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浚熙】沈園嘆 01
私設(shè)ooc
芹黛_執(zhí)筆
不喜勿噴
xxs文筆 不常寫古風(fēng) 細節(jié)別深究
Chapter1 2.4k+ 食用愉快
001.
初春,城南酒肆。
一個穿黑衣的青年坐在角落,酒肆老板恭敬拘謹?shù)臏愒谝慌浴?/p>
那黑衣男子戴著張面具,頻頻環(huán)顧四周,然后低聲問話,并不露臉。但那腰間的佩劍和劍鞘上的寶玉,似乎出賣了他不凡的身份。
老板是明眼人,不厭其煩的陪著笑,一一回答神秘男子的問題。
“久聞閣下人脈廣泛,我此行是想跟您尋一個人?!?/p>
“小的必將盡力而為?!?/p>
“我來尋一個賣桃花釀的夫人,她原是在邊關(guān)開鋪子的,大概兩年前吧,我就怎么找都找不到她了?!?/p>
老板暗暗思忖,這么一位身份不明的大人物,他本以為是個貴族來微服私訪或者結(jié)識幕僚的。難道是因為情人丟了?
“認識倒是認識一位,不知道是不是大人所說的?!?/p>
“但說無妨?!?/p>
“她是個寡婦,兩年前左右搬過來的,帶著她的兒子,在這一帶安了家,做一些小生意。”
“她還年輕的很吶。沒有……再嫁嗎?”
“沒有。”
“唉……”
那黑衣人長嘆一聲,看著前頭篩酒的店小二一動不動的直發(fā)愣。這一愣足足愣了三個多彈指,老板嚇壞了,連忙猛搖黑衣人的肩。
“您……您您想開點,情人沒了可以再找啊……”
那人冷笑了一聲。笑得悲哀、無助、諷刺而心酸。
“天下女子如此多,情人沒了是可以再找,那娘親沒了可以再找嗎?”
老板的心都要跳出來了,這要是什么皇親國戚,自己這輩子就算過完了。私自妄議皇族內(nèi)事,那可是黔面充軍的大罪。
“大人恕罪,恕罪,”老板撲通一聲跪下了:“小的有眼無珠啊!”說罷作勢要磕頭。
男子微微抬手把他攔住了。
“罷了。我又不是圣上,你跟我磕什么頭,況且我也不是彼等庸俗淺薄之人。我只是感嘆,紅顏終究命薄啊?!?/p>
“大人肚量大?!崩习弩@魂未定,跪在地上沒敢起來。男子也沒有繼續(xù)開口的打算,于是氣氛又陷入了沉默。
老板很煎熬,黑衣人卻只是看著店小二篩酒,切肉,再端著盤子飛快的跑上樓,一言不發(fā)。
酒肆里喧喧嚷嚷,他卻仿佛與這世界格格不入,只默默看著這一切。
老板看男子遲遲不愿開口,斗膽湊了幾句。
“您看看我們這酒肆啊,多熱鬧,讀書人都管這叫人間煙火,是嗎?”
男子并未回頭,與其說他在回答老板的問題,倒不如說他在自言自語。
“是啊。人間煙火,這京城,還真如他們所說的,繁華的讓人心醉啊。”
過了半晌,男子才緩緩回頭,十分抱歉的把老板扶了起來。
“對不起啊,麻煩您這么長時間,陪著我這怪性子。對了,能把那位夫人的地址告訴我嗎?”
“好好好,我給您寫到紙上?!?/p>
男子拿上紙條,起身告退。老板把他送到酒肆門口,招呼著下次再來。他望了一眼京城碧藍的天,幾只灰喜鵲盤旋在上空,格外美。
002.
汪浚熙回到自己的王爺府,心想折騰了這么多天終于搞清楚了那對母女的下落。如此,深恩便可報了。
在這不算長的一生中,命運不許他渡,天地不許他渡,江海亦不許他渡。
他只知有恩必報,有仇不報也罷。卻不知何謂深愛,不知人間有永遠解不出的困局。
世界在他眼里,只不過是個烈火灼灼的夢幻泡影。
003.
汪浚熙第二天執(zhí)意不帶保鏢,甚至連隨從都不帶就獨自出行了。風(fēng)言風(fēng)語很快就在京城傳開,說那個從邊塞來謁見圣上的王爺性子孤僻,喜歡獨來獨往。
他策馬疾馳穿梭在大街小巷。嘈雜聲被風(fēng)丟在后面,愈往城墻邊走愈清凈。左拐右拐之后,汪浚熙終于停在了一處小院前。
說小院也是真小。僅僅兩丈見方的土地種了幾顆辣椒和番茄,院角種了一棵桃花樹。他勉勉強強穿過菜地,走到房門前。
他伸手扣了扣門。
“您好……您是哪位?”
開門的人倒是在汪峻熙的意料之外。一個十七歲上下的小姑娘,衣著樸素,甚至可以說是貧寒,但很有大家閨秀的氣質(zhì)。
“敢問小姐是……”
“小女姓尹,閨名青流。
“姑娘姓名果然好聽。突然登門拜訪,是在下唐突了,抱歉?!?/p>
尹青流擺擺手,對上汪浚熙眼睛的那一剎竟有一絲失神。過后方才想起來自己要說什么。
“您可是找桃花酒坊的程夫人?”
“正是。”
“啊呀,那是我娘親,走走走,快進屋?!?/p>
室內(nèi)陳設(shè)也很簡單,看得出家庭條件很拮據(jù),不過屋主有在認真收拾家具。
汪浚熙這輩子從未見過這樣一個女孩。他已經(jīng)廿歲有二,又是皇室成員,自然是早已婚配。
可父皇為他許配的嫡妻,他的王妃,那個刻板端莊的大小姐,還是后來他自己納的妾,那個風(fēng)塵之地出身的俏皮女子,都不足尹青流半分。
她有她自己的美。不致死板也懂禮知禮。像是這腐朽的王朝,苛刻的封建禮教后,一朵在枝頭盛放的桃花。
為了這個初次見面的女孩,他簡直要忘了此行的目的。
“青流啊,是客人嗎?”
“不是,娘親。一位貴人,說是要見您。”
一道柔和的聲線從后屋傳來。盡管上一次聽到這聲音已經(jīng)是許多年前的事情,汪峻熙依然記得清清楚楚。
他感受到他的心開始狂跳,血液悉數(shù)涌向大腦。
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從后屋走出來,兩鬢雖已有了白發(fā),但仍能看出年輕時候風(fēng)采萬千。
“您好……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