跑到外地了，還得讓她牽連著回來。你媽不是我殺的。你該問問你那個寶貝弟弟?！购涡?難道說連環(huán)兇殺案的兇手，就是何旭?我走到他對面，盯著他的眼睛：「王虎生，看著我的眼睛。」

一打開家門看到王亞梅正驚慌失措地拎著一口大麻袋，里面?zhèn)鞒鲫囮囆瘸簟?/p>

「我」不滿地嘟囔著：「又把什么狗屁玩意兒往家里帶。你皮子又癢了，欠揍是吧?！?/p>

王亞梅對我賠著笑臉：「買的小半頭黑豬肉，想給旭子補補的。沒想到收到的都化凍了。老公別生氣，我馬上收拾?！顾现i肉袋子就下樓了。

「我」大搖大擺地躺在沙發(fā)上，看到王亞梅的手機忘帶了，并且沒有上鎖。

閑著無聊拿起來，順手點開她的微信，看這娘們有沒有給「我」戴綠帽子。

最后一條消息是前天的。

一個女生的頭像，消息只能看到【……兒子比什么都強，老B登?！?/p>

有意思！我興奮了。

王亞梅一直到今天沒回她，估計是切豬肉去了吧。

「我」又點開了她的其他群消息。

一個十幾歲小閨女的那種照片，被她發(fā)到了各個群里各種宣揚人家勾引了她兒子。「我」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妙，拿上外套就準備出門。

卻看到王亞梅拿著菜刀站在門口，直勾勾地看著我。

「老公，你看什么呢？」她表情很陰森。「我」一個大男人也有些心虛：「沒看啥，老子看你微信有錢嗎。麻子哥喊我喝酒，你自己在家吃吧?！?/p>

再之后就是他回到家，一些不能看的記憶被我跳過去了。

再之后就是他回到家，一些不能看的記憶被我跳過去了。

畫面一轉(zhuǎn)我看到了王亞梅跪在地上，哭著抱住「我」的大腿：「老公，我就旭子一個兒子了。求求你幫幫我，我不能失去旭子啊。他學習這么好，以后肯定會給你養(yǎng)老的?！?/p>

「我」一腳踹開了王亞梅：「老子讓你們給養(yǎng)老，老子怕是活不到明天！我告訴你！我是犯渾，但是違法亂紀的事情我不會做的?！?/p>

王亞梅從地上爬了起來，陰狠狠看著我：「你賄賂別人的證據(jù)，這些年我都收著了，看在咱倆相識一場的份上。你不幫我就算了，但是你要是敢說出去，咱倆一起死。」

「我」暴怒，狠狠地打了她一頓，收拾東西離開了。

在王虎生的記憶里，竟然沒有這件王亞梅告訴他的事情具體內(nèi)容，他腦海中關(guān)于王亞梅的記憶，也到此為止了。

不但沒給我解惑，還讓我添了一肚子的疑惑。

我在紙上寫寫畫畫，王虎生、女生、不可描述的照片、豬肉……

到底是什么事情讓王亞梅如此害怕，又讓何旭如此厭惡她。

7

警察已經(jīng)在敲門了，我把我整理好的東西給了他：「這是我催眠的結(jié)果，從他嘴里問到的。雖然不能當成有效證據(jù)，也能讓您這邊少走不少彎路?！?/p>

小警察十分感謝我，帶我去領(lǐng)何旭了。他看著我，我看著他。

他嚅囁地說：「姐，是他們逼我去的。我要不去他們就要在學校讓人整我，我真的沒辦法。是有人報警陷害我」

要不是我親手報的警，我真的會信。

領(lǐng)著他出了警察局，后面三個女鬼呼啦一下圍上來了。

我很有確信，這下她們肯定能想起什么。為首的沈麗柔卻沖我搖搖頭：「我們不是他殺的?！?/p>

我愣在原地了，不是何旭？

我從一開始就堅定不移地認為，殺人的肯定是何旭。

如果不是他動的手，還會有誰？

我把剛剛看到的結(jié)果告訴了宋玄清，讓他也琢磨一下。

宋玄清突然說：「青青，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自從我們招了這三個人上來。有一個人卻在你視野里消失了！」

我如同當頭棒喝。

王亞梅！是她！

我怎么會因為她也死了，就把她排除嫌疑了。

雖然她們死亡的方法時間都差不多，但是王亞梅是最后一個死掉的！

王亞梅，又是被誰殺死的？

我趕緊把這條線索也發(fā)給了警察，突然瞥到了遠遠藏著我們的一抹紅色。

我伸手拉了拉宋玄清的袖子。

他比我高一頭，不解地低頭看著我，一雙眼睛亮如星子。

我莫名地臉紅了：「能不能給何旭開眼?！?/p>

宋玄清眉毛蹙起：「當真？你確定他不會瘋掉？如果他手上沒有人命，就是個普通人，你這算是犯了條例?！?/p>

我視死如歸：「開吧，真有什么事兒，我來擔責。

宋玄清聞言不再勸阻我。一拍何旭肩膀，何旭回頭的瞬間。

他把幾滴清涼的液體抹進了何旭的雙眼之中。

拍肩膀是為了滅何旭雙肩陽火，給他涂抹的則是牛眼淚。

牛眼淚不易得，只有在牛老死的那一刻，那一滴才是有效果。給這種人用真是浪費了。

何旭只覺得世界一下變得陰沉沉，回頭一看三個穿校服的姑娘正在盯著她。

每人臉上身上都有被繩子勒出的血痕。地上還有很多只殘缺不全的小貓爬著，路都是血跡。

綠瑩瑩的小眼睛也在盯著他。

何旭嚇得大吼一聲：「啊！」差點暈厥過去。

我上前給了他一巴掌，讓他清醒清醒。他抱著我的手：「姐！我看見鬼了?！刮曳词钟质且话驼疲骸刚f啥胡話，哪里有鬼？我看你心里有鬼?！?/p>

甩了甩手，用力太大。給我手打麻了。三個女鬼就快貼何旭臉上了，這時候王亞梅看到她寶貝兒子被欺負果然忍不住了。

她剛一出現(xiàn)，我感覺身邊的溫度驟降十幾度。

原本跟我嬉笑的三個姑娘，此刻死態(tài)畢露，一行紅色淚珠流下。

看起來受了極大的刺激，她指著王亞梅：「就是這個女人，殺了我。把我騙到了她的家里，然后把我殺掉了?！?/p>

王亞梅變成了鬼，依舊是蠻不講理的鬼：「是我殺了你們又怎么樣，你們這群賤貨。我兒子這么好，你們憑什么拒絕他。你們不同意跟我兒子在一起，我就要把你們都殺了?！?/p>

其中叫吳語池的女孩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記起來了，我家里沒錢。我去商場口發(fā)傳單勒工儉學。這個女人找我，問我愿不愿意給孩子輔導(dǎo)功課，一個小時給我200。我沒有多想就跟她一起走了，結(jié)果到了她家讓我換上一身紅色的裙子，我覺得太詭異了就沒同意。她突然問我愿不愿意給她做兒媳婦。」

另一個叫黎欣的女孩兒也恢復(fù)了記憶：「我也是，我不同意。我要走，結(jié)果她罵我，說我們女孩都是賤人，就是拜金女。看不上她兒子的都該死。接下來我就是失去意識，然后……

王亞梅拍著手哈哈大笑：「是該死，都該死。兒子你看到嗎？這群賤人看不上你沒關(guān)系，媽媽把她們都殺了。你下來陪媽媽，她們都是媽媽給你挑的老婆啊?！?/p>

何旭厭惡地看著王亞梅：「你死都不消停嗎。我怎么有你這樣的媽！」

很難想象這是王亞梅捧在手心十幾年的兒子說出的話，一輩子結(jié)果落了個這個下場，我只能說：「該?！?/p>

宋玄清笑了笑：「所以，何旭。其實你媽是你殺的對吧？」

我疑惑地看著他，怎么推理出來的？

宋玄清沒搭理我，接著說：「當年，你喜歡隔壁學校的女生，被王亞梅發(fā)現(xiàn)了。她發(fā)消息把那個女生罵了，那個女生說你是太監(jiān)。王亞梅就受到了刺激，把那個女生裸照發(fā)到了學校的各個學生群里，所以她才會跳樓。對嗎？」

何旭點了點頭：「你說得是不錯，那只能證明我媽殺人了，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宋玄清打斷了他的話：[你別著急，你聽我

很難想象這是王亞梅捧在手心十幾年的兒子說出的話，一輩子結(jié)果落了個這個下場，我只能說：「該?！?/p>

宋玄清笑了笑：「所以，何旭。其實你媽是你殺的對吧？」

我疑惑地看著他，怎么推理出來的？

宋玄清沒搭理我，接著說：「當年，你喜歡隔壁學校的女生，被王亞梅發(fā)現(xiàn)了。她發(fā)消息把那個女生罵了，那個女生說你是太監(jiān)。王亞梅就受到了刺激，把那個女生裸照發(fā)到了學校的各個學生群里，所以她才會跳樓。對嗎？

何旭點了點頭：「你說得是不錯，那只能證明我媽殺人了，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宋玄清打斷了他的話：「你別著急，你聽我接著說。你喜歡的女生死了之后，你跟王亞梅關(guān)系惡化。王亞梅潛意識里覺得，只有更優(yōu)秀的女孩子才能配得上你。修復(fù)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所以她的目標都是好看又努力上進的女孩。卻在被她們拒絕后惱羞成怒殺人。對嗎？」

何旭冷笑：「你媽媽的那個拼頭之所以離開，就因為你媽讓他幫你綁架這些姑娘。本來這些事情跟你沒有關(guān)系。你頂多算個攪屎棍。但是你最后出手殺了你媽媽的原因卻很簡單。有腦子的人稍微一想，就能明白其中前因后果?！?/p>

我一臉迷?？粗涡澹骸甘裁丛颍俊?/p>

宋玄清白了我一眼，伸手狠狠捏了一把我的臉：「他的目標就是你，他想到如果你媽死掉了。警察一定會出面讓他去你家里住。他要報當年的仇，殺了他姥姥和你，同時又可以嫁禍給你媽媽的餅頭?！?/p>

我啊了一聲：「這你怎么看出來的？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的目標是我？」

宋玄清嗤笑：「因為你沒腦子。」

我差點跳起來給他一巴掌，這什么人啊。

宋玄清接著說：「別人虐貓都是心理變態(tài)。你不同，你可是年級第一的學霸。學霸最擅長學習了。我看監(jiān)控里，你每次虐貓的時候，身上穿的都是何青青的白色襯衣。所以，你是想借貓的怨氣殺了何青青?！?/p>

宋玄清說得條條是道，把我都聽傻了。

我想象怎么會有人這么離譜，這母子倆都是變態(tài)！

真被拆穿了何旭掉頭就跑，我剛想追就被人婷住了脖領(lǐng)子。那些小貓魂先緊緊地跟著何旭去了。

「先超度，把該送的送回去，該處理的處理走流程。他跑不了的，我剛才一直在跟警察保持通話?！?/p>

宋玄清施法鎮(zhèn)住了王亞梅，收在了一個玉葫蘆里。

我又看著三個女鬼，她們這輩子太苦了。宋玄清焚了符紙，說：「過了一會下面就有人來接她們回去了?！?/p>

不一會，人來了。

8

我一看來人，瞪大了雙眼，努力往宋玄清的身后靠了靠，試圖把自己藏起來。

來人沒好氣地冷笑，看了我一眼：「躲？」我訕訕地說：「您怎么親自來了，這點小事?！?/p>

完了，今天吾命休矣。

此人，正是我的主人閆君親自駕到。

他望著我似笑非笑：「我找你這么久，地府的土都翻了三層了。你跟我說，你在人間跟他待一起?」

我耿直地咽了咽吐沫：「是你自己弄丟的，這人間又不是我想來的?！?/p>

閆君點了點頭：「嘴硬了，我先處理正事兒，回頭算你的賬?！?/p>

他看向這三個姑娘：「你三人這輩子也算是積德行善，還陽是不太可能了。我給你們安排個好胎，做一對三姐妹可以嗎。一生榮華富貴，衣食無憂?！?/p>

這三個姑娘有些難過，但都知道機不可失，還是含淚答應(yīng)了。

我趕緊補上一句，還有一個收到網(wǎng)絡(luò)暴力自殺的，一起給算上吧。

閆君微微頷首，一甩袖子三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輪到了王亞梅，她這會兒見了人也不發(fā)瘋了，只敢瑟縮地跪在地上。

閆君盯了她一會兒，皺起眉頭：「好一個不忠不義，不仁不孝之人。手上又有數(shù)條人命。去泥犁、刀山、鐵床、寒冰、火海，五個地獄各走一趟吧。日日喂心肺與野狗，直到業(yè)滿為止?！?/p>

我笑了，這一套餐走下來，沒個兩千年她怕是出不來了。

我這一笑，目光又把閆君吸引過來了。

他有點稀奇：「你也會笑？倒是有趣。此次算你功德一件，給你這凡間的姥姥增壽一紀，你陪她過完這一世再回來吧，先跟著這位神尊好好修行吧?！?/p>

我躊躇一下，試探地問他：「那您現(xiàn)在都怎么辦公了？」

閆君驕傲地說：「現(xiàn)在我們推行無紙化辦公，地府里最不缺程序員了?！?

宋玄清適時地提醒道：「那跑掉的何旭呢？他雖然是討債鬼降世，有因果在里面，可是做得未免太過了?！?/p>

閆君收起笑臉：「至于那個何旭，先由陽間的法律去判，死了后我親自派人接他。肆意虐殺生靈，弒母。這兩條就夠他十八層走一遍了。此人心術(shù)不正，不能拿因果當借口?！?/p>

警察的速度十分之快，抓何旭僅僅用了四個小時，他連火車站都沒跑掉。

何旭在大廳中，拿著刀試圖綁架人質(zhì)，要求放了他，結(jié)果被當場射中了手臂。

警察按照宋玄清提供的錄音和線索，找到了何旭殺人的證據(jù)，最高法院親自受理，數(shù)罪并罰。

當庭宣判死刑，并且立即執(zhí)行，這消息轟動了半個互聯(lián)網(wǎng)。

宣判的當天晚上，何旭怕得要命，干脆就咬舌自盡了。

聽說他死后，身體上出現(xiàn)了無數(shù)貓咪撕咬的痕跡，魂魄被早已等候的七爺八爺帶了下去。1

我提前打了一聲招呼，底下已經(jīng)有人給何旭準備好小灶了。

警察喊我去領(lǐng)他的尸首的時候，我反手無償捐給了醫(yī)學院，院長直夸我大義。3

那些貓咪的靈魂，我也拜托七爺八爺幫忙，送入了輪回井里，希望來世遇良人。

9

等我開車去回去接姥姥的時候，姥姥看起來精神了很多，人也不像之前那樣迷迷糊糊的了。

清醒了以后，也沒有再提過要去王亞梅的墳地上看看。

一

何旭，終究是死在了他的十六歲里。

說：「若是他一心向善，又何懼什么詛咒？」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