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塵】第一章 召集
天文院發(fā)現(xiàn)星羅崩壞距今已過了20余年,斯佛扎六陸的聯(lián)合仿佛恍如昨日——從不同立場的理念之爭到全人類的統(tǒng)一戰(zhàn)線,從各自互有保留到彼此的開誠布公,事實證明人類在共同危機面前,是可以放下斗爭,共同前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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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星機關啊,好久不見。”一位身著簡樸旅行裝束的短發(fā)女士來到了這個世界培養(yǎng)“斗使”的機關——藍星機關的大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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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使”一詞指代由斯佛扎六陸共同訓練出來的,用于對付星盤崩壞帶來的災厄的人才。他們即可以是勇敢上前線與裂星物英勇搏斗的戰(zhàn)士、亦可以是幫助修復天體星相的星學家,可以是負責武器開發(fā)的研究人員,可以是負責后勤與救援工作的特集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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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斯佛扎六陸聯(lián)合后權能的司掌也不能少,比如目前這位正在辦理等級手續(xù)的女士——艾米?(Amy),正是出身于藍星機關的行政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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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孩子看起來這么年輕,藍星機關已經無人可用了嗎?”艾米跟隨著引導員小妹,一路進入了藍星機關的深處。一路上,她看到一群年紀尚小的孩子也在接受課程訓練,即便心中自知這幾年裂星物的攻擊越演越烈,但要把孩童都推上戰(zhàn)局,這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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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家可歸。相信這四個字您便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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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導員小妹言簡意賅地回答令內心略有郁結的艾米把視線焦距了這群他們本該保護的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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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本不該是這樣的。這群孩子,按照標準至少要年滿十六周歲才能被當作戰(zhàn)士來培養(yǎng),可如今,不管是他們臉上堅毅的眼神還是通過行動展現(xiàn)出的毅力都令艾米感到欣慰而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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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就是現(xiàn)在的‘望塵’團體所在的地方了,我們把這些團體正式化了起來,與之同位的還有操縱重型機甲的‘祈愿’,規(guī)劃后勤工作的‘森羅’,和亡命的賞金獵人組成的‘征討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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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引導員小妹的帶領下,艾米步入藍星機關深處的一條步行街,這條街上的路牌引導來者去往這里最醒目的四座地標建筑,分別是鐘樓、機場、神殿和酒館。這些地標建筑正好對應隸屬于藍星機關的四個正式團體,望塵、祈愿、森羅與征討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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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征討隊為例,本來這只是藍星機關內一部分人因同是吃賞金懸賞的亡命浪子聚集起來的小眾團體,藍星機關為了方便管理而將他們正式的組織化、團體化、系統(tǒng)化,并給予他們資金、場地、設備等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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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塵、祈愿、森羅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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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有些感懷,曾幾何時那還是一群志同道合的熱血青年,如今經過一代又一代的努力得到了發(fā)展壯大,現(xiàn)在更是有了外部硬件條件的支持。記憶里,那時屬“望塵”的人居多,可是他們沒有場地沒有設備,在機關自由時間的時候,他們會自己找場地訓練,幾乎每一次的“秘密戰(zhàn)術”都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訓練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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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艾米,我就直說向上級申請需要調遣你歸來的目的吧?!彼{星機關的斗使總司安杜馬里?(Andromalius)?會晤了前來藍星機關的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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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星機關中出了叛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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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吼?!卑字雷约簲偵洗笫铝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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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前,藍星機關附近的一個村落被襲擊,我們派遣隊伍前去營救無果,又調度了隊伍前去,結果——幾乎每支隊伍都在半路上遇見了難纏的對手,而隊伍的規(guī)劃路線既有宏觀既定的,也有具體到小隊的隊長分別規(guī)劃的,更別說還有周遭路過與我們取得聯(lián)系的斗使臨時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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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被截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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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一例外。仿佛置身于棋盤之上,我們只是棋子,可對方卻是棋手。”安杜馬里握緊拳頭,微微的顫抖中充斥著憤懣與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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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你們怎么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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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是來自望塵的‘神腦’接過了戰(zhàn)時指揮棒,調度戰(zhàn)場??上?,到最后,我們營救任務還是以失敗告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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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為控制的裂星物……我還以為這只是傳聞呢,沒想到能出這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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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來疑問很多,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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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為斗使總司怎么會鬧這般糊涂?我們認識多少年來著了?五年還是四年,也沒見著你狼狽成這樣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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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襲擊的村子是我的故地,斗使需要遵循回避原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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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的艾米將話鋒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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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況且我今天也是最后一次坐在這里和你說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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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要把你換掉?”艾米腦海中浮現(xiàn)出許多個行政場面,不難想象在六陸聯(lián)合的背后充斥著的依舊是政權爭斗與制衡。安杜馬里來自第一陸,此前第一陸已經有不少人在藍星機關擔任要職,如今藍星機關出現(xiàn)大失敗,為了避免其它陸的人在輿論上對自己不利,此時讓出斗使總司的位置是一個“合情合理”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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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事公辦,合情合理。我只是去配合調查,新的斗使總司明天前來就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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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么會懷疑有內鬼?只因戰(zhàn)術被泄露就做出判斷,可不是你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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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杜馬里輕咳兩聲,偷偷地將一張便條塞給了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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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條上所寫——隔墻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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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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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番暗語交流與筆談過后,艾米提出了條件——她需要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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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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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塵’的成員,我要過去的那七位,那七位‘不可被定義’的王道使,請在你還是斗使總司的時候,通通幫我聯(lián)系到?!卑状魃狭四R,做出這個動作,意味著艾米全然進入工作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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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是那七位?”安杜馬里茅塞頓開,開始翻閱起藍星機關登記團體的成員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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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當年因為戰(zhàn)斗炸掉了月亮的三分之一,直接被六陸通緝,最后被無罪釋放的那七個人。集封印的設、解、入、破、出、和、觀、論、死局為一體的七位‘不可被定義’的王道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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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書面記錄?!笨焖俜喭曩Y料的安杜馬里宣告了一個意料中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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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七位王道使當年所在的望塵還未被列入“正式團體”,故而沒有書面記錄的具體名單,目前只有望塵最近三代的成員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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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嘗試用一些私人手段幫你聯(lián)系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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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謝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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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敘舊只談共事,本是兩位好友,相見卻是囑托與臨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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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他們所設理想的幫手,七位“不可被定義”的“王道使”如同受到了命運的選召般即將一一歸來。而望塵與藍星機關,就是故事的下個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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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坐上雪國列車欲回境的安杜馬里遇上了雪崩導致的積雪,他挑起重擔,一個人接下了道路最險峻位置的列車鐵軌鏟雪工作。陡峭的山崖邊,即便是和安杜馬里離得最近的人都隔著幾節(jié)車廂的行距。冬風凜冽刺骨,懸崖靜謐、凝雪潔白而寒冷,殺手的鋒芒正隱藏在這片白皚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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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周?我正好在嘗試聯(lián)系你們……”安杜馬里察覺到了白皚皚中的殺意,可當他見到艾米指名的名單上七位王道使之一的白周就在眼前時,最終還是卸下了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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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安杜馬里被推下了深不見底的風雪深淵。